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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女神探在線閱讀 - 第114節

第114節

    蘇薔道了謝:“還望睿王妃說到做到?!?/br>
    “既是交易,我又豈會食言?”向之瑜十分滿意,也不再與她客氣,親自倒了一杯涼茶遞給了她,與她舉杯道,“對于昨晚的事,你心中可有萬全之策了?”

    蘇薔雖接過了茶盞,卻并不著急飲下,而是不答她的話,抬眼看了看她,神色肅然地反問道:“既然奴婢已經給了睿王妃一個滿意的答案,那睿王妃是否也該給奴婢一個答復了?”

    向之瑜先是微一蹙眉面露疑惑,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但片刻后便想起了什么,無奈地先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道:“既然你如此執著于所謂的真相,那我便告訴你好了。不錯,那件事是我與向妃娘娘一同策劃的,目的有三,一是向妃娘娘膝下無子,慶王是最合適的人選,二來是借著這件事使皇上對太子妃與她腹中的骨rou心存芥蒂,三來,胡妃在年輕時做過不少錯事,其中包括她害得向妃娘娘在最得寵的時候被皇帝忽視,從此再無生育子嗣的可能,所以將她自己的孩子送給向妃娘娘撫養,也算是報應循環天理昭彰?!?/br>
    聽到她親口承認,蘇薔雖然并不覺得意外,但卻難免心寒,用了許久才慢慢平復了心緒,問道:“所以,向太子殿下進言,將煙花宴從宮城的城樓改到乾坤宮的也是睿王的人?”

    難怪那件事的幕后主使能夠精心策劃一切,若是提醒太子妃之前說過希望煙花宴能再離宮城更近一些這樣的話的人也是睿王府安排的,那他們應該在許久前便開始籌謀這件事了。

    連太子妃于無意間與太子的對話都能利用,可見東宮有多少人是睿王府的眼線。

    “這是自然,如此關鍵的一步,當然需要有人提醒一下太子殿下。不過,有一點你說得還不夠精確,”向之瑜糾正她道,“向太子進言的并非是睿王的人,而是我的人?!?/br>
    蘇薔明白她的意思,訝然問道:“睿王并不知情?”

    “是啊,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并未與睿王殿下商議,畢竟慶王是他向來疼愛的弟弟,他大概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冒險的?!毕蛑ぽp嘆了一聲,道,“不過,你應該也能猜得到,殿下很可能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他心中清楚,若想得到帝位,便必須狠下心來舍棄一些對他奪嫡并無多少用處的東西,比如兄弟之情。只是他暫時還是做不到,所以那些他還無法下定決心的事情便由我來做。但即便如此,他也絕非是為了奪得儲君之位而不擇手段之人,他之所以默許我實施這個計劃,是因為他相信我和向妃娘娘都斷不會讓慶王出事?!?/br>
    蘇薔卻不以為然:“但慶王殿下還是出事了,而且甚至還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畢竟意外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br>
    向之瑜補充道:“但慶王終究是沒有大礙?!?/br>
    “沒有大礙?”她覺得眼前的睿王妃十分不可理喻,忍不住問道,“大病大痛一場后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生身母親,這難道不算是大礙嗎?”

    向之瑜的臉色微微一沉,眼中已有不悅之色:“蘇薔,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么?難道你是來為死去的胡妃討回一個公道的嗎?”

    蘇薔自知自己在沖動之下一時失態,但卻也十分清楚自己方才所言確是肺腑之言,便垂眸致歉道:“奴婢一時失言,還請睿王妃莫要介意,不過,奴婢還有一句話想問睿王妃,否則奴婢心中難安?!?/br>
    向之瑜的臉色并沒有好轉,但還是道:“你說?!?/br>
    蘇薔抬了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問道:“敢問睿王妃,若是當真有一日睿王一展宏圖如愿登上龍椅寶座,那他會如何處置敗北的太子與太子妃?”

