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 昨夜的談話到此為止,倆人都鬧了個紅臉,一人守著一側床邊,誰也不理誰,可是今早起來……。 “你那么喜歡我?”趙峴笑盈盈的問。 “趙峴,你笑起來可真他媽丑?!?/br> “……又說臟話,該罰?!闭f著,趙峴倏地起了身,握著趙寧纖細的腰肢一把將人抱起來穩穩落在了他的腿上。 在俯身親下去之際,趙寧忙捂住嘴,嗡嗡的聲音從指縫間傳出。 “我還沒洗漱呢,臟,你不準親?!?/br> 趙峴聞言,笑的更是燦爛。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冰冰的、似雪花,帶著柔軟的觸感,開心的道:“正好,我也沒洗?!?/br> “你……你再這樣,我生氣了?!?/br> 趙峴笑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并沒有逼迫。 若是一輩子都能這樣,也好! * 趙峴沒再繼續綁著趙寧,有碧溪在,他是放心的。 趁著他去前院忙正事的功夫,趙寧也急急起了身,顧不上早飯,便差人準備洗澡水。 碧溪話少,主子讓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只是,趙寧用力的搓洗自己,恨不能扯下一層皮的動作,不用說,也知她在嫌棄著什么。 “王妃,身體骨是自己的,若是壞了,饒是您有什么打算,怕也沒有力氣了?!?/br> 趙寧拿著巾布搓洗手臂的動作一頓,詫異的抬起頭來細細打量著碧溪。 她總覺得,碧溪的話里有另一番含義,然,碧溪垂下頭,規規矩矩的立在一側,并不打算與她對視。 趙寧想了想,試探的問:“本宮想找清月,你能幫代為通傳么?” 碧溪道:“清月姑娘被王爺勒令,不準踏入院子半步,奴婢也無能為力?!?/br> 趙寧聞言,xiele口氣,想她方才肯定是想多了。碧溪是趙峴從外頭找來的,若沒十足的把握,怎會把人派過來? 趙峴一整天都在與李章文、張素等幾員大將討論如何引得唐鰲出來,并分幾面夾擊,爭取一舉拿下。 他手上的兵力不少,不過,要養這么多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小葉城屬邊陲小鎮,百姓們靠海吃海,因著海鮮保質期短,遂也沒法子拿到外地買賣,所以,沒門路的大多都不富裕。 唐鰲也無從壓榨。 之前干過不少偷雞摸狗的事,多為百姓不齒,所以,這種局面,唐鰲急于打破。 趙峴越是穩如泰山、唐鰲越是心急如焚,且又喜兵行險招,不得不防。 “后院再多派些人手?!?/br> 李章文點了點頭,剛想再說什么時,誰料趙峴又喚來婢女。 “王妃在做什么?” 李章文:“……”這一天,從早上到現在,不知問了多少次了,陷入愛情里的男人,真的是……·嘖嘖嘖! 奴婢恭敬的立在一邊,又將說了無數次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回王爺的話,早上薛姑娘去過后,王妃便一整日都待在院子里,安安生生的看話本子?!?/br> 趙峴聞言,蹙起了眉頭。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前去看一看,不然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以趙寧每日里都要鬧上幾次的尿性,今兒一天這么老實兒,委實讓人懷疑。 況且,薛紫鳶看起來就不像個心實的人,她去過后,反而更讓人生疑。 “今日先到這里?!壁w峴說罷,便急匆匆的直奔后院而去。 人走后,張素嗤之以鼻,道:“沒成想,王爺竟也是個情種。不過,那姑娘不就是個鄉下的女子,又沒什么來頭,當個妾還差不多,王爺竟打算明媒正娶,委實令人費解?!?/br> 張素并不知道詳情,只以為所謂的王妃,便是那日趙峴張揚的帶進府里的青瓷。這事,也只有李章文最清楚。 他可不在乎趙峴娶了誰,只要這天下是趙峴的,娶誰又有何妨?把趙寧囚困在身側,日后的皇位,只能是趙峴無疑了。 他低低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了句‘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便也起身離開了。 沒人瞧見李章文眼底的不屑與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絲狠辣。 愛江山,更愛美人? 美人誤事,趙寧,留不得啊。 * 侯爺府內。 駱言著一身月白色對襟長衫,一頭墨發如瀑,松松散散的披在身后,風一動,發絲輕揚。 遠遠望來,假山池水、殘陽西斜,男子坐于竹亭之中,慵懶的下著一盤棋,如畫美眷。哪怕前來報信的探子都不忍心打破這種寧靜。 “說吧?!?/br> 駱言落下最后一枚白棋后,緩緩抬起了頭,他嘴角微微上揚,桃花眼內,是夕陽下的絕美風光。 探子垂下頭,正色道:“碧溪姑娘來話,道是太子殿下已與薛姑娘達成了協議,會助她一臂之力,屆時,逃走的路線規劃好,會再傳消息回來。最近趙峴盯得緊,道是先不要聯系?!?