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云初語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家門口。 那里,赫然立著一個高壯的男人,正是齊慶國。 “mama,我們要怎么辦?” “云靜嫻快速思考后,立刻安撫住女兒:“別怕,今天太晚了,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快進去,別讓他看出來?!?/br> 齊慶國下午睡了一覺,三點多就醒了,一起床就非常餓,本想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一進去才發現冷鍋冷灶的,啥也沒有。本就有些許起床氣的齊慶國臉上有些不好看,在家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看到母女兩晃悠悠地回來。 也不顧這會在門外面,齊慶國直接開罵:“磨蹭什么,還不回來做飯!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干什么的,男人回來連口熱飯都沒有,你是我老婆么!還有,一天到晚冷著一張臉,怎么著,還想找打是不是!” 云靜嫻直接把齊慶國的話當成耳旁風,盡量保持平靜的面色,去廚房張羅。 一旁的云初語氣死了,齊慶國真是個沒品的男人,像他這樣只會在家逞威風的男人,在外面估計被人削得狠,才會用這種方式找補償,試圖挽回一些他那可憐的男人自尊。 “臭丫頭,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見到人怎么不喊,這么沒規矩是誰教你的!別以為考了個縣狀元翅膀就硬了,我可是你老子!” 云初語對著齊慶國,“爸爸”兩個字實在叫不出口,看了一眼齊慶國后一溜煙躲進了房間。 晚飯吃得還算順利,齊慶國心里有事,也沒留意到云靜嫻母女兩神色間的小心翼翼,喝完湯,轉身就出了門,估計是找村西邊的土巴打牌去了。 晚上齊慶國很晚才回來,一身的煙味,嗆人得很。也不洗漱,直接脫了衣服鞋子就躺床上了。 云靜嫻今晚不敢睡死,因為按照以往的習慣,齊慶國回來,總會要自己幾次。但是,既然決定了斷干凈,她就不愿意齊慶國再碰自己的身子。所以,當齊慶國伸手脫她褲子時,云靜嫻立馬按住了。 齊慶國不快,問道:“干什么?打了你一回,就不讓碰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別小肚雞腸的,還想不想過日子了!” 說著硬是把云靜嫻的褲子脫了下來。 “不是,我那個來了,不方便?!痹旗o嫻推拒著。 當齊慶國摸到云靜嫻內褲里的一團厚實后,罵了句臟話,氣哄哄的拽過被子蒙頭就睡,沒一會兒,就傳來有節奏的呼嚕聲。 這下,云靜嫻才算把心放下。幸好她提前準備了,不然今晚肯定逃不掉。 齊慶國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假期結束的當天上午,他的名聲在新河村乃至整個新陽鎮都會臭的徹底。 這一天,如以往的六月一樣,天藍水清,空氣里散發著初夏的熱意。 “齊慶國,我們離婚吧?!痹旗o嫻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調說出這句話。 齊慶國楞了一下,停下抽煙的手,順便掏了掏耳朵,皺著眉頭,問道:“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br> 云靜嫻依然平靜地重復:“我說,我們離婚?!?/br> 齊慶國忽然大笑一聲,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云靜嫻:“我說姓云的,你沒病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齊慶國,我現在非常清醒,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br> 齊慶國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猛吸了幾口煙,隨后用力地將還剩一半的香煙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擼起袖子,猛地朝云靜嫻扇過去。 正文 第十章意外生生意外(捉蟲) 云靜嫻腦袋上受到猛力,一個趔趄,向后倒去,直接砸在梳妝臺上,登時玻璃碎了一地。 齊慶國兩步跨過去抓緊云靜嫻的衣領,邊用力地扇她耳光,一邊惡狠狠地說道:“cao你媽的,云靜嫻,我讓你作!讓你作!