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帶保鏢，再不帶個厲害的東西防身，萬一出點什么意外，你爸媽和我爸媽能聯手揍得我提前去投胎?！币笮氄f著話轉個彎，直奔紫騰院。到門口把車換回里，兜里的東西還給警衛。

    殷初一道：“現在到家了，可以說說帶我和綿綿姐出去轉那么一圈的目的了吧？”

    “上熱搜啊?！币笮氃捯粢宦?，沈綿綿掏出手機，打開微博搜殷小寶，出現#殷小寶廣場舞#，“熱搜第二十七？”

    殷小寶勾頭一看，“找個評論最多的點贊。對了，用你的號?！?/br>
    “干么??？”沈綿綿不懂，還是聽他的話點贊被轉發最多的那條微博。

    官方證實，公園里的眾人嗨了，吃瓜群眾樂了，已經確定是他的粉絲們無語了。一段時間沒見殷小寶出現在公共場合，還以為他修身養性老實了。合著紀委書記易改，他的本性難移。

    八點半#殷小寶廣場舞#登上熱搜。自媒體轉發視頻蹭熱度，各大論壇網友炸出來。門戶網站新聞版塊發西南地區某縣書記被查，縣長雙規，東南地區某區長被抓的消息，瀏覽人只有部分關注新聞的公務人員。

    “小官巨貪”四個黑體大字，沒社交網站上一個只有三五萬粉絲的公眾號發殷小寶三張照片瀏覽量多，這叫什么事喲。新聞編輯無語的同時登上社交賬號，在新聞面前加#殷小寶廣場舞#。

    吃瓜群眾看到推送，評論活該倆字，繼續看殷小寶跳廣場舞。部分網友一看門戶網站的新聞主編發的內容來自新聞聯播，只瞄一眼，根本沒興趣點開。

    無時無刻不希望華國內亂的那么一小撮人，看到朝廷臺新聞聯播報道好幾個縣級市的一把手被查，鎮財政所一把手被逮，立刻知道殷震所帶領的紀委動刀了。

    新聞聯播結束，便開始撰稿打算披露殷震的計劃，反貪工作從基層抓起。然而沒等他們的文章校對完成，各大網站被殷小寶屠屏。存著僥幸心理發出去，看的人寥寥無幾。

    殷小寶聽到車聲，拿著手機迎上去，“爸，你得好好謝謝我?！?/br>
    “你都是我生的，你怎么沒說謝謝我？”殷震看一眼手機畫面，“誰告訴你的？”

    “云伯伯的秘書?！币笮毜溃骸懊刻煨侣劼摬热荻紩蛴嘘P部門報備，云伯伯的人不知道今天的新聞才不正常?！?/br>
    “我怎么聽不懂？”沈綿綿眨了眨眼睛，“你們在聊什么？”

    殷初一說：“爸爸之前派巡視組去下面查問題，估計已經證據確鑿但是沒抓人，只是把人控制起來。等好幾個地方的資料匯齊，檢察機關才這兩天同時抓人?！?/br>
    “你怎么這么清楚？”沈綿綿奇怪，“我們回來的時候你什么都不知道啊?！?/br>
    殷初一捏著遙控器的手指著電視機，“剛才新聞直播間放逮人過程，你沒看見？”

    “我看見了?！鄙蚓d綿點頭，可是依然不明白，“你看到新聞就知道你哥今晚故意把網民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是啊?！币蟪跻焕侠蠈崒嶞c頭。

