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黑衣人
誠然我那話里卻有夸大其詞。 但對司徒來說,他也確確實實信了。 于是乎他搖頭失笑說:“罷了,我去取一身男裝來,你在這等著?!?/br> 我將將讓開門口說:“那就多謝司徒大人了,本宮耐心等著?!?/br> 誰知他找了金鳳樓內最瘦小侍從的新衣服,卻也要比我肥上一圈,強撐穿帶上,卻又在門口處被那做東的官員攔住,尋問上兩三句,卻欲蓋彌彰般以為司徒欲拐歌姬回府,一時間氣氛很異樣。 待出了金鳳樓走在正街之上,小販吆喝,行人路過每一個人都極為自在,我推了推頭上的布帽子,追上司徒猛跑兩步,才發現已然到了宮門前,卻見四隊侍衛形色匆匆守著。 見狀我便想要上前詢問,被司徒扯到了暗處,說:“你此時應在宮中,萬不該與我這個外臣在一處,方才你還說了宮規如何,眼下就全拋在九霄云外了?” 他話語里時常藏著譏諷,我一時間也說不過,只能又伸手推了推布帽子,說:“可如今宮中必然發生了什么大事,我進不去,不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有你為何方才敢直呼本宮!” 未等司徒回答我,便被他一手扯到了身后。轉身迎上那走來的侍衛,順勢問了宮墻上為何增多兩倍御林軍。 怎奈那侍衛一臉苦相。 見四周并無旁人,這才又解釋說:“才剛入夜,便有黑衣人潛入大內,給皇上下個巫術,總管發現時已然大晚,皇上早已開始說胡話了?!?/br> 這國度原本就是欒華子依照仲靈心中所想,勾畫而來,怎么會有什么黑衣人巫術,莫不是那時海底混戰,他們也進了幻境。 想到這種可能,司徒又斷然說:“既然如此,我要即刻入宮,為皇上捉拿黑衣人!” 聽聞此言侍衛一笑,好似周身壓力頃刻間煙消云散,歡喜道:“若是總管知曉您深夜入宮查案,一準高興壞了!” 我躲在司徒身后不曉得他這份對皇帝的焦急是真是假,但到底是因他才能順利入宮,待里那宮門稍遠一些,便見到侯在暗處,臉色白了兩三分的宮婢,看樣子她在這也已經等了很久。 微微額首算是謝意,卻發覺他那手未松開。 見我挑眉,他才跟著有所察覺,匆忙收了手說了句抱歉,只是那雙黑亮的眼睛中卻沒半分歉意,可見這個人為官之久,連心中怕是早已被官僚之風熏黑了。 宮婢見我安然無恙,這顆高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是能穩穩落地,匆忙回了寢殿,裝扮上鳳冠,這才趕去了皇帝住的寢殿。 只是寢殿中并沒有司徒的身影,尋問診治的醫官也都說未曾聽聞司徒奉旨入宮,我點頭,心中仍是很好奇。 黃紗遮掩著,龍榻上的皇帝好似才剛入了夢中,我遠遠瞧著沒兩樣,也不知那侍衛為何要說瘋魔了,挑染了燈芯,又聽外圍暖閣中幾名太醫七嘴八舌討論的藥方,卻不曉得皇帝患的是個什么病。 正當我準備轉身離去時,皇帝猛跑過來說:“你可瞧見本君那慘死他人手中的孩兒!還未滿月便夭折了” 我心中一頓,太子不就安然在寢殿么。 隨即聞聲而來的幾名太醫將皇帝扶回了龍榻,我尋了個空檔才問道:“皇帝這得的是什么病癥,為何如此迅極?” 那問話太醫汗如雨滴般的揖手行禮。 而后才拿出了方子,怯生生的說:“啟稟皇后娘娘,微臣家中世代行醫,但卻實在沒見過皇上的病,臣惶恐??!” 太醫院但凡能升到他們這職位,大抵都是些年過花甲的老人,此刻竟都束手無策。 若是天亮之時還不能尋到治病的良藥,怕是明日早朝便會傳遍朝野,屆時兩黨相爭天下豈能安平,也不知是為何,對混亂的朝堂,我竟一點也不陌生,好似經歷過一般。 那守在太子殿外,手中端著羹食的宮婢,此刻竟如木頭人般僵在原地,昭華自正門而入,正巧撞見了爬伏在地上的艷艷,一身金貴的衣服上,卻留了一大灘口水漬,十分突兀。 可幸那觸動魔君元神的人沒能尋到這,設下了仙障,昭華才走進將艷艷提起放在了榻上,問:“此前魔君被人觸動了元神,你坐在寢宮,不會什么都感覺不到吧?” 艷艷自行遏制不住流口水的嘴角,抬手一抹袖子說:“還是天君英明,那人必是早已隱在了宮內,所以才會趁仲靈離開后,潛入寢宮觸動魔君元神,使得瘋魔難辨,只是艷艷自顧不暇,除卻這點感知外,再無半點作用了嗷對了!魔君元神觸動前,后宮廢棄院落徒增不小的靈力,起初我也只以為是仲靈幻境不穩,誰知竟是有了意外?!?/br> 昭華緊皺雙眉自小窗而出直奔那廢棄院落,映在慘白的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般平靜,只是當他走進那口方井時,指尖才剛落下便被一陣不小的凡噬彈開了,竟有人設下封印。 心中一直的猜想,好似就游離在真相旁邊,昭華終是未能下手,拂袖離開了石井。 由著那皇帝在寢殿撲騰了好一陣。 太醫才顫顫巍巍走出說:“啟稟皇后娘娘,皇上此時的性情極為不穩定,微臣苦想才下了一副平穩心神的藥方,還需娘娘派人日夜看守,莫要出了意外” 誠然這老太醫所處法子,不過是讓皇帝整日昏睡不起。 我半倚在龍榻旁,剝皮吃著柑橘說:“若是藥煎好了,便端過來本宮喂皇上服下,也省了再說瘋話?!?/br> 宮婢猶豫道:“啟稟娘娘,皇上已經一連三日未能親理朝政,這藥時間長了,若長睡不起” 我登時一甩橘子皮,怒道:“你以為本宮不想皇上早些好嘛!只是太醫院沒了法子,本宮除了喂藥又能作何?!?/br> 那宮婢又一頓,繼而端著湯藥湊到了我面前,提及了司徒會醫術的奇事。 宮婢不說,我倒是一時間都忘了,從前重病還多虧了司徒,眼下皇帝患疾,他豈有不出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