    “你雖只是一個區區宮婢,但關心的人倒是不少?!崩湫α艘宦暫?,向之瑜道,“雖然我與殿下從未討論過這件事,但這個你大可放心,畢竟當今皇上子嗣單薄,殿下也只有他們幾個兄弟而已,雖然逸王的下場我不敢保證,但睿殿下是絕對不會對太子和慶王如何的。況且,你也應該知道,殿下和太子一直以來的并非都是虛情假意,他們同生共死過,患難與共過,倘若太子安分,那殿下絕對不會對他傷害半分。若到時殿下當真被小人蒙蔽對太子起了殺心,那我可以向你保證,到時我自會向殿下進言,擔保太子、太子妃及他們的孩子一生無恙?!?/br>
    得了她的承諾,蘇薔已然放心許多,以她對向之瑜的了解,認為她應該不會食言,便謝道:“希望一切如睿王妃所言?!?/br>
    向之瑜有些無奈道:“你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將要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可能是殺頭的大罪,卻還有閑心來為他人求平安?!?/br>
    蘇薔苦笑一聲道:“既然睿王妃已經開口,那奴婢斗膽再請一件事。若是奴婢不幸等不到大事已成的那一日,還請睿王妃能念在奴婢功勞的情分上替奴婢的父親翻案,也好讓奴婢死而瞑目?!?/br>
    “那就看你的功勞究竟值不值得我在那時能不能記得你了?!鄙裆讶痪徍土嗽S多,向之瑜問她道,“對了,云宣那里,你可想好如何勸解他了?”

    蘇薔默了一默后才道:“奴婢并無說服他的把握,若是堅持為之,只怕會適得其反,所以,奴婢決定先瞞著他?!?/br>
    “瞞?”甚為意外,向之瑜似乎想不到她竟會想出這樣消極的應對之策,不由蹙眉道,“若是云宣知道你竟如此待他,只怕遲早會與你決裂?!?/br>
    第199章 竹馬何在(二十六)自盡

    那一晚, 蘇薔與云宣在后花園見了面,告訴她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他已經分別派人去查探內侍省采買局金皖和萬福宮張宇的死因以及許陽一家的近況,雖然若是事必躬親定然來不及在三天內完成所有的調查, 但好在輕衣衛遍布大周的一角一落,再加上他們專用而高效的鴻雁傳書,查明真相并得到充分的證據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因為他們之前早已做好準備, 所以雖然看似處于被動, 實際上卻已經勝券在握,但在大勢已成之前, 畢竟還會出現各種意料之外的可能,所以他們必須還要警惕為上。

    “大概后天, 萬福宮的其他宮人就被送到行宮了, 到時候事情也該結束了?!被璋档囊股? 云宣拉著她的手道, “只是, 今后的兩天, 柳貴妃、許妃和皇后那里還需要你來應付?!?/br>
    “我今日一整天都沒有動靜, 反而先去見了太子妃和睿王妃, 想來她們都已經等不及了。尤其是柳貴妃, 她大概以為這次東宮已經無計可施了, 所以便以為我用了一日的時間在與東宮周旋此事。不過,我們為了破她與逸王的這個死局也費了不少功夫,希望這件事不會再橫生枝節?!毕肫鹱约涸阱\繡園外偶遇崔羽明的事, 蘇薔對他如實道,“我總覺得他的師妹年小黛似乎并沒有他所說的那般簡單,否則他的言行不至于如此奇怪?!?/br>
    云宣晦暗不明的神色在暗夜中讓人瞧不出什么反應來,但他在默然良久才開了口,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向她解釋:“既然他是這么說的,那阿薔便依他所言吧,至于年小黛的事情,若是有必要的話,等這段日子過去,我自會向你解釋清楚的?!?/br>
    蘇薔對他的話有些意外,因為聽起來他似乎不僅知道崔羽明和他師妹之事的內情,而且應該還認得年小黛,但她雖然心下好奇,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默默地點頭答應了。

