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遇阻水軍
誠然這一路不算遠,可我倚在祥云上心中總是漂浮不定,就連一旁關切著雪麒麟的冥帝司,也不由念叨起來說:“雪山距離九幽地府算不上遠,可距離東海卻要有些時日,也不知怎的,這一路走來原本平和的地方,卻都滋生出了猛獸,并非是秋冬兩季,卻在春夏之時大地仍寒冬之象,原本就很凄苦的凡人,怕是又要遭受苦難了!”話畢一手順了順那湛藍色的絨毛,一手繼續翻騰著懷中的古書,希望能從中快死找到使用這三尊法器的方法。 可我卻從前聽昭華說過,這百姓供奉天神,諸愿也不過安平。 忽而祥云之下水面翻騰,也不知是才過了忘川交合之處,海河不合的原因,還是為何,只見冥帝司猛地張望下去,道:“這沒甚爭戰,怎的剛入東海境內,竟水脈漲了這么許多,就連這周遭結界也弱了下去,怕是不妙啊” 這話音才剛說完,那廂水面突漲起來。 百名水軍破水而出,單雪演變男裝說:“的確是不妙,你們盜取冰棺,擾了母神清寧,該當何罪!” 這番話說的很含糊,含糊到我一時間沒有摸清頭腦而反問:“何罪?試問冰棺可又在水軍之轄?” 單雪聞言冷哼一聲,百名水軍列陣,道:“說你有罪,便是有罪!” 原本這人的樣貌一時間也并未認得,只是說這話的方式卻極為猖狂,像極了從前繆若身旁的侍女,待我不得。 這廂覺察著十分相似,我探睛一瞅才曉得那人是施了幻術,掩蓋之下竟真的是那侍女。 而今處處相阻,從雪山一直到東海設下險境,也就不足為奇了,我心頭怒火沖沖,從前便也是這人率天兵破了幽幽谷結界,傷了谷內的人參精們。 登時我率出腰間的云綢劍,便想沖上去,豈料被身后冥帝司一拽,愣是退回了三兩步,委實氣人。 冥帝司身由帝司,后者才算是歸墟之主,常年深居東海,與四海水軍交情頗深,若是傷了水軍,日后怕是也不好解釋。 可如今水軍在前攔路,明擺著是不給冥帝司任何顏面,此時若在在乎這些沒甚用的臉面,豈不是太膿包了。我甩開了牽制,怒道:“且不說這水軍是哪一方派來的,就在此我們二人喪命,九重天也不會念上你半分舊情,你又在乎這些虛禮作甚!” 話畢未能冥帝司緩過神兒來,我便已持劍沖了上去,冥帝司看著空蕩蕩的手中,喃喃道:“罪過啊罪過,天君這次可不是我不幫忙,這真真是攔不住??!” 那單雪見狀退居身后,身旁的百名水軍卻是個個驍勇善戰,絲毫不懼我手中的云綢劍,長槍揮舞的十分賣力。 然才剛從雪山之巔打了一遭,半路也不過休息了幾個時辰,此時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若是強擋,還真抵不過。 見狀順勢瞧了瞧四周,東海之上已無礁石,偏偏我又是個不大識水性的,心中沒了著落。 單雪遠遠躲在后方看著,見逐漸取得了上風,這下嘴角才緩緩翹了起來,這一次雪山失敗加之從前凡界的一次,讓她在繆若面前連遭責難,這一次就連本帶利討回來。 水軍統領也算是個明白人,上方之令不過是懲戒,卻不想傷及性命,畢竟那女子手中的云綢劍,他也只在昭華天君處見過,若是犯了天君,怕是也不好交代,于是他走到單雪身前,說:“此時我見懲戒也可以了,不知我等可否將水軍收回,也留那女子一條性命” 繆若會天宮領兵符時,繆若的確未曾許下殺令,不過是要攔住復活欒溪的事情罷了。 雖說她此時一心想要殺了仲靈,可還是只能忍下這滿心的恨。 抬手接回了兵符,單雪淺淺一笑說:“統領想的周全,天后的確不像傷了她,只是要奪回她們手中的三件法器,這廂有勞了!” 統領面上一頓,那三件法器他也有所耳聞,只是奪取人家千辛萬苦而來的東西,必然會以性命相逼,這又何嘗不是殺令。 隨著那一面黑色令旗揮下,數百名水軍下了殺心。 原本擋在冥帝司面前的水軍,也轉過身持槍而上。 一介文仙哪里是對手,冥帝司慌了神卻又逃不出祥云之上,只得依著雪麒麟來回逃竄,求饒道:“你可瞧清楚了,我乃歸墟之主,冥帝司!你若此時傷了我,怕是九重天昭華天君會知罪與你,這罪名可不輕呀” 水軍頓了頓,但手中的長槍仍然不該,步步緊逼。 冥帝司慌了神,偏偏這雪麒麟是個認死理的神獸,除卻主人一人,其余皆不相護,逃不開水軍的圍剿,他又道:“我與四海水君都是好友,此番你動了我,他日我必當稟告水君,撤去你的職位,貶入凡界,不然你就來試一試!” 話畢,冥帝司甩出他已然不怎么頂用的判官筆,但到底也算是個靈器,能將水軍的長槍擋上幾個來回,只是礙于祥云之上地方受限,便又處于下風,生生躲在雪麒麟身后。 也不知那水軍如何惹惱了雪麒麟,一掌拍過,長槍斷裂,見狀周遭的水軍便陸陸續續趕來。 冥帝司無力抵擋,只得一手緊緊捂著懷中的縛魂石,一面高喊:“仲靈!你再不回來,我便要隨著那縛魂石一同墜入到東海了,那雪麒麟許是會護著你,卻萬萬不會護著我等!” 我一腳踢開一名水軍,回頭張望道:“你這是個什么道理,堂堂一介帝司,竟連些許蝦兵蟹將都打不過,說出去豈不自丟顏面?!?/br> 冥帝司顫顫巍巍伏在雪麒麟之下,喃喃道:“你知道個什么,自由自在在幽幽谷中做了山大王,不曉得九重天也能靠一張嘴混個飯碗,遠比弄到弄槍來的劃算,”話畢就被雪麒麟后爪踩住了衣角,險些喪命于長槍之下。 我踏海而上,一劍挑開正用長槍專供雪麒麟下盤的三名水軍,卻忽略了身后的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