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這話倒是提醒了張魯,他喜道:“還請將軍移步?!?/br> …… 益州,成都。 張松是益州別駕,一舉一動都需要謹慎小心,自從他回來之后,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跟曹cao聯系了。 他聽聞曹初帶兵駐扎在南陽郡,就想著去信一封,勸她結交漢中張魯,帶兵通過漢中,趁劉璋不備攻進益州,把劉璋干掉。 這樣的cao作基本跟曹初做的一模一樣,只是張松并不知道曹初已經動手了而已。 他寫完信,隨手放在一邊,開始處理公務。 一天過去,張松有些困倦,一時之間竟忘了要將寫好的信藏起來。 誰知,就是這么一個小疏忽,信件竟然被張松的兄長張肅發現了。 張肅簡直想錘死這個弟弟。 ——他這是要拉著全家人一起死??! 張肅不敢耽擱,立即跑去向劉璋告密。 州牧府內,劉璋正慢慢品著今年的新茶,聽了張肅的話,一時不慎,竟將guntang的茶水傾倒在了衣衫上。 只是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擦拭了,而是上前一把提起張肅的領子,又驚又怒,聲音顫抖:“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張肅哭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劉璋氣得牙關打顫:“豎子……豎子!去把張松那廝押過來,就地正法!” 張肅“咚”一聲重重跪下:“還請州牧饒恕我等家小,他們皆是不知情的人,肅懇請州牧饒恕我等!” 劉璋氣得捂胸口,一腳將他踢開。 張肅繼續苦苦哀求。待劉璋稍稍冷靜一些后,看在他告發張松的份上,張肅的請求總算是得到了應允。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 此時的曹初正順著張魯的指引深入益州。 其實她這么做很危險,一旦張魯生了二心,曹初很可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乃至有生命危險。 呂姝看出了這一點:“如果讓張公祺帶路,固然能迅速攻入益州,可他若不懷好意,也很容易使得我軍必將陷入危險之境?!?/br> 黃月英笑了:“不,他不會這么做,張公祺是個識趣的人?!?/br> 本來嘛,張魯投靠曹cao就是因為曹cao強,人大多都是趨利避害的,更何況他跟曹初還是一見如故的友誼。雖然這事實上是曹初刻意為之。 不管怎么說,曹初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陷陣營雖然是重步兵,但他們即使是披著幾十斤重的甲胄,行軍的速度也絕對不慢。 這樣的軍隊是需要耗費巨大財力才能養出來的,自受降呂布至今,陷陣營在原有規模上增兵不過只增了五千余人。 但是僅僅這樣的六千人,卻能打出十萬人的氣勢來,勇之一字,不過而已。 話雖如此,可陷陣營到底不能真的當十萬人來用,曹初率先攻打的還是劉璋所在的成都。 要去成都,就得繞路,好在有張魯指引,這才得以安全過去。 劉璋剛殺完張松,就這么目瞪口呆地看著陷陣營猶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他眼前。 曹初眨眼:“早上好啊,劉益州?!?/br> 劉璋也眨眨眼:“……早啊?!?/br> 早個屁!他是打呢還是跑呢? 劉璋決定跑路,但曹初并沒有給他機會。 ——“活捉劉璋者賞兩千金!” 劉璋驚恐地發現,眼前那群曹軍的攻勢瞬間猛烈了起來。望著仿佛眼睛迸光的曹軍,他逃都不知道往哪兒逃。 張魯最見不得劉璋毫無他父親風范的樣子,嗤道:“他怕是會自己過來,你到時可得賞他兩千金呢?!?/br> 曹初眼皮一跳:“沒那么夸張罷?!?/br> “說不準會呢?!?/br> 張魯兩手背著,哼著蜀地獨有的小曲兒。 劉璋當然沒有那么慫,他至少還抵抗了一陣。 可成都守軍本就被曹初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加之還有巨額賞金可以拿,陷陣營本身又是以悍不畏死出名的,很快,曹初就把成都給拿了下來。 這個時候,荊州的劉表還什么都不知道。 就連曹初自己都沒想到她會這么順利,她抱劍立在那里,看似是在認真思考,實則神游天外。直到張魯出聲恭喜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曹初點頭道:“傳令下去,不得擾民,不得踐踏田地。