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危險？”殷初一瞪大眼，“那邊是發達國家欸?！?/br>
    賀楚點頭，“是的。但不如咱們這兒安全。小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風老不在家，聽他夫人的意思得過兩天才能回來?！?/br>
    “那就過兩天再說?！币笮殯_殷初一挑挑眉，“別哭了。明天送你去綿綿家學琴的時候，給你買一塊蛋糕，黑鴨子店最貴的?！?/br>
    “說話算話？”殷初一被忽悠過太多次。

    殷小寶點頭，“不算話你喊我名字，我不揍你?！?/br>
    “好，成交！”殷初一擦干眼淚，然而第二天到沈毅之家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哭聲，哥倆相視一眼，殷小寶不太確定，“好像是綿綿？”

    第173章 愛犬之死

    殷初一支起耳朵, 仔細聽聽, “好像綿綿姐。沈綜欺負她？她爸沒在家嗎？”

    “進去看看?！币笮毻：密?，看到院里有兩個幫傭, 走過去問：“我好像聽見綿綿在哭, 出什么事了？”

    “小寶來了?！睅蛡蛞贿吅退蛘泻粢贿呏笘|南方，“綿綿小姐的狗小壯這兩天不吃不喝, 請獸醫過來看看，聽說沒病，可獸醫一走綿綿小姐就嚶嚶哭個不停，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少爺在那邊，你們過去吧?！?/br>
    “一條狗有什么好哭的?！币蟪跻徊唤?，“難道快死啦？”殷小寶沒有任何表情的瞥他一眼, “去屋里等著我?！?/br>
    “為什么？”殷初一跟上去，“綿綿姐哭了，我得安慰他?！币笮毮_步一頓, “因為你不會講話, 過去只會往她傷口上撒鹽?！?/br>
    “看不起人?！币蟪跻粚嵲跓o法理解狗快死有啥好哭的，可沈綿綿還在哭，殷初一想一下，往客廳方向去。

    殷小寶走到狗圈旁，就看到沈綿綿抱著狗坐在地上, 沈綜一臉的無奈，沈緯緯雙手環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沈緯緯聽到腳步聲, 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看清來人，臉上一喜，“來的可真巧！”三兩步走過去，拽殷小寶一把，“她就交給你了?！闭f完就往屋里去。

    “小寶哥？”沈綜抬起頭，“你快勸勸她吧。從八點到現在，一個多小時，我都快曬虛脫了，也不知道她哪那么多眼淚?！蹦ㄒ话押?，“我去屋里喝點水?！?/br>
    殷小寶蹲下，“小壯這是怎么了？”伸手試探一下，“死了？”

    “沒有……”沈綿綿哽咽道。

    殷小寶問：“那就是快了？狗的壽命短，獸醫以前沒跟你說？”沈綿綿點頭，“既然你都知道，也該有心理準備，怎么還哭成這樣?！碧统鍪纸佭f給她，“先擦擦。你為了小壯坐在這邊哭一個多小時，回頭把自己弄中暑，你爸你媽也會跟著擔心。他們工作那么忙，還得分神cao心狗引發的事，綿綿，你這樣可就是不懂事了?！?/br>
    “可是，小壯它快死了?！鄙蚓d綿抬起頭，淚眼婆娑。

    殷小寶試探掰開她的手，發現她沒掙扎，把大狗小壯奪過來，“你在它身邊哭，小壯也難受。跟我回屋，洗洗臉?！?/br>
    “把小壯一個留在這里？”沈綿綿連連搖頭，“小壯太可憐了，什么時候死的我都不知道?！弊诘厣喜粍訌?。

    殷小寶嘆氣，“我把它的窩搬到走廊下，你一出來就能看見它，行嗎？”沈綿綿點頭，殷小寶喊，“緯緯，過來?！?/br>
    “來了，來了?！鄙蚓暰暡⒉桓艺媾芪堇?，留下他姐一個不管。其實一直在走廊下站著，聽到殷小寶喊他，甩著汗跑過來，“有何吩咐？”

    殷小寶指著小壯屋里的墊子，“拿走廊上去?！逼鹕肀鹦?，“別再哭了。小壯一直看你，你再哭，它跟你一起哭?！?/br>
    沈綿綿下意識抬頭，一見小壯真盯著她，擦擦眼淚，“我不哭?！?/br>
    “這才對?！币笮毎压贩诺介T邊，“它能聽到我們講話，不會覺得孤單?！?/br>
    “謝謝小寶哥?！鄙蚓C端著杯子出來，“喝點水吧?！?/br>
    殷小寶搖頭，“我不渴，還得去部里，下午再來接初一?！辈贿^，沖初一招招手，“跟我去車里拿琴?！?/br>
    “你幫我拿來不就好啦?！币笮氁坏裳?，殷初一忙跑過去，“一把琴，能使喚多少人啊?！?/br>
    殷小寶似笑非笑地說：“那你回去，我幫你拿？”殷初一連連搖頭，“一把小提琴，哪用得著您親自拿，我自己能拿?！?/br>
    “綿綿心情不好，別讓她教你小提琴，跟緯緯和沈綜玩。還有，不準提狗的事?！币笮毜?，“她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回頭歇過乏來，你再來一句不中聽的話，惹得她繼續哭，緯緯揍你，我可不管?！?/br>
    “我知道，我知道?！币蟪跻豢吹缴蚓d綿雙眼通紅，就已經不敢多嘴了。