    之后的兩日,正如他們所計劃的那般,蘇薔一直奔波于柳貴妃、許妃與皇后各處。

    柳貴妃此后的話與那晚在宴席上所言的相差無幾,應該是算計很久才能做到如今的幾乎滴水不漏。雖然她向來不喜歡掩飾自己的傲氣與得意,但這一次在面對蘇薔時卻刻意將性子收斂了許多,時不時端出嫉惡如仇大氣凜然的架子來,并暗示蘇薔只要她幫自己肅清后宮撥亂反正,那她便會允她從此飛黃騰達。

    反之,對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推入火坑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的皇后心急如焚,又為了避嫌不能單獨召見太子或是太子妃,故而沒有表現出泰山崩于前而安然自若的半點氣度來,反而是雖然應該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卻似乎也猜到了幾分的尚宮趙謙一直泰然鎮定地勸她稍安勿躁。但蘇薔卻還是被每次過去都會聽她滿腔怒氣的訓斥,只能默然以對假裝糊涂。

    至于許妃,她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有在見到蘇薔時才會清醒幾分,但問她的話不是許陽究竟在何處,便是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又為何死了還要來害自己。

    所有被牽扯在內的人中,似乎與往日相比幾乎并無什么變化的便只有萬福宮的掌事洪浮了。

    蘇薔是在第二天暮晚從許諾的寢殿即將回客居院時與她說了幾句話的。

    “許妃娘娘那些日子噩夢連連,洪姑姑侍候在外面,可曾聽到里面有什么動靜?”這個問題蘇薔曾經問過她,但那時她是以許諾故人的身份在萬福宮提出的,“皇上當時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次我是以明鏡局女史的身份問你這句話的,所以還請洪姑姑如實回答?!?/br>
    “好,既然蘇姑姑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便是,左右都是要說的。自從娘娘沒了孩子之后,性情便越來越煩躁,經常無緣無故地對我們這些宮人發火責難,所以最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外面侍候,這些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但是我一個人既要值夜,白日里也有公務要忙,畢竟力不從心,每一夜總有因去方便或是身心俱疲而打盹的時候?!焙楦⒛抗廪D向她,神色鎮定自若,甚是淡然,“曾有幾次,我親自撞到張宇從娘娘的寢殿里走了出來,但因為他已經很久不愿開口與任何人說話,而娘娘除了一直在睡夢中喊著許陽的名字之外便再無異常,所以我便誤以為他進去只是為了讓娘娘受到驚嚇以泄心頭之怨。他畢竟是因我才弄成如今的下場,所以為了保他性命,我除了對他好言相勸外,便只能對外隱瞞這件事?!?/br>
    說起這番話的時候,洪浮言辭懇切,并不似是在說謊。

    蘇薔不置是否,繼續追問道:“哦?既然如此,那你是不知道那時的張宇如柳貴妃所說的那般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洪浮面不改色地道:“自從容貌被毀后,張宇性情大變,先是急躁不安,后又沉默寡言,但從始至終都不愿再接近任何人,很多時候連我也會被拒之門外,而自從他依著娘娘的吩咐晝伏夜出之后,他幾乎不再與其他人碰面,若非每次趁著他巡夜時我還能見到他,只怕即便他早已不在人世,也不會有人留意到的。不過,他雖然為了我而容貌盡毀,但我與他其實并無深交,所以他后來是否真的被李代桃僵,我是當真不知情?!?/br>
    她言語寡淡,聽起來此時與她談及張宇全然是因公務而無私情一般。

