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誤打誤撞
俗話說劫后逢生,便是日子會更舒坦些。 這話說的卻好似眼下的我,躺在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去吃丫鬟遞過來的桂圓,可謂算得上是十分瀟灑。 偏偏此時自院外緩緩走來一名侍婢,身后兩名仆人提著大大小小六樣禮品,一瞬將我這本不受人待見的院子,;渲染的極為有排面。 丫鬟一頓,連忙上前詢問,因司徒先前本就有了誡言,所以一眾家仆也倒算是好說話。 待將這話音傳過來后,我才發懵,說大夫人邀我去品茶食?若不是這一遭變故,怕還真以為這茶食跟尋常一樣品,一個將我比作眼中釘rou中刺的女人,豈會有這般好心。 但人家既然是誠心相邀,又不能明著拒絕,便命丫鬟準備身淡色衣裙著了去。 大夫人的院子本就奢華些,加之蘭貴妃又時不時賜下不少寶物,此刻一踏進去便只覺我那院子才是真正的陋室。 見我來了,大夫人的侍女單雪連忙上前引路,笑道夫人一早便命我在這里等候,生怕怠慢了二夫人!話畢抬手為我拂開了門庭上方墜落下來的花枝。 我淡淡一笑,這番套話若是在初入府的時候聽著,倒還順耳,覺是個貼近jiejie的做派,而今一見只能是做作。 說是繆若從府外專門請了個茶點師傅,乃是都城內頗負盛名的主。我掃過一眼茶盅,安然的在心里猜測著一會要說什么,豈料這廂還沒有想出個頭緒,那頭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許是這聲尖叫太過銳利,以至于那侍婢單雪都未能緩過神兒來,一手端著木盤,不知是該跑過去還是繼續留在正廳侍奉。 我笑了笑說那方一定是出了事情,莫說我是二夫人,換做旁人也定然是要過去看一眼才放心的,你前方領路帶我過去吧! 聽聞此話,那單雪才算是肯放下木盤領路,只是那一步三猶豫的樣子,委實讓人不舒服。 之前一直是只看過大夫人的前院正廳,但卻從未有機會來過后院,此刻一見竟是別樣的風景,再沒有華麗的氣息,乃是十足的雅致,山山水水點到為止,絲毫沒有過多做點綴,這樣的院子或是十分附和司徒的喜好。 繞過兩個長亭,才見到了大夫人所住的臥房,房門半掩著透過門縫能看見地面散落的雜物。 我遲疑著不敢多言,反倒是那侍女單雪一眼掃到了地上的黃皮卷書時,臉色瞬間便的慘白,絲毫沒有顧忌禮數,抬手推開門,便瞧見了滿臉血痕緊閉雙眸的繆若。 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方才那一聲痛苦的慘叫,就是大夫人繆若發出來的。 命人喚了大夫,我才敢撿起了地上的黃皮卷書,只是那書好似并非凡品,這廂指尖才抽開帶子,眼前便被一陣巨大的光芒吸引,再也看不見其他,耳畔處還回蕩著繆若和侍女的喊聲,只是我確然聽到了手卻快了一步。 身子隨即輕盈,好似被拽入到了漩渦當中一般,動彈不得,人也跟著混沌了。 唔,這妖精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難怪繆若不過就是看了眼,就流出血來傷了眼睛。 隨意一陣翻滾,眼前再也看不見光亮。 也不知是昏睡了多久,待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眼前觸手可及的便是一望無際的焦土,才剛一腳踏上去,就能感覺到灼熱的溫度。 我不禁呆了呆,不過是抽開了黃皮書的帶子,怎的就能從司徒內轉眼被帶到了這么個奇怪的地方。 身處的地方是一抹巨石,溫涼適中,才得以讓我昏睡在此,只是焦土之上沒有一顆果樹,哪怕是雜草都沒有,唯有天上那巨大的太陽,始終烤著大地。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焦土,半響才喃喃道就這樣醒過來也是要餓死,還不如直接昏死在夢中,好歹也能吃頓飽飯!話音聲才落,自空中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只是笑聲中帶著nongnong的嘲諷。 那聲音笑道我當是什么人打開了我,原來是你這么個不夠完的人,明明是個仙子卻被人封了記憶和術法,偏偏心境中還有著別人的殘魂,你很奇怪嘛! 我瞪目結舌,以為這焦土之上只有我這么一個活人。 但轉念一想,這有別人在那必然是有出路的,我試探著回問道你前面說的那些我都沒有聽懂,只是這里是哪里,你知不知道如何能夠出去回到都城司徒府?話畢仔細打探著昏黃的天空再傳出動靜。 只是這次回問之后,那聲音好似戛然而止般,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我就這樣成大字型躺在巨石上,任由高掛的太陽靠著,時而昏睡,時而清醒等著那聲音。 終是沒有讓我失望,就在夢中即將跳入一面泉水沐浴時,那聲音自空中說道都城的司徒府我是不了解,只是你身為本書的有緣人,竟不想學習如何馭法,卻想著如何出去,未免太不懂得珍惜了!又像是猶豫了般,停頓一下,說你若一心想要離開,那比如潛心修煉,興許你身體的法力加深了,本書的法門你自己也就能夠打開了。 這番話可謂是讓我從夢中驚醒,原是搶了大夫人修煉法術的書,罪過罪過! 可這一處不分時辰,也不分白日黑夜,唯有這大太陽持續烤著,我終是受不住便開始琢磨著如何修煉法術,尋找那書中的法門所在。 可這也正如那聲音說的那樣,我體內被人大動了幾回,想要重新學習法術,談何容易。 可這地方雖不分時辰日頭,我卻是凡胎,五臟廟打起了注意,任你想著如何望梅止渴的入夢,都是不大容易的。 那聲音許是也知道我的情況,才會又一次開口指引,只是那灼熱的焦土如何踏上去,這已是眼下的困難。 誰知那聲音也是脾氣急躁的主,見我推三阻四不愿離開涼石,眨眼之間竟將那石頭撤走,一屁股坐在焦土之上,我嚎叫著離開,又在地上蹦來跳去,好不凄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