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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故意點火的......”于浩懷向后仰,懊悔自己拋磚引玉的手段太糟,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明朗甩掉對方的領子,于浩懷又說:“我們早就不在原來的世界里了,哪個正常的世界里會有假人模特活過來殺人的?!我們一定被**控監視了,我敢說此時此刻,寄邀請函的人正在看著我們,那個人很可能是周雪榮?!?/br> 說完于浩懷回了下頭,正看見周雪榮半倚著車窗,注視二人。 徐明朗:“你什么意思?想挑撥離間?你摸著良心說,沒有周雪榮,咱能活到現在?” 于浩懷嘆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但總之我提個醒,我手上有些關于這件事的線索,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和你說了你也不會信,你盡量別在周雪榮面前表現出異常,也別離他太近,明白嗎?” 徐明朗嗤之以鼻:“所以說你講了這么多,也不肯承認你拋下我們逃命對嗎?一句道歉而已,于警官?!?/br> 于浩懷眉頭皺成了川字,像有人架了把刀在他脖子上似的: “把車開走是我的注意,我向你說聲對不起,極端條件極端處理?!彼D了頓又說,“而且就在剛才,我們發現車沒辦法開出這條街,你懂我的意思嗎?” 徐明朗抬了抬眉毛。 “就是說,一種力量在趨勢我們原地打轉,永遠開不出去,可就在你們上車后,一切就正常了,車能往外開了?!?/br> 徐明朗一時間不知道該糾結眼前這人的厚顏無恥,還是他所說的內容太荒誕。 遠處一聲關車門的響聲,兩人一看是周雪榮,于浩懷投給徐明朗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了聲“好好想想”,拍了拍他的肩往回走。 徐明朗敷衍著點點頭。 周雪榮身上有傷,走得很慢,他很自然的站在徐明朗身邊,倚著扶手看著海面。他甚至沒問于浩懷都說了些什么,反而第一句是:“吃點東西吧?!?/br> “先緩緩?!毙烀骼驶氐?,他在想要不要把于浩懷所說的告訴周雪榮。 “謝謝你?!敝苎s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徐明朗反應一下,知道周雪榮說的是剛才在火場里的事,連聲說謝什么,反倒是周雪榮救他在先。 雪花在兩人周圍無聲飄落,鋪天蓋地的白讓徐明朗懷疑再這樣下去他就得雪盲。他吸了口氣,灌了滿滿一鼻子冷空氣,腦子都有點發麻了,突然開口說:“其實我中途有點后悔來著?!?/br> “我本來都有點放棄等葉嘉雯了,要不是親眼看見她胳膊腿跟變魔術似的出來,我是真的不會相信,活生生一個人就這樣被藏在另一個空間,看不見也摸不著?!?/br> 周雪榮笑了笑。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到這一步???神?” 周雪榮喃喃道:“神愛世人,怎么會讓他的子民受苦?!?/br> 徐明朗不懂神學,但也同意對方:“也對,沒準是撒旦呢?!彼氲接诤茟褎偛耪f的“車子原地循環開不出去”,把這事兒學給周雪榮聽,想問問他怎么看。 周雪榮:“說明我們七個是綁在同一艘船上了?!?/br> “同一艘船?” “我傾向于,這說明幕后之人不允許我們中任何一人拋棄隊友,或者主動傷害隊友?!?/br> 徐明朗咧嘴一笑:“那這人還挺有善心?!?/br> 周雪榮搖頭:“換個角度想想,幕后之人這么做,也許只是為自己打算,‘他’不會,也不允許有任何人奪走‘他’的樂趣?!?/br> “‘他’要逐個擊破我們?!?/br> 徐明朗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但很快的,他轉換好情緒,搓揉凍僵的手指,然后看到了左手上閃爍的銀光。 他露出一個欣慰而疲倦的笑,沖一旁的混血兒帥哥晃了晃手。 “不管怎樣,我都會活著出去的,我要帶著瑩瑩一塊走?!?/br> 說罷,他敲了敲戒面,借著這個機會,他既說出了心里話,又挑明他是個鐵打的直男。 周雪榮直勾勾的盯著那枚戒指,眼都不眨,眉頭狠狠**了兩下,眼里閃過一絲乖戾。隨即扶著額角抽了口氣,嘟囔說:“好疼?!?/br> 徐明朗見狀忙拉著對方要上車。 周雪榮卻背過身去,說冷空氣有助抑制疼痛,徐明朗索性隨他。 面朝大壩下的海面,周雪榮突然說: “朗哥你看,這兒有魚?!?/br> 徐明朗回過頭:“在哪呢?” 順著周雪榮手指的方向往下看,果真有魚躍的身影,看起來像條鯉魚。 周雪榮說:“魚挺大?!?/br> “是啊,這個距離能看這么清,少說也要一米長了,這得多少斤啊?!毙烀骼侍崞痿~,嘴里就發饞。 周雪榮冷不丁說:“鯉魚冬眠時不吃任何東西?!?/br> “有意思,那它怎么游這么歡……”徐明朗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冬眠不冬眠的問題。 這里是海......而鯉魚是淡水魚,不可能生活在海水里! 那巨大的鯉魚像是為了讓人更好看清它似的,往外蹦跶了一下。 這下徐明朗看的很清楚,那就是條鯉魚!一條活在海水里的鯉魚! 他突然聯想到超市里那袋口感古怪的鹵豆干,劣質可樂,還有這場不合時宜的雪。好像乍一看一切都還是原來世界的樣子,只不過被粗心的上帝遺漏了某些細節,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