    “是這樣嗎?”蘇薔亦不動聲色地道,“原來張宇在萬福宮并無人問津,我還以為有一個人會特別關照他?!?/br>
    洪浮自然以為她說的那個人是自己,所以并未接話,但她卻沒有料到蘇薔繼續開口道:“那個守門的內侍,叫田不凡的,我還以為他與張宇親如兄弟呢,畢竟他不僅對他關懷備至,而且對你們兩個的事情也極為上心?!?/br>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意,洪浮理所當然地十分介意,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后問她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薔抬腳,悠悠然從廊下踏入了院中,望著西面的夕陽斜下道:“不如,我給洪姑姑講一個故事吧?!?/br>
    言罷,也不待洪浮是否情愿,她便淡然開口道:“古時,有一泱泱大國,有一深深宮城,里面有一個普通得再也不過的小內侍,他自小入宮性情孤僻,不喜與人交往,但卻在天長地久中喜歡上了一個待所有人都真心實意的宮女。雖然他只是一個內侍,此生無法出宮安家置業亦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娶妻生子,但他卻不愿掩飾自己的真情實意,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便不顧一切地向她表達愛意。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那個宮女卻對他看起來并無半分男女之情。他痛心之余,不顧旁人的指指點點,一路追隨著她在偌大的宮城中不停地換著差事,只為了能在她受到欺負時替她擋一擋災出一出氣。那一年,她被調到一個剛剛得寵不久的妃嬪身邊做掌事宮女,而他也得償所愿地也在那座寢宮里當了差。雖然他們的新主子為人大方,賞賜從來只多不少,但漸漸地有人說主子如此大方不過是做給旁人看,其實她是個心狠手辣又善妒記仇的女人,這種話在耳邊聽得多了,向來就喜歡輕信他人所言的他也就漸漸信了,心中也開始擔心他那個在主子身邊侍候的心上人是否也會受欺負?!?/br>
    “直到有一次,他果然發現她的一根小拇指被刀所傷并斷了,雖然她告訴他這件事不過是個意外,而且責任在她自己,可他卻并不相信。他堅持以為她之所以受傷是因為他們的主子嫉妒她的手指生得美,而她不敢告訴自己真相是害怕主子會愈加責罰,因為與他素日里關系還算不錯的一個內侍便是這么告訴他的,而他也深信不疑。于是,他在憤怒之下忍無可忍,勇敢而又魯莽地找到他們的主子要為她討一個公道,卻反而被她用熱水潑到了臉上,從此容貌盡毀……”

    “等一下!”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洪浮訝然地問她道,“你方才說,有人告訴他我的手指受傷是因許妃之故,那個人是誰?”

    “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到一半,洪姑姑不要著急,你要的答案自然都在這個故事里,當然,也許還有更多你意想不到的情節?!碧K薔沒有回答她的話,顧自繼續道,“他在她的心上人面前本就自卑,自此之后更是對她無顏相見,但他心中的執念一直未斷,那便是不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心上人,但他終究沒有護她到老,因為不久之后,他便死了。因為有心人的細心布置,唯一知道他已經死去的人還以為他是因為無顏見人而飲毒自盡的,但其實他是被人毒死的?!?/br>
    洪浮身子一震,過了半晌后才不可思議地顫聲問她:“你說什么?”

    第200章 竹馬何在(二十七)故事

    縱然洪浮看她的眼神灼灼, 但蘇薔仍氣定神閑地繼續道:“他死得很凄涼,走得也很突然,至少他還沒有來得及與他守護了那么多年的心上人說一句珍重,但更為遺憾的是, 他至死都不知道其實她雖然并未接受他的情意,但心中卻是并非沒有他,否則她又怎會任由他一直緊隨著自己而從未有過異議呢?只不過, 比起對他的感情, 她往日顧慮更多的是旁人的眼光與世俗的束縛。雖然在深宮之中,與內侍對食也是宮女的一種歸宿, 但她卻無法接受這種人生,所以即便她心中清楚她已經在朝夕相處中對那個待她一心一意的傻小子動了情, 但卻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他, 不, 更準確地說, 她無法接受自己與一個無法繁衍子孫后代又身份低微一輩子都無法昂首做人的內侍共度一生……”

    身子一震之后, 洪浮聲音微顫地喃喃道:“別說了, 別說了……”

