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楚點頭，面無表情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吧?！鄙蚓d綿臉色微變，沈毅之眉心一跳，賀老師什么意思？就聽到，“初一，你相信嗎？”

    “相信啊?！币蟪跻灰活D，“才怪?！?/br>
    “賀姨和初一唱雙簧呢?！鄙蚓d綿好無力。

    殷初一擺手：“我會唱歌，不會雙簧。媽，雙簧是什么玩意？好玩么，不對，好學嗎？”

    “應該很好學?！辟R楚一本正經道：“華宸里面臥虎藏龍，改天叫綿綿帶你過去看看。學好了，咱們給她表演一段雙簧?！?/br>
    “媽，快別逗她了?！边\動員入場，球賽快開始了，殷小寶開口道：“回頭你們提前離場，我們和小紀一起回去?！?/br>
    賀楚說：“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br>
    貴賓室里有吃有喝，普通觀眾席沒有，殷小寶出去就問，“要水嗎？”

    “買瓶吧?！鄙蚓d綿說著話走到自動販售機前面，“小寶哥喜歡喝哪一種？”

    “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就行了?！币笮毠搭^看一眼。沈綿綿不確定，側過臉問：“最便宜的，而且還是國產的？”

    殷小寶點了點頭。沈綿綿聳聳肩，拿兩瓶水進場，剛剛坐下她就感覺不對，“好像有攝像機拍我們?！?/br>
    “咱們沒戴帽子和眼鏡，只戴口罩瞞不過專業記者，”殷小寶低著頭靠近沈綿綿小聲說，“我估計剛進來就被記者認出來了。別緊張，放輕松，全國觀眾看著我們呢?！闭f完抬起頭，摟著沈綿綿的肩膀。

    沈綿綿小時候跟他爸媽上過電視節目，但那時候有臺本，現在可沒有。于是捂住嘴巴說：“小寶哥，你跟我聊聊天吧?！?/br>
    “沈紀什么時候上場？”拍被唇語專家盯上，殷小寶也遮住嘴巴問。

    國內足協規定年滿十六周歲未滿十八周歲的球員只能上場三十分鐘，這是沈毅之升任足協主席后細化的。以前沒有時間規定，后來為保護未成年球員特意加的。

    記者發現殷小寶之后，并沒有切他的畫面。比賽沒正式開始，有的觀眾還沒坐好，怕引起混亂。攝影師就繼續找沈毅之，看他今天有沒有過來。找了三圈沒找到，對準貴賓室，三分鐘過后，屏幕前的觀眾看到沈毅之出現在轉播畫面中。

    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球員跑起來，場邊教練聽到助理教練說沈局長在貴賓室里。

    沈紀年齡小，又是家里最小的，全家人都不希望沈紀在球場上受傷。雖然沈毅之也不止一次告訴主教練，有跌倒才有成長?？缮蚣铱偛檬巧驈闹?，把金主惹生氣了，撤走贊助，俱樂部總經理會找他麻煩。

    沈從之之前特意找主教練聊過沈紀的問題，搞得主教練壓力很大，輕易不敢讓沈紀上場。

    如今再聽到沈老和沈毅之在看比賽，主教練一個頭兩個大，走到替補席問：“沈紀，今天比賽激烈，最后剩十分鐘你再上場?！?/br>
    “為什么？”沈紀沒開口，旁邊一位替補問出聲。

    主教練嘆氣。沈紀福至心靈，“我爸又來了？”

    “你爺爺和奶奶在貴賓室里?！敝鹘叹毜?，“你上場的時候小心點，別跟對方有身體接觸。萬一你摔倒嚇著老人家，我這個教練也到頭了?！?/br>
    沈紀點了點頭，“我二叔也在？”

    “你們家人都來了?！敝斫叹毜溃骸耙笮毢湍憬闵蚓d綿就坐著上面?！?/br>
    沈紀頭疼，“大周末的不在家，他們往這里跑什么啊?！敝鹘叹氁蚕雴?，可是人已經來了，本場比賽只能贏不能輸。

    兩支球隊實力差不多，沈紀的主隊占據主場優勢，上半場比賽進行到三十多分鐘，主隊先進一球，1:0比分暫時領先。

    殷小寶近年不大看足球賽，但他以前挺喜歡踢球，坐下來就看入迷了。

    沈綿綿反倒覺得無聊，掰著手指算，“再過四十五分鐘小紀就上場了?！?/br>
    “別這么樂觀?！币笮毜溃骸拔铱墒锹牼暰曊f，你大伯不止一次威脅主教練不準小紀上場，理由是他年齡小，骨頭脆。你大伯今天也在現場?！?/br>
    “我爸也在?！鄙蚓d綿道，“我爺爺喜歡看球賽，當著爺爺的面，大伯不敢亂來。小寶哥，我渴了?！?/br>
    殷小寶擰掉蓋子，帶給她，“水涼，少喝點?！?/br>
    導播機智切出這一幕，觀眾席上傳來一陣驚呼，坐在殷小寶四周的觀眾紛紛看過去，沈綿綿嚇一跳，殷小寶攬著她的肩膀，拿著水的那只手向現場眾人打聲招呼，就攝像機揮揮手，“看比賽，看比賽?！?/br>
    “臥槽！小寶同款礦泉水?！?/br>
    “帶女票看未來小舅子的比賽，買兩塊錢一瓶的水，要不要這么摳門？”

