第66節
“還是要悠著點?!标懷孕尢袅颂裘?,對安景行突然轉變的原因他并不清楚,但依照他對小弟的了解,若不是有把握,不會讓安景行做出不合時宜的事。 陸言蹊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見好就收,最近幾日安景行已經收斂了不少了,抬眼看向陸言修:“二哥還是打算一直等逍遙王嗎?” 上次與陸言修見面的時候,陸言修就說暫時不會離京,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陸言蹊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暫時先這樣,怎么突然問起這個?”陸言修點了點,安景瑞現在的確走不開,不僅是因為殺手的緣故,還因為安承繼病重的緣故,安承繼病了,以前安承繼的事,基本都落到了安景瑞的肩膀上。 “我決定過段時間親自去一趟通州?!卑簿靶心沁叺乃枷牍ぷ饕呀涀龅貌畈欢嗔?,陸言蹊說什么也要去一趟通州,想著,陸言蹊轉頭看著陸言修,“二哥就不覺得,通州這個地方,有些奇怪嗎?” 陸言修聽到這個問題后,眼睛閃了閃,眼中劃過了一絲不慎明了的光芒,看著陸言蹊:“奇怪?小弟是指哪個方面?“ “各種方面,從人文環境,到地理環境,都很奇怪?!标懷怎杩吹疥懷孕薜谋砬?,心下跳了跳,似乎明白了陸言修的意思,似乎又沒有明白,總歸不是什么好的感覺。 嚴重排外,悍匪橫行,朝廷官員不做為,皇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最重要的是,位處西南,都讓陸言蹊覺得奇怪。 “的確很奇怪,”陸言修說著看了一眼陸言蹊,狀似無意地說著,“小弟上次說在找人,你在找什么人?通州這個地,還能有什么人讓小弟這么大費精神?” “沒什么,只是一個故人?!标懷怎铔]有說出實情,不是不相信陸言修,而是這件事牽扯太大,先皇后死于難產,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想要推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確鑿的證據,陸言蹊不想將二哥牽扯進來。 就在陸言蹊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到了來自二哥的聲音,讓他的心中提起了警惕: “逍遙似乎也在通州找什么人,好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标懷孕捱@句話剛說完,便看到了小弟臉上一閃而過驚訝的神情,一時間,陸言修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仿佛沒有察覺一般,繼續向下說去,“現在應該快找到了吧?!?/br> 通州找人,三十歲左右的婦女,不是陸言蹊心里想的多,而是太巧了,再聯合這幾次的情報,另外一股找人的勢力,明顯比起他們要順利很多,讓陸言蹊心中的懷疑更甚。 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與打探,陸言蹊現在已經不相信有關“通州”的任何巧合了,想著,陸言蹊抬頭看了陸言修一眼,想要從二哥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來,卻見陸言修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祖父祖母都等急了,先過去吧?!闭f著,陸言修也不管陸言蹊的反應,先一步從屋內走了出去,似乎剛剛提到的事只是隨口一提罷了。 陸言蹊看著陸言修明顯帶有逃避性的動作,望著陸言修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中閃過了偶然見到的,二哥與逍遙王相處的畫面,一時間,陸言蹊心向下沉了沉:二哥,你到底在盤算些什么? 第96章 取名 “好了, 言蹊,少喝一點?!卑簿靶幸膊恢涝趺吹?,今天的陸言蹊似乎尤為高興,對于外人的敬酒幾乎來者不拒。