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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男孩子雖然覺得奇怪還是笑著說,“沒關系?!?/br> 蘇美爾再次對他笑了笑,轉身走了。 那扇門被關起來的瞬間,他聽到了蘇淇奧問,“誰???” “敲錯門的?!?/br> “哦?!?/br> 蘇美爾拉著箱子慢慢的往外走,平靜又安靜,是的,自己只是一個敲錯門的,從一開始就是。 摸出手機直接關機,走出別墅區,坐在自己箱子上,看著空曠的街道發呆,學校太久沒人住,被子都沒有,自己離開那人那么多年,努力這么久,卻還是在這樣一個偌大的城市里找不到一個容身之處。 好不容易開過一輛的士,他坐了進去,問去哪兒時,他一點沒猶豫,“Night?!?/br> 司機一聽,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Night是全市聞名的Gay bar。 高燦燦下飛機就被家人接走了,因此很快便安置了下來,到醫院一個多小時后她也稍微安靜了點下來,去了醫院的樓梯口給蘇美爾打電話打算報平安。結果怎么打怎么關機,心中覺得詫然,兩人的飛機差不多同時飛,耗時也是差不多的,怎么還沒開機呢。 她的外公在做手術,生死在此一舉,家人都在等待,她也是。她生性樂觀,害怕面對這樣的場景,因此很緊張,所以過了半個多小時后她又打了次電話,還是關機。 本就緊張的心情如今更是緊張,擔心到難道飛機出事了?慌張的往蘇美爾家里打去,是的他們都已經習慣稱那個地方為家,她記得自己從前存過,找到后立即打過去,緊張地等,電話被接通的瞬間她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你!怎么不開機!” “你是?”可對面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這不是蘇美爾家的電話嗎?你是誰?” “這里的戶主的確姓蘇,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名字?!?/br> 高燦燦眉頭一皺,“你讓戶主講電話?!?/br> 電話那邊很快換了聲音,“你好?!?/br> “蘇淇奧?!备郀N燦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字的蹦出他的名字。 “高小姐?” “我和美爾一起坐飛機回來的,我回上海,他回北京,我已經到了兩個多小時,他的手機卻關機到現在!”蘇美爾將從前的事基本都和她說過,她現在根本是在咬牙切齒,剛剛那個陌生的聲音是誰的。 “……”蘇淇奧沉默不語。 “蘇淇奧你怎么不去死!”高燦燦崩潰罵道,隨后掛了電話。情緒已經崩潰,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說這么狠的話,她的外公在病房里生死不明,她的好朋友在幾百公里外的地方安危不明。 蘇淇奧緩緩掛下電話,回身看那個一臉無害總是面帶笑容的人,“剛剛敲錯門的人長什么樣?!?/br> “好像拉著箱子,太黑沒看清長相?!背坛盒Φ?,“看你緊張的樣子?!?/br> 蘇淇奧抓起車鑰匙沖了出去。 ☆、二十四 蘇美爾下車后拉著箱子直接走進酒吧,這家酒吧來往的人各色各樣的都有,就是拉著箱子來的人實在鮮少見到。他目不斜視,一點兒都沒在意接待的眼光走了進去。 在泰國時還是穿著薄外套,因此下飛機他只套了件羽絨服,腿上單薄的一條牛仔褲和腳上的單鞋,即使這樣,他的相貌氣質和拉著的箱子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很少來這種地方,但基本的東西還是懂的,直接坐到了吧臺邊上,服務生殷勤道,“先生你要什么?” “酒,不會醉的酒?!?/br> “好的,您稍等?!?/br> 他靜靜的等著,感受著四處的眼光,酒吧內的小舞臺上一個女孩子靜靜地唱著英文歌,不多久服務生就把酒送來了,調的很漂亮的粉綠色液體,他喝了口,甜甜酸酸的很好喝,贊了聲,“好喝。再來幾杯?!?/br> “好的,您稍等?!?/br> 沒一會兒一杯就見底了,他不覺得頭暈,看著安靜低頭唱歌的女孩子,問吧臺后的服務生,“我可以上去唱嗎?” “當然可以?!?/br> “幫我說一下,下一首我唱?!?/br> “行,您稍等?!?/br> 蘇美爾瞇著眼睛看那個女孩子,他身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暫時幫了他小忙,因為暫時還沒有人來靠近他,只是遠遠觀望著。 一首唱畢后,一個類似于主持人的年輕帥哥走上去介紹道,“今天一位帥哥顧客愿意為我們獻歌一曲,你們的掌聲呢?” 稀稀落落的掌聲,其實大家并不是很在意,蘇美爾一笑又喝光了一杯酒,往舞臺走去。這下才有人注意到舞臺,他上去接過話筒,轉身看向臺下眾人,他的膽怯早在多年的成長中消逝了,如今又有酒壯膽,所以他對著臺下眾人燦爛一笑,那虎牙被舞臺閃爍的燈光照的迷煞了不知多少人。 一人吹了聲口哨,“帥哥你唱什么?!” “ありがとうあなた?!彼萌照Z說。 “靠!還是個日本帥哥?!” 蘇美爾瞪了他一眼,“中文名是:感謝你?!鞭D頭看臺上的伴奏樂隊,“會嗎?” “血凝那主題曲?” “對?!?/br> 樂隊做了ok的手勢,很快伴奏便響了起來,樂隊特地根據他的聲音降了Key,本來還吵鬧的酒吧很快因為這個悲傷地伴奏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剛剛給蘇美爾送酒的服務生都看向了舞臺。 蘇美爾閉著眼睛拿著話筒開口唱,一句又一句的日語從他口中流出來,眾人雖然基本聽不懂,但不知為何被這個臺上的男孩都感染了,大家都看著他,看他在舞臺中間的燈光下一人閉著眼睛慢慢唱歌,仿佛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就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