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生的什么病啊,幾個月下不來床怕不得是瘟疫吧,搞不好要鬧死人的……” “死不死關我們什么事,不過有件事情倒是很稀奇,據說這彥太守往朝廷上寫了一份彈章,好像是要彈劾一個小小的知縣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你說這事稀奇不稀奇,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守,去彈劾一個小小的知縣,不知道怎么想的?!?/br> “你才知道這事情啊,這在外頭早就傳開了,我有個親戚就是住在那個知縣府衙附近的,據說啊,他也寫了一份彈章,要彈劾彥太守貪污受賄,這下可有的樂子了?!?/br> “還別說,這知縣彈劾太守,太守彈劾知縣,這在哪個朝代都是新鮮事,就是不知道圣人該如何去判別了?!?/br> “還能怎么判別,我且問你,假若你是圣人,你先看誰的彈章?” “自然是按官職大小來算,先看太守的彈章啊?!?/br> “那不就結了,太守彈劾知縣貪贓徇私,圣人一聽直接大怒,給那知縣判了個斬刑,估摸著,這幾天就該是行刑的時候了?!?/br> “咦,那照你說,那知縣的彈章圣人就不看了嗎?” “還看什么看,你一個小小的知縣還能大過太守?圣人是偏袒太守呢還是偏袒知縣呢,這點道理還用想嗎?” “那知縣不就白死了嗎?” “死就死了唄,反正早晚會有新的知縣上任,不管是誰,只要敢跟彥太守過不去的,那不是找死是什么?!?/br> “說的也是啊,來來來,喝酒喝酒……” 這一桌子的人正吃菜喝酒,聊聊廟堂的一些閑話的時候,突然一名白衣女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一柄三尺劍啪的一聲按在了桌子之上。 嚇得那幾個人猛地一驚,紛紛面色一變。 “這位姑娘,你這是,我們是不是說了什么話得罪你了?” 按理說,有人主動上來鬧事他們本該不爽才對,可奈何人家手里有家伙,若是一個不慎被一劍抹了脖子,等到了閻王爺那問你怎么死的,你能說啥,冤死的唄? “我問你們,你們說的那個知縣可是姓婁?” “這……” 他們所聽到的這些小道消息也是別人傳出來的,眼下被白衣女子問的這么細,一時間沒人答得上來。 過了好一會,才有個人支支吾吾地小聲道:“姑娘,那知縣咱們也不認識,誰知道他姓甚名誰,不過我那親戚啊就住在冀通縣,你要想知道實情,可以去冀通縣問問,我們啊也只是道聽途說……” “冀通縣?壞了!” 蘇雪一聽,立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師妹,我們得趕緊走了?!?/br> 蘇雪回到座位上,拉著凌珂欲要走人。 “誒,那么急干什么,讓我坐會消化消化再走也不遲嘛?!?/br> “來不及了,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 蘇雪不由分說的將凌珂從座椅上拉起來,隨后走到賬臺前隨便丟了個銀兩結了賬,連碎銀子也顧不上找回,風風火火沖著東門飛奔而去。 此時的蘇雪大致把情況分析的差不多了,彥太守本來想找她們姐妹倆報復,誰想報復不成,還讓自己做不成男人,這一氣之下,肯定要找個人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那蘇雪和凌珂他自然是惹不起了,那還能有誰呢? 說白了,這一切都怪那個冀通縣小小的婁知縣,若不是他把自己的小舅子給殺了,那彥太守的第七房小妾又怎么會整日哭哭啼啼求著他要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于是乎,所有的矛頭就全然指到了冀通縣婁知縣頭上。 而婁知縣呢,或許也是聽到了點什么風聲,知道自己將要大禍臨頭,倉促之下,只能抱著一線希望,寫了一份彈章,期望能夠趕在彥太守報復之前,呈到圣人手中,將他這些年來所犯下的罪行一一紕漏出去,這等于是來個魚死網破了。 怎奈何他沒想到的是,彥太守也寫了一份彈章。 這兩份彈章同時呈遞到圣人手中,這結局可想而知。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留那個丑八怪的狗命,一劍殺了他就沒這么多事情了?!绷桤嬖诼飞下犅劻颂K雪的解釋,不禁氣鼓鼓的說道,此刻她恨不得沖進太守府,手刃那個丑八怪。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們能做的,只能是趕緊去救人?!?/br> 蘇雪此刻也是懊悔莫及,誰能想到這彥太守狗急跳墻,能干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從中江府出發,去往冀通縣大約有五十里的距離,以他們紫幽滄海境的腳力,最快也要天黑才能趕到。 “但愿還能來得及……” 第24章 刀下留人 與此同時,在冀通縣的另外一頭,一匹快馬疾馳在神都至冀通縣的各個官驛站之間,一名身著紅袍,背負絲絹圣旨的欽差大臣風塵仆仆,馬不停蹄的飛奔而行。 他騎著快馬來到下一家官驛站,那負責接應的人早已經站在官驛之前迎候。 “大人喝口水歇息片刻,下官這就去換馬?!?/br> 古代時候交通不便,凡是有皇命急傳的,都要通過這樣子,派出一名欽差大臣手持圣旨,通過各個驛站換馬奔馳,正所謂馬歇人不歇。 這名紅袍欽差坐在茶桌上喝了口熱茶,緊隨著驛站管事牽出一匹上等的快馬,那名欽差急忙站起來,翻身爬上馬背,又繼續向著下一個驛站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