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齊戚腳踩在他臉上,研磨了一圈,眼中寒意森冷:“滾?!?/br> 梁山泊已經叫不出來了,他捂著肚子,真有種腸穿肚爛的痛感,他哀哀的叫著:“我滾,我滾?!?/br> 楚月很震驚,以至于出去了才回過神。 齊戚厭惡的在地上蹭了下鞋底。 真是讓他惡心。 他垂眸,不經意間看見了腰間系著的玉佩,久久不言。 過了良久,他卻忽然笑出了聲。 卻讓人心里發毛。 他不管她是什么東西。 怎么能把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呢。 齊戚扯了扯唇角。 不是說讓他當jian逆? 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 他躺在床上,手腳癱直,如同死人般僵硬,只有一雙眼睛,折射著不明不暗的光。 綠茶沒想這么多。 畢竟身邊一直跟著一個想殺死的自己人,滋味不是很好受。 還有就是她的任務。 人都是情感動物,真放在她身邊,她就不好意思折騰了。 還是有點距離才能消除她的負罪感。 綠茶十分得意。 這一得意,就得意了兩年。 宮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綠茶沉迷于紙醉金迷的世界,無法自拔。 等綠茶意識到,她已經有兩年沒和齊戚見面的時候,總有種微妙的負罪感。 她是不是對任務太過怠慢了。 但是很快,她把這一丟丟負罪感吃了,湯圓丸子真好吃。 還是芝麻綠豆餡的,甜甜軟軟。 上巳節,俗稱三月三,龍抬頭。 宮里熱鬧,取消了宵禁,妃子們都穿的亮麗。 月亮已經攀上了枝頭,湖里面已經有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荷燈,精致秀美,粉光朦朦朧朧的飄了一片。 女子們嬌笑成團,圍在欄桿邊上,相互說著一些逗樂的話。 死氣沉沉的后宮竟然也有了幾分生機,也比以前和諧了許多。 妃子貴人已經到了涼亭哪里去了,去玩投壺,湖邊這里人就很少了些。 由于綠茶整日待在宮殿里,董嬤嬤又憂心了,今天好說歹說才把人勸出來。 綠茶也覺得自己不能頹了。 絕對不能整日沉迷于畫本子與吃喝中,她一向是一個成熟穩重的人。 她可是也有事業心的。 另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有著兩道人影。 小太監穿著灰色的太監服,臉上的表情很是恭謹:“主子,有何吩咐?” 齊戚高了許多,可能是因為身高拔的快,他還是很瘦,似乎帶著兩分病弱:“西域有一花,名為葬紅,性溫,少于入藥,神不知鬼不覺,數年過后,神衰身亡?!?/br> 小太監拱了拱手:“小的記得了?!?,隨后,迫切的看著齊戚。 齊戚拋出去一個藥瓶:“這個月的?!?/br> 小太監大喜:“謝主子?!?,那種燒心抓肺的痛感,他絕對不想體驗二回。 他抬頭看去猛然睹見齊戚的目光有些飄。 他望了一圈,只是模糊的看見了道白色的人影,隨后就感覺身上一涼,立馬低下頭,屏吸斂氣。 齊戚:“你走吧?!?/br> 小太監松了一口氣,背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齊戚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綠茶正在放荷燈,她剛把粉色的荷燈推出去,看著它往外飄。 她感覺還算是靈敏,能感覺有人在看她。 說實話挺嚇人,因為無聲無息。 她有些不悅,轉過身,卻發現是齊戚。 齊戚很鎮定,聲音沉穩:“殿下安?!?,只是目光深沉。 忽然有點心虛,但是面子上還是要繃住,于是就只看了他一眼,便打算走開。 齊戚有些不依不饒:“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綠茶覺得齊戚這是欠虐,還趕著上來。 “叮,請在一刻鐘內讓齊戚落水,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紅?!?/br> 綠茶跟作死系統商量的是,只要是齊戚不主動出現她面前,她就不用去挑釁。 但是,只要他出現…… 綠茶想著,不自覺看向她放走的荷燈。 齊戚也看了過去:“殿下莫不是,想要想要那盞荷燈?” 綠茶沉默了下,她有個大膽的想法,但是她太相信,為了實踐,她點了下頭。 然后她就看見齊戚笑了,青澀干凈。 “我為殿下尋來?!?/br> 然后就是撲騰一聲的落水聲。 綠茶覺得自己要完。 boss黑化了,這是要走攻心路線么? 不得不說,她有兩分心動。 “殿下——” 綠茶看過去。 齊戚手里托著一盞荷花燈,三月夜水寒如冰潭,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手指凍的在顫抖,然而…… 他笑的很好看,虎牙頂到唇邊,眼睛燦爛明亮,笑容羞澀又炙熱:“我為你尋來?!?/br> 綠茶忽然想起一句話。 為你,蹈鋒飲血。 第85章 公主長安9 綠茶接過荷燈, 指尖一涼。 冰冷的湖水,連著荷燈都跟冰鎮過一樣,里面的短蠟幾乎已經燃盡,荷燈散發著微弱的光,里面燈芯搖曳。 齊戚這才爬了出來,身上濕淋淋的往下滴著水,他沒理:“殿下?!?/br> 綠茶應了聲,一抬頭,剛好對上齊戚的眼睛, 他們離的很近, 幾乎撞到一起,齊戚眉眼帶著兩分病態,唇角卻意外的鮮紅,少年的五官已經初具棱角,可預見他以后的俊美。 他聲線微涼, 眼睛卻炙熱, 糅合在一起,扣人心弦。 綠茶真覺得她的心臟在跳了,稍微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離我遠些?!?/br> 齊戚往后推了兩步。 綠茶這才注意到他一直在發抖:“你不冷?” 齊戚的衣服已經全貼在身上,脊背很直:“冷?!?/br> 綠茶看著他, 帶著疑惑:“你還不回去?” 齊戚:“許久沒見殿下, 甚是想念?!?/br> 綠茶臉紅了紅, 眸光卻越發顯得晶亮, 似乎有些害羞, 然而:“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說想念?!?/br> 齊戚撲通跪下了,雙膝磕在青石板上,特別響:“冒犯了?!?/br> 他的確沒資格,一個無權無勢,朝夕不保的質子。 綠茶看著他的發頂,把手里的東西隨意丟進去,荷燈側著落水,很快沉了下去,不見一點蹤影:“你的確該死,不過我今兒心情好,饒了你這一回?!?/br> 齊戚看著她的白綢鞋面:“謝殿下?!?/br> 綠茶沒看齊戚,她望向了不遠處的小橋,剛好對上一個人的目光,她頓了頓,做了個口型。 楚明文看清了。 她說的是,“皇兄好?!?/br> 單和歌也在一邊,他用扇子在逗錦鯉湖的魚:“你說這魚整天都做些什么?”,若是沒日沒夜的游水,豈不寂寞死。 過了會,他沒聽到回應,就扭過頭去看楚明文,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 楚明文思考了下,還是決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