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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陳霸先和阿瑩父女倆聞訊而來。 還有,陳蒨命人去取來喂馬的飼料。 看著陳蒨的右手裹著白布,陳霸先痛切心骨,急切的問道:“子華,你這是怎么了?” “叔父……”陳蒨喚了一聲,就對他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給他聽了。 陳霸先聽了,忍不住責備:“你呀你,那么危險,你怎么那么傻!” 你為了一個面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說著話時,陳霸先不滿的眼神冷睨了韓子高一眼,后者不敢與他的眼神對視,立刻低下頭去。 陳蒨不能反駁叔父的話語,卻還想著為子高解圍,“叔父,不關子高的事,他也不想的?!?/br> 此話一出,陳霸先瞅了陳蒨一眼,嘆一口氣,眼中盡是無可奈何。 阿瑩聽了他們說的話。神色一變,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晚,流觴與她月下對飲,還問了自己許多韓子高和堂兄的事情。 他們的行程,還是自己透露給他的。 喝的暈暈乎乎,阿瑩對流觴愁眉苦臉道:“堂兄和子高現在感情更好了,明天,他們還要騎馬出游,郊外有一處好風景,還是我告訴堂兄的呢,你看我大度不大度?” “流觴”,他去了哪里?這會子沒看見他,昨晚,我喝多了酒,云里霧里,模糊的記憶,是他扶我回房休息的,一早醒來,就沒有看見他的人影。難道這事和他有關?! 正當阿瑩心亂如麻的時候,大夫仔細檢查了喂馬的飼料,奇香撲鼻,對眾人字字清晰道:“回大人和公子,喂馬的飼料被人做了手腳,這種藥物名為‘瘋癲散’,可致馬兒失控,傷及騎馬的主人?!?/br> 眾人安靜下來,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理清了些思緒,陳蒨看向阿瑩,見她臉色難看,便問道:“阿瑩,昨天,我只向你透露了我和子高的行程,郊外有一處好風景,還是你和我說的,那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今日我和子高打算去什么地方?” “???”猛然被陳蒨點名,阿瑩有點茫然無措,看了看陳蒨,又看了看父親。 陳霸先當然不想把自己的女兒扯進來,也不想阿瑩和陳蒨因為“馬兒投毒”一事,生了嫌隙。 拿眼一瞪,催促道:“阿瑩,你堂兄問你話呢,你就照實說?!?/br> “誒……”阿瑩應答一聲,如實相告:“昨天,我無意間對流觴提起過,你們今天的行程安排?!?/br> 流觴啊流觴,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心腸如此歹毒,給馬投毒,想要加害子高,你可別怪我不念舊情,你自己自找的! 父親和堂兄常年在外征戰,父親對于自己疏于管教,但是,當著大家的面,阿瑩將昨晚和流觴“月下對飲”的事隱瞞了,只向他們透露了一個信息,流觴是“給馬投毒”的最大嫌疑人。 自己的私事,父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和當著眾人的面,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是兩碼事。 “那小子人在哪兒?”陳霸先左顧右盼,眼神冷的像冰,大家連連搖頭,表示沒有看見。 管家接道:“大人,看來那個流觴已經畏罪潛逃了,不如派人去捉他回來?!?/br> “快去,快去!”陳霸先大手一揮,心情惡劣到極點。 “是,老奴這就去辦?!惫芗野才帕硕畟€武藝高超的侍衛,前去捉拿流觴。 侍衛們身手矯健,雷厲風行,抓回了畏罪潛逃的流觴。 把他往場中一扔,陳蒨俯視流觴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流觴心如死灰,清楚明白自己難逃一死,索性豁出去了,與陳蒨對視,氣憤不已:“今時今日,你才正眼瞧我,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其實流觴說的沒錯,今日此時,陳蒨才正眼看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 這時,阿瑩走過來,在他耳邊悄聲道:“堂兄,你忘了,他是以前你的部下送給你的面首,后來我把他要了去……” 阿瑩這么一提醒,陳蒨才想起來,原來這個人是自己贈予堂妹的。 怪不得,阿瑩上次在花園,對子高表白,他態度堅決,不為所動。 我出面阻攔,言辭拒絕。 阿瑩說什么:流觴也是我送給他的,不如她把流觴還給我,我將子高讓給他。這種異想天開的話,眼前這人就是那個流觴了? 此人怨氣沖天,說話顛三倒四,陳蒨對他毫不客氣道:“你現在的吃穿用度是誰給你的,你還敢來挑剔你的主子,你有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陳蒨冷冰冰的話語如兜頭潑向流觴的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有點神經質的看了看四周,雙雙跪地的馬夫,還有今天牽馬的家丁,紛紛用怨毒的目光盯視自己,那架勢,恨不能生啖其rou。 管家呢,他也居高臨下,滿眼皆是鄙視和嘲諷,一改平日的和善客氣。 嫉妒城狂,鬼迷心竅,走錯一步,大難臨頭。 “你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來人,把他送去水牢?!标惿`一聲令下。 侍衛抱拳稱是,將腳下無力,軟面條一樣的流觴拖走。 阿瑩明哲保身,不會發聲為他求情,根本犯不著。 陳霸先也默認了陳蒨這么做。 …… 水牢建筑在地底下,陰森可怖,周圍有石墻,分為兩層,上層是個蓄水池,下層是牢房,一開機關就可以將牢房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