    “殷小寶太接地氣了，兩塊錢的水，我們校內比賽都不喝?！?/br>
    “這么小氣的人也能交到女朋友，還是沈綿綿，簡直了?！?/br>
    “時刻不忘作秀啊。不過，這次秀的有點假?！?/br>
    殷小寶擰開瓶蓋喝兩口，水下去四分之一，

    粉絲正準備回擊嘲諷殷小寶的網友，看到這一幕紛紛樂的要給攝影師打電話。隨后把截圖上傳到微博，“丑的人心都是丑的。帥的人喝兩塊一瓶的水都特別帥！”

    比賽結束后，殷小寶跟隨球隊大巴到訓練場，沈家過來接沈紀的司機把殷小寶送到紫騰院才載沈綿綿和沈紀回去。

    殷小寶每天都會刷微博看新聞，但他一天看三次，早上醒來，中午吃飯的時候和晚飯過后，沈綿綿跟著一起出去，手機不離手，殷小寶總會不動聲色地找機會讓她把手機放下。以致于回到家，沈綿綿看到她哥玩手機才意識半天沒看手機。

    “哥看什么呢？”沈綿綿順嘴問一句，也沒指望他回答。

    沈綜道：“你小寶哥又上熱搜了。不過，我感覺這次熱搜是別人幫他買的?！?/br>
    “誰幫他買熱搜？”沈綿綿奇怪。

    沈綜遞給她，“不是直接買話題，是刷帖把話題頂上去。殷小寶熱度大，如果只靠粉絲最多在熱搜上待一會兒，可現在都半小時了，不降反升，絕對有水軍控場?！?/br>
    “你的意思小寶哥被這家民營企業利用啦？”沈綿綿詫異道：“我打電話問問?！?/br>
    殷小寶此時也看到熱搜了，笑著說：“能被一個資產上百億的企業利用，說明對方看得起我。別擔心，沒事?！?/br>
    “誰擔心?！鄙蚓d綿聽他的口氣好像很得意，忍不住翻白眼，“我只是提醒你，下次喝水把商標撕掉?！?/br>
    殷小寶打心眼里樂了，“好，都聽你的?！?/br>
    第225章 小寶下廚

    沈綿綿臉頰微紅, 嘟著嘴道：“什么叫聽我的啊。別亂講?！?/br>
    “噢, 對, 我說錯了?！币笮殢纳迫缌鞯溃骸耙栽蹅儌z現在的關系再分你我就顯得生分了。綿綿，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讓你為這等小事cao心?！?/br>
    “小寶哥！”沈綿綿又羞又怒，沈綜耳朵貼她手機上, 沈綿綿瞪他一眼，“再見?！睊鞌嚯娫?。

    殷小寶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又逗綿綿?！币蟪跻黄沧?，“寶兒, 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跟綿綿講話越來越惡心, 我都起雞皮疙瘩啦。爸, 以前和我媽談戀愛的時候也這么黏糊？”

    “我和你媽啊, 一個月看一場電影就不錯了?！币笳痖L吁短嘆，“哪有現在條件好, 說去哪兒開車就去了。我們那時候也就逛逛公園, 逛逛食堂, 逛逛圖書館。甭說黏糊，兩個人挨的稍微近一點，同學都會指指點點?！?/br>
    “照你這么說, 比我上輩子還保守？”殷初一一臉的同情，“真難為你們?！?/br>
    殷震搖頭, “不一樣。我們那時候只是社會風氣保守一點。要說生活質量，你當皇帝也不一定有我們舒心?！?/br>
    殷初一不以為意。

    殷震笑道：“半個世紀前全國百分之七十的農民能吃飽穿暖。甭說隋朝, 大唐盛世的時候也達不到。何況現在人口十幾億, 李世民后期才幾千萬?！?/br>
    賀楚放下鉤針, “你怎么不說那時候的醫療條件，耕種技術。那時候三畝地還沒有現在一畝地收獲的糧食多。他們倒是想生，養得起嗎？”

