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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執靠過去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大概把桌上什么物件的倒影看成了臟東西,對徐升認錯:“對不起,我看錯了?!?/br> 徐升好像在確定他是真的看錯,還是在動什么歪腦筋,看了他片刻,才松開他。 放下酒杯,徐升先上樓了,湯執左手的手殘還殘留著一種怪異的力度,但過了一會兒,也就沒有了。 兩天后,管家和廚師終于通過了篩查,來報道了,家里也恢復了往日的規律和整潔。 這兩日,徐升過得還算太平,徐謹則不盡然。 濱港的期貨市場暴跌,徐謹的合同讓他欠下大筆債務。江言從主宅打聽到的小道消息稱,徐鶴甫在家大發雷霆,摔了一個上月剛拍得的瓷杯。 但說徐鶴甫對徐謹簽的期貨合同毫不知情,徐升是不信的。徐鶴甫氣的不是徐謹投機,而是失利。 周四早上,徐升陪徐鶴甫打球時,在場還有一位濱港銀行的高管。 一場球結束后,高管先走了,徐鶴甫把徐升帶去了休息室,與他說了徐謹的事。 徐升聽著,沒有評判。徐鶴甫便又繞到了別的話題上。 濱港形勢瞬息萬變,徐鶴甫早有轉移資產的打算,也在境外秘密購置了許多物產。 他要徐升去一趟未來他打算移居的目的地之一,與一家汽車生產公司做收購談判。但情勢未定,不可聲張,徐升必須秘密出行,不能帶太多人。 徐升選了兩個集團里的談判人員,徐鶴甫同意了。 時間已近十二點,徐升以為他和外祖父的話題已結束,徐鶴甫卻突然提起了一位已移居海外的富商。 “他的寶貝孫女比你小兩歲,長得很漂亮,”他說,“下個月回來祭祖,有空可以見一見?!?/br> 徐升心中沒什么起伏,看著徐鶴甫,說:“好?!?/br> 徐鶴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以后整個家都要交到你手上,但是——犧牲還是很難避免的?!?/br> 徐升做出誠懇的姿態,實則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會在等他陪外祖父打球時跑去吃蛋撻的湯執。 不論蛋撻是否好吃,生活是否順利,湯執總是生動的,每一個肢體語言、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觀察者,他很自在地活著。 徐升不渴望愛情,但有時向往自由。 第20章 這天徐升的球打得特別久,湯執和司機等得也特別久。 從八點等到十點,他們下車走了走。 在灰色的水泥承重柱旁,司機告訴湯執:“徐先生今天可能要很晚才會出來?!?/br> 他摸出了煙想抽,但最后又放了回去, 湯執一直看著他,他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問湯執:“湯先生抽煙嗎?” “會抽,”湯執說,“不過沒癮?!?/br> 幾年前在缺乏娛樂的漁船上,每天傍晚收完網,湯執跟著船員們蹲在甲板抽煙。 落日中,灰白的煙氣鬧騰地攏在一起,能把徐可渝很討厭的腥氣驅走。 湯執對大部分難聞的氣味都談不上討厭。 沒什么能比人類欲望的氣味更討厭。 司機怕身上沾了煙味,進車里徐升聞出來,因此最終還是沒抽;湯執雖然餓,也不敢吃東西,因為徐升八成也能聞出來。 兩人只能一邊聊天,一邊在停車區晃了一小圈,探頭探腦看了看外頭的天。 到了十二點半,徐升終于出來了,高爾夫球車上沒有徐鶴甫和其他人,只有徐升。 他上了車,讓司機往家開,湯執也發信息要廚師備菜。 剛把消息發出去,徐升在后座開口:“下個月和我一起出境,去MI州的溪城,你找時間把簽證辦了?!?/br> 湯執抓著手機,愣了一下,問徐升:“去多久?” “十天半個月,”徐升道,“事辦成就回來?!?/br> 湯執說“好吧”,頓了少時,又對徐升說:“徐總,婚也結完了,下周我想去看我媽?!?/br> 徐升在后頭安靜了少時,才說:“挑個事少的日子?!?/br> 湯執有些高興,向他道了謝。 湯執找了徐升陪他外祖父去登山的一天探監,本來準備和以前一樣,自己步行搭地鐵轉公交去女子監獄,但到山腳下的路實在太遠,他還是拜托司機送了他一程。 湯執在等車時,徐升也坐在起居室等徐鶴甫的司機來接。 “晚上我不回來吃飯?!毙焐鋈桓嬖V他。 湯執說好,又祝徐升:“登山開心?!?/br> 徐升動了動嘴唇。 湯執知道徐升想讓自己不必說得這么親熱,但可能因為他馬上要出門,所以懶得說出來。 去監獄的路有點遠,湯執有少許焦心。 從一月離開濱港算起,他已有近四個月沒見過母親。鐘律師替他和母親說過,他最近有很多事要忙,因此耽誤了探監,也向他傳遞一些他母親的情況,例如母親身體健康、中氣十足。 監獄的外門很舊了,墻面用霧藍色的小長瓷磚片貼成,磚片中間的水泥都發黑了。一樓上頭上用鋼筑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字,“程山女子監獄”。 停了車,司機和湯執打了個商量,他太太臨時有事,想代她去接他女兒下課,再送女兒回家。 湯執想著反正徐升晚餐不回家,自己也沒什么要緊事,便與司機約定三小時后仍舊監獄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