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好?!?/br> …… 咖啡廳10米開外的停車帶,黑色的賓利車就安靜停在一片樹蔭下,。 蘇苒認識這輛車,司機經常來接她去靳家。 拎著包在心里深深調整呼吸,慢慢往這輛車走去。 等走近,再次呼吸一次,拉開后面的車門上車。 車內很靜,司機不在。 那個男人就坐在后邊靠里的位置。 蘇苒關好車門,看了眼他的臉色,抿抿唇,先開口,輕聲說:“靳少?!?/br> 男人沒應,隔了一會就在蘇苒想著下一句該怎么和他解釋剛才的事時,原本坐著的男人突然地就俯身過來,伸手捏住蘇苒的下巴,將她按到椅背,聲音低沉滲著壓迫,“跟著我呢,就好好跟,別拈花惹草,我不喜歡?!痹灸?,她身體不舒服沒過來的那天,他顧忌她身體應該剛恢復,受不了做那種事。 所以,等她過來的那幾天,他都克制著沒去碰她。 今天看到她和徐明杰拉拉扯扯,他明顯感覺有點不舒服。 雖然這種心里的不舒服不過是男人對睡過的女人那點占有欲作祟,和感情無關。 但真的控制不住地令他隱隱不爽快。 蘇苒被他按著,不敢亂動,因為下巴疼,只能抽著絲絲痛覺跟他解釋:“下次我會躲著他,不會發生今天的事?!苯鶟赡笏掳偷臅r候,一向力道都不會小,蘇苒每次都能感覺下顎骨好像被掐錯位。 “今天和藍歡見的是什么人?”慢慢松開手指,盯著她問。 藍歡,他是認識的,那個中年男人有點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她爸爸的朋友,就是上次和你說的幫忙?!碧K苒不想徹底透露試鏡的事。 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靳澤瞇瞇眸,忽地就徹底松開她,沒繼續問下去。 只要她安分一些,她的一些私事,他不想干涉。 靳澤沒再多問什么,蘇苒也不會多說。 之后送回家的路上,兩人相安無事。 直到蘇苒下車,車子重新啟動返回,坐在車內的男人忽地就揉揉自己的太陽xue,莫名有點煩躁,剛才差點想在車上發泄自己的那股不舒服而要了她。 最后強忍克制了。 究竟是自己控制力變差了還是占有欲作祟?還是其他…… 不得而知。 …… 這件事后,靳澤似乎比之前更忙得見不到人了,蘇苒依舊乖乖每日來靳家報道,教靳菀跳舞,眨眼周四。 7月19號。 蘇苒抽了點時間,去花店買了一束小雛菊,戴上口罩和帽子一個人坐車去了城郊那處荒廢掉的宅子。 宅子在郊區偏鄉下位置,早年有開發商想購買這里的地皮做開發,不過政府有意保護城郊結合地帶的資源,沒有立項目,所以這里才幸免于難,沒有被強拆推平。 不過就算沒有被強拆,這座宅子也因為被火燒的緣故,保留下的也是殘垣斷壁。 蘇苒拿著花束,站到已經被雜草快要淹沒的廢墟中,曾經所有熟悉的景象如倒影般出現在她眼前,一禎禎,深深刺激著她的大腦。 慢慢蹲下來,抱著自己,隔著口罩低聲抽泣起來。 抽泣了也就一會,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就從她身后傳來,接著就是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音。 宅子外的水泥路上,駱遠嘴里叼著煙,雙手叉在腰上,隔著黑色的墨鏡,懶懶地瞧向眼前這幢差不多可以稱為‘廢墟’的宅子。 這座宅子的主人是10年前轟動一時的失火案的死者,當年文工團第一臺柱,許清溪。 第20章 “駱隊,這個案子你真準備查???”從副駕駛下來的刑警小釗手里拿著一束他家駱隊特地交待他買的白色小菊花,屁顛屁顛湊到駱遠身旁,有點好奇的問道。 他們刑隊每天那么多大案要案要處理,忙都忙不過來了,就憑一封匿名舉報的郵件就來弄這個陳年舊案。 而且,這個舊案還是10年前的火災案。 太夸張了吧? “查啊,怎么不查?咱們可是人民的公仆,要為時刻為人民解決問題?!瘪樳h咬咬嘴里的煙蒂,藏在墨鏡后的眼睛炸著光芒,說道。 匿名舉報謀殺案件的例子自打他進隊以來,這是第一例。 所以他有興趣。 何況當年辦理這個案子的刑警在5年前突然解甲歸田了。 小釗年輕,性子有些浮躁,吧砸了下嘴巴,嘟囔起來:“鬼知道這封匿名郵件是不是惡作劇呢?”就他們局里110接警處,每天都能接到好幾起報假警的電話,就別說這個這么懸乎的匿名郵件,指不定是誰故意耍警察玩呢! “你廢話怎么那么多?”駱遠側過臉嗤他一聲,“我前兩天把這個案子的尸檢報告看了一遍,問題還是挺多?!痹S清溪的尸檢心血中檢測出一氧化碳、碳氧血紅蛋白飽和度達到70.3%,達到缺氧性一氧化碳窒息死亡的濃度。 身體表皮未見破壞性傷痕。 