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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陪徐可渝挑東西沒有什么難度,湯執只要跟在她身邊,盲目地點頭,隨機替她決定即可。 二月底的一個早上,徐可渝的晨跑計劃開始了,她要為自己的婚禮塑形。 徐可渝晨跑前夜,江言特地給湯執打電話,先是問了問湯執白天的情況,又告訴湯執,他為徐升工作八年,還從未見小姐運動過,更沒想到這次小姐不但要晨跑,還找他安排了教練,每周來家里三次。 湯執沒答話,江言終于表明來意:“徐先生認為,明早還是需要湯先生陪小姐去跑步?!?/br> 徐升和湯執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卻什么事都要江言傳達,其實麻煩得很沒必要。 有那么幾秒鐘,湯執想去告訴徐升,不必太擔心,自己也沒那么欲求不滿,不過想到可能又會遭受的徐升的白眼,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說是要晨跑,徐可渝卻還是起得有點晚。 湯執下了樓,從七點等到八點,她才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服,將頭發束成馬尾,從樓上下來。 兩人從湖畔出發往下跑,跑了二十分鐘,一個同樣在晨跑的青年迎面而來。 青年長得和徐升有三分相似,但五官不及徐升深刻,身高也比徐升矮上少許。 他看見徐可渝和湯執,先是愣了愣,叫了徐可渝一聲,而后跑到他們面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湯執幾秒,笑著側過頭問徐可渝道:“可渝,你哥沒時間,你怎么也不帶給我們看看?!?/br> 徐可渝對他笑了笑,沒有接話。 青年像是熟知徐可渝的性格,自顧自道:“都快結婚了,還害羞啊?!?/br> 他沒和湯執搭話,就像眼前看不見湯執這個人似的,只沖著徐可渝揮了揮手,就繼續沿著柏油道向上跑了。 “這個是表哥,”徐可渝小聲告訴湯執,“大舅舅的兒子?!?/br> 湯執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青年拿出了手機,好似在撥電話。 接下來的晨跑路程中,湯執碰見了不下五個往上跑的徐可渝親戚,表現都與那名青年相似,與徐可渝打了招呼,對湯執視而不見。 就像湯執是珍奇馬戲團展覽中,從花瓶里露出一顆頭的畸形人。 吵吵嚷嚷的人走到他身邊,全都安靜不動了,雙腳如同被釘在湯執的展臺前,只敢用余光看他。 可能是由于平時不愛運動,又過了沒多久,徐可渝就跑不動了。 湯執先是陪她往回走,走了幾步,徐可渝不想走了,要湯執背,湯執背了。 天氣很悶,氣壓很低,徐可渝環著他的脖子,沉甸甸地壓在他背上。 走了沒幾步,徐可渝的表哥帶著一群看客,像遠足似的,嘻嘻哈哈大聲笑著往下跑,看見湯執背著徐可渝,集體靜了下來。 一個高個子女孩率先爆發出尖笑,她笑得前仰后合,沖徐可渝叫道:“可渝,什么時候教教我御夫之道嘛!” 徐可渝好像有些緊張,緊緊地抱著湯執,把臉埋在手臂的空隙,不抬頭也不回應。 “我都沒背過我老婆!”表哥也大笑。 男男女女的哄笑聲在山道回蕩,湯執回頭看了一眼,還看見有人拿著手機對著他們拍。 湯執背著徐可渝,一聲不吭地往上走,走了一小段,覺得徐可渝在發抖,就很輕地對徐可渝說:“別怕?!?/br> 他不清楚自己背著徐可渝走了多久??匆娧蠓康臅r候,他的雙腿和肩膀都很酸痛,眼前黑影重重。 管家在門口站得筆挺,見兩人出現,立刻向她們小跑而來。 說不清是怎么回事,看見房子的剎那,湯執突然有一種安心的感覺,而徐可渝摟緊他的手也松弛下來。 就好像他和徐可渝都是戰時在屋外玩鬧、遇見空襲的孩童。 回到由徐可渝的哥哥統轄的領空,他們就安全了。 湯執想徐升可能很漠然,但也可靠,而他的無視和輕蔑,至少都不真正傷人。 傍晚,徐升回來了。 他難得回家用餐,餐桌上的菜微妙地變了口味。 餐后,湯執要陪徐可渝出門去試紗。他們的婚期訂得倉促,來不及從頭開始定做婚紗,便預訂了今晚去婚紗館試成品,再按她的尺寸加急定做。 換上甜點時,徐可渝忽然支支吾吾地問徐升:“哥,你晚上有事么?能不能陪我們一起去試紗?” 徐升聽徐可渝說完,立刻看了湯執一眼,仿若正在懷疑是湯執搞的鬼。 湯執十分冤枉,他一整天都沒有聽徐可渝說提過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徐可渝臨時起意。 為表清白,他對徐升做口型解釋:“不是我?!?/br> 徐升好像難以接受湯執和他交換信息的方式,有點鄙夷地皺了皺眉,撇開了目光,不知有沒有相信,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在暮色黃昏里,他們來到了市中心的婚紗館。 婚紗店在一間商場門口,玻璃很亮,櫥窗中掛著白紗禮服,燈光忽明忽暗地打在禮服上,模仿新娘對婚禮的隱秘夢想。 店長在門口接他們,徐可渝挑中的款式已經掛在試紗室。接待小姐帶她走進去,拉上了厚重的簾子,徐升和湯執便各自坐在沙發的兩端沉默著。 沙發很長,徐升用平板電腦看文件,湯執見他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也低頭用手機看起新聞。 湯執剛打開一條萌寵類新聞,想仔細閱讀,卻聽見徐升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早上碰到徐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