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哼!” 仔細打量過安景行之后,陸遠沒有再說什么,冷哼一聲之后,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 即使面上不顯,可是陸遠此時心里對安景行可是不滿意地很,若不是上朝之前夫人千叮呤萬囑咐,說是不可與太子起沖突,他剛剛就恨不得直接一拳揍在那一張掛著微笑的臉上! 這小子,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一句愿意很難嗎?自家言蹊都愿意,他憑什么挑三揀四!陸遠越想越生氣,腳下的步子也愈來愈快,愈來愈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別來惹我”的氣息。 等到陸遠的身影消失在金鑾殿外之后,殿內的大臣們才狠狠地松了口氣??礋狒[歸看熱鬧,但陸遠要真的和太子打起來了,別說當事人會被降罪,估計他們也一個都跑不掉。 “太可怕了,我還以為剛剛威遠將軍會直接揍你一頓呢!”站在安景行身邊的夏一鳴拍了拍胸口,夸張地嘆了一口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害怕似的。 “揍我又不是揍你,你害怕作甚?”安景行瞥了夏一鳴,對于他膽小怕事的樣子極為看不上,也不管殿上其他人的反應,直接緩步離開。 依照暗月傳回來的情報來看,陸家上下對于這樁婚事都持反對意見,陸將軍在接旨的時候都差點兒將陶行知打一頓。依照正常的發展來看,剛剛陸將軍就絕不應該對自己如此客氣,單單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直接轉身走人。 難道是在接旨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嗎?陸家的兩位長輩不在,陸家大公子并不能輕易改變陸將軍的決定,那就只剩下……言蹊和陸夫人了。所以是言蹊說了什么,還是陸夫人說了什么? “殿下,想什么呢?”被安景行嫌棄了,夏一鳴也沒覺得有什么,這已經是常態了,他現在更好奇的是安景行現在的狀態。 外人不知道,但是他作為太子伴讀,對于安景行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了,一旦安景行的氣質格外地溫和的時候,就一定是心里在思索著什么。 “沒什么,你打聽清楚了嗎?”安景行瞥了一眼四周,確認已經沒有人注意到他和夏一鳴了,沒有回答夏一鳴的問題,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夏一鳴在聽到安景行的問題之后,也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睛同樣向四周看了看之后,才開了口:“打聽清楚了?!?/br> “晚點來我府上?!北緛硎窍胍D移話題,沒想到夏一鳴真的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他想要知道的事給打聽清楚了,安景行驚訝地看了一眼夏一鳴,以前讓夏一鳴做什么的時候,夏一鳴總會卡著最后的期限才去完成,這一次是轉性了? 夏一鳴被安景行這個眼神看得有些惱羞成怒,自己以前是拖沓了一些,但是好歹每次都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吧?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還不許我勤快一點了!”夏一鳴低聲喃喃著,摸了摸鼻子,對于安景行的表現也沒有辦法反駁,畢竟這個就是事實不是? …… 安景行和夏一鳴在交談著什么,另外一邊陸遠則已經回到了府上。 “父親……”這是剛練完功,從校場上準備回房的陸言澤,看著滿身怒氣的陸遠,陸言澤停下了腳步。 “哼!”因為剛剛太子的話,陸遠現在看著陸言澤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冷哼一聲之后轉頭走進了自己的院子。不過才走了兩步之后,陸遠又轉頭看了一眼陸言澤,才重新抬步向回走。 要說知父莫若子,就這樣一眼,陸言澤就明白了,父親這是在讓他也跟上。不知道父親因為什么而心情不好的陸言澤也只能默默跟在父親身后,讓陸言澤比較放心的是,陸家從小的教育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父親也從不因為外人的過錯來遷怒家人。 陸言澤在心中仔細回想了一遍,確認自己最近沒有犯錯之后,心里愈發地安穩了。 “將軍?”看到從院外帶著一身怒氣回來的丈夫后,云婉儀心里“咯噔”了一下,今早出門之前丈夫還說過,要去問問太子對于婚事的看法,現在回來這幅做派,別是太子…… 想到這里,云婉儀揮了揮手,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將房里的下人們都帶了出去,將陸遠迎進了房門。 