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聽聞陸大公子近日里經常往萬俟將軍府上跑?” 不僅安景瑞聽聞了,現在這件事在京城中流傳甚廣,甚至發展到現在,每日里還有人開盤,賭到底是西元的將士們會贏,還是鮮卑的武將會贏。 這件事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陸言修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無奈,“大哥說什么與萬俟將軍交手后,功夫精進了不少,現在不見天地向萬俟將軍府上跑,氣得父親直罵不孝子?!?/br> “陸大公子就不怕萬俟將軍嗎?”安景瑞可沒忘記,萬俟律的大兒子,就曾經被陸言澤一槍逼下馬,到現在還腿腳不便,腿腳不便的武將,基本是斷了往后的路了,萬俟律應該恨陸言澤入骨才是,怎么陸言澤倒像是沒事人是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陸言修看著安景瑞不解的神情,有些失笑,“武將就是這樣,什么事情喜歡光明磊落地做,而且一碼歸一碼,當初大哥的確是將萬俟公子挑下馬,但那時在戰場上,自古戰場無父子,這是正常的交手,刀劍無眼,怎么會因為萬俟公子是萬俟將軍的大兒子就放他一馬呢?萬俟將軍作為成名已久的老將,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下了戰場,是不會為難大哥的?!?/br> 這也是萬俟律很神奇的一點,若是將萬俟府換成邊疆,將比武切磋換成兩軍交戰,恐怕萬俟律第一個想做的事情就是弄死陸言澤,但偏偏只是平常的比武,萬俟律也只會給陸言澤一些小教訓罷了。 “原來如此,沒想打萬俟將軍心胸還挺寬廣的?!卑簿叭鹚贫嵌攸c了點頭,對陸言修口中的“武將習性”其實不太懂,只是當初萬俟律對安景行咄咄相逼的樣子,讓安景瑞以為萬俟律會在這件事上為難陸言澤呢。 陸言修看著安景瑞沉思的樣子,有些無奈:“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離京了,到時候爹恐怕會好好收拾大哥一頓?!?/br> 說到這里,陸言修就有些無奈,大哥按照小弟的吩咐去萬俟將軍府,爹不責怪小弟偏責備大哥,還說什么若不是不想再萬俟將軍面前丟人,肯定現在就把大哥吊起來打一頓。 “陸將軍還會因為這個生氣?”安景瑞有些驚奇,陸將軍對陸家幾個兒子的態度,還以為陸將軍對陸家的幾位公子都是無條件寵溺呢。 “大哥去就去吧,還給爹說什么和他切磋了十幾年,早就沒勁兒了,這不是討打嗎?”說著,陸言修搖了搖頭,對大哥的說法也感到有些無奈。 安景瑞聞言,也彎了彎眼,這陸家的大公子,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貴妃娘娘真的決定好了?”陸言修看著眉眼彎彎的安景瑞,突然問道。 “什么?”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話,有一瞬間的愣神,不知道陸言修再說什么。 “和親之事?!贝藭r關于季家女兒會前往匈奴和親的事已經被傳得滿城風雨,隨便一個京城的百姓都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少讀書人對季幼怡此番舉動欣賞不已,甚至還有幾個才子寫了詩詞來贊美季幼怡這種為了兩國邦交大公無私的行為。 安景瑞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母妃當日的表現,怎么可能會答應這種事情?想到這里,安景瑞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之間窗外的大街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隱約還伴隨著“逍遙王”的呼喊。 安景瑞聽到這個聲音,眼神變了變,來不及將剛剛心中的想法說出口,便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不器,我先走了!” 說完,安景瑞在陸言修的臉上親了一口,也不等陸言修反應,走到了房間后的一扇窗前,直接翻身躍下,他本來就是甩掉了護衛才出來與陸言修見面的,現在護衛找來了,自然要在他們發現之前離開。 陸言修在安景瑞走了之后,打開了房間的窗戶,遠遠地看見安景瑞走到了在街上巡邏的侍衛中間,手臂揮了揮,仿佛在說著什么的樣子,摸了摸剛剛被安景瑞親了一口的地方,眼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 西元皇宮,鳳儀宮—— “查!給我查!”季幼怡將手中的一個茶杯丟了出去,語氣中蘊含的怒火即使是站在門外的太監宮女也能聽到,齊齊打了個哆嗦后更是小心翼翼地警惕著,生怕一個不小心,這怒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 “娘娘息怒,只不過是一些坊間傳言,不成氣候?!兵S尾見季幼怡扭曲的面龐,連忙上前安慰,即使現在季幼怡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到了安景瑞身上,依舊聽到了京中的流言,由此可見,現在流言已經傳播到什么地步了。 “三人成虎眾爍成金,這件事傳著傳著,指不定就會變成真的,我季家的女兒,都是掌上明珠,怎么能夠嫁到那種蠻荒之地,嫁給那種粗鄙之人!”