    她的聲音很低, 而且毫無底氣, 但蘇薔卻還是聽到了, 只是她并沒有停下自己的話, 而是在停頓的片刻間短嘆了一聲,隨后繼續道:“縱然她素日里偽裝得很好,甚至連他也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 但真的就是真的,她能做到的只能是自欺欺人而已。直到他死了,她才意識到她有多么在乎他,在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實之后,她決定為他做些什么,比如替他報仇。有人告訴她,他是在被他們的主子召見了一次后回去便立刻自盡而亡的,那人還說,他們的主子逼他于一天內消失,否則她便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她的身上,讓她從此再也沒有好日子過,而他便是為此而死的。也就是說,罪魁禍首便是他們的主子??墒?,她能怎么做呢?她以為他是自殺而亡的,所以根本無冤可申,而且她不過只是一個宮婢,若與主子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既無法替他報仇還要自己陪葬。比起他的魯莽沖動,她處事每每都要經過深思熟慮,可她總覺得自己似乎無論怎么做,即便是最后害死他的仇人最多不過是失了皇帝的寵幸,也難解她的心頭之恨,更何況,她之所以被送到那個宮殿去服侍他們的主子,是因為有人希望她在監視她的同時扶持她的。但是,她還是想讓那個害了他的人從此墮入無間地獄,就算活不下去也要死得毫無尊嚴,如此才算是為他報了仇,可她實在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能達成所愿?!?/br>
    方才因她的一番話勾起傷心往事的洪浮此時似乎已經忘記了去掙扎,眸子里除了悲傷之外,唯留幾許不可思議,仿佛想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曾經的所思所想的。

    “但好在,她的幫手出現了。那是在那座宮殿中,除了她之外唯一一個知道他死訊的人,那個人便是告訴她他那所謂自盡真相的人。他說,雖然沒有法子可以助她一臂之力,但卻知道有人能讓她一償所愿。她聽了,信了,而且還行動了?!碧K薔突然收回了一直游離在虛空中的目光,并轉身看向了身后不遠處的洪浮,銳利的眸光將她堪堪驚了一驚,“他們投靠了他所說的那人,然后與她達成了共識,隱瞞了他的死訊。后來,他們將他的尸體秘密地運送到了一處水溝里,而不久之后,借助宮里那個有權有勢的人的力量,一個陌生的男子從宮外混了進來,戴上了足以以假亂真的被燒傷的□□,堂而皇之地頂替了他的位置。沒錯,在那座宮殿里,除了他們三個同謀之外,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他已經死了,也沒有人知道那個滿臉燒傷的男人其實并不是他。從此之后,她利用她的主子只在夜間留她一人當值的便利,在她的香爐中摻加了讓她足以意亂神迷卻還能保留幾分清醒的迷藥,然后默許那個曾是主子未婚夫婿的男人隔三差五地便在夜里進到主子的寢殿里。她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便在外面放出風聲,讓宮殿里所有人都知道主子每每做夢都會喊到她那個男人的名字,做好讓她身敗名裂并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br>
    避開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洪浮雙手緊攥,從剛開始的驚惶無措已經平靜至悄然無息了。

    蘇薔默默地向她逼近了幾步,素凈的聲音在幽靜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洪姑姑,你說,倘若這個故事里的女子能夠得償所愿,那算不算是大快人心?”

    迎著她的目光,洪浮不動聲色地淡然道:“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主子言東奴婢便不向西,主子讓死奴婢便不可活,這是自古以來的綱常倫理?!?/br>
    “是嗎?”蘇薔微然一笑,反問她道,“主子言東奴婢便不向西,那倘若奴婢是往南或者往北呢?主子讓死奴婢便不可活,那倘若即將赴死的奴婢拉著主子一起奔赴黃泉呢?”