    沈綿綿扶額：“……厲害?！?/br>
    第249章 電影制片

    殷初一后知后覺, “你…不會一直沒想明白吧？”沈綿綿不想點頭, 可她確實不知道。殷初一不客氣的笑了，“我還以為先前寶兒叫你點贊，你看到新聞后就猜到他的目的?！?/br>
    “他想上熱搜, 我知道?！鄙蚓d綿問, “你怎么確定小寶哥為了爸？也許是別的什么事呢?！?/br>
    “最近沒有外國領導來華, 寶兒又不是明星，需要維持熱度。廣場舞也不是什么民族企業需要他推廣。他擺明另有目的?！币蟪跻魂_揉碎解釋給她聽, “爸現在是書記，有老虎落馬別人第一時間想到他。華國紀委書記三天兩頭上熱搜, 好比家丑外揚, 境外勢力會借此大做文章。普通百姓不關注, 過兩天跳廣場舞熱度下去，境外勢力再發通稿往爸身上引導，大家一看是過去好幾天之前的事, 舊事重提有何目的？那時候網民關注就會往這方面去想?！?/br>
    沈綿綿徹底明白, “原來如此。初一啊, 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br>
    殷初一得意道：“想不到的多著呢。以后有什么不懂就問我。別人問你什么，你就假裝不知道，不清楚?！?/br>
    “你不解釋, 我根本不需要假裝?！鄙蚓d綿接道。小魏跟著點頭, 他也不懂。

    殷小寶笑道：“爸, 我明天還得上班, 先上樓了?！?/br>
    “初一, 作業做完沒？”殷震點了點頭，殷初一跑到殷小寶前面。殷震不禁皺眉，“書包拿過來，我檢查?！?/br>
    “爸，你工作那么忙，來到家就好好歇歇，我的作業叫mama檢查就好了?！币蟪跻唤┲眢w轉過來，“媽，我說的對吧？”

    “噗！”沈綿綿笑道：“一物降一物。初一，辛苦了?！?/br>
    殷小寶轉身走過來，“我看著他寫作業。小魏，把雞湯熱熱給我爸盛一碗?！?/br>
    “好的?！毙∥浩綍r沒事時也和院里其他大佬家的勤務員交流過，得知他們待遇一樣，而他的工作比別人少一半，小魏就搶著干活。偏偏殷家人口簡單，個個性格都挺好，力所能及的事從不讓他干，經常搞得小魏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

    殷小寶話音一落，小魏跑到廚房里。殷震張了張嘴，話沒說出口，小魏就開始熱阿膠、黃精等物熬的烏雞湯。

    “我吃過飯了?！币笳鸾忉?。

    殷初一掏書的動作一頓，“工作餐能有什么營養。爸，等我放暑假天天去給你送飯?！?/br>
    “你可別折騰了?！币笳鸬溃骸耙活D飯還不夠來回油費?！?/br>
    “再過一段時間我能賺錢，我自己加油?！币蟪跻坏?，“小魏，你會開車嗎？”

    小魏忙說：“會，在部隊學的。我到部隊前兩年在炊事班，拿到駕照后經常開車運東西。什么時候開始給書記送飯？我明天出去的時候買個保溫盒?！?/br>
    “不用你買?！鄙蚓d綿道：“我回頭找人定做一套?！?/br>
    “那就這么說定了?！币蟪跻话颜Z文作業遞給他哥。殷小寶嗤笑一聲，“我不看你這個，把數學作業和英語作業拿出來?！?/br>
    殷初一僵住。小魏放下雞湯站到沙發后面，眼觀鼻，鼻觀心裝成雕像。

    “沒做完？”殷小寶瞥他一眼，抓過他的書包，掏出習題冊，“現在寫，什么時候寫好什么時候去睡覺?！?/br>
    “老師叫寫英語單詞，我還沒寫?！币蟪跻恍÷曊f。

    晚飯過后，殷小寶帶著殷初一出去，沒給殷初一留寫作業的時間，殷小寶也沒訓他?，F在還沒到九點，十點之前差不多能完成，“那就先寫英語單詞?！?/br>
    把英語書和作業本給他。殷小寶打開他的數學作業，“簡單的我幫你寫了?！?/br>
    “謝謝哥?！币蟪跻灰幌?，不再遲疑，抄寫英語單詞。

    小魏張了張嘴，揉揉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沈綿綿一扭臉，就看到是站在賀楚身后的勤務員表情不對，“小魏想說什么？”