陸言蹊雖然在京中名聲不好, 但依舊有一些“狐朋狗友”, 原因無他, 陸言蹊家世不俗,為人仗義,而且極為護短,性格使然, 即使是關系并不是非常好,只要在同一個圈子中的人, 對陸言蹊的好感度都不低。 陸言蹊自嫁入太子府后,就沒有和這些狐朋狗友們一起“鬼混”過了,難得見一面,又碰上了陸言蹊心情好, 自然就沒有節制地灌酒。而其它與陸言蹊關系不好的人,見到陸言蹊來者不拒的態度后,自然也上來和陸言蹊推杯換盞,一時間關系好的關系不好的,都湊到了陸言蹊身邊, 反而讓陸言蹊成了第一個喝醉的人。 陸家的男兒酒量都不低,能夠把陸言蹊灌醉,著實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安景行看著陸言蹊豪邁的樣子,心中有些擔憂,終于忍不住上來阻止各方來客勸酒的行為。 “沒,沒事……今兒……個,大哥大婚……高……高興!”陸言蹊的確非常高興,剛剛與祖父祖母交談了不短的時間,再加上今日大哥大婚,更重要的是,就在今晚,陸家就會又增加一個新丁,怎么能不高興? “好,高興,”相處了這么久,安景行還能不了解陸言蹊的性子嗎?越是不許,越是要與你唱反調,于是連忙順毛摸,“但是還是要少喝一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br> “不……繼……繼續!我很久……沒這么……高興過了!”陸言蹊推了推安景行,一推,沒有推動,再推,又沒有推動,轉頭怒目看向安景行,這個人,真是掃興,但就是這一看,陸言蹊發現了不對,安景行怎么變成兩……不對,三個了? 陸言蹊想著搖了搖腦袋,又重新看了看安景行,發現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又多了一個,安景行看著陸言蹊現在的神情,怎么會不知道陸言蹊現在已經醉得不行了?抬眼掃了一眼想要上來繼續敬酒的人,安景行直接將陸言蹊拉到了自己身邊:“好,知道你高興了,別動,來,喝這個?!?/br> 安景行說著,從身后的人手中拿了一杯解酒茶,抵到了陸言蹊唇邊,此時的陸言蹊已經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感覺到唇邊的茶杯,張嘴就喝,雖然感覺到了味道不對,但也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最后任由安景行將一杯解酒茶都灌了下去。 剛剛被安景行看了一眼的人只覺得遍體生寒,不是說太子很儒雅嗎?剛剛那個眼神,簡直比自家老祖宗的還讓人害怕!不過想到近日里安景行的所作所為后,他也不敢上前來再勸酒,萬一被現在的太子爺盯上了,可不比被小霸王盯上輕松! 而安景行與陸言蹊的互動也落在了在場的其他人眼中,一時間,京城的眾人對太子與太子妃的感情又有了新的認識,這樣的默契與親昵程度,即使是成親多年的夫妻也比不上。 陸忠看著陸言蹊與安景行的互動,也有些欣慰,雖然剛剛孫子一再強調喜歡太子,太子待他也很好,但沒有看到始終是不放心,他了解男人,也深愛著自己的夫人,自然能看出此時安景行的眼神代表著什么,陸忠從歸家之后,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等婚宴進行得差不多了,武將們鬧著要鬧洞房的時候,安景行終于起身,向陸家的人告了別,他在這里,若是一起鬧洞房,估計其他人也放不開,現在言蹊也醉的不省人事了,安景行也想提前退場。 安景行的這個舉動自然得到了陸家人的支持,幾乎沒有費什么勁兒,就將陸言蹊從陸家帶了出來,就是陸言蹊喝醉了之后不是怎么老實,安景行無奈,最后只能將陸言蹊背在了背上,聽著陸言蹊在自己身上“駕”“駕”地叫個不停,安景行既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 “看見沒?太子居然背著太子妃走!”在男人心中,背和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背著總會感覺矮人一等,結果剛剛安景行臉上竟然沒有一絲不悅。 “剛剛我就想說了,聽到太子妃對太子的稱呼沒有?直接叫名字!不愧是小霸王!”說這話的人,忍不住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嘖嘖,還說陸家會和太子府打起來,現在看來,懸咯!”