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求救
魔君哪里受得了這般窩囊氣,一手揮過戰戟劈過,便要嚷嚷著大戰分個勝負,奈何此時已臨近卦象所顯,昭華轉了身推了玉樞在從中相擋這才脫了身。 戰戟揮下,生生在玉樞面前劈開了三步遠,追著昭華天君而去,兩人一路追趕,愣是在天際之處兵火相見,惹來不少仙官圍觀。 而這其中便暗藏著受了重傷的蒼翼,他瞧了瞧,化作一陣黑霧,潛入了鳳棲殿,惹來單雪一陣蹙眉,登時關了殿門。 正在閉目養神殿門繆若,聞聲便問了句。 單雪愣在店門口半響,若此時放蒼翼在鳳棲殿與天后相見,被仙官見了,哪里還能說得清楚。 她半伏在地上,淺笑道:“不知為何起了云霄,免得染了殿內娘娘靜養,奴婢這就將窗子也關了?!?/br> 繆若淡淡道:“本宮知道你防的是什么,可躲避畢竟不是辦法,他是個什么人,三界之中沒有人不清楚,你去將鳳棲殿內的人盡數遣散干凈,就說本宮要休息了,再將他從暗處送進來,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 單雪心中雖然有些不愿,但還是依照繆若的吩咐,附身退去。 由著那三兩對仙婢緩緩離開,整個鳳棲殿中也只有兩人,隨著一陣黑霧沖開了窗戶,那陣陣微風亂了紗帳,繆若卻忽然跌如了溫暖的懷中,夾雜著風塵仆仆之息,令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當繆若登時用力掙脫時,眼中卻忽而閃出了光芒,此刻相擁的人竟是昭華,只是轉念一想掙脫的便更用力,說:“你即便變成了昭華的模樣,卻也不得他半分精髓,不過是個外貌皮囊,沒甚喜歡!”話畢人就已然離開了榻上。 身后之人不識趣的跟上來。 長手一探便又擁入懷中,只是那看似昭華的眉眼間,卻始終藏匿這一股邪魅之氣。 許是也知道此事鳳棲殿中沒有旁人在,繆若也沒有再次掙脫,只是淡淡的嘆息了一聲后,任由抱著。 原本潔白無瑕的鞋尖,此時竟不知何時被滴滴黑色的鮮血濺染,此時她才看到,那幻化成昭華的人,早已身負重傷,卻還是來討自己的歡心。 心口一頓,仿佛有什么悄然住了進去,可繆若心中也清楚的知道,她喜歡的人真正是誰,即便有些人用再多心思,也不過只是一份暖意,蓋不過全局。 她悄然轉過身,將那不住滴血的手輕輕撩開,傷口深可見骨。 那人卻絲毫不在意,繆若問:“這傷,昭華用了全力?!?/br> 是了,昭華知道自己染指了繆若,劍劍刺中要害,可他卻很開心,因為好似幫她討回了幾分公道。 他初時見到繆若,不過一個是妖魔,一個公主。 可他日日潛入九重天藏在暗處,只為能夠見她一面。 直到被關進元界。 五十陰魔說,明日會有一人前來破界放他出來,可當那人著一身素衣而來,他心中僥幸。 繆若一臉驚慌,連法器都拿不穩,卻強壯鎮定對他說:“我若將你從元界放出,此后便是你的恩人,昭華是我夫君,你絕不能真傷了他性命!” 他原本的心也瞬間冰冷。 于是那日原本的偷襲,蒼翼失手將昭華天君穿胸而過,其實他們并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是神魔之爭罷了,可他卻動了殺心,怨恨起蒼天,不曾給過于繆若相識的機會。 感受到溫暖,蒼翼從回憶中抽離開來,扯過衣袖遮蓋,說:“蒼何劍果然名不虛傳,可我也不賴,從此三界無人能擒?!?/br> 繆若未能及時抽回的人,將將在半空,才垂落。 她知道昭華對蒼翼的殺心,卻從未提及,而今見到這透骨的傷口,心中愈發酸澀難忍,那一遭下凡果然是不該下去。 繆若緩步上前關了窗,又閉了水鏡想要為蒼翼療傷。 豈料這廂才剛動手,便被蒼翼攔住說:“為我療傷,你就不怕昭華知道了,永遠不理你?” 繆若低著頭眼中看著那潰爛的傷口,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說:“以后還有很多事要你做,不能就這樣死了!” 蒼翼目光沉了沉。 原以為她也曾心動,即便那樣迫不及待拿了他們之間的孩子,可如今而見同五十陰魔都是一樣的人,不過一己私利,果然這世間并沒有適合他的情愛,一場露水之歡。 白玉盆中被血水沾滿,繆若輕輕擦拭著指尖,與蒼翼說道:“昭華如今癡心于東海,你藏在我這療養數月,倒不是難事,只是不要誤了之前五十陰魔交代的事情就好?!?/br> 見繆若轉身要離開,蒼翼也不在強撐,一把扯落身上的衣衫,半躺在滿是余香的床榻上,安撫著心中躁動。 守在遠處的單雪,見自家娘娘終于從殿內走了出來,便連忙迎了上去,說:“雪兒自知瞞不住娘娘,便特此守在外圍盯著,不知蒼翼大人可以安頓好了?” 繆若聞言轉過身看了看寢殿,那傷口委實太深,也不知這些時日里他都藏在什么地方撐著,于是只能嘆息說:“繼續盯著不讓外人接近,每日三時送飯食過去,本宮想一個人清靜清靜?!?/br> 單雪領命,忽而,又想起方才在鳳棲殿前見到的一人,連忙俯身在地,說:“雪兒不抵娘娘聰慧,在您給蒼翼大人療傷之時,那位西天的佛祖遠道而來,說是與你有要事相商,知道此時鳳棲殿內不便,便在西天極樂之地等您,望您素衣前往,勿要負約,”話畢繆若眉頭皺得很緊,她的確有了不想承認的私心,想要護住殿內養傷的人,卻還是抵不過那只老狐貍算得精明。 罷了,左右不過又是一遭算計,步步深陷,他們早已脫身無望。 在偏殿退去一身華衣,繆若才剛走至西天,便見到了打坐的五十陰魔,心口釋然,道:“佛祖既然知道本宮要來,為何又要閉目打坐,太過刻意了不是么?” 五十陰魔一笑,捻動佛珠說:“非也,這不過是心境,你有的,他有的,本座何以為不能有呢?”隨著佛珠一頓,面前所見荷花池中又是上次未下完的棋盤,正如現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