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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選擇尋求警方的幫助,雨依舊很大,喬真執意不肯離開,施磊也不可能離開,氣氛一時間變得格外沉悶,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海市突然下起了大雨,然而這并不會影響一場華麗舞會的如期進行。衣香鬢影西裝革履,男男女女端著一杯紅酒穿插期間,偶爾對視,流轉著曖昧不明的無形波動。 徐家的繼承人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話題與視線的中心。 徐卓晏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額間的碎發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他的五官深邃俊美,如同展館中最精美的雕塑,氣質冷峻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刀。 他的身邊站著一位優雅知性的美麗女士,是剛從舊金山回來的于文曼。 再次送走一位夫人和小姐,于文曼輕輕拍打了一下徐卓晏的手臂,小聲提醒道:“你能不能有個表情?既然答應了我,那就好好表現?!?/br> 徐卓晏皺了皺眉,有些不自在,“我是答應了,但你沒有說過是現在就開始?!?/br> 于文曼有些生氣,她想要說什么,但一觸及到徐卓晏眼底的強烈抵觸時便閉了嘴。 宴會進入尾聲已快要十點,徐卓晏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如果不是于文曼,他今天根本不會來這里。 于文曼回海市很少會回老宅住,而徐卓晏最近都是住在老宅,于是兩人在酒店門口便互相告別,而后乘坐不同的車輛離開。 徐卓晏閉眼靠在座椅上,耳邊是雨珠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他半睜開眼,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也不知道夏黎初是否回了消息。 徐卓晏松開襯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而后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解鎖,首先躍入眼中的是二三十個來自不同人的未接電話,最多的是梁語,其次是周秘書。 徐卓晏心頭很狠一跳,深吸一口氣才選擇回撥了梁語的號碼。 已經是凌晨兩點,雨勢漸小,在強降雨的影響下,在這座大山已經監測到好幾處山體滑坡。 喬真等人暫時待在了附近的一戶村民家中。 桌上是熱騰騰的大麥茶,然而每一個人都無心去碰那杯茶。 警方留下了兩位工作人員陪喬真,不多時,他們的通訊器響起,待他們說話,喬真立即激動地詢問著結果,梁語則要冷靜許多,按著她的肩膀讓情緒稍微和緩些。 警員安撫著喬真,“還沒有找到,不過有一個好消息,發生山體滑坡的幾個地方都沒有人員傷亡?!?/br> 夜晚的山林寂靜無聲,晴晴紅著一雙眼睛努力地支撐著雙眸微閉的夏黎初向前行走,她怕夏黎初徹底睡過去,便一直在跟他說話,“夏哥,我們再堅持一下,等會兒等雨小了,手機就有信號了,就有人來救我們了?!?/br> 夏黎初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大概是感受到了女孩子的擔心與焦急,他撐起眼皮,幾乎是用氣音在說:“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餓了半天了,我們先吃點東西?!?/br> 兩人意識到走錯路后試圖按照原路返回,卻沒想回到原點后又有幾條岔路,他們尋著記憶走了一段,很快就被復雜的地勢困住,事情的指向性很強,兩人從最初走的路就是錯的。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夏黎初被凍得起了高燒,腦子變得昏昏沉沉。夜色降臨,山中能見度實在太低,他一腳踩空,若不是晴晴扯著他,怕是要滾下去,但這樣也還是在腿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兩人找到了一塊石頭,勉強算是一個能夠坐的地方。 夏黎初努力撐著眼皮,從背包中摸出兩個面包,將其中一個塞到了晴晴手中,他扯了扯嘴角安慰正哭得傷心的小姑娘,“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先吃東西,才有力氣繼續走路?!?/br> 其實夏黎初也蠻想哭的,太疼了,他對徐卓晏的渴求也達到了一個極點。 夏黎初閉了閉眼,臉色青白,身體忍不住顫抖,生理上的脆弱使他連續緊繃的神經也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將傾瀉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周五的更新哦~下一更明晚見 第27章 夜幕黑沉沉地壓著這片土地,細密的雨點沖刷著山林樹木,深秋的雨夜泛著凍到人骨子里的寒涼。幾輛警車以及一輛黑色的路虎正在盤曲的山路上行駛。 路虎后排坐著一個通身散發著凌厲氣息的男人,他神情冷峻,一雙黑眸如墨一般,里面是化不開的冰冷,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刀槍不入的機器,唯有從他錯亂的呼吸中才能捕捉到這幅皮囊下的破綻。 徐卓晏望向窗外,只一眼就像是觸及到了什么不愿去想的事情一般,立即扭過了頭,臉色越發差了起來。 凌晨三點,喬真眼神空茫地看著手中的茶杯,警方依舊沒有進展,夏黎初與晴晴的手機依舊沒有信號,這次暴雨來得兇猛,又有好幾處發生了小規模的山體滑坡。 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汽車的轟鳴聲,農戶厚重的大門再度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率先推門而入,他額間的發絲被雨水打濕,褲筒與皮鞋上濺滿了泥點。 “人呢?”這是徐卓晏面對著一屋子人說出的第一句話,面色陰沉,語氣森寒,他銳利的目光掠過一個又一個人,心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 徐卓晏朝著里面走去,他走到喬真與施磊面前,目光冰冷,仿若一把沒有感情的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