另外一個人也連忙接了上來,要知道安景行和陸言蹊大婚的時候,京城中最大的賭坊可是開了賭盤的,就賭陸家和太子府什么時候會因為陸言蹊翻臉,現在看來,莊家要通殺了。 好在幾個小聲嘀咕的人還記得現在在陸府,說過幾句后,便沒有再說什么了,陸家與太子府怎么樣,說白了也與他們無關。 * 宿醉的后果,就是早上起來頭疼欲裂。 “醒了?”安景行坐在床邊,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陸言蹊,語氣淡然,但是就是從這么淡然的語氣中,陸言蹊卻聽出安景行生氣了。 “醒了,景行,我頭好痛?!壁吚芎Φ谋灸茏岅懷怎杩粗簿靶腥鲋鴭?。 “還知道頭疼!”安景行說著冷哼了一聲,將桌上早已備好的解酒藥端了起來,坐到了陸言蹊的身邊,一口一口喂著他喝著。 “景行你怎么沒去上朝?”陸言蹊一口口喝著安景行喂過來的解酒藥,還不忘關心著安景行。 “我不去上朝,是和誰害的?”安景行語氣冷硬,手中喂藥的動作卻非常輕柔,“喝得一晚上直哼哼,我還敢走嗎?還問我怎么不去上朝!” 陸言蹊聽到這話,不敢再說什么了,連忙喝著喂過來的藥,生怕安景行更生氣。 “下次不要再喝這么多了,酒量再好也不能這么糟蹋!”安景行平時也喝酒,自然不會阻止陸言蹊喝酒,但昨日陸言蹊的確是喝得太多了,比陸言澤那個新郎官喝得還多。 “我這不是高興嗎?”陸言蹊說著對安景行討好地笑了笑,“大哥成親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有侄子了,難得嘛!” 安景行聽到陸言蹊這話,心中的那團怒火“噗”地一下就熄滅了:“言蹊很喜歡小孩?” “當然,粉粉嫩嫩的,多可愛?”陸言蹊想著自己上輩子大侄子的模樣,點了點頭,上輩子自己的大侄子可憐,這輩子他不會再讓大侄子失去父母了! 想著大侄子的陸言蹊并不知道,自己這句無心的話,給了安景行重重一擊:言蹊喜歡孩子,但嫁給自己,注定了言蹊不會有孩子。 安景行看著陸言蹊滿面笑容的樣子,原本到嘴的責備也說不出口了,只沉默地喂著陸言蹊解酒藥。 陸言蹊說了一會兒關于侄子的事后,終于感受到了安景行的沉默,看著安景行滿臉沉思的樣子,終于開口了:“你怎么了?” 安景行看著陸言蹊滿面疑惑的樣子,又想到陸言蹊有一次對自己說,夫夫之間,重在坦誠,咬了咬牙后,終于將自己的思慮說了出來:“沒有孩子,你會不會遺憾?” 陸言蹊聽到安景行乍地提起這個話題,有些驚訝,但是想到剛剛自己與安景行的對話后,立馬反應了過來,看著安景行的臉色,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遺憾什么?咱們有景卿,以后大哥也會有很多孩子,不會遺憾,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想要,就是可惜了……” 陸言蹊說著意味不明地掃了眼安景行的肚子:“你不會生,你要是會生,我倒是不介意生一個?!?/br> 安景行怎么也不會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松了口氣的同時,對陸言蹊不著邊際的想象也有些無奈,咬牙切齒地撲了上去:“我生?難道不是應該你生嗎?” 陸言蹊感受到安景行身下的反應后,連忙討饒,開玩笑,自己昨夜宿醉,要被安景行折騰一通,還活不活了?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討論關于孩子的事,總體的結果,還是讓夫夫二人比較滿意的。 * 陸言蹊在陸言澤大婚之后,便開始著手布局離京之事,又因為對通州不甚熟悉的緣故,更是要好好布局,陸言蹊是去通州,主要是為了打聽情報,而不是去送死,安全方面,自然是重中之重。 時間如白駒過隙,等陸言蹊布局地差不多了,時間就過去了大半個月。 “今日我要回陸府一趟?!标懷怎杵鹆藗€大早,看著準備上朝的安景行,向他匯報著行蹤。 如同安景行每日配合陸言蹊的“查崗”,陸言蹊也會每天都告訴安景行自己做了什么,他與安景行之間,從來沒有秘密。 “陸家那邊有事?”安景行聞言挑了挑眉,陸言蹊無事不會回陸府,不是因為不想家人,而是因為現在的身份不允許,就算是有事,也是約陸家的兩位兄長出來見面。 “我帶師父一起回去,大嫂已經進門二十多天了,應該有消息了?!