老子在外面裝孫子賣乖,憋屈得不行,你倒好,還給我可著勁兒地作死,我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個不安分的,說,那個野男人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找到他,老子非讓他做太監,敢打我女人的注意,嫌命長是吧!說!” 云靜嫻一邊奮力掙扎,一邊護住自己的頭,閉著眼睛,盡量不讓齊慶國傷到自己的要害。這么多年的打挨下來,她也算是頗有心得,等齊慶國發泄完,他自己就會停下。 可是,云靜嫻錯估了一個誤以為自己被戴綠帽子的男人的心情,那是一種強烈到極致的憤怒,尤其是對齊慶國這樣大男子主義異常嚴重的人來說,云靜嫻的沉默在齊慶國眼中無疑就是一種默認,更甚至她的沉默是在保護那個jian夫!這讓齊慶國氣紅了眼,理智盡失。 故而,這次的出手,他是使出了全力,可想而知,云靜嫻會遭受怎樣一番殘忍的對待。 等云初語按照計劃把村長、生產隊干部們都喊到家里時,眾人都被齊慶國的殘暴嚇住了。 還是村長第一個回過神來,立刻讓幾個身強體壯的人把齊慶國拉住。 早在村長進門的時候,距離比較近的齊忠國看到了,趕緊知會一聲老婆去喊齊老太太和二哥他們一家過來,好像老四家出事了。 齊衛國老婆很是看不慣齊家人,尤其是齊老太太和林翠,兩個人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老四媳婦挨打,哪次沒有那兩個人的事??珊拮约哼@個丈夫,雖然入了贅,但是那愚孝的特點怎么也改不掉,她跟著也受死了。哎,這回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竟然連村長都驚動了,她只能忍著不快去通知齊老太太他們。 齊衛國扒開前面擋著的兩個人,伸頭往里張望,目光觸及里屋房門口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的云靜嫻時,嚇得大叫一聲:“死人啦!” 村長正在氣頭上,一看是齊家老三,厲眼一掃,立馬讓人閉了嘴。 云初語跑到mama身邊,推了推,見她mama沒有反應,試著探了探鼻息,好像也沒有了,云初語嚎啕大哭:“mama,別死,求你!求你!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mama,老天爺啊,嗚嗚嗚” 屋子里的人被云初語的悲傷感染,眼眶多少有些濕了。幾個人紛紛盯著齊慶國,很是氣憤! 齊慶國沒想到自己這次會把人給打死,他好像沒怎么用力,怎么就死了?他會不會被抓去坐牢?他還年輕,不能坐牢,怎么辦?怎么辦?要不逃跑?對,跑了他們就抓不到,是了,逃,必須逃! 想到此處,齊慶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正在他想辦法逃跑的時候,他媽和二哥一家也過來了。 齊慶國好像看到了救星,沖著門外的齊老太太大喊:“媽,二哥,二艘快救我,我不是故意打死她的,是她自己偷人,覺得對我有愧,自己撞墻的,對,就是這樣!是她自己撞墻的,不是我打的!” 村長被齊慶國這不知死活的話氣得夠嗆,血直沖腦門,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震得眾人心中一悸。 “齊家老四,且不說小云同志今天是不是自殺,光是我們進門所見,你的責任就少不了!想撇干凈,門都沒有!” 齊老太太一聽村長要為難她兒子,現在他們家老頭子去山里了,沒個三五天回不來,她一個人恐怕斗不過村長和存在帶來的這些干部,斜眼示意了一下二兒子一家,齊忠國會意,悄悄退出人群,快步狂奔去了靈山上的寺廟,想把他的大哥請回來。 如果說,齊家四個兒子中還有一個明白人,那就一定非齊家老大莫屬,雖然齊家老大對齊老太太也非常孝順,但是他不是愚孝,所以,在忠孝不能兩全的情況下,齊家老大選擇去了靈山上的寺廟做看門的,也算眼不見心不煩。和老婆兩個人在山上過著平靜安寧的日子。 林翠不愿意丈夫去搬救兵,她打心眼兒里妒忌老四一家,老四有些手段,人又有些小聰明,嘴巴會來事兒。在鎮上做事,體面不說,還有實打實的好處可以拿。哪里像自己這個,嘴巴笨的要命,還膽小,撐不起事來。很多事情要不是她從旁提點,他被賣了都不知道。今天這事,她從剛剛到現在也大概聽明白了,云靜嫻因為出軌,所以跟老四鬧。呵,這事兒可新鮮,她這個新河村消息通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齊慶國竟然知道,稀奇。 齊老太太對村長一行人不依不饒,說理說不過,也說不通,只能拿出她的殺手锏:一哭二鬧三上吊。 村長對齊老太太的做法很是厭惡,出聲喝止道:“周紅英同志請你端正思想!這是一條人命,不是阿貓阿狗,說算了就算了,你家老四打死了人,就得負責!就得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