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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美爾每次這個時候會回答:知道了。 而其實他也是一個正經的江南人,只是他說一口特別標準的普通話,只是說知道了,不會說曉得了。有時他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有多么的不喜歡那個所謂天堂的江南,有多么的想要跟那個地方撇清每一絲每一縷關系。 下課時他去食堂吃飯,買了一個土豆絲和四毛米飯。有省錢的因素,也有他實在吃不了多少的因素。默默的低頭吃飯,身后一桌男生熱鬧的在吃小炒,格外熱鬧,蘇美爾漠不關心,安靜的吃自己的飯。 那桌男生越說越鬧,一個吊著嗓子,“這是哪兒的哥們兒給咱們出氣了揍了那幾個家伙?” “小點聲!別聲張!” “怕啥?!都被人揍成那樣了,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我怕下一個被揍的是你!” “我又不是那個沒用的蘇……蘇什么的?” “吃你的飯!” 蘇美爾扒完最后一口飯,身上的傷口仿佛更疼了。站起身拿著盤子送給收拾的阿姨,出了食堂門,到門口水池洗臉的時候往剛剛自己的位置看了眼,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剛剛那些話說的被揍的那幾個人似乎和自己有關系。 學校的廣播站準時出聲,他往臺階下走,準備往校門口走時想起今天不用做家教,便不著急,慢悠悠的往寢室晃。夕陽余暉暖暖的照在自己身上,少有的心情好了起來,剛剛聽到的那番話被他刻意的拋到了腦后,再次繞到ATM查自己卡里的余額,看了好幾遍那個數字自己才安心,如今唯一能讓自己安心的只剩這個了。 安心完,既然難得好心情,又去超市買了一包面包。出來時聽到廣播站在放梁詠琪的《口香糖》,一驚,這都多老的歌了,聽的有點愣,愣了幾秒不由自主的跟著哼了起來,哼到宿舍樓下時自己的心情達到了近來的最高峰。踩著結尾的節奏爬上樓梯,走到自己寢室門口,正打算掏鑰匙,發現門是虛掩的,難倒秦新從國外回來了? 疑惑的推開門,窗簾拉得嚴實的很,屋子里有點暗,摸到開關正打算開,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回來了?” “啪?!?/br> 手里面包掉到了地上,蘇美爾瞬間全身仿佛入冰窖,身體不受控制的就往后轉打算逃,大腦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缮砗笠恢桓觳惨褤屜冗^來撈住他,蘇美爾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在那人的臂彎間發抖。 輕輕一拽,拉了進來,“嘭”的一聲身后的人甩上門。 “回來了?”那人靠在他的耳朵旁,又問了一遍。 蘇美爾漸漸察覺到自己在發抖,視覺和聽覺仿佛仍在喪失。 身后的人不耐煩的拉開他的褲帶,拉開他褲子的拉鏈,右手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撫上他的胸膛。依然是蘇美爾的身體先做出了反應,并且還“哼”了一聲,發抖的身子軟軟的靠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的手不緊不慢的一一撫過他身體的每一部分,尤其身上的新傷口,在那塊兒來回撫摸了多遍,因為緊張與麻痹感,撫摸過的地方疼痛感都消失了,最后來到下|身,慢慢的撫摸。蘇美爾的感覺是在身后那一陣痛感猝然降臨時猛然恢復的,前幾天被揍成那樣都沒哭的蘇美爾,閉上的眼睛里又一滴滴的流出了東西。 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這是因為難過,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開心,或者其他什么。 痛感漸漸麻痹,全身的毛孔一寸寸的舒展,蘇美爾輕哼出聲。 那人輕笑了下,親了一下他耳朵背后,叫了聲,“美美?!?/br> 蘇美爾猛然害怕的顫抖,xiele出來。而身后那人才開始正式進入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才放開他,從他身體退出,蘇美爾清晰的感受到他留在他身體里的東西。羞恥感升騰的同時,是另外一種自己無法言喻的感受。 被脫掉的褲子被再穿上,褲帶也被系上。蘇美爾打了個顫,趁他穿褲子的時候趕緊離開他的身體,撿起地上的面包就去開門,后面懶洋洋的聲音,“你再跑?!?/br> 蘇美爾就又站住了。 “轉過來?!?/br> “……”他不動。 “轉過來?!?/br> 蘇美爾聽話的轉過來。他的話不會說第三遍,否則后果是什么,自己比誰都清楚。 “抬頭?!闭f話的同時,他打開臺燈。 蘇美爾這次很聽話迅速抬頭,只是眼瞼合著,并沒有看向他。 “睜開眼睛?!?/br> “……”他只好努力張開眼睛,但終于還是轉身溜了出去,速度快的自己都沒想到。 窩在梔子花的那個角落里,坐地上機械的往自己嘴里塞剛剛買的那袋面包,塞了一大半胃里面一點感覺都沒有,迷茫的不知看向何處。他怎么來了,他怎么來了,他怎么來了。神經質的邊塞面包邊問自己,倒忘了自己身后的疼痛。 “能耐見長啊?!?/br> 可他即使躲到了這兒都沒能躲開,蘇美爾一顫,條件反射的往后退,一個身影走近蹲下與他對視,剛剛他們是做了多久,月亮都高高的掛在天上了,月光淺淡的照在他的身上,還跟從前一樣,把他照的跟神似的。 是的,這人從前是他的神。 他努力讓自己思緒平穩,“你好?!?/br> “我知道我好?!?/br> “……”蘇美爾好不容易稍微平穩的思緒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