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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莊明明沒喝高,為什么這種事都會弄錯? ...... ... ******** “我總結下,也就是說,你發現自己身邊人記不清過去,而你和周雪榮每每想要出市,就會碰上各種各樣的事阻撓你們?”康教授看向徐明朗,“也就是說,你們還被困在游戲里?” “那天晚上,你是什么感覺?” 徐明朗搖搖頭:“說實話,我沒什么感覺?!?/br> “你不害怕?” “我為什么要害怕?只要我沒說出口,生活就會一直這樣平穩下去,一切都不會改變?!?/br> 康教授點點頭,問:“可是你周雪榮也發現了對嗎?他是什么態度?” “他反應很激烈,一直在找不同的方法佐證我們所處的世界其實是游戲中的一環。為此,我們時常爭吵?!?/br> 事實上,徐明朗沒有把小莊的怪異同周雪榮訴說,他只是帶著滿身酒氣回去沖了個澡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周雪榮不在家,餐桌上留著一份涼掉的炒蛋吐司。 晚上回到家,他還是沒看到周雪榮。撥打電話,到工作室拜訪,卻都一無所獲。 深夜里,他就坐在公寓的大門口,從外套里抽小莊給的煙,一根又一根。 他說不上來,只是心中有種預感,周雪榮沒有危險,他很快就會出現。 終于在凌晨,他等到了周雪榮的出現。 周雪榮遠遠的看著他,就定在了原地。他站起來,香煙掉在地上,然后一步步向對方走去。 周雪榮很憔悴,見了他什么也不說。只是沉默。 那一刻,徐明朗就全懂了。他給了周雪榮一個擁抱。 過了一會兒,周雪榮才在他耳邊哭了出來,不停說著“我都試過了”“出不去”“” 徐明朗心亂如麻,只是不斷安慰著他,告訴他一切都會好的。 那晚他們瘋狂的纏綿著,用相貼的身體去驅散難言的恐懼。 徐明朗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一覺睡到晌午,連假也沒請,小莊在電話那頭語氣焦急,關心他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 聽著電話里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念叨,徐明朗真的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個世界和原來的那個沒什么兩樣。 他說自己急性腸炎,請了一天的假。 周雪榮一直抱著他賴床,是徐明朗說自己餓得不行才去廚房做了點東西。 他確認周雪榮還躺著,然后用家里座機給父母打了通電話。 他們發牢sao不斷叮囑著徐明朗要照顧好自己,忙事業可以但不能太拼了。他拿著電話聽著,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確實可以自欺欺人,假裝沒有發現異常,可是一想到這樣對自己說話的親人竟然是一個玩偶,某種程序一樣的東西,他就感到惡心。 周遭的世界與他們而言,像一個精美的牢籠,楚門的世界。即便想要逃脫,也不知道從哪兒著手才好。 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有靜觀其變。 他突然想起奧莉維亞最后向他投以的笑容,似乎別有深意。 第142章 特別篇(上) 徐明朗問過周雪榮:“為什么要為了我玩游戲?” 周雪榮的回答是:“因為我們能在一起,實在是太不容易了?!?/br> 是啊,他們幾乎花了全部勇氣才換來一世相依的機會。 只是忘掉這些卻太過容易。 2008年9月24號。徐明朗永遠記得那個放學午后,全都是因為一張電影票。 cao場上被斜陽染成一片金黃,塑膠跑場上還能看到男生們拖得老長的影子,這時候的北京已經開始有點冷了,但這毫不影響男生們肆意揮灑汗水,像要把一輩子的熱情都透支在周五放學。 “哎球傳我!這邊兒!” “看給你能的,我傳你你倒能接著!” “你幾個意思?!” “呦,球打得爛,脾氣倒挺大?!?/br> “丫再說一遍!” “說一百遍都行??!” cao場外的欄桿前,徐明朗正推著自行車經過,耳朵因為才打的耳洞還沒長好,此時一漲一漲的難受,再聽這些猴子似的吵吵聲更煩,扯著嗓子沖cao場喊了一嗓子。 “董明春來了??!” 此人正是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平時手里總拿個小木棒,看見單肩背包的還有發型校服不和規矩的,女的就是一頓“批評教育”,要是遇上男生,少不了一通棍棒。 此話一出,cao場瞬間回歸寂靜,一時間只能聽見運動鞋底摩擦橡膠地面的“嘖嘖”聲。除了校隊訓練的,其余打籃球的拿了包就跑,跟看見城管似的。男生們之所以跑這么快,就是因為最近要評選個什么“市區優秀高級中學”,學校領導嚴抓放學后留在cao場上打球的,說是被外??吹搅巳菀讟淞⑵鸩涣夹蜗?,對校風也是極大的傷害。 徐明朗每每在升旗臺下聽見這番狗屁理論,直想把董明春揪下來,再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把他假發薅走。但看在這句話這么有成效的份上,徐明朗心里還有點暗爽。 迎面走來一名個頭很高的少年,手里也推著個自行車,看見徐明朗的推了推鈴。 徐明朗再一抬頭,就看見樟樹下的周雪榮,穿著四中的黑白款校服,最大號在他身上穿了也只是剛剛好,但褲子明顯短了一截,露出骨感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