    洪浮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欲言又止,但終究無言。

    “我與洪姑姑都身在深宮,知道為奴為婢的辛苦,也幾次三番地不知何故便險些丟了性命,也不愿就此認命任人宰割,但有仇報仇固然重要,可有一件事卻更為關鍵,那便是認準仇人?!碧K薔輕嘆了一聲,問她道,“你真的覺得故事里的主子是個惡人嗎?你以為那個內侍的死真的是他在被逼之下不得不自己動手了結性命的嗎?你覺得與她同謀的人是真心想幫她嗎?”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洪浮一怔,稍一蹙眉,反問她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薔不答,反而道:“不如,我再給你講兩個故事吧?!?/br>
    言罷,也不待洪浮開口反對,她便平靜地繼續道:“古時,深深宮城中,有一個姿色不錯且有野心的宮女,她不甘心一輩子做一個屈居人下的宮婢,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當然,她的這種夢想在宮城中并不少見,只是她很幸運,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她被宮里一個頗有權勢的人看重,并被扶持著做上了皇妃之位。然后,她被賜了一座宮殿,有了一批自己可以指使的宮人。她很得意,也很興奮,行為舉止間自然免不得有些傲人之氣,對待宮人的姿態也傲慢了些,可她還算用心,對他們每回的賞賜都不算少,就連自己的貼身宮女當差時不小心割傷了手,她也利用自己的地位為她請來太醫診治??墒?,她不知道的是,她宮里的宮人大多都懼怕且厭惡她,無人敢與她親近,那些人平日里傳的說的都是她的不好與壞話,而她也并不在意他們對自己的看法,因為她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無需在意那些下人的所思所想。直到有一天,一個素日里她都不會抬眼去看一下的內侍無召便闖入了她的寢宮,揚言說要為那個割傷了自己手指的宮女討回公道?!?/br>
    “她覺得莫名其妙,認為那個內侍不可理喻,畢竟那個宮女的傷是她自己因為不小心而造成的,而且即便有她的錯,但她是主子,豈容一個內侍如此沖撞自己?那時她恨不得立刻下令殺了他。所以,她在一氣之下下意識地便將手邊的一個茶水壺朝那個內侍砸了過去。她砸得很準,那個內侍也未曾來得及躲開,最后的結果便是他的整張臉甚至脖頸幾乎都被燒傷了??吹剿蛱弁炊稍诘厣衔嬷樞沟桌锏哪?,她有些害怕,也心軟了,再加上那個一直貼身伺候她的宮女一直在為他求情,所以她便不再追究他擅闖內殿以下犯上的罪過了。從此,她心中雖然還是有氣未消,但這件事也不再掛在心上了,只是命那個內侍夜里當值,白日里不再出門見人?!碧K薔對她緩緩道,“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內侍不久之后就被人毒死了,而自她被封妃之后便一直侍奉在她身邊的那個宮女將他的死推到了她的身上。當然,她更想不到的是,頂替他繼續在宮里活下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她曾經的未婚夫婿,也就是她總在夢里相見的人。她掉入別人的陷阱里了,其實,她一直都在被人算計,從她成為那座宮殿的主人時便開始了,第一個算計她的其實并不是那個要為自己心上人報仇的宮女。而下面故事的主角,便是那個一直都潛伏在她宮殿卻為他人所指使的細作,你知道他是誰嗎?”

    臉色稍稍蒼白,洪浮的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什么聲音來,但她應該知道她要說的是誰了。

    “你猜的沒錯,他就是那個與她共謀的人,那個看起來無論到哪里都喜歡搬弄是非渾水摸魚的內侍。他在哪個宮殿哪個司局都做不很久,似乎走到哪里都是個麻煩,但他又從未犯過什么大錯,無非是嚼嚼舌根子罷了?!碧K薔的聲音漸漸冷了幾分,“但正是這樣的人,才如螻蟻一般能毀掉千里之堤。他并非無主之人,相反地,他的主子是將他放在了任何可以用到他的地方,讓他做的也都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比如在他最后服侍的宮殿里,他剛開始做的就只有動動嘴皮子,造一些謠傳,捏一些謊言,讓宮殿里的其他宮人都以為他們的主子就是一個只會做表面功夫其實心如蛇蝎兇殘無度的女子,包括在一個宮女在不小心割傷了自己的手后,他告訴一個心儀那個宮女的內侍說,她的手指是被他們的主子因為嫉妒而逼她自己剁下來的。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奉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將他們的主子推入萬丈懸崖從此萬劫不復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一定是在亂中才能找到的。后來,他如愿以償,那個內侍在他的慫恿下自尋死路地被毀了容顏。然后,依著背后主使的指示,他毒殺了他,并偽造現場,讓那個同樣在意他的宮女以為他是被逼自盡而亡的。然后,他告訴她,他可以找一個人幫她報仇,不過需要她的凡事配合。很幸運地,那個宮女為了報仇,雙眼被仇恨所蒙蔽,毫無質疑地相信了他,并依照他的話去做了。在尾聲中,如以往一般,他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有做,但其實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他又即將被調到別的地方去攪弄風雨了,等再過一段日子,過去的那些人和那些事都會被他忘得一干二凈再無分毫印記。這就是他的故事?!?/br>
    第201章 竹馬何在(二十八)安魂

