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心儀的麥小芽居然問他養過豬沒?!莫非她已經知道了什么?洛一達佯裝鎮定,繼續看那本永遠也看不完的厚皮書,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沒。我這么帥,哪個舍得讓我去養豬?”才怪! 麥小芽情緒蔫蔫的,“也對,問你也是白問。誰能讓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哥兒養豬,只怕豬要養你!” 洛一達翻白眼,“我有這么懶么?” 無心和他打嘴仗,麥小芽用筆敲了敲他的厚皮書,“喂,如果你jiejie懷孕了,你會為她做點什么么?” 這個問題從洛琳琳嫁給了岳瑾瑜之后,就一直困擾著洛一達,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哼,那小子敢!” 沒跟上洛一達腦回路的麥小芽“啊……”了一聲,洛一達咬了咬小銀牙:“如果岳瑾瑜那個家伙敢把我姐弄懷孕,還不照顧她,淪落到要我這個小舅子出手的話,我一定帶人拆了他的脊梁骨!” 那口氣很辣辣的,儼然一個稱職的小舅子再世,麥小芽抬眸望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影,示意他別說了,可洛一達只要一提到這件事,心中就有氣,口中就滔滔不絕了:“哼,我姐要是懷孕了,敢跟我提要吃什么,我一定第一時間去找岳瑾瑜決斗!” “決決斗?”麥小芽的世界觀被他刷新了,男人的世界果然毫無邏輯可言,而岳瑾瑜聽后,金邊眼鏡后的桃花眼浮生了一陣滔天的怒氣,這小子是越來越大膽了! “對!自己的女人懷孕居然讓她可憐兮兮地求小舅子買東西!像話嗎?”洛一達完全沉浸在對岳瑾瑜無良姐夫的仇恨中,啪啦把書合在一塊,仿佛書頁里藏著無良姐夫! 岳瑾瑜眼眸的怒氣微微一蕩,居然散開了,變成了內疚,他對不起洛琳琳,結婚三年了,連個孩子都沒給她。如此一想,洛一達生氣也理所當然,就識趣地默默地從后門退了出去。 洛一達從仇恨中閃過神來,見麥小芽噗嗤笑了,“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只是我家的母豬懷孕了,想問問你,我該怎么辦?!本妥屗f夢話被岳瑾瑜聽見的事當成一個美麗的錯誤吧。 話剛落聲,麥小芽的頭頂就被筆捅敲了一杠子,洛一達的美貌怒得飛起,“你敢把我姐比成豬?!” 麥小芽理虧地吐了吐舌頭,拉過麥玲玲的身體擋駕:“玲玲救我!洛一達要殺人了!” 麥玲玲一向害羞,哪經歷過和帥哥對戰的大場面,臉紅到耳根子,在洛一達和麥小芽之間閃爍。 有那么一瞬,麥玲玲的害羞讓麥小芽產生了一種想法:麥玲玲是喜歡洛一達的。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中就見到洛一達踩著露水,掛著一條灰色圍巾,出現在危家小院。 “一達哥哥!”伴隨著麥小溪甜糯的驚呼聲,洛一達的大長腿上掛上了一只花花艷艷的無尾熊。 他也不惱,把麥小溪抱起來,捏了捏她被北風刮出拉子的小臉:“小溪,你臉怎么了?” 麥小溪無辜地摸摸,仰著笑臉:“沒怎么呀,一達哥哥你怎么來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雪花膏(4更) 洛一達變魔術般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面餅盒子,描花的蓋子上寫著“雪花膏”三個字,揭開蓋子甜膩的香味撲鼻。 “什么東西呀?一達哥哥,好香呀!”麥小溪到底是女孩子,對這種精致漂亮又帶香氣的東西是沒抵抗力的。 “雪花膏。來,哥哥幫你涂上?!甭逡贿_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剜了一點,涂在麥小溪的臉上抹勻,嗯,緊致水潤,把風吹的痕跡壓下去了。 “喂喂喂,洛一達,你給我meimei臉上抹什么呢?”提了一桶豬食的麥小芽從廚房出來,見狀忙拿走那盒雪花膏。 洛一達無奈,知她是被迫害妄想癥又犯了,這是單親、孤兒的孩子常表現的狀態,表示理解吧! “我看天氣冷了,你天天干活,怕你手要皸裂,抹了它就不怕了?!甭逡贿_笑得青春明媚,迎著朝陽暖得花枝招展。 麥小芽不收,“不要,我才不會呢?!卑蜒┗ǜ嗳o洛一達,其實她雙手的縫隙已經破了口子,她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回贈洛一達的,所以選擇不接。她要用行動告訴meimei,以后男生的東西不能亂拿,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麥小溪見長姐這樣,只能戀戀不舍地把東西還了:“我不要,一達哥哥?!?/br> “對,好樣的,小溪!以后男生的禮物不能亂收!尤其是長得帥的男生!”而洛一達此情此景就是最好的現身說法! 洛一達無力了:“小屁孩,理論一套套的!拿上!這是我賣給你的!”故意把“賣”字拖長咬準。 “多少錢?不便宜吧?!丙溞⊙科财沧?,她不是買不起,是錢要用在刀刃上。 “不貴,就三塊錢?!甭逡贿_伸出三根白皙的手指,一瞧就是常用雪花膏的,白白嫩嫩,不帶皺的,最好的廣告呀! 麥小芽的小臉頓時崩壞了,“三塊?你怎么不去搶?”區區一小盒而已!洛一達的資本家嗜血本性又暴露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跟他走這么近,給了他做廣告搜刮血汗錢的機會。 “喏,為了補償你的損失,我決定……幫你蓋豬舍!”洛一達撿起一塊磚頭,一雙好看的眸子在院子里尋找最適合的地兒。 花三塊錢買雪花膏,附帶免費勞動力蓋豬舍?這筆買賣好劃算呀!麥小芽頓時喜笑顏開,“那還差不多?!蓖淄椎匕蜒┗ǜ嗍樟?,放在室內架子上,待三個孩子把手臉洗干凈,涂在傷口上,整個冬天不愁啦! 說起蓋豬舍,兩個半大小孩說做就做,把豬舍選在柴房的隔壁,溫暖又光明的地方,又在后院搬了一些不用的土磚,用泥土拌水做成混泥土,你一磚我一瓦蓋得熱火朝天。 洛一達是主要勞動力,一雙雪白的手沾染了泥巴也毫不在意,拿鏟子的樣子比麥小芽還熟練,更令麥小芽吃驚的是,說起小母豬的喂養,洛一達說得頭頭是道,什么鋪草、草種的選擇、營養的搭配,都無一不通。 麥小芽在一人高的墻外,抬起掛彩的小臉,“洛一達,你是不是養過豬???” 墻內的洛一達一震,下意識說:“怎么可能?我這么帥用得著喂豬嗎?”給墻壁又添了一塊磚。 麥小芽就喜歡把他逗得滿臉通紅,瞧他心虛的樣子,添了一把火,“哼,岳老師可都跟我說了?!?/br> “什么時候?”洛一達機警如做賊。 麥小芽隨便扯謊,把上次賭誓要教訓岳瑾瑜的情景說了一遍,洛一達的帥臉變成了土黃色:“麥小芽,你怎么不阻止我?”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得罪岳瑾瑜,讓他生氣的是麥小芽居然冷眼旁觀,哼,不仗義! 手中的動作大了,把一堆泥巴漸了麥小芽一腮幫子,活生生一個小泥猴。他順利得到了來自麥小芽的小燒餅,“你丟我?”眼瞧剛洗的小臉兒被沾了泥花,麥小芽把一塊泥巴扔在他身上,一瞬間花季美少年變成了泥猴。 兩個小泥猴圍著新砌好的豬舍追跑。 那一年春天,麥小芽失去了父母,擔起了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擔; 那年春天,危景天離開了她去遙遠的江城當兵,在歲月的洗練下鋒芒畢現; 那年夏天,危景天給她圍上了理發布,一刀一剪細碎的長發落下,她已是全新的麥小芽; 那年秋天,危景天在后山抱住了她,說“我愛你”,并告訴她如果他不在,洛一達是可以依靠的人; 那年冬天,洛一達把身上的風衣卸下,披在她身上,告訴她,“我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