    殷小寶把小提琴遞給他，“還有，不準提我外派的事?！?/br>
    “你已經決定了？”殷初一腳步一頓，不敢置信地問。殷小寶搖頭，“就是還沒決定去不去，才不準亂講?！?/br>
    “你不說我也知道?！币蟪跻黄沧斓溃骸澳阍究赡懿幌肴?，但肖奧運和沈坤都確定去巴基斯坦，你會不去？我才不信?！北持√崆倬妥?。

    殷小寶張了張嘴，一見沈綿綿蹲在門邊和小壯聊天，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上車去翻譯司。不過，中午沒忘記給初一打電話，問沈綿綿的情況。

    “晌午啃一個蘋果，沒有吃飯?！币蟪跻槐е蚓C的手機小聲說，“我問過緯緯，他說平時都是綿綿照顧那條狗。早上和晚上還帶它出去遛彎，難怪綿綿那么難過?！?/br>
    殷小寶問：“緯緯沒有跟你說綿綿養小壯的時間比你的年齡還大？”

    “還想不想聊天了？哥?！币蟪跻粵_著手機翻個白眼，“沒事掛了啊?！?/br>
    “等一下?！币笮毭?，“獸醫有沒有跟沈綜說，小壯還能撐幾天？”

    殷初一道：“沈綜沒講，緯緯說算上今天，那條狗快三天沒吃沒喝。我覺得撐不到明天這個時候?！?/br>
    下午六點半，殷小寶到沈家，這次還沒進門就聽到沈綿綿的哭聲。殷小寶直接把車停在門口路上，碰到沈毅之，“干嘛去？沈二叔?！?/br>
    “我去看看綿綿她媽回來沒?！鄙蛞阒f著話，大步流星地往外去。

    殷小寶不禁搖頭，到門口，看到沈綿綿蹲在小壯身邊，想一下，走過去用力拉起沈綿綿。沈綿綿想掙扎，可惜沒掙扎掉，扭頭一看，“小寶哥？你怎么又來了？”

    “你的哭聲把引來的?！币笮殗@氣，“早知道這樣，說什么也不讓你養小壯。大壯跟我有十來年，它死的時候我如果像你這樣，你的殷部長可就白發人送人黑發人了?！?/br>
    沈綿綿噎住，這話說的，是她想哭？心里難過，她能怎么辦？

    “先別忙著哭，現在天氣熱，小壯的尸體不能一直這么放著，不然明天早上就得有蒼蠅?！币笮毜?，“你們想好怎么辦沒？”

    “我，我該怎么辦？”沈綿綿不解。

    殷小寶道：“無論埋在哪兒都得火化。你，你媽回來了，聽他們的?！庇喙馄车较拿让鹊能囘M來，“他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沒意見吧？”

    “埋小壯的房子下面?！鄙蚓d綿道。

    夏萌萌直接把車停在門口，下車聽到這句話，皺眉道：“我不同意。埋在院子里，你無所謂，想過別人的感受嗎？”

    沈綿綿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到管家、廚房做飯的阿姨、打掃衛生的阿姨以及保鏢都往這邊看，“你說埋哪里？”

    “小寶當時怎么處理大壯的尸體？”夏萌萌不答反問。

    殷小寶道：“火化，撒到海里?！鳖D了頓，“綿綿，太陽快落山了，你再不決定，就得去買個冰柜把它放進去?！?/br>
    “火化，火化還不行嗎？！”沈綿綿抬手推開殷小寶，就往屋里跑。

    殷小寶黑線，“我說錯了？”

    沈緯緯勾頭往里面看一眼，“我姐去找小壯的東西了，我去看看?！币蟪跻桓^去，“我也去看看?！?/br>
    “你站住?！币笮毶焓肿プ∷?，“夏姨，沈二叔，我們就先回去了?！?/br>
    沈綿綿不怕她爸，怕她媽，夏萌萌回來，沈毅之也不擔心她過會兒嚎啕大哭，點點頭說：“明天早上可能得麻煩你再過來一趟?！?/br>
    殷小寶道：“沒事，我知道?；仡^綿綿難過，你就跟她說，把小壯跟大壯葬一塊?！鄙蛞阒c點頭，殷小寶牽著殷初一出去。

    坐上車，殷初一就不贊同道：“綿綿那么難過，我們應該待會兒再走?！?/br>
    “綿綿難過有她爸和她媽，她哥和她弟弟呢，輪不到你我安慰?！币笮毱乘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沒門?！?/br>
    殷初一撇撇嘴，“我沒啥意思，是你想多了?！?/br>
    殷小寶淡淡地瞥他一眼，一副我懶得跟你計較的樣子。殷初一扭頭扮個鬼臉，殷小寶看他，立馬轉過頭正襟危坐。