    “小寶哥幫初一寫作業?！毙∥浩谄诎溃骸安惶冒??！鳖D了頓，“我上學的時候都是抄別人的作業?！蹦銈兙筒慌鲁跻蛔兊酶乙粯?？最后這句小魏沒敢說。

    殷震放下碗，笑道：“初一的功課一直都是小寶看著，他幫初一寫的題對初一來說就相當于一加一等于二?！?/br>
    “這樣啊?！毙∥悍判牧?，“書記還喝嗎？我再幫你盛一碗?！?/br>
    “不喝了?！币笳鹛鹗?，賀楚把茶杯塞他手里，殷震喝兩口白溫水，“有點膩?！?/br>
    “那是你吃飽了?！辟R楚道：“這次雞湯比早幾天的清淡。上次你說清湯寡水，沒什么味道?！?/br>
    殷震閉上嘴巴。沈綿綿若有所思地看兩人一眼，就移到殷小寶身邊，低頭看殷初一的數學作業。

    有殷小寶幫忙，九點四十，殷初一的作業完成，一家人各回各屋。

    沈綿綿躺在殷小寶懷里，頭枕在他胳膊上，很不好意思問：“小寶哥，我是不是很笨？”仰頭看著他，恐怕錯過殷小寶的表情。

    殷小寶低頭親親她的額頭，“你只是沒往政治方面想。假如今晚是個藝人被記者拍到高清畫面，藝人微博討伐記者無良，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網上大多數人跟著被偷拍的藝人討伐記者，你會怎么想？”

    沈綿綿道：“圈里混的，不對，像我這樣娛樂圈邊緣人物都知道哪個地段記者多，什么樣的人是狗仔隊。天天在鏡頭下的藝人更敏感，記者拿出相機還沒開始拍，估計就發現了。這樣還能被人拍到搞清鏡頭，肯定是故意讓記者拍。我能怎么想，只能說那個藝人又當又立。而且對圈里有一點點了解的人都曉得，熱度褪去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聞不問?！?/br>
    “有一次初一就跟著那個藝人罵狗仔?！币笮毜溃骸霸谶@類事情上初一就不如你了解?！?/br>
    沈綿綿笑道：“你不要安慰我啦。初一十歲，我二十歲。初一只是見得少?！?/br>
    “你見得也不多?！币笮毜溃骸安欢牡胤蕉鄦枂枊?。對于院里的事，你爸和你大伯也沒有媽懂得多?！?/br>
    “肯定啊?！鄙蚓d綿道，“我大伯某段時間很像紅頂商人，可他畢竟是商人。媽跟在爸身邊幾十年，爸偶爾跟媽說幾句也比大伯知道多。更何況把大伯前半生在國外，思考問題的角度和法國人很像，有可能還不如你了解華國國情?！?/br>
    “睡吧?！币笮氉钕矚g沈綿綿這一點，聽得進勸。

    第二天早上，沈綿綿和殷初一到學校里，同學見著他倆就問，昨晚真去跳廣場舞了？沒人關心殷震是不是真像某些文章所說的那般，反腐從基層入手。

    殷小寶送沈綿綿去學校的路上提醒沈綿綿注意同學問的問題。沈綿綿意識到，如果沒有廣場舞那一出，今天同學肯定會追問和紀委有關的問題。心中佩服殷小寶的同時，沈綿綿看到新聞的時候忍不住多想一番，想不通就去問賀楚。很多時候賀楚嘴上說沈綿綿想多了，但每次都很耐心地教導她。

    六月二十六，周六早上，沈綜扔給沈綿綿一個劇本，“校園愛情片，你當制片人?！?/br>
    “我什么都不懂?！鄙蚓d綿驚叫，“華宸養那么多人干什么吃的？還需要我出來干活?！?/br>
    沈綜道：“這部電影在網上播放。男一二三和女一二三都是公司簽的新人，女一和男一是戲劇學院在校生，女二、三和男二、三是電影學院學生，開學上大二，相貌和身材帶的出去。你看看哪里能當臺柱培養?！?/br>
    沈綿綿嗤一聲，“腦袋清醒的都知道爬上二線之前待在華宸是最好的選擇。用得著我盯著？”頓了頓，“導演是誰？”

