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好幾次?！毙とA道，“起初我沒注意，后來看兩遍詞，《同學》講述的就是《十八歲》這部電影的內容。認真聽下去，其實都不用看電影?！?/br>
    “這首名字叫《天山》，但前面纏綿悱惻，中間劍雨江湖，蕩氣回腸，后面很是凄涼?！笨偙O道：“今天不錄，你先熟悉熟悉，詞理解進去。不需要你多好的唱功，但必須得有感情?！?/br>
    “我知道?！毙とA認真道。

    總監說：“不著急。公司出品的古偶劇還在拍攝，片花還沒出來。宣傳的時候公司可能會給主題曲打榜，畢竟九九在網上挺紅。屆時你們安排人跟進?！?/br>
    “謝謝，謝謝?！苯浖o人非常感激，“我們先回去，不打擾你了?！?/br>
    總監微微頷首。經紀人拉著肖華出去就問，“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去找過他？”

    “沒有?！毙とA哭笑不得，“我二十四歲進華宸，到今年快七年，真想找人也輪不到他?！?/br>
    “九九是專欄作者，聽說還是學生。這幾樣單獨放出來不吸引人，擱在一塊就是天才?！苯浖o人道：“他有一批忠實讀者，這首歌出來，不需要運作就能進前十。趕明兒我幫你好好計劃，搞不好你能翻身?！?/br>
    “我就沒紅過，翻什么身啊?！毙とA好笑。

    經紀人朝他胳膊上掐一把，“一炮而紅?！?/br>
    “你別亂來，咱們得罪不起九九?！毙とA心里一慌。

    “我當然知道?！苯浖o人道：“公司流量出事，法務部都不會輕易出來。九九的歌只是被盜用，法務部就能跟對方死磕，你說這作者不會是大小姐吧？”

    肖華臉色微變，“不，不是?！?/br>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經紀人拽住他的胳膊，“小子，哥帶你七年，尋常夫妻都開始癢了，別想瞞我?！?/br>
    “回家說?！毙とA拉著他上車。

    經紀人進門就把門鎖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九九是何方神圣，你倒是知道，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毙とA捏著曲譜的手緊了緊。經紀人目光灼灼盯著他，大有他不講就跟他一直耗下去，“有次去公司遇到總監和殷初一，別激動，聽我講完。我見小孩長得挺帥，跟總監又也不像，就問前臺是不是音樂總監的兒子。前臺說是殷書記的小兒子。

    “我一聽殷初一就厚著臉皮過去打招呼，不小心瞄到書包上的名字殷朔。不是打印，是手寫的。當時很納悶書包上怎么有名字。問別人才知道殷初一的學校的校服和書包都是由學校提供，寫名字以防學生錯拿?！?/br>
    “和這首歌有什么關系？”經紀人不懂。

    “你猜到大小姐，我原本也以為不是大小姐也是和她關系很近的人?！毙とA指著曲譜，“看到這個我才確定，九九是殷初一本人?！?/br>
    “臥槽！怎么可能？去年他才十一歲?！苯浖o人僵住，“等等，你今天確定是他，居然能若無其事地和總監聊天，小華同學，演技又進步了啊?！?/br>
    肖華沒承認也沒否認，“是這句城彼朔方中的朔字和殷初一書包上的朔一模一樣，我才確定的?！鳖D了頓，“不是隨便什么都能用軟筆寫出一手蠅頭小楷?！?/br>
    “媽呀，你居然學音樂，你應該去當偵探?！苯浖o人嘆氣，“我以前沒得罪過你吧？”

    “蠱惑我陪酒算嗎？”

    經紀人冷哼一聲，“我給你提供機會，怎么選擇在于你。再說，你沒去我不也沒雪藏你?！鄙钗豢跉?，“你為什么要跟我說啊。這下我該怎么運作?！币幌氲揭蟪跻皇蔷啪?，經紀人就頭疼。

    “我不說你該覺得我有事瞞你?！毙とA道：“時間久了，隔閡會越堆越大。趕明兒跟進的時候別借著九九炒作。如果能讓九九滿意，他下次會指定讓我唱他的歌?！?/br>
    經紀人點頭，“我懂。一哥當年能起來，據說就是因為殷大少跟春晚領導聊天的時候隨口說一句。能讓九九滿意，他日樂壇一哥可能就是你的。唉，萬惡的官二代?！?/br>
    “你該說萬惡的太／子黨?！毙とA笑著說：“你回去吧，我得把公司拍的古偶原主找出來看看?？偙O把這首歌給那部電視劇，肯定覺得合適?！?/br>
    經紀人點了點頭，“加油！這次成了，以后投資商就是找你喝酒，而不是陪酒?！?/br>
    “初一，《天山》被用了?！敝苣┥衔?，沈綿綿去找殷初一，進門就告訴他，“費用已經打到我幫你辦的卡里面?！?/br>
    “多少錢？”殷初一先問。

