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楚老師聽見,走出來:“啾啾,爺爺也給你做了月餅?!?/br> 老藺總把自己帶過來的天價冰淇淋月餅拿出來,楚老師也擺出自己覺得做的最好的蛋黃蓮蓉餡兒月餅,兩個小盤子,裝著兩個月餅,一起擺在啾啾的面前。 楚老師說:“啾啾,你吃爺爺做的,里面有你最喜歡的蛋黃?!?/br> 老藺總說:“啾啾,爺爺帶的這個是巧克力和冰淇淋做的哦,你不是很喜歡嗎?” 啾啾左看看,右看看。 兩個爺爺對視一眼。 這是無聲的硝煙。 楚汛小聲和藺焰塵說:“他們倆吵架了?” 藺焰塵無語:“不知道啊……好像沒有???” 楚汛問:“你爸帶的這個月餅我記得很貴啊?!?/br> 藺焰塵頷首,轉頭問:“爸,你帶的月餅分我一塊嘗嘗吧?!?/br> 老藺總說:“我給啾啾帶的,你和小孩子搶東西吃,你好意思?” 藺焰塵閉嘴了,其實他是想搞一塊給阿汛吃…… 啾啾用刀叉,先切了一塊冰淇淋月餅來吃,說:“好吃?!?/br> 老藺總覺得自己首戰得勝,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楚老師玻璃心發作,問:“爺爺做的不好吃的嗎?” 啾啾看看楚楚老師,丟下冰淇淋月餅,又去吃楚老師做的月餅。 楚老師急迫地問:“好吃嗎?啾啾?!?/br> 啾啾點頭:“好吃?!?/br> 楚老師問:“哪個更好吃?” 啾啾說:“都好吃?!?/br> 還是沒分出勝負。 兩個爺爺都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 楚老師哄著他問:“更喜歡哪個爺爺???” 啾啾眨巴著眼睛說:“都喜歡?!?/br> 藺焰塵悄悄說:“這小子可以啊,小小年紀如此圓滑,滴水不漏,雨露均沾?!?/br> 楚汛憋笑。 這時,去花園修剪花枝的奶奶洗手回來了。 啾啾從凳子上蹦下去,快活地跑過去:“奶奶!奶奶!吃月餅!” 他把奶奶拉過來,兩盤月餅都給奶奶:“好吃。給奶奶?!?/br> 楚爺爺:“……” 藺爺爺:“……” 奶奶把啾啾抱在懷里,她吃一口,喂啾啾一口。 啾啾吃得笑瞇瞇的,說:“兔子燈燈,漂亮,給奶奶?!?/br> “奶奶,啾啾,胖胖,玩?!?/br> 第98章 領完證, 回去給啾啾辦周歲生日。 最后還是沒有大辦。 兩家一起商量過。給孩子辦生日這種事, 多是為了聯絡親戚感情。藺家這邊人丁凋零, 藺焰塵是三代單傳,他mama也是家長獨生女,上頭的長輩就只有爸爸一個人,老藺總倒是想給孫子辦,但沒有親戚啊,其余商務往來的朋友,他覺得沒必要請, 只叫了兩三個關系格外要好的老朋友,別的,沒了;楚家倒是人丁興旺,楚老師一堆兄弟姐妹, 從小是家里頂梁柱, 但他這次一個人都不想叫過來, 之前楚汛生病還在到處找醫生時,鄉下親戚們隱約知道他兒子重病的事,個個裝成耳聾眼瞎, 生怕他來借錢。 楚老師的三弟知道楚老師要賣房子,還勸他不要賣, 說為了搞同性戀的兒子把自己的養老房子和養老金賠進去不合算,就算救回來了, 也不能傳宗接代, 然后還說他有兩個兒子, 到時可以過繼小兒子給楚老師當兒子,給他養老,他小兒子雖然讀書不太行,但是很孝順,而且喜歡女人,絕不會做出搞同性戀這種丑事。 他和他兒子還沒死,那些人已經盯著他家里那點錢了。 楚老師失望透頂,他自認作為大哥,對親戚都仁至義盡,當年母親臨終生病住院都是他出錢,老家蓋房子娶老婆都要問他討錢,他哪次沒給,自己勒著褲腰帶。無非是大家都說,他是家里唯一有出息的,不能忘本。 被拖了幾十年,楚老師忽然看清了,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旁人都是虛的。分開那么久,感情早就淡了。 他惦記小時候他背在背上的弟弟meimei,但再怎么惦記,還是不如君君。 他們說出讓他別管君君死活的話時,楚老師就死心了,他現在五十幾歲,退休了,也想為自己活,何必巴巴把人叫來。 當初是他們不想和他家扯上關系,那就如其所愿,與其請那些白眼狼親戚,還不如請他的幾個老朋友,還有給楚汛和啾啾治病的陳醫生他們。 再加上楚汛的朋友和藺焰塵的朋友,湊一湊,總共就坐滿兩三桌。 啾啾的兩個爸爸負責出錢擺酒。 他們到場吃飯喝酒就好。 本來名單都訂好了。 莊瀚學突然找上他:“楚哥,我還以為我們算是朋友……曉珍跟我請假去你兒子的周歲生日會吃酒,我才知道,你怎么不帶我?” 楚汛實話實說:“我以為我和你不熟?!?