季幼怡說著拍了拍桌子,當初陸言蹊提及季家的時候,雖然她生氣,不過事后過了就過了。 雖然現在皇上對她的寵愛程度不如以前了,但這種大事季幼怡還是有把握的,可是現在,若是任由流言這樣傳播下去,就連她,也不會有把握能讓季家全身而退。 想到這里季幼怡就不由地想到了陸書依,心中更是一陣暗恨,季家與陸家,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嗎?想著,季幼怡手邊剛換好的茶杯又被摔了出去。 此時被季幼怡詛咒著的陸書依,正在和安??葱切强丛铝?,不對,是看棋盤聊古詩。 “愛妃近日來,棋藝精進了不少啊?!卑差?粗郎系钠灞P,笑著點了點頭,陸書依一開始棋藝不佳,按照她的說法是自己天生愚笨,資質不佳。 但是這短短一個多月下來,陸書依的棋藝可以說是進步神速,這哪里是天資不佳,分明就是無人教導!想到這里,安睿對陸成一家就多有不滿,對待庶女如此苛責,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陸書依看著安睿的神情,垂眸看著桌上的棋盤,唇角勾了勾,盈盈纖細的手指拖著黑色的棋子,美得驚心動魄。 “都是皇上教導的好,名師出高徒嘛?!钡菦]一會兒,陸書依就抬起了眼,滿眼崇敬地看著安睿,眼中滿滿的崇敬與對安睿的向往。 “哈哈哈哈,那也需要愛徒聰明才行!”安睿被陸書依這直白的奉承給逗樂了,點了點陸書依的鼻尖,大笑出聲。 “皇上就會笑話臣妾,臣妾不下了!”陸書依見安睿這樣,將手中的棋子放下后,向旁邊一坐,使起了小性子。 安??粗憰肋@幅樣子,也不生氣,笑了笑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卻見陸書依神色大變,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跑了出去,還沒等安睿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聽到了從內間傳來的干嘔聲。 “來人,傳太醫!”聽到這樣的干嘔,安睿神色一變,轉頭便讓順德去太醫院將太醫叫來。 等陸書依從內間出來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已經在一旁候命,看著眼前的趙太醫,陸書依神色閃了閃,才走上前去:“臣妾失儀了,請皇上責罰?!?/br> “什么責罰不責罰?趙太醫,替梅嬪看看!”安睿說著揮了揮手,讓趙太醫趕緊上前,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這么一個可心的人,可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是?!壁w太醫拱了拱手,便走上前來,替陸書依把著脈,剛剛他在外面聽著動靜,就大概知道這梅嬪是怎么回事,再想想梅嬪的晉升速度,知道眼前這個漂亮柔弱的女子,恐怕是要一飛沖天了。 沒一會兒,趙太醫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對安睿俯了俯身:“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梅嬪娘娘這是有喜了!” “什么?”安睿聽到這個答案,一時間愣住了,宮中已經很久沒有新鮮血液了,以前年輕的時候他喜歡季幼怡,所以對于季幼怡的小動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年紀大了,對季幼怡就多有埋怨,若不是季幼怡,他現在也能同其它君主一般,兒孫繞膝。 現在陸書依懷上了,怎么能讓他不驚喜? 第81章 線索 “哈哈哈哈, 賞,都賞!”安?;剡^神后,大手一揮,便對趙太醫揮了揮手, 臉上的高興怎么藏也藏不住。 “皇上, ”陸書依看著安睿高興的神情, 終于急急地出聲,見安??聪蜃约汉?,才重新開口,語氣有些為難, “臣妾這孩子,月份還小……” 懷孕前三月不易大肆宣揚, 第一是怕折胎兒的福,第二則是前三月胎不穩,怕出意外。更何況宮中還有一個季幼怡,若是讓她知道了, 陸書依這一胎,恐怕就危險了。 “對,不能說!”安睿也是有過孩子的人,立刻就知道了陸書依話中未盡的含義,立刻改口:“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若是誰管不住自己的嘴,別怪朕到時候怪罪下來,手下無情?!?/br> 說著, 安睿掃了一眼屋中的所有人,等他們瑟瑟發抖地答下后,才滿意地收回了眼神,心里盤算著再調幾個人手過來保護陸書依的安全,才重新看向趙太醫:“梅嬪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梅嬪娘娘從小就虧了身子,懷胎不易,現在懷上了,實在是福緣匪淺,需要好好靜養?!壁w太醫聞言,連忙將陸書依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剛剛他摸脈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底子還能懷上,真真是上天保佑了。 “從小虧了身子?”安睿重復了一遍趙太醫的話,越和陸書依相處,他對陸成的不滿就越多,現在聽到這話,心中的怒氣怎么壓也壓不住,一個好好的姑娘,怎么會從小虧了身子,除了在家中受到了虧待,不會有其它的原因!。 “臣妾當年早產,可能是有些先天不足吧,現在懷上了,一定是老天對臣妾的補償?!