    沈綿綿道：“去掉稅二十五萬。按照主題曲的價應該多一點，不過那部電視劇在網絡上播放。費用才相對低一點?！?/br>
    “沒關系?！币蟪跻徊辉诤?，“我對這首歌有信心，以后別人用也會給我錢。咱們不能只看當前?！狈畔庐嫻P，“綿綿姐，你看我畫的李淵，巨丑吧？待會兒去笑笑姐公司，拍下來把這種畫發我專欄上?！?/br>
    “你怎么想起來畫他？”沈綿綿不知該怎么回答。

    殷初一道：“讓大家知道九九多才多藝?！薄?/br>
    “容我提醒你，殷初一，畫板上的李淵和你歷史書上的李淵完全是兩個人?！辟R楚開口。

    殷初一聳肩，“成王敗寇。李淵是王，歷史學家當然會美化他。再說了，我畫的是青年李淵，史料上面是老年人。不一樣也很正常。走啦，綿綿姐?！?/br>
    到風笑笑公司，殷初一以參觀為由把沈綿綿扔給風笑笑。而風笑笑原本打算下午去逛街和做臉，吃飯的時候很隱晦的和殷初一提一句。

    殷初一十分沒眼色，“我還沒去過美容會所，笑笑姐，帶我一起去吧?！?/br>
    “你沒事？”風笑笑無語。

    “我哥忙的腳不沾地，我媽嫌天熱不出去，每天窩在家里，要不是綿綿姐帶我出來，我都要瘋了?！币蟪跻豢蓱z巴巴道：“笑笑姐，看在我這么可憐的份上，帶我一起去吧?！?/br>
    “綿綿，你去嗎？”風笑笑看著沈綿綿吹彈可破的肌膚，有些不確定。

    殷初一窩在家里一周是事實，沈綿綿也沒多想，“他要去就去吧?！?/br>
    “你小子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么福，有這么個好說話的嫂子?！憋L笑笑點點他的額頭，和云嶺的堂妹碰頭，倆人帶著沈綿綿和殷初一買買買，隨后就去做臉。

    晚上八點鐘，殷小寶頻繁看表，“這么晚了，他倆怎么還沒回來。媽，綿綿和初一到底干嘛去了？”

    “別急，這會兒不是往家趕就是正在吃?！辟R楚不擔心，“初一又不會把你家綿綿拐跑。就你現在這樣，綿綿永遠長不大?！?/br>
    殷小寶嘆氣：“如果長大的代價是天天不著家，還不如一直單純下去?！?/br>
    “單純下去你又嫌人家蠢?！辟R楚搖頭，“嫁給你，也不知道綿綿前世做了多少惡事?！?/br>
    殷小寶嗤一聲，“媽，要不要打賭，你不打電話，他倆九點之前不會回家?！?/br>
    “十點?！?/br>
    “好，十點?！?/br>
    第261章 服裝顧問

    八點四十幾, 院里響起車聲。賀楚眼中一喜, 起身出去, “殷震？！”

    “是我?！币笳鹆嘀聛? 走到屋里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不歡迎我回來?！?/br>
    “不是的, 賀老師和寶哥打賭初一和綿綿什么時候回來?！鼻趧諉T小魏說。

    殷震左右看了看，果真不見得空就抱著平板玩游戲的小兒子, “初一和綿綿干么去了？”

    “瀟灑去了?！辟R楚時常九點左右上樓, 十點之前進入夢鄉的賀楚打個哈欠，“小魏幫我盯著，我先上樓睡覺?！?/br>
    “你困小魏不困？”殷震好笑。

    七八月份天亮的早, 閑著沒事干的小魏每天早上五點多開車去農貿市場買菜。起先賀楚跟他說在超市里買就行了。小魏卻說超市里的海鮮只有幾樣，不如海鮮市場齊全，鯰魚、戈牙都有的賣。

    紫騰院超市里的海鮮都是高檔貨, 戈牙那種魚是沒有。偏偏戈牙燒湯清淡美味, rou質也很鮮嫩，賀楚被他堵得無言以對，便給他一個手機，手機上綁定個賬號, 讓他用手機付款。

    帝都城大, 小魏今天去東城明天去西城, 有時候投骰子, 最大點數在那邊就去哪兒, 以致別人想往菜里加點料都摸不準規律。不過, rou制品和水果一律在超市里買。

    小魏年齡不大，長時間窩在院里也憋得慌。賀楚同意他每天出去放風，殷震倒擔心他睡眠不足開車出事，“小魏，你也去休息?！?/br>
    “不困?！毙∥号Ρ牬笱?，“寶哥說過幾天教初一法語，叫我和初一一塊學，我得提前看看法語節目找感覺?！?/br>
    殷震嗤笑一聲，“行，你慢慢找感覺?！闭f著話和賀楚一起上樓。

