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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設好鬧鐘,想到江浪霆的下班時間,發了條微信過去: ——我可以擁有一個叫/床服務嗎? 這條消息完全是他想“調戲”一下對方才這么發的。 夏燒越想越開心,正拿著手機要等到睡著時,江浪霆回了一句: ——可以。幾點? 夏燒說了個時間,把微信通話提醒聲打開,再把手機充好電放在了床頭柜上。 一翻身,他面朝著城市偌大而孤獨的繁華夜景。 眼前萬家燈火,無數窗口的燈正在點亮著黑夜……真好,自己也不是一個人了。 夏燒又貼著枕頭滾了好幾圈,把手機鎖屏按亮,想看看幾點了。 黑夜中,屏幕就這么亮起來,上面江浪霆的臉也愈發明晰。 夏燒看了一會兒,把手機舉起來,又仔仔細細地看這張臉。手機越拿越近,越拿越近…… 夏燒閉上眼,動作輕輕地在發燙的手機屏幕上小聲親了一口。 嘴唇是熱的,手機屏幕也是。 親完之后,夏燒像被自己的行為傻到,忍不住笑了笑。 早有耳聞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自己果然沒有被騙。 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晨。 夏燒本來起不來的,一般要三個鬧鐘以上才能被煩到自動清醒。 鬧鐘把他催得從床上撅屁股爬起來,下半身逐漸順著被單滑到地面,跪在床沿不肯動,腦袋還貼在床上。 也就是說,在江浪霆的電話打過來之前,夏燒的身體已經蘇醒了,但靈魂還在睡。 “喂?”江浪霆的聲音。 夏燒幾乎是瞬間清醒,連忙邊清嗓子邊說:“我起來了的!” 可不能留下我很懶的不良印象。 “哦……”那頭沉默幾秒,“還在床上吧?” 夏燒:“?” 正不知道如何忽悠時,夏燒又聽電話那頭沉沉傳來一聲笑:“好懶?!?/br> 夏燒:“……” 早上到了公司,柳岸見了夏燒,也沒跟他多說什么,只是把一天的工作安排遞過去,再使了個“你自己理解”的眼神。 夏燒被看得心跳加速,實在不明白柳岸什么個態度。 不過也不重要了。 拍攝一整天,夏燒臉快被攝影棚的燈給燒傷了。 他一下來,小彭就拿著冷敷袋往他暴露出的脖頸、臉頰上一點兒一點兒地弄,夏燒咬咬牙,看了眼服裝架上掛得五顏六色的衣服,覺得自己還能再挺一會兒。 臨近下班時,應與臣發消息過來說今晚要回家,說又要來公司接他。 等接到人,夏燒看他打包好的蝦仁粥,嘴饞眼饞,盯著手里的外賣口袋看了一路。 回到家之后,應與臣和夏燒換鞋進屋,看入戶處貼了張紙條,是賀情的字跡: 不回家吃飯:)! 應與臣突然覺得自己打包蝦仁粥簡直是明智之舉,因為近期疫情特殊情況,賀情早不允許他們去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吃飯了。 兩個餓到要死的小孩兒剛準備開吃,賀情的電話打了過來。 “查崗的?!睉c臣在接電話前指了指手里的手機,悄聲對夏燒說。 “你快接吧?!毕臒龓蛻c臣把蝦仁粥攪拌涼一點兒。 賀情在電話那頭大概就是問說在哪里吃飯、和誰、吃什么等等,應與臣對答如流,正準備立點兒保證書再掛電話,突然看到夏燒的手機屏幕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再繼續偷偷瞧,夏燒好像真的在微信上和一個明顯是男性的人發了一句…… 應與臣電話沒掛,湊過去靠近夏燒,說悄悄話似的學:“知道了,親親?!?/br> 我靠,被看到了! 夏燒一下捂住手機,瞪他:“你煩不煩!好好接電話!” “你不會真……”看他這反應,應與臣頓時覺得眼下夏燒的狀況更為重要,壓低嗓音,近到夏燒臉側耳語:“……彎了吧?” 賀情的聲音快穿破聽筒:“什么彎?!” 應與臣一拍腦門,“哎喲”一聲叫喚,迅速恢復表情,朝著電話麥克風冷靜道:“他脊柱側彎?!?/br> 夏燒:“?” 我沒有! “那得去看醫生啊,”賀情在電話那頭聽起來有些急,“小燒你和應與臣說有什么用!” 夏燒:“……” 已經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和語氣來面對。 掛完電話,應與臣決定給夏燒好好談一談。 考慮再三,應與臣謹慎開口:“他現在是喜歡你,但是……但是他不一定會一輩子都喜歡你啊,你們到最后說不定就散了,然后他再不道德地找個女人結婚,然后……” “他不會那樣的?!毕臒櫭?。 “你都沒和女孩兒談過,你怎么知道你就不喜歡?”應與臣急了。 “沒有過想法啊,”眨眨眼,夏燒眼神純澈非常,“我……我就對他一個人有過想法?!?/br> “你不能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把自己交出去!” 夏燒一下子就理解了言情劇里面那些不聽勸告的女主角。 許多事在旁觀者看來總是不可理喻,但當人一旦摻雜于感情之中,許多東西就看不清或者愿意昏頭了。 夏燒繼續說:“他經常送我回家,真的花了很多精力在我這里?!?/br> 應與臣一拍大腿,拍得疼到自己仰頭齜牙咧嘴一陣,緩了口氣兒,才繼續道:“他送你回家怎么了?說不定他就只是看你長得可愛,才……不對,看你長得可愛就送你回家,那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