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碰到外出的亓煊，亓煊停下車要送他們一程，殷小寶擺擺手：“謝啦，我和我媽去逛街，不同路?！?/br>
    “興致真好?！必领涌粗笫掷∈?，心里劃過一絲羨慕，“那我走了啊，賀姨?！?/br>
    賀楚點點頭，“開車慢點，路上滑?！?/br>
    “知道了，賀姨?！必领影莅菔?，按下車窗。

    殷小寶盯著車屁股看了看，“媽，我給你買輛車吧?！?/br>
    “好啊?！眱鹤硬皇钦嫘『?，做事有分寸，賀楚便沒問過他手里有多少錢，“可是，我的駕照好些年沒年審，不能用了?！?/br>
    “重新考啊?！币笮毜溃骸霸蹅兠魈烊竺?，拿到駕照就去買輛電動汽車?；仡^你開著車去接我爸，給他個驚喜?！表槺憬铀艑W。

    賀楚仔細想了想，“回頭再說。我們是直接走過去，還是坐地鐵？”

    “走著去?！币笮毸氵^路程，到地鐵站坐一段路再從地鐵站出來，比他們走著去購物廣場還費時間。

    殷震猜到蔫壞的兒子會慫恿賀楚早點出去，于是沒到下班時間就往家趕。到門口一看柵欄門關的嚴嚴實實，頓時氣樂了，“秦海，查一下小寶現在在哪兒?！?/br>
    殷小寶的手機里有定位器，倒也難不倒秦海：“離這邊一公里?！?/br>
    “不遠，小鄭，掉頭?！币笳鹨宦暳钕?，小鄭調轉車頭。

    秦海咽口口水，“局長，那邊堵得水泄不通。我看小寶所在的位置，移動的速度，很有可能是步行?！?/br>
    “所以呢？”殷震問。

    “我們想追到他，必須得走路過去……”

    第34章 偶遇粉絲

    殷震不禁扶額嘆息：“我上輩子沒欠他什么啊?！?/br>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局長, 去還是不去？”小鄭試探道：“去的話您現在就得換衣服，再過會兒天就黑了?！?/br>
    殷震穿的是帶有肩章和警銜的防寒大衣, 聽到小鄭的話無力地搖了搖頭。到屋里一見沙發上有一件看起來特別眼熟的修身連帽長款羽絨服, 殷震頓時氣的咬牙，衣服給他準備好卻不等他，殷小寶個臭小子，皮又癢了！

    殷小寶揉揉發燙的耳朵：“媽, 我爸又擱背后罵我呢?！?/br>
    “你是長了千里眼還是有順風耳？”賀楚問。

    殷小寶一梗，“那，那你怎么解釋我的耳朵通紅？”

    “今天是你的生日, 兒子。你的腦殘粉, 你的好朋友，哪個會饒過你？”賀楚瞥他一眼, “圍巾圍好。對了，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又干嘛呢？去火車站賣零食?！?/br>
    “那能賺幾個錢?！币笮毾訔壍囊还P, 賀楚笑了笑, 靜靜地看著他，殷小寶的臉一熱，“咳，去火車站兜售適合早幾年的我, 不適合現在的我?！?/br>
    賀楚配合他點點頭, “嗯, 然后呢？”

    “然后……”殷小寶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我就尋找新商機, 發現現在的人特別喜歡純手工制作的東西。什么純手工制作的布鞋，零添加且純手工的飲料，還有什么純手工做的皮包——”

    “說正題，別繞彎子?！辟R楚面色一整，打斷他的話。

    殷小寶不自在地舔了舔嘴角，“那什么，賣過年貼的對聯?！?/br>
    “你寫？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

    “媽，媽！”殷小寶忙打斷她，“別人是不知道，但是你這一嗓子下去，大家想不知道都不行?！闭f著，朝四周看一眼。

    賀楚瞬間記起還在外面，瞪他一眼，給我等著，回家再給你算賬。

    “媽，您就別擔心啦?！币笮毐еR楚的胳膊，討好的笑著，“我特意買不順手的毛筆，還用兩根指頭寫字，甭說別人，您也看不出那是我的字?！?/br>
    賀楚盯著他，“真的？”

