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劉成敏銳的察覺到傅明禮的不悅,頓時不敢說話了,朝夏幼幼福了福身便進了馬車。 夏幼幼因為一個差點著火的吻放松下來,以為她的尚言終于不害羞了,可接下來幾日,二人之間再沒有肢體接觸,仿佛那個吻只是她臆想的一般。 她又坐不住了。 幾日后,夏幼幼又一次朝要去宮里的傅明禮招招手,目送馬車離開后才轉身回去,剛走了兩步路,便對身旁跟著的小廝道:“你們該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去后院看看豬?!?/br> 小廝們行了禮,立刻就散開了。夏幼幼深吸一口氣,拎著裙角朝周書郊院子走去。 到了之后沒人開門,她瞄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后從墻上翻了過去。在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夏幼幼便知道這貨溜出去了,反正沒事,便坐在外頭的石凳上等了起來。 沒等多久,周書郊跳進院子,一看到石凳上有個人差點被嚇死,看清楚是誰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喂,不知道敲門嗎?” “這是我家,我就不敲,”夏幼幼斜他一眼,看到他一身女子打扮,額上一點花鈿,了然道,“你這是出去接活了?” “是啊,不行嗎?”周書郊輕哼一聲坐下,“你找我有事?” “給我出出主意,我今晚一定要跟尚言洞房?!毕挠子字毖缘?。 周書郊被她充滿決心的話嚇了一跳,抬頭便看到她眼底堅定的光,頓時無語起來:“這種事你有什么可熱血沸騰的,再說,你怎么不瞞著了?”之前還說是友人的事,怎么現在就承認了,還真是拿話當飯吃啊。 “我說不是我,你不是不信么,”夏幼幼捧臉趴在石桌上,破罐子破摔道,“那我還瞞個什么勁兒,只會讓我看起來越來越可笑。問你話呢,你有沒有什么主意?” “你的意思是他從成親就沒有碰你?那他以前碰過你嗎?”周書郊問,見她點頭后又搖頭,忍不住嘲笑,“不是說一夜七次一次一個時辰么?” “你再多笑話我一句,可能就死這兒了?!毕挠子椎?。說話間手又扶上腰間。 周書郊嘴角抽了抽,果斷道:“下藥吧,□□,我去給你買?!?/br> “……” 第30章 “說什么廢話呢?!老子要你想辦法讓老子男人睡老子, 不是讓你買藥毒老子男人!”夏幼幼暴躁的拿起桌上杯子砸他。 被她一串“老子”砸在臉上, 周書郊笑得開心, 一邊躲她的攻擊一邊道:“我開玩笑的,真的!不是怕你男人是身子有毛病才這樣說的么,你氣什么?” “放屁, 尚言他好好的, 不會有毛病?!毕挠子椎伤谎?。 周書郊聳聳肩:“你怎么知道他沒毛病,你又沒試過?!?/br> “我……”夏幼幼閉上嘴, 想到那個讓她臉紅心跳的吻。她總覺著, 能讓人如此神魂顛倒的人, 應該不會不行……吧? 周書郊看她的表情, 好奇的湊了上來:“你什么?” “算了,不要你幫忙了?!毕挠子坠麛喾艞壛? 她本來找周書郊也是為了求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結果這人嘴里一點能用的都沒有,她還是靠自己吧。 “別呀,這事兒你不找狐貍精找誰呀?!敝軙汲龗伭藗€媚眼,向她勾了勾手指。 夏幼幼面無表情:“你就站那說?!?/br> “……真難伺候,”周書郊嫌棄的看她一眼, 主動靠近了兩步, 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夏幼幼懷疑的看著他:“真的有用?” “當然, 我試過很多次了?!敝軙己苡行判?。 “……你沒事試這個做什么?”夏幼幼無語。 “殺人啊,”周書郊掩住嘴,似乎她問了什么奇怪的問題, “難不成還真勾引男人啊,我可是個純爺們兒?!?/br> 化著妝穿著裙子說這話還真是有說服力呢。夏幼幼瞥他一眼:“若是沒用怎么辦?” “若是沒用,你明日過來找我,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敝軙夹判臐M滿。 夏幼幼點了點頭,拍手道:“那便這樣決定了,你把時效放得長些,他今晚要是不回來,我明日不好去割你頭?!?/br> “他又不回來?”周書郊挑眉,“你們新婚第一日,他就一整日不在家,這幾日又是早出晚歸的,該不是外頭有女人要他安撫呢?” “……你一天不挑撥離間會死?”夏幼幼的太陽xue嚯嚯的跳,“他是有正經事要做好么,若不是宮里召見他,他也不會這么忙?!?/br> “去宮里做什么?”周書郊訝異。 夏幼幼看他一眼,心想他住在這里,恐怕早晚都會知道,索性大方點告訴他:“他在為東廠督主傅明禮做事,自然要常去宮里?!?/br> “不是吧,程家難道不是大皇子陣營的?這個傅明禮可是很早就投誠了二皇子?!敝軙疾唤獾目粗?。 傅明禮是跟著二皇子的,那為何尚言說二皇子是他的仇人?夏幼幼的疑惑一閃而過,聳了聳肩道:“朝廷的事我哪懂,你很懂么?” “不懂啊,只是大約明白了,為何我前幾日去程家打探消息時,他們決口不提程宴,”周書郊托腮,“難道是鬧掰了?” 