标懷怎杩蓻]有忘記自己的大侄子是在大哥新婚之夜就有的,雖然現在早了點,但依照清和的醫術,肯定能夠摸出來,在過幾日自己就要離京了,陸言蹊想在走之前就將這件事確定下來。 “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安景行怎么也不會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雖然這幾日陸言蹊也上竄下跳地張口大侄子閉嘴大侄子,可這才二十天,“你也不怕給大哥大嫂壓力?” “沒事,我就說心疼大嫂守孝,讓清和給大嫂調理調理身子?!标懷怎钃]了揮手,理由他當然已經想好了,自己一去就說關心大嫂懷上沒有,當然說不通,但是調理身子就是萬金油,再加上家人都知道清和醫術好,更是沒有問題了。 “要等我下朝后一起去嗎?”安景行聞言,有些無奈,但是也隨著陸言蹊去了,陸言蹊決定的事,即使是他,也不能輕易改變。 “你下朝后直接來吧,我想先去,等不及了!”陸言蹊說著坐到了安景行面前,示意他幫自己梳頭,與畫眉一般,冠發已經成了他們夫夫之間的情趣了。 安景行走到了陸言蹊身后,替陸言蹊梳著頭:“那你等等別嚇著大嫂了?!?/br> 依照陸言蹊現在興奮的樣子,恐怕會把陸家新進門的大嫂嚇得不輕。 陸言蹊聞言,從鏡中剜了安景行一眼,這人說得,自己是那么不知道分寸的人嗎? 事實證明,即使陸言蹊已經極力克制了,也將陸家的大嫂驚了一下。 “太子妃殿下安?!比~蓁蓁給陸言蹊行禮的時候,悄悄打量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小霸王,即使是一直在替長輩守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葉蓁蓁也聽聞過眼前的這個小霸王的威名。 “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大嫂坐?!标懷怎钃]了揮手,同樣打量著自己眼前的大嫂,并不是非常漂亮,但也比常人好看許多,最重要的是身上氣質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知書達理,宜室宜家的人,再聯想到上輩子自己這個大嫂的所作所為,陸言蹊對她的好感度又加深了一分。 “沒錯,一家人,不用這么拘謹?!痹仆駜x也看出了葉蓁蓁的緊張,連忙起身將葉蓁蓁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她對這個大兒媳,很是滿意,不僅人孝順,還知書達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大兒子也喜歡。 “言蹊怎么今日回來了?”陸言澤也坐到了葉蓁蓁身邊,對于這個妻子,他也非常喜歡,很符合他在心中對于妻子的設想。 “本來在前段時間就想回來一趟的,但是因為一直不得空,就拖到了今天,恰好清和也有空,就想著來給大嫂診一個平安脈?!标懷怎枵f著笑了笑,對葉蓁蓁的拘謹并不放在心上,大嫂一看就是循規蹈矩的人,要適應陸家二房一脈的“傳統”,恐怕還得過一段時間。 “清和也跟著小弟來了?蓁蓁,等等讓清和給你看看,清和的醫術不比宮中的御醫差,最近幾日你不是不太舒服嗎?”陸言澤聽到陸言蹊的話,果然提起了興趣,葉蓁蓁最近幾日明顯體力明顯沒有剛進門的時候好,很容易感到累,陸言澤正準備找大夫來看看,現在聽到清和也來了,自然不會拒絕。 葉蓁蓁沒想到陸言澤連這一點也想到了,許給了陸言澤,家中的其它姐妹都不服氣,結果自己接連守孝六年,開始她們都說自己會被退婚,后來知道陸家沒有退婚的意思后,就說陸家的大公子一定有什么隱疾,自己在進門之前也有過擔憂,誰知道嫁入陸府后,日子卻是她想也沒想的好過。 公公婆婆異常恩愛,婆婆慈善,自己進門這么久了,也沒給自己立過規矩,中饋之事也在三朝回門后便交給了自己打理,丈夫雖然五大三粗,卻粗中有細,就連外人說最不好相處的小霸王,也異常和善,即使過去了二十多天,葉蓁蓁還像做夢一般,這樣的人家,簡直就是閨閣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家。 陸言蹊見大哥同意了,便讓大哥帶著葉蓁蓁去隔壁的房間,清和不喜與人交流,雖然和陸言蹊一同來了,卻不愿意和陸家的人寒暄,陸家人也知道這一點,便沒有強求。 