    殷小寶抬起頭任由母上大人打量，“當然。不信你看網友評論?！蹦贸鍪謾C搜關鍵詞“天價春聯”，“你看吧，評論最夸張的就是我以后能成為國手，可不是現在?！?/br>
    賀楚不信他，到貼吧、論壇逛一遍回來，點著殷小寶的額頭，“賣自己寫的對聯，虧你想得出。小心你們家老祖宗半夜里來找你談理想談人生?！?/br>
    “有我爸那尊煞神在，我怕什么?！币笮殜Z走手機，指著前面，“媽，進去看看?！?/br>
    賀楚抬頭一瞧，“不去這里。去大的購物廣場，咱們買好東西到樓上西餐廳吃飯?！?/br>
    “今天是周末欸，媽?！币笮毜溃骸暗綍r候還有位子嗎？”

    “所以我沒說去吃火鍋?！辟R楚把殷小寶頭上的帽子往下拉，直到完全蓋住耳朵才，“別忘了給你爸發個定位，叫他先去餐廳等咱們，順便占個位子?！?/br>
    “回頭再說?！币笮毜溃骸鞍衷缒??！?/br>
    自打殷震調到公安局，從沒在七點以前回來過，賀楚不疑有他，又和兒子走將近十五分鐘，娘倆直奔二樓。到專賣店里，殷小寶就去拿比去年冬天大一號的衣服，連試都不試，直接掏出手機付款。

    售貨員被他那爽快勁弄的愣三秒，偷瞄一眼殷小寶身旁的女人，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心中詫異，面上強裝淡定，微笑著把他們送出門，回來就和同事嚷嚷，“那個當媽的心真大！”

    “還是個土豪?！绷硪粋€售貨員立馬接道，“我剛剛勾頭瞄一眼，你們猜我看到什么？那小孩手機里的余額七萬三。七萬三啊，比我這輩子的存款都多?！?/br>
    “那倆人包的嚴嚴實實，你們從哪兒看出那是對母子？”

    “沒看出來?！苯哟笮毢唾R楚的售貨員道：“但是他們身上的羽絨衣是親子裝。我說出來你們可能還有印象，隔壁店里去年最貴的那款羽絨服?！?/br>
    “最貴的？”幾個姑娘仔細一回想，“一萬塊三件，爸爸mama和孩子？對不對，隊不對？”

    “不對?！币恢膘o靜旁觀的售貨員貢獻出手機，“他們穿的是這款羽絨服，一萬三?！?/br>
    幾人勾頭一看屏幕，“我去！一件羽絨服而已，買這么貴干么啊?！?/br>
    賀楚和殷震的一件羽絨服能穿五六年，自然要買質量好的。

    至于年年長個的殷小寶，夫妻倆就這他一個孩子，賺的錢不給他用，還能給誰用啊。于是，在殷小寶給他和他媽各買兩套衣服之后，賀楚又給他買兩套，同時不忘給殷震買一套家居服。

    一家三口的身材標準，進店不用試直接挑，娘倆買四大包衣服也才用半個小時。到五樓西餐廳里，給殷震發個定位，殷震堪堪到樓下。

    等殷震帶著兩個保鏢風塵仆仆趕到，殷小寶已經點好菜。

    服務員上牛排的時候殷小寶已經拿掉圍巾帽子，一改點餐時的活躍，耷拉著腦袋裝乖巧。殷震嗤笑一聲，“抬頭啊?！?/br>
    殷小寶白他爸一眼，“幼稚！”

    “沒你幼稚?！币笳鹛侄酥媲暗呐Ｅ?，三下五除二切好又還給他，“先把你的湯喝了?！?/br>
    “喝過了?！敝缓葍煽?。殷小寶插一塊大小適中的牛rou往嘴里放，咽下去就問：“小鄭，秦海，不夠吃的再叫一份，今天我請客?！?/br>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嗎？”兩人笑問。

    殷小寶晃晃手指，“當然不是。因為我發了一筆橫財，必須得盡快花出去?！?/br>
    “那再幫我叫一份海鮮飯和披薩?！币笳鸢奄R楚的牛排遞給她，又說：“再來三份牛排，帶回去給大壯吃?！?/br>
    “爸！”殷小寶陡然拔高聲音，“想不想有下次了？”

    “不想?！币笳鸬溃骸俺阅阋活D飯差點走斷我的腿，下次你請客我就吃，不請正好。小鄭，喊服務員?！?/br>
    “你們爺倆別鬧了?！辟R楚頭疼，“八點多了，好好吃飯。小鄭，你們想吃什么再叫，剩的飯菜打包回去給大壯當零食?！?/br>
    殷小寶瞥他爸一眼，我就是故意的，怎么著？