給陸遠與陸言澤斟了茶之后,云婉儀才緩緩地開了口:“可是太子……” 陸言澤一聽到“太子”二字,立馬將伸向茶杯的手收了回來,轉頭看著父親,似乎想要從陸遠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陸遠聽到“太子”二字,直接將手中的茶杯向桌上狠狠一放:“太子!說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做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什么深思熟慮的!放他娘的狗屁!” 自從娶了云婉儀之后,除非是在戰場上帶兵,陸遠在家已經很少說粗話了,其一是為了讓云婉儀覺得他并不是那么粗魯,其二則是云婉儀說作為父母理應言傳身教,為孩子們做好表率。 這一次沒有控制住飚出了一句臟話,可見陸遠的確是被氣狠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深思熟慮,太子這話,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若是愿意,為何要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不愿,那么深思熟慮又從何而來? 就在云婉儀還在思索著這句話是否含有深意,陸言澤卻先一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什么?小弟說他心甘情愿,太子居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說著陸言澤的大手一揮,向桌上狠狠地拍去,就在手掌接觸到桌面的前一秒,陸言澤終于想到了這是在父母房中,而父母正在自己面前坐著,生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即使是這樣,帶起的掌風也將桌上的茶杯震地動了動。 “沒錯!我看他就是不要命了!”從金鑾殿出來之后,就一直壓制著火氣的陸遠,聽到大兒子的話之后,終于抑制不住了,完成了兒子未完成的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 比起陸言澤只是將茶杯震地動了動,路遠這一巴掌,生生將上好的梨花木給劈成了兩半! 桌子被拍碎后巨大的聲響也讓云婉儀從沉思之中回過了神,不過書香門第的女兒反應自然是比不上兩位從小習武的男人了,即使是陸遠反應迅速地護住了云婉儀,卻也有飛濺起來的木屑擦過了她的手臂。 第9章 心虛的大哥 云婉儀被眼前的巨響狠狠嚇了一跳,扭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衣袖上被豁了好大一條口子,瞪著趴在自己身前的陸大將軍,云婉儀這次是連尊稱也顧不上了,直接直呼其名:“陸遠!” “嘿嘿……夫人……我……”陸遠饒了饒頭,正準備找個理由企圖逃脫夫人的念叨,抬眼就看到了夫人衣服上的裂縫,一時間大驚失色,立刻轉頭望向了門外:“來人!” 嘴上喊著還不夠,陸遠連忙將云婉儀抱了起來,向屋內走去:“夫人對不起,是為夫的錯,為夫太過魯莽了?!?/br> 此時陸遠是真的后悔了,一時間有些慶幸,幸好現在的天兒比較冷,夫人穿得比較多,不然這一下劃過去,定會在夫人身上留下傷痕。 “你這是在做什么!放我下來!言澤還在這里呢!”云婉儀敲了敲陸遠,好歹讓陸遠將他放了下來,剛剛她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間被嚇到,轉過身又發現自己最喜歡的衣裳被劃破了,一時間怒上心頭,現在看到陸遠這幅大張旗鼓的樣子,云婉儀的火氣一下就消了。 陸遠經過云婉儀提醒,轉頭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兒子,也有些尷尬。剛剛一心只想著夫人受到了驚嚇,完全忘記了兒子還在自己房中。 “咳咳……兒子剛練完功,還未來得及更衣,先行告退了?!币姼改附K于注意到了自己,陸言澤松了口氣,卻也止不住地尷尬,拳頭抵在嘴唇上,低咳了兩聲,連忙找了個理由離開。 即使兒子也到了通人事的年齡,但是好歹是長輩,當著兒子的面如此親密,總歸有些難為情。 “你看看你……” 陸言澤走出房門的時候,還能夠聽到母親低聲向父親抱怨的聲音。陸言澤臉上一熱,連忙快步向院外走去。 陸言澤今年已經二十二了,早就應該娶妻生子,見到這樣的畫面理應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卻因為女方的祖父及祖母接連去世,熱孝期時又才剛剛下完聘書,即使是加快進程,也沒有辦法完成婚禮,這一守就是六年的孝期,生生耽誤了下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言澤邊走邊念叨著剛剛從父親那里得知的消息,心里暗暗盤算著,一定找個時間直接將安景行那小子拖到小巷子里套個麻袋!就是不知道小弟會不會允許了? 就在陸言澤在心中暗暗地規劃著行動計劃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迎面走來的陸言蹊??