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一個人的北京
怔怔地盯著手機出神,屏幕上的那幾個字是如此刺眼,對面那人就像是個勝利者在嘲笑我的懵懂無知,ta也確實是個勝利者,ta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由此,很輕易的就能驗證我的猜想,最近發生在我身上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電話那邊那個人一手策劃的!或許,ta是我身邊的人,也或許ta是我得罪過的人! 在周遭人的注視下,我蹲在將紙袋撿起,不巧的是,那個裝有我跟佟雪合照的相框掉了出來......她笑顏如花,我也很寵溺的摟著她。 “抱歉,讓你失望了?!?/br> 對著照片輕輕低語,哪怕她已經不在我身邊,但我知道她不希望見到我這樣。 深吸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究竟是誰在這么用力的玩我??晌蚁肓税胩?,都不知道會是誰,無聲笑笑,我將電話撥了出去....... 響了兩聲,就被那邊掛斷,ta一定是怕了,并且ta知道我聽見聲音就會知道是誰! 情況還不算太糟,至少ta露出了馬腳,這個電話號就是。 在不甘的驅使下,我又嘗試了一次,跟上次結果一樣響了兩聲就被掛斷,緊跟著那邊又來了一條信息:“你知道我不會接的?!?/br> “怎么,敢做不敢當?” “沒什么不敢當的,我說了一切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會見面,好好期待吧?!?/br> 此刻,我可以想象到ta一定會掛著專屬于勝利者的笑臉,憐憫而戲謔的盯著我給ta發過去的信息。 “cao,你他媽到底是誰?” “你求我啊,沒準我會告訴你?!?/br> “求你麻痹?!?/br> 沒有誰,面對讓自己失業遭受到無妄之災的人還能冷靜,心中燃起一團火,最近所有積壓起來的情緒都在此時爆發,如果那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我會不顧一切的殺了ta! “哈,生氣了?憤怒了?這些不及你帶給我的十分之一!陳默,希望你別太快的崩潰?!?/br>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憤恨到什么程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捫心自問,當律師的這些年,我雖不是剛正不阿一直都遵從法律,但我絕沒有將一個人趕到死路上去過。唯一一次,還是一年前的那樁離婚案......猛地,我想到了那個女人,可她應該報復的對象不應該是齊宇嗎?畢竟主謀以及最后的獲利者都是他,我拿到的那點錢,簡直就是蒼蠅腿一般的小利。 那個叫張瑤的女人,真會是這般是非不分嗎? “張瑤?” 至少有了一個方向,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我發過去這樣一條短信。 “那是誰?” 不是她? 還是她在否定? 我看不透了,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會面對這樣的謎團,得罪一個在北京有些力量的人。 搖搖頭,沒有選擇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地鐵剛剛播報到了六里橋。 隨著人群下了地鐵,站在站臺邊上久久沒有動身......心慌,憤懣,無助,突然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倒下。不知是身體太過疲乏,還是心里開始崩塌。 晃了晃,還是旁邊站著的地鐵工作人員發現了異常,他走了過來,關切問道:“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雙眼有些模糊,腦袋里一片空白,用僅有的意識對他說道:“可以扶我到一邊嗎?我感覺自己快倒了?!?/br> 這感覺來的很突兀,可能這就是醫學上所解釋的急火攻心。 聞言,他小跑到我邊上,扶著我,走到等車的座位旁邊,輕輕坐下。 “需要打120嗎?” 坐下之后,覺得這個世界真實了不少,擺擺手:“謝謝,應該是低血糖,沒事的?!?/br> 現在的我哪還敢住院?這邊拖欠著李姐一萬二,而且還剛失業,卡里余下的那幾千塊錢,根本不允許我住院看病,更何況,現在的我應該不是得病...... 那個工作人員反復確定我沒事兒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這滋味特別無助,莫名的,需要一個人來安慰。 嘴唇發麻,腦子里空白一片,只有在宿醉之后才會出現的感覺,現在讓我惶恐。 掏出手機,不受控制的翻看我跟那個人的短信記錄,在心里揣測到底是誰,現在可以排除的一點便是有人無聊到來搞惡作劇,畢竟大家都挺忙的,沒誰可能會這么無聊,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我身邊被我傷害過的人,有那么一瞬間我想起一個影子,但總覺得哪里不對......真的快瘋了,打字問道:“你說敢作敢當,你就告訴我你他媽到底是誰,有什么事兒當面解決?!?/br> “呵,早晚會見面的,別急?!?/br> “cao?!?/br> “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一切吧?!?/br> 又給ta發了很多條信息,多半是罵人的臟話,大概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反擊方式,只是那個人就連這個機會都不再給我,無論是多么不堪入耳的話,ta都沒有理會...... “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覺好了很多,至少現在有了知覺,嘗試著站了起來,在原地跳了兩下,確定自己沒什么問題之后,提起那個牛皮紙袋,緩慢的走出了地鐵站。 站在街頭,駐足四顧,一個人的北京真是空蕩蕩的,無論身邊路過多少人,無論馬路上駛過多少輛車,這種孤獨都深深地印在了我骨子里,咬咬牙,告訴自己一切不是最糟的,那個人說過這才剛剛開始。 想過離開北京,但絕對不能是現在了,我不想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如果非要跟這座城市來個告別,至少也要體面一些,那個人是誰我不愿再想,該出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出來,與其憑空給自己壓力,倒不如坦然一些,不甘也好憤怒也罷,這些都不能實質性的解決問題。 唯一的辦法就是有個了結,并且主動權全都掌握在那個人的手里。 搖搖頭,我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屋子里,必須要盡快找一份工作,這才是月中,下個月結了工資也湊不到一萬二來還房租,況且我還要吃飯。 一切,真他媽夠悲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