在陸言澤帶著葉蓁蓁去隔壁診脈的時候,陸言蹊便與爹娘以及二哥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但因為關心自己的大侄子,總有些心不在焉。 陸家的其他人怎么會看不出來陸言蹊的心不在焉?正想問其原因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從隔壁傳來了陸言澤的大笑聲,陸言蹊聽到這個聲音后,勾了勾唇角,知道是有好消息了。 果然,沒一會兒陸言澤就從隔壁沖了過來:“蓁蓁有了,我要當爹了!” 怎么能不高興?與陸言澤同齡的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陸家二房自陸言蹊后再無新丁,現在葉蓁蓁才進門不到一個月,就傳來了喜訊,怎么能讓人不高興? 果然,陸家的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后,也顧不得矜持,一個個都走到了隔壁的房間,拉著清和問個不停,即使清和身上冷如謫仙的氣質,也不能阻止陸家人的熱情。 “師父,這可是咱們陸家的嫡子長孫,要不你就留在這里照顧一二吧?”陸言蹊說著,對清和揮了個巴掌。 清和正想說不過是個孕婦,哪里輪得到他親自出馬?結果看到陸言蹊的那個巴掌后,立馬改了口:“合該如此,明日我便搬回陸府吧,不知陸將軍、陸夫人,意下如何?” 表面上依舊是那股清高的模樣,其實心中已經樂翻了天,幫一個身體不錯的孕婦調養,就是五千兩,簡直不要太劃算! 陸家人哪有拒絕的道理?清和的醫術,照顧蓁蓁簡直就是屈才,現在清和答應了,他們自然是歡迎也來不及,連忙叫人將清和以前的院子收拾了出來,云婉儀看著葉蓁蓁,笑得合不攏嘴,本來就已經非常滿意這個兒媳婦兒了,現在蓁蓁懷上了,自然是更滿意了。 葉蓁蓁此時也驚喜不已,陸家人對她的態度讓她一直覺得活在夢里,現在懷上了,讓她心里踏實了不少,這是她能夠給陸家人最大的回報。 “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現在就可以開始想名字了吧?”陸言蹊興致勃勃地說著,上輩子自己的大侄子沒活到百日,名字自然沒有公布,這輩子自己一定要參與到想名字的大工程里面來。 “男孩兒女孩兒都好!咱們陸家陽盛陰衰,生個女兒也不錯!”云婉儀說著瞪了陸言蹊一眼,這蓁蓁才懷上呢,就開始施加壓力了,長子嫡孫自然是男孩兒好,但云婉儀不想給葉蓁蓁壓力,自己懷上言澤的時候,大嫂就不住地給她施加壓力,若不是婆婆和丈夫的安慰,恐怕云婉儀會直接崩潰。 體會過那種感覺的云婉儀,自然不會給葉蓁蓁也施加這樣的壓力。陸言蹊聽到云婉儀這話,立刻就察覺到剛剛自己是失言了,他因為上輩子的緣故,知道是個男孩兒,才這樣說,但其他人不知道??!連忙附和著: “女孩兒也好,我一直想要個meimei,說不定這次能夠有個侄女!” 陸家食物鏈最頂端的兩個人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反駁,葉蓁蓁看著夫家人熱火朝天的討論,心中劃過一絲暖流:陸家只有陸言澤娶妻了,怎么會不想要男孩兒?現在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葉蓁蓁心中對陸家的喜愛,又加深了一分。 等到安景行到陸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面紅耳赤地在爭論著什么,仔細一聽,還有什么名字之類的話,再聯合早上言蹊走的時候所說的話,心下了然,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就看到了唯一一個自己沒有見過的女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連忙在她開口之前揮了揮手: “這就是大嫂了吧?一家人,不比多禮!” 葉蓁蓁還開口說話,就被堵了回去,看著太子坐到太子妃身邊,毫不避嫌地摟著陸言蹊腰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