    她的話說完許久后, 洪浮才勉力平靜地開口,只是雖然她已經極盡全力在壓制自己的情緒,但卻仍然掩藏不住一時間涌上心頭的驚惶無措:“洪浮不明白,蘇姑姑與我講這些故事是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這個故事里的四個人, 除了那個細作之外都很可悲嗎?其實那個人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但他之所以能將這件事做得看起來如此滴水不漏,是因為他利用了其他所有人的弱點與軟肋。他知道他們的主子雖然心腸不算歹毒但卻好要面子待人嚴苛, 知道那個內侍雖然重情重義卻魯莽沖動不問黑白, 也知道那個宮女雖然素日性情沉穩但她心上人的性命便是她的死xue,”蘇薔慢慢地走近了她, 不疾不徐地問她道,“洪姑姑, 若是那個宮女能夠早日面對現實, 愿意拋去枷鎖對她的心上人表明心跡, 那他也許就會相信她的話, 相信她的手指的確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也就不會那般沖動地聽信了他人所言去找他們的主子理論, 他的臉就不會被毀容, 也不會因此而被旁人利用, 你覺得他們的結局會有什么變化嗎?”

    洪浮的右手掩在已經斷了小拇指的左手上, 蹙著眉默然無言, 但在她開口前,蘇薔便已經自行給了她答案:“我認為不會。因為有一個時刻準備搬弄是非的人潛伏在身邊,即便他們兩個那時已經相守在一起了, 他也有可能會利用他們相處時一些不可避免的矛盾來興風作浪,畢竟那座宮殿里大多宮人都是無欲無求安于現世的,而有欲望的人才容易露出弱點來,而為情所困的他們便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即便再重來一次,他們的結局也不會比現在好到哪里,也正因為如此,真正的惡人才應該受到懲罰,因為無論別人過得好與壞,都無法阻止他為了一己私利而從中作?!?/br>
    洪浮面容微沉,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你若還想為他報仇,便要有過改之?!碧K薔輕嘆了一聲,語氣輕柔了幾分,問道,“倘若許妃也是被人陷害的,無論旁人怎么評論她,你侍候在她身邊那么久,即便從未將她當做你真正的主子,也該很清楚她的為人。張宇曾為了替你出一口氣便貿然地闖入了她的寢殿,這種以下犯上的罪過無論被哪個主子碰上都不會輕饒,若當真論起宮規,莫說要他毀容,即便是依例送到明鏡局或是輕衣司他都難逃一死。雖然也是因為心軟,但許妃終究是因為你的求情才放過他一馬的,她是真的將你當成了自己人,你在宮里已經這么多年,我相信這一點你應該明白。所以,她待你也算真心,難道你當真忍心讓旁人利用你將她推入萬丈懸崖嗎?”

