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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路岸直接丟下趙欣然,頭也不回地往教室去了。 教室的窗簾緊拉著,有燈光從窗簾縫隙中鉆出。 教室里隱隱有些聲音傳出,但在隔壁拽著凳子嘰嘰喳喳的人群中略顯詭異。 路岸看到禁閉的綠色教室門一愣,伸手拽了拽,沒拽動。 路岸瞥了一眼教室門縫冒出的光。 好端端的鎖門做什么? 開party? 他擰著眉敲了幾下門。 “來者何人?暗號!” 聽聲音似乎是后座那小伙兒。 路岸:“……你有???” “噢!是路爺??!” 門被打開,迎面撲來的幾縷白煙嗆得路岸瞇了瞇眼。 后座小伙兒笑嘻嘻的站在門口,用手里冒著煙的三根香指了指后面:“哥幾個回來的早,桌子都替你們擺好了!” “行,謝謝?!甭钒栋抢_后座小伙兒往里走。 教室飄蕩著幾縷煙,但并不是很濃。講臺上擺放著著一個香爐,香爐后工工整整地疊著各科的教科書。而王翔宇、李建達和真倒數第一三人宛如桃源三結義般并排站在講臺前,兩手捻著幾根香,嘴里念念有詞。 路岸站的離李建達近,正好聽見李建達口中反復念了三遍的話。 李建達:“佛祖保佑、菩薩保佑,這倒數第一請一定要從他們倆其中一個出……” 路岸:“……請問你是不是說過你是忠誠的唯物主義者?” 李建達無比虔誠地將香往香爐上一插:“我理綜和數學蒙了一堆選擇題,那玩意兒一道可多分了,不求求老天爺我晚上睡不香?!?/br> “路爺考得咋樣?”王翔宇插完香立馬湊過來。 “還行?!甭钒稈吡搜壑v臺下正津津有味瞧著熱鬧的人,沒有何遠,“你見到何遠回來沒有?他去哪了?” “他站在教室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出去了?!闭娴箶档谝粨尨鸬?。 “剛走沒多久好像?!蓖跸栌顚⑾銧t抱起來,咧著嘴熱情道,“路爺要不要也來一束香???” 路岸擰著眉擺擺手,迅速邁腿出了教室。 日! 這人真有毛病,不想見的時候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想見的時候追著跑都特么逮不著! “誰讓你們在教室燒香的?學校明令禁止明火?!甭钒肚澳_剛走,張瑜云后腳就站在了門口,冷漠地推了推眼鏡,“十秒鐘內把窗簾、窗戶還有風扇都打開,班主任還有五分鐘來教室檢查衛生,要是被發現了,自覺站出來承認?!?/br> 剛剛湊熱鬧往香爐上插香的人不少。一聽這話,大家麻溜的往扯窗簾,王翔宇等人嫌風扇散味兒慢,將香爐藏好后還挨個排隊抓著教科書,一邊手動扇著風一邊從前面黑板踱步到后面黑板,再從第一組晃到最后一組。 剛剛進來的同學瞧見里頭詭異又團結的情景,一臉懵地下意識跟在了隊伍后頭。 里頭一群傻子排成貪吃蛇手舞足蹈的樣子引來眾人駐足圍觀。 眾人正扇地忘我,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領導式大笑。 “你們班是在排練什么班級減壓節目嗎?” 原本挪動的貪吃蛇一瞬間僵住,齊刷刷轉頭望向門口的年級主任。主任身旁的班主任老張笑瞇瞇地沒說話。 接受年級主任直視的王翔宇干笑兩聲:“沒有沒有,我們考完試太開心了,鬧著玩呢?!?/br> “不錯不錯!年輕人就該這么有活力!”年紀主任背著手,樂呵呵繼續道,“正好校長看大家最近學習熱情高漲,破格獎勵了高三年級參加學校元旦匯演的機會,我看五班挺適合的,就用不著抽簽了?!?/br> 每年元旦匯演被選上的班級節目無論最后能否得獎,都會有一面非常浮夸的錦旗,而高三處于備站高考的狀態,歷年來都是禁止參加元旦匯演的。 這種浮夸的錦旗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會被放在班級的墻角吸灰,但每到大型動員活動,它都是晃眼的炫耀利器。 尤其是高三這種時不時就被叫出去宣個誓的階段。 現在年級主任都開金口讓五班走后門了,老張自然笑得見牙不見眼,連聲點頭答應了。 眾吃瓜群眾竊竊私語。 沒過多久,學校上下都知道五班被內定去兩個多月后的元旦匯演上表演貪吃蛇拉低節目水平了。 另一邊,路岸一路小跑,終于看見馬路對面的何遠了。 何遠正插著兜,微笑著望向對面的壯漢。 壯漢比何遠還高上些許,一身夸張的腱子rou。 他上下打量著何遠,嘴里不知說著些什么。路岸隔著馬路只能看見壯漢咧著嘴笑得猥瑣,抬起手想往何遠肩膀上搭。 臥槽? 要是這綠巨人一巴掌下去,何遠鐵定得躺地上??! 路岸掃了一眼對面的紅燈,眼皮突突地跳。他扯著嗓子喊了何遠一聲,但被熙熙攘攘的街道掩蓋大半。 一輛貨車駛緩緩過,遮住路岸的全部視線后又離開,對面的何遠和壯漢不見了。 嘖! 這特么會瞬移?? 路岸剛準備闖紅燈,就看見綠燈亮了,飛快跑過馬路。 ☆、第 36 章 路岸站在原本何遠站著的地方掃視了一圈,然后把目標鎖定在最外邊的一家小賣部。 “請問您剛剛有看見一個帥小伙兒和一個很高很壯的男的站那嗎?”路岸站在收銀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