丞相有令,免除益州一年租稅……” 一旦掌控了成都,益州北部基本上就落到手里了。 至于益州南部,那里盤桓著許多異族,就連劉璋在時都搞不定,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拿下來,只得慢慢滲透。 有了張松的地圖以及張魯的帶路,毫不夸張地說,陷陣營入益州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出其不意拿下了益州,曹cao的目的達到,很快就又對益州增了兵。 曹初準備打益州的時候已經帶好了相應的人手,穩定人心的手段很嫻熟,辦事絲毫沒有錯漏。 捷報傳至鄴城,而此時,呂布也平定了涼州的叛亂。 曹cao毫不猶豫地上表朝廷,力排眾議,給她封了侯。 她的封地在冀州的清淵縣,所以曹初也可以稱為清淵侯。 目前曹cao的子女中只有曹昂有這個封侯的待遇,這還是他生擒蹋頓之后才獲封的。 等到益州北邊的人心徹底安定下來,曹cao又派了個交接的人過來。 曹初很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給了他,因為曹cao派過來的益州牧是龐統。 于是她就這么高高興興回去了,臨走前還帶了只貘崽子。 說是貘,其實就是大熊貓,也算是益州特產的一種。 曹初坐在馬上,握緊韁繩,眉宇間滿是意氣風發。 她的愿望不再單單只是愿望,而是正在實施的目標。 她可以一展抱負。 不管是燕雀還是鴻鵠,都不喜歡被關在籠子里,總是向往那一方天地。 數月后,曹初回到鄴城。 曹初望著出關迎接她的人,唇角不自覺揚起,心中蕩滌著暖意。 曹昂同樣欣慰地望著她:“初兒?!?/br> 郭奕張開雙臂,清脆脆喚了聲:“阿母!” 曹昂的身后跟著十幾個弟弟meimei:“阿姊!” 曹初一怔,對上郭嘉含笑的目光,不知怎的,眼眶有些發酸。 這些都是她最在意的人啊。 她在意的人也在意她,真好。 …… 夏侯充剛剛挑唆完司馬懿去某個特殊的地方,一抬頭,又發現司馬懿的妻子拎著菜刀,正陰森森地看著他。 “誤會,誤會,我自己出去哈?!毕暮畛溥B連后退。 “誤你個大頭鬼!”司馬夫人怒道,高舉起菜刀就砍。 夏侯充閃身躲避:“我跟你說我不打女人!” 司馬夫人果然停下了動作。夏侯充剛要松口氣,卻發現司馬夫人并不是因為他的話才停下的,而是墻外的聲音。 ——“清淵侯去鄴城學官啦!” 司馬夫人眼睛一亮,連菜刀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急急忙忙循聲跑出去。 夏侯充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后腦勺,好奇地跟了上去。 他剛走出大門,險些被一個人撞到。 定睛一看,還是個嬌弱的閨閣女子,迅速對他道了個歉之后就急切地離開了。 夏侯充更疑惑了,剛想抬頭尋找司馬夫人的身影,發現不過片刻的時間她人就不見了,淹沒在不斷涌過去的人海里。 這些急急忙忙跑去鄴城學官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女子,偶爾夾雜幾個男子。 “人呢?” 他發現這些人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跑——鄴城學官。 夏侯充猶豫片刻,隨著那些人奔赴的方向跑去。 “讓一讓,讓一讓?!毕暮畛淦疵鼣D過去,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 他身邊有個女子:“這位郎君可以稍稍往邊上去一些嗎?你擋著后面的人了?!?/br> 夏侯充回頭,果然有些人因為看不到前面,面上顯出了焦急之色。 方才喚他的女子抿唇一笑:“郎君太高了?!?/br> 夏侯充愣愣地往邊上挪了挪,發現自己的耳邊不斷出現聽到一個詞——“清淵侯”。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曹初那個母老虎的封號。 “來了!”又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夏侯充拉住一個人,低聲問道:“清淵侯怎么了?” 那女子睜大眼睛,似乎不明白既然他不清楚為什么還要來學官:“每到休沐,清淵侯都會來鄴城學官教劍法??!這還是多虧了黃夫人為我等爭取機會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