    迷迷糊糊中殷震聽到說話聲，拿起床頭柜上的手表，“十點三十五？這倆孩子怎么玩這么晚啊?！被貞氖且皇壹澎o。

    殷震扭臉看看身邊的人，空調被在胸口處。想也沒想殷震就把人攬入懷中，被子往上拉一下。

    “你們吃飯吃到現在？”殷小寶緊緊皺眉，胳膊環胸，滿臉不悅。

    殷初一指著門，“你確定要在這里說？”

    “去書房?！币笮毬氏仍竭^兩人。殷初一使勁推沈綿綿一把。沈綿綿猝不及防撞到殷小寶身上。殷小寶踉蹌了一下，沈綿綿嚇一跳，連忙抓住他。

    “殷初一！”殷小寶陡然拔高聲音，面色猙獰。

    “小聲點，別吵醒爸媽?！币蟪跻徊慌滤?，抬手推開身側的門，“要去書房你們去，我得睡覺?！痹捯粢宦?，人閃進屋里，嘭地一聲關上門。

    主臥室的兩人渾身一震。殷震煩躁的坐起來，打開門就吼，“都給我睡覺去！”

    沈綿綿嚇得一哆嗦。認識殷小寶好多年，從未見過殷震真正發火，“小寶哥……”一臉怕怕，抓住他的胳膊。

    殷小寶被他爸嚇得不輕，慌慌張張拉著沈綿綿進屋。

    “我去卸妝?！鄙蚓d綿快步鉆進衛生間。

    “你們吃什么吃到現在？”殷小寶跟上去，依著門框問。

    拿卸妝水的手僵住。殷小寶嗤一聲，“實話實話。否則，綿綿，你住這里，我去對面?！?/br>
    風笑笑如果聽到男朋友這么說，立馬起身走人，老娘不伺候。然而，沈綿綿的第一反應是抓住殷小寶的胳膊不準他走，“我又沒說不講?！?/br>
    “你只是打算說謊?！币笮毞浅２豢蜌獾狞c出事實。

    沈綿綿癟癟嘴，能不能別這么聰明，“我們去了音樂酒吧?！?/br>
    “酒吧？”殷小寶站直，“初一也去了？”

    “我們沒從正門，風楊哥出來接的我們?！鄙蚓d綿頓了頓，“據說那一層樓只有我們幾個人。樓下是酒吧，樓上更像ktv?！?/br>
    “怎么就不怕警察臨檢把你們弄進去？”殷小寶無語，“初一才多大，風楊不長腦子？！”

    沈綿綿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他膽子太大。至于怎么想的，你跟他說去?！?/br>
    殷小寶轉身去找手機，撥過去，那邊傳來冰冷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币笮毨湫Φ溃骸岸愕昧顺跻?，躲不了十五?！?/br>
    沈綿綿偷偷扮個鬼臉。躺到殷小寶身邊，見他依然很生氣，沈綿綿抓著他的手，小心翼翼道：“我們剛坐下，風楊哥要點初一的《同學》，k歌房沒這首歌，風楊哥的朋友打開手機放純音樂，另一個人看著手機歌詞唱《同學》給我們聽。

    “初一見狀就清唱《天山》給他們聽。云嶺哥說《天山》才是男人歌。我們一起出來的時候，老板送我們。笑笑跟老板說希望下次能在那里看到《同學》。我估計明天一早，老板就會跟公司聯系?！?/br>
    “所以，想讓我夸你們？”殷小寶很滿意。不過是對殷初一滿意。

    沈綿綿尷尬地笑了笑，“哪有啊。我是想說我們這么晚回來是有原因的?！?/br>
    “厲害了?！币笮氁牙У帽牪婚_眼，“下次別這么晚，我們會擔心的。睡吧，我明天得去上班?！弊ブ蚓d綿的手沒松開。

    見狀，沈綿綿知道他不生氣了，在心里給自己點個贊。

    周一上午，沈綿綿回沈家。周二下午，殷初一打算繼續拿他表兄李淵練手。風笑笑的電話打過來，有個公司打翻拍《隋唐演義》，想請殷初一去當服裝顧問。

    仗著風笑笑看不見，殷初一滿臉不屑，嘴上說：“我待會兒過去?！彪S后叫沈綿綿來接他。

    沈綿綿和同學約好去圖書館。夏萌萌在旁邊聽到初一找她，沒容沈綿綿拒絕就奪走電話，“綿綿一會兒就到?！睊焐想娫捑驼f：“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沒有?！鄙蚓d綿昨天跟風笑笑等人一塊玩，聽到他們聊天，也意識到她的同學們和太子／黨的差距。只是朝夕相處三年的同學說疏遠就疏遠，心里終歸很不舒坦。

    好在沈綿綿把殷小寶放在第一位，小聲嘀咕一句就讓司機送她去紫騰院。

    見到殷初一，沈綿綿依然有點不開心。殷小寶那句“爸媽只有一個，老婆可以再娶”猶在耳邊，沈綿綿打起精神笑問：“前天才去找笑笑，今天又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