明明是火災后的一系列解剖結果沒有,卻只把一氧化碳中毒這一項解剖結果放大,是那時候的尸檢太松散了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就不好說了,駱遠收回視線,看向眼前被碧綠色雜草掩蓋住的破敗殘垣,說:“把花給我?!?/br> “哦?!毙♂搶⑹掷锏男【栈ㄟf給隊長。 駱遠拿過這束小菊花踱步走到廢宅一側黑漆漆的斷壁處,蹲下身,將花輕輕放上去。 無論這個案子究竟是不是兇殺案,這里的確死過一個人。 而他的職責就是為冤死的逝者,沉冤昭雪。 離駱遠不遠處的草堆里,蘇苒一動不動蹲著,兩只手死死拽著手里的小雛菊,不敢亂動,生怕被站在路邊的人發覺。 因為緊張,她的額頭已經在白色的棒球帽檐下沁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沿著她眉骨慢慢滴下來。 如果他進來發現她怎么辦? 她現在不能暴露。 好在,她的緊張擔心是多余,放完花束的男人突然接到了隊里的電話,講了幾句,就返身開車門,離開。 車子漸漸駛遠,廢宅一瞬就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只聽到遠處忽高忽低地知了聲,不斷傳來。 躲在草叢堆里的蘇苒繼續蹲了會確認不會有人再過來,這才慢慢站起來,擦擦滿是汗的臉,踩著高過腰際的雜草往記憶里mama倒下的地方走去。 不過宅子四周基本都被茫茫的雜草覆蓋,她找了好一圈才找到記憶里最不愿意想起的地方。 摘下口罩,看著被灰土和草遮住的地板,視線慢慢模糊,彎腰把上面的草一根根拔掉,拔完那一塊,手掌心早已被細細長長的草劃了好幾道紅色的口子,‘滋滋’地疼,不過她也不在意,揉揉掌心就坐在地板上將手里的花放上去。 然后曲起膝蓋,仰起臉,看向沒有屋頂遮擋的天空。 慢慢自言自語地說:“mama,我過來看你了,以前在外省鄉下沒有機會過來,現在有機會了,以后我有空就會過來看你的,你不要覺得孤單……” “對了,mama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你放心……” 后來自言自語聲越來越弱,漸漸被周圍的知了聲淹沒,唯有飄在空氣熱浪裹挾著細風吹拂在她臉上,回應她的話。 …… 溫榆河畔,從公司忙完提早回來的靳澤,一進家門,就看到門口多了兩只黑色的行李箱。 行李箱不大,而且挺舊。 靳澤看了兩眼,終于認出這兩只行李箱還是他買的,頓時就扯扯松自己領口的紐扣,往客廳里走去。 沙發處,聚了幾個人。 老太太和他mama坐在那邊聊著什么,笑得挺開心,她們身旁,還坐了個穿著淺格連衣裙的女孩子。 靳澤在這個女孩臉上看了看,臉蛋小巧精致,比起記憶里那個總是一副灰頭土臉,臟兮兮的模樣,真是變化挺大的,變漂亮了,險些沒認出來,隨即走過去,一只手搭在老太太肩頭,說:“聊什么呢?這么開心?!?/br> 第21章 老太太回頭,對他笑:“你回來的正好,巧姐女兒小芠學成歸來了,這下咱們家又熱鬧了?!崩咸拖矚g家里人多些,熱熱鬧鬧。 可惜這個家,人丁太單薄。 走的走,散的散,留下她們幾個孤兒寡母住在這么大的房子里,冷清的很。 老太太繼續說:“阿澤,小芠剛畢業沒什么門路找好的工作,你讓她去你公司實習怎么樣?她人聰明,又在國外念那么久,應該沒問題的?!鼻山氵@么多年盡心盡力照顧她,從來不會多嘴問靳家要好處,老太太心里有數,所以,她一直把巧姐女兒當成靳家的孫女來疼。 這種疼愛,讓家里的傭人、阿姨對待柳芠就像對待靳家真正的千金一樣。 不敢隨便輕視。 “嗯?!苯鶟商ы戳搜圩谒鹠ama身旁的人,點頭應下。 柳芠的學習能力和學習成績他不用懷疑。 到他公司實習問題不大。 一旁的沈巧聽老太太這么照顧她女兒,心里一感動,差點要哭,“老太太這么為我家小芠著想,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謝您?!?/br> 老太太笑呵呵道:“這有啥,以后啊,你也別讓小芠在外面租房子住,就住這,家里房間多,她住這也好給我家菀菀做個伴?!?/br> 沈巧柳芠倆人聽著,立馬連連說:“謝謝老太太?!?/br> 溫怡卻有些不高興了,臉上的笑意隱隱有些僵下來,老太太真是善心太過,什么樣的人都留家里,也不看看柳芠都已經多大了。 小時候還能留留,都成年了還留著讓靳家養嗎? 而且,柳芠這丫頭本就不是那么單純,順桿往上爬的心思比誰都厲害。 不過她也沒當場表現出來。 這個家目前還是老太太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