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還是拷問？

    站在這條分岔路口，我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

    此刻，我真的很矛盾。因為兩個女人，在我心里的影子不斷重疊；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貪心與自私，也不得不去正視愛情。

    這種情感，應當是純粹且專一的，偏偏，我現在無法做到這兩點。

    在面對佟雪的時候，我也做出過承諾，那個承諾，甚至關乎到了一生......至于張瑤，那番童話般的告白，是我說給她最為真摯的情話。

    是了，我在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時候，胸膛里那顆跳動的心臟，都是真誠的。

    說起來可笑，聽起來荒誕，但，身為當事人的我，又深知一切是那么的真實。

    下意識的晃了晃頭，我決定還是不去想那些事情，眼下我最應該做的，就是護理在張瑤的病床邊上，等待她蘇醒。我想，在她心里一定是有很多話想對我說的。

    畢竟，我現在也有很多話要對她講......關于告別，關于未來、還有虧欠。對她身體造成傷害的虧欠。

    如果說那個引起車禍的肇事司機是最直接的罪犯的話，那么我一定是幫兇，不管怎樣，張瑤從北京趕來北戴河的誘因是我，是我們那段看似結束，卻依然在彼此心里牽絆的愛情。

    我曾在夢中渴望擁有，擁有之后，我又發現它并沒有給我們帶來快樂，相反讓我們互相折磨著.......于是，我做了自認為很明智的決定。

    本以為遺憾收場之后，我們兩人會一別兩寬；結果等來的，就是眼前的這樣一幅景象。

    受了傷的這個女人，不僅僅是我深愛過的，更是以后，我都無顏面對的。

    “這個難題，如果是你，你該怎么選？......是不是在你們心里，我陳默真的糟糕極了，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呢？”

    我對張瑤問著，明知道得不到答案，我依舊選擇開口。

    “我真傻 逼，如果我是姑娘，我也不會選擇自己這樣的男人，內心敏感，除了吃醋什么都不會......哈哈，張瑤，你趕緊醒過來吧，罵我也好，不來理會我也罷，真的，你這樣安靜地躺著，會讓我覺著你特不負責......

    明明是來告別的，你卻不發一言，哥們兒這時間有多緊你知道嗎？你還不知道吧，我在烏鎮創業了，雖然跟你的事業比不了，可它足夠讓我明白，你有多么不容易......我不知道現在算不算晚，但我依舊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原來我對你少了那么多的了解?！?/br>
    “騎士的肩膀，足夠公主依靠，我說過要做你的騎士，可我的肩膀，又從未成為過你的依靠。這種不能夠負責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說了?！?/br>
    “你醒來啊，你罵罵我好嗎？求你！”

    幸好，這個時候的病房里沒有人，使我可以在面對她的時候，完全將內心敞開。我需要傾述，也需要對她表達歉意。

    我就這樣的注視著她，用還算溫熱的手掌，給她溫度。

    ......

    夜，深了。

    手機的低電量警告，讓我醒神，由于出門忘記帶數據線，我將目光對準了張瑤的普拉達包包，上面的殷紅痕跡，已經被我擦掉。

    帶著些許復雜，我小心地將它打開，部分化妝品、錢包、平板電腦，這些東西錯亂的擺放在里面。

    這應該是車禍造成的，因為我所了解的張瑤，絕不允許自己的包包這么亂。不信邪的，我將這些東西統統倒了出來，隨后我發現了一條數據線。

    拿出自己的移動電源，我給手機充上了電，本來，我應該將這些東西給她收回去，但，當我看到那部平板電腦的時候，心里異常掙扎。

    直覺告訴我，那里面會有些關于她的秘密。

    右手伸出又收回，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窺探她的隱私。準確的說，我知道自己有這種心思是不道德的，偏偏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那臺平板，仿佛掛在善惡樹上的果子，對我產生了很大的誘惑。

    “嗡...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震動嗡嗡響起！

    長吁一口氣，我突然發現，在剛剛掙扎的那段時間里，額頭流了很多汗。

    搖搖頭，暗罵自己一聲無恥，我將目光移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林佳一。

    沒有多想，我接聽了她的電話，“喂，怎么了？”

    “沒怎么，問問你在干什么?！?/br>
    “呃......有些不舒服，在青旅爬著呢?！?/br>
    “是嘛？”林佳一突兀笑了一聲，“那我現在就去告訴小雪姐，說你回來了?！?/br>
    “......”

    我忘記了，林佳一跟佟雪是住在同一家客棧的！并且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兩人已經有了友誼。

    “別?！蔽亿s忙開口攔住了她，訕笑一聲說：“我在外面，處理一些事兒?！?/br>
    “什么事兒？”她問。

    “回去告訴你?！?/br>
    “呵......你以為我想問？”

    “什么意思？”

    “難道你不清楚嗎？”林佳一再度反問。

    “我現在能說的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并且現在發生了一些意外?！?/br>
    “甭跟我說這些，我不感興趣的?！绷旨岩淮驍嗔宋?，接著說道：“陳默，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如果不是小雪姐不放心，我也不會打這通電話的，懂？”

    聞言，我苦澀一笑，“知道了?！?/br>
    “所以，你現在不應該掛斷我的電話，然后給那個最牽掛你的人說個清楚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豹q豫片刻，我終于對林佳一說出了實情，“張瑤說，我們之間還差個告別，所以我們約定來到北戴河...但她現在出了車禍，我正在醫院守著她......”

    “我靠?！?/br>
    林佳一很夸張的喊了一聲，“你確定這不是在拍電視??？姐們兒畢業作業都不敢這么演！”

    “呵，我多希望這是一場戲呢，這樣她就不會真的受傷了，不是嗎？”

    “行吧，這事兒我不摻和了?！鳖D了頓，林佳一轉而說道：“可是陳默，我依舊想問問，你丫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對身邊的女人說著愛，許下關于余生的承諾；又他媽的不告而別，去見另一個女人?！?/br>
    “我......”

    “別我我的了，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