标憰赖瓜袷菦]有察覺到安睿的怒火似的,笑瞇瞇地說著,臉上的表情滿是滿足。 安睿見到陸書依這樣,再大的怒火也壓了下來,只將對陸成的不滿放在了心中,盤算著什么時候尋個錯處懲罰一下:“開藥吧,務必將娘娘的身子仔細養好,朕要母子均安!” “是!”趙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想這梅嬪娘娘果然有一套,一句話直接讓皇上消了火,連忙從屋子里退了出去,準備給梅嬪開藥。 “好好養胎,朕等著你給朕生一個大胖小子!”此時的安睿臉上喜氣洋洋,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抱兒子的場景,以前的幾個兒子,都沒有讓安睿如此高興。 “就不能是公主嗎?”陸書依說著看了安睿一眼,眼神有些小任性,語氣也變得有些小別扭,帶著一股撒嬌的意味,“皇上只有一個公主,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臣妾想給皇上添個公主?!?/br> 陸書依說著眼神專注地看著安睿,似乎真的是因為關心安睿,也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一個公主。 “哈哈哈,好,公主也好,等愛妃生產后,朕便封你為妃?!卑差Uf著摸了摸陸書依的頭發,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哪個宮妃不要皇子要公主的,他的梅嬪,果然與其他的人不一樣!光是這份真心實意,就很是難得。 “替皇上開枝散葉生兒育女是臣妾的本分,怎么能因為這個就求獎賞呢?”陸書依聽到安睿的話,唇角勾了勾,臉上端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似乎嘴上說的,便是心中想的。 安睿聽到陸書依的這番話,沒再說什么,將陸書依拉在了自己懷中,心中的想法更是堅定,這樣的一個女子,自己怎么能虧待她呢? 陸書依靠在安睿懷中,端是一副柔弱無骨,小鳥依人的樣子,心中想的卻是陸言蹊給她提高懷孕幾率的法子果然管用,這才不到兩個月,她就懷上了,這個孩子不管能不能生下來,這晉升之事,她都不允許出任何意外! * 長信宮中其樂融融,宮中有一個女人,心中同樣有了波瀾。 “娘娘?”含巧聽見屋子里的動靜,在門外喊了一聲,娘娘念經的時候向來不許人打擾,不過剛剛屋子里似乎有了異動,讓含巧不得不詢問發生了什么。 沒一會兒,屋子里傳來了一個恬靜的女聲,有些柔弱,卻也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沒事,不許進來?!?/br> “是?!焙筛A烁I?,又重新站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自己的娘娘什么都好,就是自從二皇子去了之后,心也死了,不爭不搶倒真像是對其他事看淡了似的,讓含巧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以前也有幾個嬤嬤規勸娘娘,勸娘娘看開些,二皇子去了,總還能再拼一把,卻被娘娘發落了,有前人之鑒,自然是含巧之師,想到那幾個嬤嬤的下場,含巧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看著娘娘一天天沉寂下來。 此時的德妃對含巧的想法毫不知情,她看著手中那張薄薄的信紙,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要知道從端兒走了后,德妃再也沒有過情緒這么波動的時刻了,不過好在德妃清楚,自己這是在宮中,生生將笑聲給憋了回去。 季幼怡害死了她的兒子,她豈能不恨不怨?但恨又如何,怨又如何?娘家比不上季家,就連在宮中的受寵程度也……想到這里,德妃捏了捏手中的信紙,永遠也忘不了端兒出生之時,太醫說過的話—— “娘娘這一胎生產艱難,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日后恐怕……” 想到這里,德妃眼睛閉了閉眼睛,季幼怡害死了她的兒子,她又如何不想拼一把?但已經沒辦法懷上了,又怎么斗得過有兒子的季幼怡?但沒一會兒,德妃重新睜開了眼睛,看著手中已經泛黃的信紙,眼中爆發出一陣精光,季幼怡啊季幼怡,你一輩子機關算盡,恐怕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可以要你兒子命的東西吧! 想著,德妃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收了起來,對其它的事,她的確看淡了,但端兒的死,一直是她心中一道永遠也不能愈合的傷疤,每每想到端兒臨走前痛苦的模樣,德妃對季幼怡的恨意就更深一分,可恨的是她沒有本事,沒辦法替端兒報仇,現在…… 想到剛剛自己在信紙上看到的內容,德妃的唇角勾了勾,心情頗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地上已經斷裂的木魚,眼神晦暗不明。 以前自己就信佛,從端兒走后,更是如此,這個木魚是爹臨走前,送給自己的最后一件禮物,當時有宮中的人在場,爹只說思念他時便看看這個木魚,想來這是爹當時給自己的暗示吧,誰知道自己到現在才發現其中的玄機,不過還好,不算晚! 