    殷震抬手給他一記爆栗，臭小子，等下次你媽不在家，我天天給你煮連湯料包都沒有的方便面。速凍餃子？做夢去吧。

    殷小寶的嘴巴動了動，賀楚一瞪眼，少年輕哼一聲，嘴里的牛rou咬得咯吱響。

    殷震一腦門黑線，這孩子上輩子白活了。

    餐廳里的暖氣足，殷小寶吃完牛排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水，抬手把羽絨服脫掉。嚇得賀楚趕緊給他穿好，“又想凍感冒是不是？”

    “熱啊?！币笮毧嘀?。

    “熱也不能脫?！辟R楚按住他的手，“拉鏈別拉上?！?/br>
    殷小寶想一下，“那好吧。小鄭，秦海，你倆快點吃。媽，我們去結賬，順便到外面涼快涼快？”

    賀楚點點頭，指著圍巾帽子以及今天的戰利品，“待會兒走的時候別忘了?！睂σ笳鹫f。

    殷震一看地上的一堆東西，頓時眼暈，“我算明白了，我們過來就是為你們娘倆服務的?！?/br>
    “我們昨天可沒叫你?！辟R楚說。殷小寶接：“我的飯是那么容易吃的？爸爸，您可真天真?！闭f完就往外跑。

    “??！”

    “對不起，對不起，您的腳沒事吧？”殷小寶下意識扶住被他撞得踉蹌了一下的人。

    “你怎么走——咦，你是殷小寶？”女人尖叫一聲，殷小寶反射性抬頭，想也沒想，“你認錯人了，我只是長得像他?！?/br>
    “那，那個是——”女人余光瞥到身邊的門打開，后退兩步讓開路，再一抬頭，“我的天呢，真是殷局？殷局，殷局，你好，你好，我喜歡你好多年了?！彼硪笮毜母觳?，直奔殷震而去。

    秦海抬腳擋在殷震面前，女人腳踝一轉，小鄭擋在另一邊，“姑娘，您別激動，先別激動，我們局長也是人，吃飯很正常?！?/br>
    “姑娘，我還在呢?！辟R楚以為碰到兒子的粉絲，合著沖著她男人去的。走過去拉住殷震的手，宣告主權。

    年輕女子臉色爆紅，“賀，賀醫生??？您真漂亮，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br>
    “您說得再好聽也沒用?！辟R楚道：“要簽名嗎？簽名本給我，但是合照和拍照不行?！?/br>
    年輕的女子剛想問為什么不行，一看遠處的服務員以及吃好飯的客人都往這邊瞅，心中一突，捂住嘴巴，小聲說：“出去行嗎？”

    “出去？行啊?！辟R楚接到：“小寶，去埋單?！?/br>
    “好的?！币笮殗脟?，結了賬回頭一瞅，他爸媽身后又多兩個女人，像尾巴一樣腳跟腳跟著他爸。

    殷小寶不客氣的噗嗤笑一聲，一見他爸看過來，連忙捂住嘴巴，“三位jiejie，我們得去停車場，你們呢？”

    “??？我們乘地鐵?！?/br>
    “不同路欸？那我們走啦?！币笮毎簇摱?，三位抱著手機的女子很想擠進去，然而她們沒有車，只能戀戀不舍的看著電梯門關上。

    五大一小在地下停車場待五分鐘，回到一樓。殷小寶像個探子一眼，伸頭縮頸往周圍看了看，“安全！爸，媽，你們出來吧?！?/br>
    賀楚和殷震這才步入電梯，就說：“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們爺倆出來了?！?/br>
    “今天是例外?！币笮氝B忙說：“我的粉絲都特別理智，特別聽話。媽，您大可放心的和我出來吃飯逛街，只要別帶上爸爸就行了?！?/br>
    第35章 分分鐘打臉

    殷震笑了, “直接講你的粉絲沒我的多，戴上口罩就沒人認識你, 你媽也會和你一起出去的?！鳖D了頓, “誰叫你是她生的呢?！?/br>
    殷小寶心梗：“我不想和你講話?！?/br>
    “正好，我也歇歇?！币笳疝D身走到人行道最外側，和他兒子中間擱著一個賀楚。

    遭人嫌的殷小寶冷哼一聲，抱著賀楚的胳膊, “媽，我們明天下午去看電影，然后去吃火鍋,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