吹疥懷怎枵诤陀^言說著什么的樣子,陸言澤不由地心里一虛,身體快過大腦,轉身就向另外一邊的回廊走去。 “大哥……你想去哪兒呀?”陸言蹊在剛剛就已經看到了自家大哥,本想著等走近了再打招呼,誰知道陸言澤看見自己就準備跑? 有問題!陸言蹊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連忙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大哥,將觀言打發走之后,三步并作兩步躥到了陸言澤面前,看到陸言澤心虛的表情之后,愈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蹊,你今兒個怎么起這么早呀?不再睡會兒?”陸言澤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愈發地顯得他有問題,若是理直氣壯還好,可惜他平時就不是說謊的料,現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派出了大問題。 “嗯,不睡了,倒是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陸言蹊說著瞇了瞇眼睛,打量著打個的臉色。 依照自己大哥對自己的寵溺程度,鮮少有面對自己如此心虛的時候,更別說看見自己就跑,對自己的眼神避而不見的情況了。 陸言澤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剛剛自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打算著,可是看到小弟還是止不住的心虛,畢竟小弟已經說過了,他對賜婚很滿意,自己轉過身卻在想著怎么暗算安景行,怎么看怎么有點卑劣。 “難道是父親那邊說什么了?”見大哥不說話,陸言蹊轉了轉眼睛,回頭看向剛剛陸言澤過來時的方向,那邊只有父母的院子,剛從父親那邊出來,見到自己就這幅心虛的樣子……所以是為了什么事呢? 陸言澤從小就斗不過陸言蹊,經常被他三兩句話給堵得啞口無言?,F在見到小弟眼睛骨碌碌轉的樣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冒什么壞水了,生怕自己三兩下被小弟將話套了出來,陸言澤連忙擺了擺手,將剛剛的理由又拿出來用了一遍: “沒有!言蹊呀,大哥剛剛練完功,現在渾身是汗,有什么事等大哥還完衣服再說!” 說完之后,也不理會陸言蹊的反應,直接轉身離去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果然有事瞞著自己!望著大哥快步離去的背影,陸言蹊“唰”地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扇子,搖扇思索著:看來的確是父親說了什么了!可是昨晚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不正常了。 而看剛剛大哥心虛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那就說明事情是今早發生的,今早……這個時辰,父親才剛下完朝回來吧?朝堂上能有什么事情讓大哥心虛成這樣?不會是皇帝又鬧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不對,賜婚的圣旨剛下,自己接旨時又是那副做派,現在滿皇城的風言風語可不少,皇帝現在要做的是安撫陸家,而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犯什么病,應該不是皇帝。 家里打從自己被賜婚之后就有些不對……等等,賜婚……景行?難道是…… “少爺……這大冬天的,你不冷嗎?”剛剛被陸言蹊打發走的觀言見大少爺走了之后,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見到陸言蹊此時的造型,情不自禁地就打了個寒顫。 今兒個早上還在下雪呢,少爺又穿得少,讓多加件衣裳,和要他的命一樣難,嘴里還嚷嚷著什么“要想讓我沒風度,我寧愿沒有溫度!”,穿的少也就罷了,再搖把扇子…… 想到這里,觀言忍不住在自己手臂上搓了搓,似乎這樣就可以將自己心中的那股涼意給驅逐出去。 “年紀輕輕,冷什么冷!”陸言蹊在剛剛那一瞬間就快要想到答案了,被觀言這么一攪和,心中僅有的那一絲靈感給跑了個一干二凈,當即對觀言就沒了什么好臉色,“啪”地一下一扇子打在了觀言的頭上。 而另外一邊落荒而逃的陸言澤終于回過了味兒:自己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什么都還沒做呢,剛剛在小弟面前心虛什么?更何況就算自己講安景行打了一頓,自己不說,誰知道是自己動的手?