    “所以說那時候再好也沒法跟現在比?！币笳鸬?，“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人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社會也會越來越寬容?！?/br>
    “其實那時候也有好的?！币蟪跻坏?，“起碼環境比現在好?！?/br>
    殷震樂了，“初一，你說空氣，我無話可說。但是你要說環境，范圍就廣了。比如說當時建立隋朝的時候，為什么在原長安城的東邊重新建立皇城？”

    殷初一噎住。

    殷小寶替他說，“原長安城下面的地下水沒法吃，多年生活污水滲透導致井水酸酸咸咸的。那時候的人燒木材，據說長安城連一顆十年以上的樹都找不到。我覺得后來那邊出現沙塵暴，也和之前過度砍伐有關，對不對？”

    殷初一再次卡殼，“我，我也不清楚。我那些年凈忙著打仗、修運河呢?！?/br>
    “不關心民生的后果就是你后來被干掉了?！币笮毜?，“我居然一點都不意外?！?/br>
    殷初一翻個白眼，“歷史上記載的清清楚楚，你當然不意外?！鳖D了頓，“不是說廢話么。媽，我明天想吃餃子，豬rou芹菜餡的?！?/br>
    “超市里沒有芹菜?！辟R楚故意道，“想吃我明天上午得去外面買?！?/br>
    殷初一走到殷小寶面前，直勾勾盯著他。殷小寶忍不住嘆氣，“我明天下班的時候買。還缺什么寫個單子，回來我一塊買?！?/br>
    賀楚去拿紙和筆，隨后一家四口上樓睡覺。

    殷小寶每個月有一半時間跟著風老或者云老到處飛。吃完周一晚上的大餛飩，周二下午，殷小寶又收拾收拾行李隨風老出去了。

    華國時間周五夜間，殷小寶登上飛機，周六夜里回到紫騰院。

    四月十九號，周日，天氣晴朗，沈綿綿想找殷小寶出去。不過她先給殷初一打電話，問他殷小寶什么時候回來的。

    按照以往殷初一會實話實說，畢竟沈綿綿是他給自己找的嫂子。但這次殷初一在電話里說殷小寶凌晨兩點多才到家。

    沈綿綿立刻說：“別告訴你哥我找他?！?/br>
    “知道了，綿綿姐?！币蟪跻环畔伦鶛C就問，“媽，寶兒還沒起來？”

    “你哥十一點多才到家，睡覺的時候快十二點了，現在才七點多，早呢?！辟R楚道，“咱們一塊去超市買點東西？”

    殷初一點頭，不忘說：“媽，上次做的烤雞翅可好吃了，我還想吃?！?/br>
    “買十個?！辟R楚道：“我和你爸不吃，你和小寶一人五個?！?/br>
    “謝謝媽?！币蟪跻坏绞称穮^就指著兩個羊腿讓營業員幫他剁。超市每天上的鮮貨不多，羊腿也才兩個，售貨員下意識看賀楚，“全部剁好？賀老師?！?/br>
    “小寶和他爸都喜歡吃?！辟R楚道，“有土雞嗎？給我稱一個，我煲湯用?！?/br>
    “有的?！辟R楚天天過來買菜，售貨員見她比見自家人的次數都多，跟她很熟便順嘴說：“早上剛送來，風老家的保姆也買一只。對了，還有牛rou，七點鐘送來的?！?/br>
    賀楚想一下，“給我四塊?！?/br>
    “你們家人真能吃?！笔圬泦T笑道。

    “半大小子吃窮他老子啊?！辟R楚揉揉殷初一的小腦袋瓜，“小寶飯量大，殷震胃口好。我啊，現在就是他們仨的廚子?！?/br>
    “媽別這樣說?！币蟪跻槐е母觳?，“你今天只動嘴，教寶兒怎么做?！?/br>
    賀楚仔細一想，“可以?！?/br>
    十一點多殷小寶才起來。賀楚半開玩笑說：“中午你做飯，兒子，我指點?！?/br>
    “好啊?！币笮毾攵紱]想就點頭應下。賀楚到廚房里給他端一杯牛奶，殷小寶喝完牛奶就系上圍裙，拉開架勢準備大顯身手，“今天做什么？”

    賀楚說：“先把羊腿燉上?！?/br>
    殷初一往廚房看一眼，翻出賀楚的包拿出手機對著廚房拍一張照，“綿綿姐，今天中午我哥做飯，要不要來吃？”

    沈綿綿無意識舔了舔嘴角，望著照片上的人，心里好想去?？墒且幌氲揭笮殯]邀請她，沈綿綿盯著屏幕好一會兒，略有不甘道：“我家快吃飯了?！?/br>
    殷初一先發“好失望”表情包，隨后編輯，“我和警衛去接你?！?/br>
    “不用啦?！鄙蚓d綿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