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第35章 蘇苒抱著胳膊,渾身濕噠噠跑到樓梯口,靳菀眼尖,喊住她:“蘇老師!你回來了?” 蘇苒回頭,抹抹開黏在臉上的濕發,朝她“嗯”了聲。 “剛才你去哪了?我們都找你半天?!苯遗苓^來,本想問問蘇苒剛剛跑去哪里,在看到她身上都淋濕了,立刻說:“蘇老師你淋雨了,快上樓去洗澡?!?/br> “好?!彼拇_要馬上去樓上洗澡。 太不舒服了。 沙發處,溫怡端著一杯熱花茶,看著蘇苒被雨水黏裹得纖細身材和蒼白的側臉,忽然間總有種在哪看過她的錯覺? 又或者像她認識的某個人? 收回視線,溫怡低頭淺淺喝了口杯里的花茶,茶香入口,腦中突地就跳出了一個人的臉。 難怪她總覺得她長得像誰? 又想不起來。 不過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不一定和她認識的人有關系。 “這個蘇老師也太不懂事,出去都不和我們說一聲,你說真要出點事,那還不得讓我們靳家背黑鍋?”靳老太太也看見蘇苒了,低哼了一聲,語氣里有些責怪。 溫怡沖老太太笑笑,“海瓊不是說她小城市過來的嗎?我們也不要對她要求太高,她現在教菀菀也教不了多久,下學期我們換個各方面素質好一些的芭蕾舞老師?!?/br> 靳老太太想想也是,就算了。 蘇苒去浴室洗熱水澡,客廳里的人坐了會也各自散開,靳澤一個人在門外靜思了很久才收傘進來,將傘放回架子上,直接去廚房,讓廚房的傭人熬一碗生姜紅糖水,給蘇苒端上去。 吩咐完,上樓回書房。 打開筆記本,盯著明亮的屏幕,想看看今天公司發過來的議程,但手指點在感應區后,就不動了。 腦袋里不斷閃現的是她手捂在頭頂擋雨,臉色蒼白站在他面前的樣子。 一幀一格如電影一般怎么都揮不去。 明明不該過度關心的人,偏偏…… 靳澤皺皺眉,抬手捏捏自己的眉心,讓自己不去想這些。 終于捏的眉心有些疼痛,他才松開手,轉過臉看向窗外的雨幕,他現在這種心思不夠堅定的情況對蘇家那位也不好。 明天他要去找老太太談談,讓老太太給自己一點時間。 現在,他暫時不想談。 …… 底樓,傭人將熬好的生姜紅糖水端到蘇苒房間,蘇苒剛好洗完澡站在梳妝臺前擦頭發。 傭人將碗擱到她梳妝桌上,用一絲絲諂媚地笑容對她說:“蘇小姐,靳少吩咐的,趁熱喝,驅寒?!苯賹@蘇老師挺照顧,她當然也要稍稍拍點馬屁。 蘇苒看了眼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紅糖水,心里隱隱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冒出來,擦頭發的手停了下,說:“謝謝?!?/br> “不客氣的,沒什么事,那我下去了?!?/br> “好?!?/br> 傭人將門輕輕關上,蘇苒端起那碗冒熱氣的紅糖水,慢慢喝了起來。 紅糖水很燙,卻很好地暖了胃,蘇苒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放下碗,鉆到被窩后身體就有點開始發熱,暈暈沉沉縮著身體睡了起來。 樓下客臥,柳芠悶悶不樂地坐在沈巧的床上,手指不停地撥到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粉色表帶卡地亞手表。 這款表是她在日本專賣店,靳澤給她的生日禮物。 4萬多一只。 她看中的時候,他直接就付錢了,她戴上后整個人樂壞了。 心里想他也并沒有把她當成拖油瓶外人,靳菀有的,她也有。 但后來回來的時候,看到他進了那個女人的房間,以及她手腕上戴的那條手鏈,她一下就失了平衡。 不是她的手鏈比她的手表有多貴,而是這款手鏈是他親自挑選的。 而她的表,在她挑的時候,他都沒看一眼。 多諷刺,她一直以為他這樣的男人不會被美色所惑,是個正人君子。 她想錯了。 他也有情欲。 只是……他的情欲對象不是她。 “你怎么了?從剛才進來就一臉的不開心?”沈巧把晾干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放到旁邊的柜子里,關心地問向自己女兒。 柳芠看了眼沈巧,悶悶地開口:“媽,你覺得那位蘇老師怎么樣?” 沈巧回想了一下,說:“長得挺漂亮也蠻乖巧的,不過老太太說她私生活不檢點什么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看著是挺干干凈凈的?!彪S即有些奇怪地說:“你怎么突然提她了?” “沒什么?!彼偛荒芨嬖V她mama,那個蘇老師其實和靳澤有一腿,然后傳到老太太耳朵里,把靳澤訓一頓嗎? 她不舍得他被老太太教訓。 再說,靳澤現在不是在和蘇家那位接觸嗎?那位蘇老師頂多也只是玩玩吧? 她就不要多此一舉去當‘小人’。 “你別關心人家了,早點上樓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可別遲到?!?/br> 柳芠點點頭,忽地就幽幽長長地嘆口氣說:“媽,你說我有機會嫁給靳哥嗎?” 沈巧一直都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急急伸手捂住她的嘴,小聲說:“這話你就在我這說說,別去動這個心思,靳家不是咱們可以想的,你也不看看靳家是什么家族?”在帝都也算百年名門望族。 而她們母女呢? 什么都沒有,還靠著靳家過活。 有什么資格去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柳芠掰開沈巧的手,眼底藏匿的某種光色瞬間隱隱,唇角輕落一笑:“哦,我隨便說說的?!?/br> 只是沈巧太小看自己女兒的野心了,那幾年在美國的學習,她不是白混的。 “趕緊上去睡覺?!鄙蚯擅念^發。 “嗯?!?/br> …… 靳澤想給自己一點時間的事在第二天早餐過后,就和靳老太太坦白說了。 靳老太太不知道他的真實心思,只以為他這個性子不太愿意接受相親的婚姻,所以也不逼他太急。 靳家這么一大家族,現在就他有出息能挑大梁。 要是在婚事上壓他,給他太多壓力,她也不忍心。 靳老太太捋捋手里的佛珠子,語氣溫和地說:“我可以和蘇家說暫時把這個聯姻的事放放,但奶奶希望你作為靳家的男人要懂得自己身上的責任和擔子,咱們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隨隨便便找個女人娶進來就行?!?/br> “我知道?!?/br> 靳老太太點頭,語重心長繼續說:“奶奶從小看著你長大,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不會讓我們多cao心,只是在婚姻這件事上,奶奶希望你能多聽取長輩的意見,我們不會害你?!鳖D了頓,繼續說:“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早點把婚定下來,奶奶也放心,你mama你也安心?!?/br> “嗯?!?/br> 從佛堂出來,靳澤心里卻好像并不輕松多少,解開自己襯衫領口的一??圩?,慢慢往門口走去。 希望這段時間,他能想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 是就這樣渾渾噩噩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呢,還是和喜歡的…… 別墅門口臺階下方不遠處,保鏢站在車子旁等他下來去公司。 一步步往下走,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毫不猶豫就接了。 “靳哥,能幫個忙嗎?”電話那端關易聲音微弱地傳來。 “什么忙?” “我哥失蹤三個月,上頭已經放棄對他的尋找,我……我想請你幫忙?!标P易死死攥著手里的手機,說道。 “他怎么會失蹤?”靳澤頓時就皺了眉。 他離開部隊好幾年了,部隊和他關系較好的幾個兄弟,駱遠在本地當了刑警,關鳴去了云南當緝毒特警。 駱遠和他在一個城市,離得近,大家都知道彼此的生活。 關鳴離得遠,又因為他的職業特殊,平時聯系的就少了。 “追毒販子然后在緬甸那片就失蹤了,上頭找了他三個多月,沒找到,放棄了?!标P易的聲音漸漸顫弱起來。 哥哥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信他會就那么死在緬甸。 而他又不認識什么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有足夠背景權勢的哥哥的兄弟。 “你想我怎么幫?” “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人幫忙,只想到你?!?/br> “我知道了,你把你哥哥失蹤前的資料發給我,我看一下?!?/br> “嗯?!标P易抽抽鼻子,“謝謝靳哥?!?/br> 靳澤放下手機,關鳴失蹤,他不會不管的。 哪怕死要見尸。 …… 下午時分,靳家老太太就親自給蘇老太打了電話,要暫緩聯姻的事,給靳澤一點空間。 靳老太太說得很委婉,沒說不聯姻,也沒說要聯姻,只是暫緩,蘇老太聽得肺都要氣炸了。 掛上電話的一秒,直接將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眼看水到渠成的事,怎么突然就變卦了呢? 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