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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既的勇氣在這個刻陡然放大了無數倍,這次機會他要是再放過,他就真是一根木頭了! “你……”林既回身,僵硬的表情和僵硬的聲音,“你也不回家嗎?” 相十方從桌肚里拿出耳機和樂譜,應了一聲:“嗯?!?/br> 結束。 林既的大腦此時轉得從所未有的快,幾乎要找火了,也終于轉出了下一句話:“我聽到你拉小提琴了,很好聽?!?/br> “謝謝?!毕嗍教а劭聪蛄旨?,對他緊繃的姿態稍稍挑眉。 林既接觸到相十方的目光,就像逢源的枯木,靈魂似乎得到了蕩滌,有種如愿以償的滿足。 “可以告訴我,你拉的曲子叫什么嗎?”林既說。 “《my own true love》?!毕嗍酱鸬?。 “好,謝謝?!比绻屑毬?,能聽出林既尾音的輕顫。 相十方點了點頭,拿著東西又離開了教室,在擦身而過時,林既聞到了相十方身上淡淡的,像薄荷一樣的味道。 又只剩林既一人。 他按著胸口,感受心臟幾乎要沖破胸膛的跳動,嘴角卻翹了起來。 終于,終于和相十方說話了。 但,下一個星期,林既就再也聽不到樓梯間傳來的小提琴音了。 從相十方和謝照風的談話中林既得知,相十方家里的問題解決了,自然也不用每天中午都留在學校。 于是林既每天中午都會在耳機里循環那首《my own true love》,就仿佛相十方就在距他不遠處。 在林既心里投入巨雷的短暫對話,最后也并沒有引發什么連鎖反應,他和相十方依然保持著平行的關系,或許相十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林既很有自知之明,他于相十方而言,只是無數個路過生命的灰色人影之一。 時間平穩流逝,但他對相十方那不受控制的澎湃心情依然處于一百度的沸騰狀態。 可能再過一個月,就會降下來吧。 林既這樣回答自己。 一個月后,分班以來的第一次大考——段考結束。 老師的判卷速度極快,考完的第二天成績排名就全下來了。 林既的發揮正常,可一看班級排名,第四十三。 班上統共就四十五人。 再看相十方的排名。 第一。 這是理所當然,學號本身就是看成績排的,相十方是一號。 林既的成績也是正常范圍內的浮動。 可一個第一,一個倒數第三,這樣的差距,林既無法說服自己接受。 看著兩個名字相隔了那么那么多的人,仿佛一道天溝。 太差勁了,太差勁了……簡直都不配去肖想和相十方成為朋友。 他幾乎要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所有暗自竊喜而感到羞恥,甚至不敢再多看相十方一眼。 即使相十方完全沒有在意有個人對他情感的巨變。 只有成績,只有這個,是他可以靠努力去縮短和相十方的距離。 林既握緊拳頭,把卷子上的所有錯題都摘抄下來,每一題都要鉆研透徹。 為此他克服了不主動與人交流的毛病,拿著題目向對應的課代表討教。 “……不好意思,我又來打擾你了?!绷旨让蛄嗣虼?,拘謹地對物理課代表說,“這道題我不太會,可以給我講講嗎?” “來來!”物課代是個爽朗的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看向林既指著的題目。 “啊……這題……”物課代的眉毛皺了起來,表情有些為難,“這題我也做錯了,等著明天老師講呢?!?/br> “這樣啊?!绷旨日f。 “你也可以等明天的物理課?!蔽镎n代說,“或者去問做對的人,據我所知全班寫對這道究極變態的難題的人只有一個?!?/br> 林既眼睛亮了起來,“是誰,我去問他?!?/br> “相十方?!?/br> 第3章 這個名字,先是讓林既反射性的心跳加速了一瞬,在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時,物課代站起來沖著前方招手: “嘿!相十方!這兒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林既看不到身后的情況,但卻能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氣場在靠近自己,非常熟悉,就像上次他莽撞沖出教室,不小心要撞上相十方一樣。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貪婪地汲取著。 “怎么?” 一道清冷、略低沉的聲音從林既身后傳來。 林既的手在看不見的地方揪緊,似乎把呼吸也揪住了。 物課代拿起林既的試卷展示給相十方看,“這道題,上次我去老師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了,他說全年級只有你一個人做出來了,真的假的?” 相十方垂眸看了一眼,說:“是不是只有我一個我不清楚?!?/br> “你答對了就行!”物課代眉開眼笑,“給我們講講唄?!?/br> “這道題用到能量守恒定律、胡克定律和牛頓定律,p1、p2碰撞前后的要交換速度,知道這點就能解開?!毕嗍秸f。 物課代一臉茫然地看向林既,問他:“你解開了嗎?” 林既有些局促的搖頭,“沒、沒有?!?/br> 相十方嘆了口氣,說:“筆和草稿?!?/br> 林既這時的反應很迅速,他立刻送上了自己的筆和草稿紙,相十方接過,彎腰寫了起來。物課代專注地看著相十方筆尖寫出的過程,而林既則緊張地看著相十方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