夏幼幼眼睛瞇了起來:“你問程宴的事做什么?” “哦,新接的單子,跟程家有點交情,所以試試能不能從他們那套出點關系?!敝軙继拱椎?,只要不是親自在密語閣領的單子,殺手就不能搶,所以他們在交流單子時都相當坦誠。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心下說不出的煩躁,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干脆起身離開了。 按照周書郊教的,在月亮爬上夜空之后她便讓人往房里送了桶熱水,等聽到前院傅明禮回來的動靜后趕緊褪了衣衫,趁著霧裊裊的煙氣入水沐浴。據周書郊所說,這種無形引誘,是個男人都會控制不住,而夏幼幼一點即通。 □□唄。 傅明禮回到寢房后便聽到細碎的水聲,他略微一怔,接著看到床上隨意丟著的貼身衣物,于是反手將門關上,走到床邊將她的衣裳整理好放在一邊,刻意忽略了指尖染上的殷殷女兒香,如入定的老僧一般靜坐。 聽到他進門的聲響夏幼幼就開始呼啦幾下水,見他沒有像周書郊說的那般直接來找她便開始皺眉了,暗罵周書郊一句狗屁的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擔心今晚再像之前那樣,她深吸一口氣道:“尚言你回來了嗎?” “嗯,你快些洗,莫要著涼?!备得鞫Y回道。 夏幼幼咬著嘴唇,咳了一聲:“我這便起來,尚言,我衣裳忘拿進來了,你能幫我拿一下么?” 傅明禮一怔,抬頭便看到屏風上搭著的干凈褻衣,小巧的花紋如里面正在沐浴的人一般,精致干凈。 夏幼幼等了片刻,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便有些不放心的試探:“尚言?”連衣裳都不能給她遞么,兩個人怎么成了親反而生分了?她有些失落。 “給你?!备得鞫Y拿著她的衣裳進來便看到,一個濕漉漉的小姑娘興致不高的趴在桶沿上,水中熱氣將她的臉蒸得有些發紅,往下便是她大片浸水的背脊,再往下的風光被花瓣擋住,無法再窺視一二。 他的眼神發暗,捏著衣裳的手也不住用力起來,夏幼幼一見他肯進來便覺得高興了,一邊害羞的往水里縮了縮,一邊期待的看著他。 對我做點什么吧,快點呀快點呀。 “放在椅子上了,你擦干凈再過來穿?!备得鞫Y別過臉,隨手將衣裳放好后便要離開。 夏幼幼急了,忙站起來去拉他,卻忘了自己還在水里泡著,腳下一滑便掉進桶中,整個人都淹了進去,她一時慌亂開始掙扎起來。 傅明禮聽到聲音后便猛地轉身,幾大步邁過來,一手將她從水中撈起,沉著臉道:“可還好?我去叫大夫!” 夏幼幼一邊咳嗽一邊搖頭,最后眼里噙淚道:“我沒事,不要去……”若是叫了大夫,估計整個府邸都要知道她洗澡差點淹死的事了。 傅明禮臉色毫不放松,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直接將她從水中抱了出來,夏幼幼驚呼一聲,趕緊去擋自己的身子。只是還沒等她擋住,傅明禮便將她放在了椅子上,轉身去拿了被單將她裹起來,捏著她的下巴問:“可還難受?” “還、還好?!彼麆幼鲏蚩?,自己只是喝了兩口洗澡水,所以不算難受。 傅明禮眼神松快了些,蹙眉看著她:“看來以后你沐浴時也要給你安排兩個丫鬟了?!本瓦@樣粗心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給淹死了。 “別別,今天只是意外?!毕挠子酌Φ?,開玩笑,洗澡時找倆人看著可還行,她又不是小孩子,她話剛說完便心下一動,突然發現此刻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十分適合那什么了。 這么想著,她軟軟的看著一臉不認同的傅明禮:“以后我沐浴時,你都在這里守著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受傷了?!?/br> 傅明禮指尖一動,拇指輕輕的擦過她的紅唇,夏幼幼第一反應便是后退,但想到今日的目的,她又是試探又是小心的咬住他的指尖,怯怯的看向他的臉。 “……你可知此刻在做什么?”傅明禮啞聲問。 夏幼幼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一個狡黠的笑:“知道,咬你?!?/br> 此刻她身上裹著薄薄的一層被單,因為身上的水跡被單變得透明,緊緊的貼在她身上,她嬌嬌柔柔的咬著他的指頭,還不怕死的舔了一下,看到傅明禮表情的變化后笑得更是開心。 不管了,不要臉就不要臉吧,今天就是死也得先睡到自己男人再說。夏幼幼松開口,放過他的指頭,下一秒撲了過去,傅明禮怕摔到她,立刻攬在懷中,夏幼幼打蛇上棍的抱緊他,兩條修長纖細的腿緊緊纏住他的腰。 兩坨鼓鼓的柔軟貼在身上時,傅明禮幾欲燥得發狂,背后立刻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夏幼幼像個天真的無賴一般,攬著他的脖子不肯放:“你將我抱到床上去吧,我不想走路了?!?