    沉默了片刻,洪浮抬起充滿了血絲的雙眼看向她,語氣勉強平靜地問她道:“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蘇薔早有準備,鎮定道:“我第一次去萬福宮時,是喬裝為浣衣局的宮女唐嶺而去見許妃的,那時我在門外見吳公公從里面出來,所以便趁著夜色在墻根外躲了片刻,田不凡就是在那個時候將你手指受傷的所謂真相告訴張宇的,他說,許妃嫉妒你的手指生得美,所以才逼你自行砍掉了小拇指,還囑咐他莫要向你求證,因為你為了息事寧人必定不會對他說實話。當然,雖然這些話是我親耳聽見的,但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不過田不凡那么喜歡搬弄是非,這種話他一定不會只對張宇一個人說過,你只要稍一打聽便能查個清楚。另外,田不凡的為人你應該有所耳聞,之前你以為他與張宇兄弟情深,所以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但倘若他一開始接近張宇便別有用心,那很多事情便會不攻自破。比如,張宇不擅與人交往,對待他人極為冷淡,田不凡為何會與他稱兄道弟?再比如,看似古道熱腸要為冤死的兄弟報仇的田不凡在宮里數十年,可曾有過一個朋友?還有,張宇自盡的□□是從哪里來的?許諾對他甚為厭惡,即便想要他的命,又怎會親自召見他,還特意避開你在萬福宮的時候?你既是皇后的人,柳貴妃憑什么僅憑你的三言兩語便相信你為了報仇愿意倒戈相向?”

    她聲音徐徐,并不急迫,但洪浮的臉色愈來愈白,顯然是想到了以前她從未留意過的一些細節。

    “人的內心一旦被仇恨所充斥,便會忽視甚至扭曲一些真實的存在,若你在得知他的死訊后能夠冷靜一些,也許事情便不會似今日這般糟糕了?!币娝聊谎?,蘇薔知道她已然信了自己的話,適時地勸她道,“許妃和皇后都是你的主子,尤其是皇后,聽說她還曾救過你的性命,難道你真的情愿就這樣為人所利用而棄她們于不顧嗎?”

    洪浮的神色微動,顯然已經動搖了心志。她微微垂下了眼瞼,面色凝重,似乎在沉思著自己該如何應對她方才的那些話。

    彼時,暮色四合晚霞如火,不大的院子里籠罩著一種安祥的秀美,蘇薔看著赤色云霞下的洪浮,并不逼問她,只安靜地等著。

    過了半晌后,只見她才緩緩地抬起了眼,眸光清澈得能將火紅的云霞映在其中:“若我信了你,又該怎么做?”

    雖然她的聲音淡然如春風,但卻隱忍著幾分堅毅與決心。

    蘇薔覺得自己已然能夠放下心來,便道:“到時我自會告訴你的,若一切順利,許妃和皇后都會無恙?!?/br>
    “好,畢竟我也需要時間去印證你說的話?!焙楦〔⑽炊鄦?,向她施了一個平禮后準備送客,“時辰不早了,蘇姑姑也該回去了?!?/br>
    蘇薔也無什么話再與她說,便微一頷首,施禮告辭,但就在她剛轉過身時,卻又聽洪浮在身后輕喚了自己一聲:“等一下?!?/br>
    她轉過了身,等著洪浮開口。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發現……如何發現我對他的感情的?”話雖如此,張宏福的臉上并無分毫困惑的神色,而是依舊云淡風輕,只是在提到“他”這個字時語氣在不知覺間柔了幾分,“這么多年來,人人都知道他心中有我,但應該沒有人知道我對他如何?!?/br>
    “若是你這樣想,恐怕太低估你對他的感情了。其實在他被毀容之后,你已經在無意之間流露出對他的情義了,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毕肫鹨t對自己說過的話,蘇薔沉吟了片刻后又道,“但我真正確認這件事,是因為萬福宮的宮人中有人在半夜聽到了許妃的寢宮內殿中曾經傳出過一個女子在叫張宇的聲音,而且還十分哀傷?!?/br>
    洪浮微微一愣,但沒有流露出驚訝之色。

    蘇薔對她的反應并不意外,道:“看來我猜的不錯。許妃的內殿里之所以有人在叫張宇的名字,不是因為她聽錯了,也不是因為許妃因為恐懼而失聲叫了張宇,而是因為在那里叫張宇的人是你,所以才滿含深情?!?/br>
    本就寡言的洪浮沒有反駁,亦沒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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