/br> 駱言端起手邊已經涼透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以他對生活精致的要求,放到平時,定是不會喝的,今兒,想必是心情好,一盞茶,喝了個精光。 “趙峴,饒你再精明也不會想到,碧溪會是小爺我的人吧?” 你有張良計,我自有過墻梯。 第50章 薛紫鳶來時,趙寧還在盥浴室內,將將由著碧溪伺候著穿好衣服,外面便有人來報,道是薛小姐帶著 好些禮品前來拜訪。 原本這院子,除了趙峴,任何人不得進入,且角門外,今日又新添了不少官兵把手,薛紫鳶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來的。 不過今日趙峴高興,所以在薛紫鳶找他前去說明,道出自己不日即將返回京城,所以想將從京城里帶來的一些小吃拿給趙寧。 “這些吃食民女讓人用冰鎮了一路,還新鮮的很,原本是帶給王爺的,想您一時三刻也回不去,便帶過來讓您嘗嘗,聽聞青瓷姑娘有孕在身,又想著,或許她更想吃,是民女自作主張了?!?/br> 趙峴本沒打算理會,欲將人打發走,又突然想起,前兒個上街,趙寧還嚷嚷著要吃豌豆黃,這地界兒,哪有那東西? 他還現巴巴的讓人去找幾個京城里的廚子,想必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趙峴默了一會兒,問了嘴:“可是有豌豆黃?” “有的?!?/br> “東西放下,你回去吧?!?/br> 薛紫鳶不死心,本想哭啼啼的裝個可憐,轉念一想,昨日,她梨花帶淚的想要留下來時,趙峴煩的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又忙收回了心思。 她輕咬著下唇,想了想,旋即換上一副六畜無害的模樣,誠懇的道:“既然王爺想要退了親事,民女自是不會糾纏,想我爹爹亦是六部之首,民女斷不會做出有損他名聲的事,不過,終究是不甘心的,至少,您讓民女瞧瞧,青瓷姑娘到底哪里好,不然,民女死也不甘心?!?/br> 這話放到平日里,趙峴定是理也不理,誰叫,今兒高興,況且,他也會虛榮心作祟,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女人。 他趙峴的女人花容月色、貌比天仙,又靈動活潑,一雙烏溜溜的杏眼純凈的像是天山的冰泉,身上總是清清爽爽干干凈凈,沒有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他勾著唇角,在外人面前難得的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心情愉悅的道:“見見也好,不過,莫要久留,她不喜別人吵她?!?/br> 左右有碧溪在,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所以,薛紫鳶這才得以進入被保護的水泄不通的院子。 趙寧用手作扇子扇了扇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面頰,她斜睨了一眼碧溪,心想,有這么個活佛在,又能與薛紫鳶合計些什么? 她擺擺手,道:“不見不見?!彼蓻]心情應付女人。 誰料,碧溪竟然開了口。 她道:“左右王妃也無事,不若見見,興許還能聽聞一些京城的趣事?!?/br> 趙寧聞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碧溪又道:“盥浴室內雖然潮濕了些,好在清凈,不如將人請進來?!?/br> 這話一出,趙寧立刻明白過來。 這外頭,指不定有多少隱藏的暗衛,唯獨這里,沒人敢窺視。 她笑著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去將人請來吧?!?/br> 在哪里又能如何?還不都是在趙峴的掌控之中。 不過,出乎趙寧預料的是,碧溪將人來帶來后,以端茶的名義,遲遲沒有回來,后來才知道,原來是沏茶時,不小心被熱氣熏了手。 薛紫鳶回房后,秋雁替她將趙寧還禮的木匣子放在了一旁。 “扔掉?!彼偭艘粯油蝗簧锨?,將木匣子直接從桌子上拂掉。 “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鎖扣摔開,掉出來一只銀鐲子。 秋雁嘆了口氣,彎腰撿起,吹了吹上面粘上的浮灰,勸說道:“小姐,雖然只是個銀鐲子,但是這做工,怕是京城也做不出來,您瞧這紋路……” 話未說完,薛紫鳶突然回手,一把揮掉。 鐲子又掉在了地上,聲音脆脆的,滾了幾圈,最后停在了紅漆木的雙開衣柜下。 “一個鄉下來的臭·婊·子,我才不稀罕她的東西?!?/br> 秋雁沒敢再觸她霉頭,順著她的話,繼續道: “她逃走了也好,王爺身邊沒了她,就會發現您的好?!?/br> 薛紫鳶‘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道:“你當真以為我會幫她?” 秋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