    “公司新簽的導演?！鄙蚓C開口，“今年剛剛畢業?！?/br>
    “我去！”沈綿綿忍不住爆粗口，“你就給我這么個草臺班子叫我練手？想當初大伯可是給你十億啟動資金隨你玩。你怎么好意思啊?！?/br>
    “新人演員和導演加上主要配角的片酬，算上服裝總共沒用一百萬，給你一千萬啟動資金了，還好意思要多少？”沈綜道：“我可告訴你，沈綿綿，以前投資過億的電影除了片酬和服裝，有一千萬就不錯了。何況這部戲是在帝都一中取景，場地免費。我粗略算一下，拍攝結束能剩兩三百萬，足夠劇組后期宣傳?！?/br>
    沈綿綿冷笑連連，“有我參與還用得著后期宣傳？小寶哥點贊比什么宣傳都好用?！?/br>
    “我可沒想過把你男人扯進來?！鄙蚓C斂下眼。

    “你根本不用明說?！鄙蚓d綿道：“制片人是我，監制打上我的名字，送審的時候廣電一看開頭就會直接通過?！?/br>
    沈綜輕咳一聲，“這是一部純愛電影，里面連接吻的鏡頭都沒有，不會讓有關部門難辦。綿綿，收益全歸你，成嗎？”

    “這個可以有?！鄙蚓d綿想一下，“片頭、片尾和里面的插曲由我做主?！?/br>
    “知道你給初一留著?！鄙蚓C道，“只有兩個月時間，九月一號前必須殺青。十一我要看到樣片，元旦前一周上映?！?/br>
    “演員表和劇本都給我?！鄙蚓d綿道，“還有主角的照片。先說好，沈大少，你的男主和女主沒有主角氣質我就換人。不讓我換我不拍?！?/br>
    沈綜攤手，“隨便你?！鳖D了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黑是白，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公司副總告訴我的?！?/br>
    “你可真是我親哥?！鄙蚓d綿簡直無語。下午拿到所有主演資料，帶上劇本去紫騰院，進門就喊：“初一，暑假作業來了?！?/br>
    第250章 十八歲

    殷初一扔下筆迎上去, “什么暑假作業？”踮起腳看到，“劇本？有電視劇找我, 武俠片還是古偶？”

    “都不是?！蔽募f給他, 沈綿綿坐下說, “校園純愛電影?！?/br>
    “純愛？”沈綿綿點頭。殷初一打量她一番，“你真行，純愛電影都敢接?！?/br>
    沈綿綿盯著桌子上的水果, 沒發現他的小眼神, 捏一顆草莓塞嘴里, “有什么不敢的，男女之間單純的, 不帶有任何雜質的愛情。片中連接吻鏡頭都沒有, 干凈的我自己都不可思議?！鳖D了頓，“當然, 我知道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純純的愛戀, 所以更要拍這樣的片子。就當…致我們心中的小美好吧?！?/br>
    殷初一心中一突，純愛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媽呀，誤會嫂子了, “校園劇找我制主題曲？綿綿姐, 我可只會古風啊?！?/br>
    “你哥說你會寫歌詞?！鄙蚓d綿道：“我聽小紀說教你的老師也夸你出口成章, 前途不可限量。最考驗文字功底的古風都不怕，你怕靡靡之音？”

    “你不知道的是我一聽什么我只在乎你, 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他, 還有什么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啊, 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币蟪跻徽f著話搓搓胳膊，好叫她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

    沈綿綿笑道，“一首主題曲，兩首插曲，版權歸你，我們用在電影里按照新人價至少得付你三十萬，還是稅后噢。初一，三十萬是市場行情，我是你綿綿姐，可以給你爭取到五十萬。我想想五十萬是個什么概念啊，媽五年的工資，夠你上初中、高中和大學?！?/br>
    “你別說啦?！币蟪跻坏?，“再說下去我要成為金錢的奴隸?！?/br>
    “小鬼，這部電影屆時在我大伯旗下的視頻網站上播放。播放平臺不用擔心，電影質量你也不用擔心，就算拍成狗屎，你的主題曲亮眼，以后邀約會像雪花一樣飄來?！鄙蚓d綿說著微微一笑，“我們家有位很擅長靡靡之音的大佬，回頭讓他幫你特訓一下?！?/br>
    殷初一一拍腦門，“看來我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啦。媽，你別抱著胳膊看戲，說句話啊?！?/br>
    “綿綿，這部電影是華宸制作的？”賀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