/br> 他這人心眼小,莊二公子曾經讓他吃過多少苦頭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莊瀚學太受傷了,說:“我沒剩下幾個朋友……” 楚汛笑說:“你怎么沒有朋友?你不是很多朋友?” 莊瀚學唉聲嘆氣:“我回去和爸媽說了我不想繼承家產,支持我大jiejie去做,他們不樂意,把我罵了一頓。但我堅決要做,去找大jiejie商量,結果我大jiejie更生氣,說她不稀罕,帶著親信人馬分裂出走了!我現在,兩面不是人,爸媽怕我也逃,把我的銀行卡全給凍了,我先天每天吃公司食堂?!?/br> 楚汛幸災樂禍:“你現在知道公司食堂的廚子做飯有多難吃了吧?” 莊瀚學低落:“知道了,我好久沒吃頓好的了……楚哥……” 楚汛:“……好吧?!?/br> 楚汛倒不是多么心軟,只是,莊瀚學落到這步田地,他大概有點責任,都是他隨口出的那餿主意。 唉,一頓飯也不算什么,加張椅子,加對碗筷而已。 莊瀚學聽到楚汛答應他了,立即高興起來,又問:“不過,楚哥,你什么時候有的兒子???還已經一歲了?!?/br> 楚汛:“你要么別來了?!?/br> 到了楚汛的兒子生日那天。 莊瀚學獨自趕到,剛到門口,只聽見悠揚的音樂,并不喧鬧,還納悶了下。 沒什么人來參加嗎?這是不是太寒酸了? 然后到了大堂,見到在場人士,莊瀚學差點跪下。左手邊沙發那坐著的特別帥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藺焰塵的爸爸,赫赫有名的藺紹元,和他在說話的幾個叔叔伯伯個個都是大佬;年輕一些的,他隨意看看,全他媽是平時爸媽拿來當成優秀案例罵他廢物沒出息的,他認出好幾個,有覃家的大兒子和元家的大兒子,藺焰塵就更不必提了…… 莊瀚學頓時無所適從,要么還是去找楚汛吧,沒走幾步,在院子里,見到個男人,抱著個像洋娃娃一樣的小寶寶,指著樹上的小鳥。 在場好像只有這個小寶寶,這就是楚汛的兒子? 莊瀚學正要走過去,背后傳來一個聽上去很耳熟的聲音:“啾啾,你在這里???” 說著,另一個男人從他身后走過來,和他擦肩而過,莊瀚學回頭看了一眼,腦袋猛地一片空白:展鴻羽! 這不是影帝展鴻羽嗎?他是展鴻羽的迷弟??! 展鴻羽走到卓林暉身邊,啾啾見到他開心,拍手,他手腕上戴著掛鈴鐺的手鐲,叮當作響。 展鴻羽無語地說:“你什么時候把孩子偷走的?” 卓林暉說:“剛才我去看啾啾,他指著窗戶外面,想看小鳥,我就帶他出來了啊?!?/br> 他探頭看啾啾:“是不是???啾啾?!?/br> 不知道啾啾聽懂沒,他抬頭傻笑一下。 這場景太又有趣了,展鴻羽嘲笑:“你以前還說最討厭小孩呢,當初我們讓你當干爹,你還說你年輕不想被叫爹,現在你往老藺家跑得最勤快,恨不得把啾啾揣在兜里偷回去?!?/br> 卓林暉否認:“不用偷,為什么要偷?現在是啾啾還小,稍微大點了,我直接跟老藺說讓啾啾去我家玩,不就好了?!?/br> 展鴻羽:“……” 展鴻羽仿佛感覺到什么,回過頭,卻沒看到什么。 卓林暉問他:“怎么了?” 展鴻羽奇怪地說:“沒什么……剛才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我?!?/br> 卓林暉隨口說:“哦,肯定是又有人被你的驚人美貌折服了吧?!?/br> 展鴻羽被他逗笑:“哈哈哈哈?!?/br> 卓林暉說:“哇,你居然都不謙虛一下,老展你越來越不要臉了?!?/br> 卓林暉依依不舍地把啾啾還給藺焰塵:“你帶孩子???” 藺焰塵說:“你什么語氣,我帶孩子怎么了?我帶孩子帶得特別好。對吧?啾啾,來,親爸爸一下?!?/br> 啾啾看他一眼,但瞧見藺焰塵把頭湊過來,乖乖在爸爸臉蛋上貼個口水印子。 楚汛在大廳的西邊和段曉珍說話,今天來的都是大人物,怕她不自在,一邊給她一個個介紹來賓,等會兒得空了帶她去認識認識,擴展人脈。 段曉珍倒是虎得很,渾然不懼,笑嘻嘻說:“師父,我就知道跟著您有rou吃,我這不就跟著雞犬升天了?” 楚汛感慨說:“當初你剛進公司的時候還是個瘦巴巴的小姑娘,現在也獨當一面了?!?/br>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楚汛被藺焰塵叫去了,要正式開始了。 覃修明磨蹭到楚汛的身邊,悄悄問了句:“楚哥,剛才和你說話的小姑娘是誰???介紹我認識一下唄?!?/br> 楚汛:“……” 一個有半人高的四層蛋糕送上來。 最頂上的蛋糕插了一根“1周歲”字樣形狀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