自己又在心虛什么? …… “大少爺,咱們現在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陸風看著自家少爺現在的樣子,心中有些忐忑,這種事怎么看都是三少爺才會做的,怎么現在大少爺也……莫不是被三少爺給附體了吧? 陸風剛剛的確是被陸言澤的話嚇了一跳,即使太子再不得皇上寵愛,太子終究是太子,現在他們去將太子打一頓,真的沒有關系嗎? 陸言澤早上雖然被小弟撞到了,可是卻絲毫沒有放棄“教訓一頓安景行”的念頭,并且因為差點兒被小弟識破的緣故,更是讓陸言澤認為夜長夢多,思索著擇日不如撞日,立馬就敲定當天動手。 回到房間之后,陸言澤就立馬叫上了自己的貼身護衛陸風,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之后,就備齊了作案工具:一張密不透風的麻布四周縫滿了飛鏢,在四個角還分別裝上了四塊分量不小的鐵塊,只要站在高地向下這么一拋,被罩在布下的人就是插翅也難逃。 這就是我們陸小公子改良的,“殺人越貨,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抵達了即將案發的目的地。 “怕什么!你現在這樣,就是你娘也認不出來!到時候咱們麻袋一套,姓安那小子哪兒會知道是誰做的?言蹊做了那么多次也沒見有過差錯!”陸言澤對于陸風現在的樣子極為看不上,同樣是貼身小廝,陸風還是自己的護衛呢,怎么膽子比言蹊身邊的觀言小這么多? “屬下是孤兒,沒……”陸風話還沒說完,在接收到自家少爺的目光之后,也只能將剩下的倆字兒默默吞進了肚子里,看著手上的麻袋,只能祈禱等等的揍人計劃進展順利。 三少爺是三少爺,那能一樣嗎?三少爺沒出過岔子是因為業務熟練,從小到大被三少爺套麻袋的人還少了嗎?自家少爺這可是第一次??! “來了!等等給我看準一點!”陸言澤趴在墻頭,遠遠地就看到了安景行的身影,這可是他廢了老大的功夫才從別人的口中套取的情報:這條巷子是皇宮到太子府的近路,安景行幾乎每日都會從這里經過,又因為地理原因,馬車進不來,所以一般都是騎馬。 騎馬就比馬車快了不少,但是相應的,能帶的人也少了不少,所以這個地方,就是最佳的作案地點! “他們就兩個人,如果等等你失手了,我就把廚房的小蠻許給你!”眼見著安景行已經帶人走到了巷口,陸言澤還不忘威脅一下陸風。 陸風聽到陸言澤的話后,想了想廚房的小蠻……那一個抵倆的龐大身軀,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完成任務。 為了清白!望著愈來愈近的二人二馬,陸風腦海中同時閃過了小蠻滿臉疹子的大餅臉,咬了咬牙,眼睛一閉,就將手中的東西向下面的兩個人拋去。 第10章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而正好走到巷子中間的安景行和暗月二人,只覺得頭頂一暗,伴隨著暗器破空的聲音,兩人反應迅速地翻身下馬,還沒來得及做出其它反應,就感到頭頂罩下來了一樣東西。 “主子?”暗月心下一急,平時安景行遇到的明槍暗箭不少,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動作如此之大的,還是頭一回!這也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吧! 等動靜停止之后,暗月的第一反應就是抽出匕首將頭頂的破布劃破,卻在聽到安景行的聲音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稍安勿躁?!卑簿靶畜@奇地摸了摸自己頭頂的破布,自己的弟弟看來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已經準備用上這么卑劣的手法了嗎? 不過今天安景行的心情不錯,決定配這個手法粗糙的蠢貨玩兒玩兒。 而在墻上兩個人眼中,安景行兩人的動作就變成了掙扎,陸·手法粗糙的蠢貨·言澤拍了拍陸風的肩膀,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干得不錯!回去準備領賞!” 陸風默默向后方退了半步,天知道作為一個百步穿腸的神箭手,剛剛在拋出麻布的一瞬間陸風的手抖得厲害,不僅僅是因為不想娶廚房的小蠻,更是因為下面的人的身份,這可是當朝太子??!被知道了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大少爺,咱們現在是要去……”陸風指了指下方被套在麻袋中的兩個人,然后揮了揮拳頭,詢問著是否是現在就動手。 陸言澤點了點頭,正準備讓陸風和自己一起下去動手,心中突然又冒出來了另外一個想法,一把將準備想下跳的陸風拉了回來:“你就在上面待著!我非得親自教訓教訓他不可!” 在陸言澤眼里,安景行就是一個文弱的讀書人,可能身邊帶著的護衛有那么一點功夫,估計也是一些花拳繡腿,更何況現在兩個人正在麻袋下掙扎不已,今兒個這個西元太子,自個兒是揍定了! 說著陸言澤將陸風向后一推,直接將陸風推到了另一邊的墻外,一縱身就向下跳了下去。捏著拳頭,嘴上掛著走向在麻袋下“掙扎”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