/br> 傅明禮緩緩的呼出一口沉重的氣,深深的看她一眼后便直接托起她的屁股,像抱孩子一般將她抱在懷里,夏幼幼被這動作鬧得有些羞恥,趴在他肩膀上不肯抬頭。 傅明禮一路將她抱到床邊,她才趴在他脖頸處小聲道:“放我下來吧?!?/br> 傅明禮沉默片刻,并沒有放開她,而是抱著她坐在床邊,繃著聲音道:“抬起頭,看著我?!?/br> 夏幼幼臉蛋紅紅的看向他的眼睛,對上里面漆黑的瞳孔后又飛快的低下頭,暗啐自己就這沒出息的德行,竟然還敢引誘男人了。 傅明禮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夏幼幼只好再次看著他的雙眼。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寢房里一時間陷入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夏幼幼覺著氣氛怎么好像尷尬起來了,她猶豫著開口,試圖緩和一下。 “我……” 剛出口一個字,剩下的便被傅明禮堵在口中,夏幼幼猛地睜大眼睛,反應過來后便攬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了過去。 房間里翻動著曖昧的聲響,傅明禮的一雙手在她身上游走,不斷的點火夏幼幼被他惹得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哼嚶,眼淚似掉似不掉的掛在眼角。傅明禮眼底的火更旺了些,托著她的頭和腰將她放倒在床上,雙手覆上她喘息的胸口。 “尚言……”夏幼幼的唇終于被放過,她摸了摸傅明禮的臉,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抵住自己,并未多想便抬腿蹭了蹭,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么時身體一僵,隨即害羞的不敢動了。 同樣一僵的是傅明禮,他猛地放開夏幼幼,沉默許久后將被單重新裹在她身上,自己掩飾著雙腿站了起來,垂眸道:“不早了,你擦擦頭發快些睡,我去沐浴?!?/br> “……”什么?夏幼幼怔怔的看著他,直到他消失在屏風后還沒有回神。 直到聽到里面傳出水聲,她才沉默的起身,從柜子里拿了件新的褻衣換上,再用被單仔細的擦拭頭發。 傅明禮沐浴比自己想的要久,她的頭發都干了他還沒有出來,夏幼幼只好先躺在床上。她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悲傷。 奇怪了,尚言喜歡她,她也喜歡尚言,只不過沒有像正常夫妻一般過性*生活,她怎么就悲傷起來了? 夏幼幼為這突如其來的低落感到難受,又一邊不斷在心里開解自己,一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等了許久,傅明禮帶著一身涼意回到她身邊,她摸了摸他發涼的胳膊,心疼道:“怎么去了這么久,水都涼了吧?!?/br> “嗯?!备得鞫Y躺在床邊閉上眼睛,“睡吧?!?/br> 夏幼幼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氣往里面躺了躺,小聲道:“我不挨著你了,你往里面睡點?!?/br> 以為她沒有發現的傅明禮身體一僵,睜開眼睛便看到夏幼幼已經對著墻壁睡了,他們之間留了巨大的空隙。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楚,但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往床中間挪了挪,伸手將她攬了回來。 “睡吧?!备得鞫Y抱著她道。 夏幼幼抿了抿唇,朝他笑了笑:“嗯?!?/br> 夜漸漸深了,等夏幼幼睡熟后,傅明禮猛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的睡意,他看著面前安靜的睡顏,像之前的每個夜晚一般看了許久,才起身去外面沖了沖涼水澡。 “若你不是西河提督的女兒多好,若你只是一個與朝廷勢力無關的普通姑娘多好?!备得鞫Y身體冰涼,眼底一片沉靜。他便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她關在府里,與她分享自己身體的秘密。 夏幼幼不知道傅明禮在庭院里獨坐多久,只知道一睜開眼睛他就又出門去了,身旁的床褥整整齊齊,仿佛一直都是她一人睡一樣。 她想起昨夜的一切,黑著臉起床了,剛出門便看到劉成站在外面,她頓了片刻問:“你那有刀沒?” 本來被督主留下陪夏幼幼說話的劉成一愣,不知道她怎么起床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但還是回答:“回夫人,奴才的兵器是袖中劍,不是刀?!?/br> “不行,要刀,最好沉些、鋒利些?!眲λ约河?,不足以砍斷某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