    沈綿綿心情不好，第二天殷小寶沒帶殷初一過去。載著沈綿綿到海邊，看著她一點點把小壯的骨灰撒到海里，就拉著沈綿綿的胳膊，“回去?！?/br>
    “我想再待會兒?！毙训乃朗巧蚓d綿第一次經歷死亡。殷小寶雖然理解，可并不贊同，三伏天，太熱，真不適合長時間待在外面，“我下午還有個會議?！?/br>
    “那，那我們回去?！鄙蚓d綿一聽這話，收起眼淚，“謝謝你，小寶哥?！?/br>
    殷小寶道：“應該我謝謝你。當時是你認養小壯，不然我得送給別人?！?/br>
    “我終于理解你當初干嘛不自己養?！鄙蚓d綿木愣愣直視前方。殷小寶看她一眼，“大壯的死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我那時候比以前忙，懶得再養?！?/br>
    “你不用解釋，也不用擔心，我睡一覺就好了?！鄙蚓d綿說。殷小寶沒接她的話，“早上急著出來就喝一杯牛奶，陪我吃點東西？”

    “好?！鄙蚓d綿不想吃，但殷小寶拋下工作陪她出來，讓殷小寶餓著肚子開車，沈綿綿心里過意不去。

    下午一點，把沈綿綿送到沈家，殷小寶就去翻譯司。下午下班，到門口看到前面有一輛十分熟悉的車子，“媽，風伯伯回來了？”

    賀楚搖頭，“沒有。我剛才看新聞還在外省。他的車可能是風楊在開?！?/br>
    “回來提醒我一聲?！币笮氄f。

    賀楚點點頭。八月四號傍晚，賀楚告訴他，風老回來了，在家歇著。殷小寶停好車，到房間里沖個澡換身衣服就去風老家，問老人家為什么非要他去巴鐵。

    第174章 臨行前安排

    晚上八點多, 殷震回到家看到賀楚和初一倆人大眼瞪小眼, “小寶還沒下班？”

    殷初一一副生無可戀的指著東北方，殷震擰眉, “什么意思？風老回來了, 小寶在他家？”殷初一點點頭，“爸爸, 你那個兒子要沒了?！?/br>
    殷震放下公文包，“沒事，不是還有你啊。賀楚，沒吃飯？我上樓洗洗澡，咱們先吃。這個點還不來，估計在風家吃上了?！?/br>
    “我去盛飯?！辟R楚起身, 殷初一跟著道：“我端碗?！?/br>
    兩大一小吃到一半，殷小寶推門進來了?？慈艘谎?，也沒講話, 鉆進洗手間洗洗臉洗洗手, 到廚房里拿雙筷子盛碗粥。殷震好奇，“風家沒做飯？”

    “他們家人口味重，我吃不慣，就吃一點?！币笮毜?，“風老的意思讓我去巴基斯坦待兩三年, 最好今年就去?！?/br>
    兩大一小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風老有沒有說原因？”殷震問。

    殷小寶道：“說了。美國人試圖拉攏巴鐵，剛剛開始行動, 暫時還沒大動作。風老沒說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也許巴鐵方面告訴他的，也許是從別的地方，他沒講我也就沒問?！?/br>
    “難怪肖將軍把奧運安排過去。一次送幾個高干子弟，就算不承諾任何事，巴鐵也知道咱們的態度?！辟R楚道，“期間可以回來？”

    殷小寶搖頭，“我是參贊，沒特殊事情應該沒法回來。你們想我了就過去，我開車去接你們。我爸，如果您想了，就去巴基斯坦訪問。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度吧？”

    “沒?！币笳鹑ツ赀€去過巴基斯坦。殷小寶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十一月走?！?/br>
    “你走了我咋辦？”殷初一泫然欲泣，“爸工作忙，mama沒駕照，我才六歲，爸爸不在家的時候讓mama騎小電瓶送我？我是沒問題，可媽快六十歲了?！?/br>
    “我給你們配個司機，開你哥的車?！币笳鸬?，“別扁嘴，吃飯。你哥去工作，不工作怎么給你買鋼琴，買小提琴？”

    殷初一依然悶悶不樂，“可以讓風楊去啊。我覺得他比寶兒更合適?！?/br>
    “問題是他沒有你哥有名?！币笳鹂聪虼髢鹤?，“風老沒說別的？”

    殷小寶嘆口氣，“什么都瞞不過你。我到巴基斯坦的第一站不是工作，是代表你和風老以及祖國人民看望在巴工作的華人?！鳖D了頓，“爸，我今天才知道我還能代表那么多人。剛聽風老講的時候，我都忍不住佩服我自己?！?/br>
    “我也挺佩服你?！币笳鹚菩Ψ切Φ仨怂谎?，“好好干吧，兒子。在巴鐵那邊干的漂亮，回來直接任命你為翻譯司司長，大家也不會有意見。關鍵啊，你得干出成績來?！?/br>
    “放心吧，爸，不會給你丟臉?！币笮毶炷笠幌乱蟪跻坏男∧?，“小子，周末帶你去買衣服、學習用品和玩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