想著,德妃彎下了腰,將木魚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回了原來的盒子中,看著桌上的錦盒,德妃似乎又回想到了安睿剛剛為帝的時候的模樣,那時自己與婉靈,還道是苦盡甘來了,誰知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端兒走了,她的心也死了,后來雖然景行來看過她幾次,她都拒之門外,現在景行難得才會來一次,那東西要怎么傳出去? 現在季幼怡是越來越按耐不住了,這個東西一定要盡早給景行,不然恐怕遲則生變。 高興的勁兒過了后,德妃的內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恢復了理智,開始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心里也暗暗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到現在才看到這封信,又為什么要在以前,將景行拒之門外? * 德妃在心中盤算著要如何與景行取得聯系,另外一邊,陸言蹊卻得到了一個一直在找尋的消息: “有消息了?”陸言蹊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夢瑤,手中的扇子扇了扇,才重新開口,“人在哪兒?” 語氣中有些興奮,上輩子景行終其一生也沒將人找到,沒想到這輩子這么快就有了線索。 “線索斷在通州,而且,”夢瑤說著抬頭看了看陸言蹊,才接著向下說,“除了主子外,似乎還有其他的人在找她?!?/br> 這個人主子找了多久,夢瑤是知道的,主子手下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主子在找她,但線索太模糊了,十三年前出宮的一等宮女,唯一能夠知道的便是今年三十八歲了,其他的排查起來,太艱難了,所以一直到現在,才有了一些模糊的頭緒。 “通州?”陸言蹊聽到這個地名后,愣了愣,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卻又沒有抓住,只能暫時先放下,問著另外一個問題,“會不會是景行的人?” “看著不像?!眽衄帗u了搖頭,太子的人,以前她們也碰到過,但這次碰上的人,并不像。 陸言蹊摸著下巴,看著夢瑤,一時間不是很確定,景行手中的“墨羽”,頗有些神出鬼沒,自己手下的人沒見過,也屬正常,想到這里,陸言蹊揮了揮手:“既然人在通州,那就接著查,至于另外一批人,等我問問?!?/br> “通州,”誰知道夢瑤聽到陸言蹊的回答后,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看向陸言蹊,得到一個不解的眼神后,才咬了咬牙繼續向下說著,“通州境內若是要大張旗鼓地找一個人,恐怕不容易?!?/br> “那就偷偷地找嘛?!标懷怎栊Σ[瞇地看著夢瑤,夢瑤是和茹煙一起到他身邊的,不應該連這點道理也不明白啊。 “通州太過排外,除了當地的人,要打聽消息并不容易,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而且,”夢瑤見陸言蹊沒有聽懂的樣子,咬了咬牙繼續向下說下去,“而且咱們的人,已經折了幾個在里面了?!?/br> 折損進去的那幾個人,雖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也說明了通州的不平凡,若是再貿然進入,恐怕最后會的得不償失。 陸言蹊聽聞此言,皺了皺眉,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看著夢瑤,摸了摸下巴:“那先在通州周邊打聽打聽,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br> 陸言蹊尋找的,是以前皇后宮中的一位大宮女,當初皇后生景卿的時候,她也在一旁伺候,對于當時的情景,她應該是知道些什么的,這也是宮中一個太監,臨死前說出的消息,上輩子景行得了消息后,便派了人去找,最后進展如何,陸言蹊并不知道,但應該是并不順利的。 那么上輩子,那個人是不是也在通州?通州……想到這里,陸言蹊手中的扇子拍了拍,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一點不對勁兒。 安景行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陸言蹊一副沉思的表情,挑了挑眉,頗有些好奇:“言蹊,想什么呢?” “在想通州?!标懷怎杳掳?,并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之后,才回過了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安景行,“回來了?” “木可查的態度比較松動,木阿朵的態度就比較堅決了,不知道是不是兄弟倆約好的,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辈粌H安承繼,安景行時不時也會去和幾位使者聯系聯系感情,無論進展怎么樣,能給安承繼添添堵,也是不錯的。 “實在不行也就算了,遠水總解不了近渴,還累得你這么辛苦?!标懷怎椟c了點頭,對幾位使者倒是看得開,讓安景行去拉攏,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安承繼上躥下跳地占便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