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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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迅速定下身,再次而來,趙容祁推開珂玥錯身閃過躲過,撿起方才落劍,與他刀劍相擊,將黑衣人引向自己,其余之人齊齊攻向趙容祁,招招致命。 趙容祁發現來者提劍只向他而來,他便寬心了些,忙里脫身看向珂玥,示意她速速離開。珂玥哪會放趙容祁一人在此,她已然顧不上什么危險與害怕,握著方才奪下的匕首,便殺向黑衣人中。 刀光劍影間,血染刀劍,趙容祁寡不敵眾,黑衣人又似不要命般,銀晃利劍向趙容祁心口刺去,趙容祁欲后退,但四面圍堵,握劍先其一步側身制敵,不料后方利劍直橫,插中肩膀。 白劍入膛,鮮血而出,浸染衣裳,趙容祁覺痛,踉蹌幾步,那人速速拔了劍,準備再向致命處刺去。他皺眉,忍痛提劍,出劍之快,便已劍架其脖間,毫不猶豫狠力刺去。 珂玥見狀,手中力道重了些,勉強閃過黑衣人的劍,趁他閃躲間快劍將他刺死,向趙容祁而去。趙容祁傷口鮮血流失更多,面上漸漸泛白,珂玥看得心顫,紅了眼,心中已是懊悔千遍。 她悔自己明知道近日不平靜還執意要出宮,悔自己當年為何不好好習武,這樣就可以像令心一樣助他之力。 珂玥悔恨的目光趙容祁看了心痛,想將她摟在懷中,可此時卻顧不上她,無法伸出手,他提著劍,冷眼看著眼前依舊站定的幾名黑衣人,忍痛握劍向其而去。 二人與黑衣人幾番周旋,血氣四散,一人摔至樓下,打斗聲引起眾人注意,看客驚叫著逃散。帶頭之人見狀,向同伴使了使眼色,幾人立即加快了動作,逼得趙容祁連連后退。 黑衣人本對珂玥有所顧忌,但珂玥卻進攻而來,逼得他們不得不動手,兩人將珂玥纏住,另外幾人圍擊趙容祁,趙容祁看著珂玥無力招架之勢,想著如何去救,分神間,一名黑衣人乘他不備一劍向其刺去。 待趙容祁回神間,已然來不及閃躲,卻未料珂玥向他撲來,厲劍刺中珂玥。冰冷的長劍刺入她胸膛,寒意滲入體內,珂玥無法承受,痛苦叫得低喚一聲。 握劍黑衣人一驚,迅速拔了劍,珂玥終是無力承受,倒入趙容祁懷中。她半闔著眼,抬眼望著趙容祁殺紅了眼的雙目,心中竟是慶幸。 “玥兒——”珂玥倒入懷中那刻,撕心裂肺之聲響徹,可她漸漸模糊了眼,一時看不清趙容祁容貌,聲音亦漸漸消遠……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玥玥:……扎玥了老鐵…… ☆、昏迷 茶樓sao動引得街上一陣sao亂,令心正在回來路上,見眾人從茶樓方向跑出,心中一慌連忙向茶樓奔去,令飛發現后,安置好錦玉立即趕去。 待二人前后腳到二樓時,打斗聲已停止,但仍有血腥味傳來,令心握緊了劍,揮劍入屋時,一眾黑衣人倒在血泊中,趙容祁面目寒色的緊抱著珂玥蹣跚向外走來。 珂玥面色煞白,無知覺的任由趙容祁抱在懷中,胸口是觸目驚心的紅,令心腳一頓,令飛亦在門口站定,一時間不敢靠近,待令飛回過神,立即上前探查趙容祁傷勢。 趙容祁衣帶血,身上帶著幾處劍傷,抱著珂玥的手卻未松,“爺……”令飛垂手站在趙容祁面前,心中滿是自責,看著珂玥的模樣,怕是命懸一線。 令飛恐趙容祁失血過多,想接過宋珂玥,但趙容祁卻不肯松手,只是氣若游絲道:“馬上回宮,去找荀太醫來為太子妃診治!” 令心回過神立即去樓下牽馬車,趙容祁身子斜了斜,吃痛得半跪在地,他撐了撐身子,抱著珂玥不愿放手。他疲憊的垂目看一眼珂玥,身上的傷口撕扯著,可卻敵不上心間一絲悲痛懊悔。 趙容祁抬頭凝眉看向倒地的黑衣人,目光冷冽冷聲道:“將消息散出去,就稱我命懸一線,太子妃為救我受重傷?!?/br> 他要將每一劍都從他們身上討回來,以千萬刀奉還! 趙容祁遇刺的消息在他回宮后沒多久便傳得滿城盡知,宮中朝堂四方波動起伏,趙容卿門下之人顯露水面,周太傅與藍雋等人忙得焦頭爛額,霄合宮忙亂一團。 燕帝雖已下令徹查此事,但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霄合宮,連燕后也不得入內。燕帝此命令讓眾人猜測紛紛,一時間將趙容祁的傷勢傳得惡劣,那些還在坐山觀斗的人也按耐不住,探著燕帝的態度意欲倒向趙容卿。 讓他們決定倒向趙容卿的,是燕后在燕帝宮前求去霄合宮卻不得見,而江貴妃卻依舊自由出入燕帝寢殿,這一做法不禁讓眾人懷疑,燕帝是否放棄太子要立五皇子為儲君。 要說不想趙容祁出事的,除了周太傅等人就是林家了,林央人雖在霄合宮,卻不得進入趙容祁的寢殿,每日看著荀太醫進進出出,論她如何探問,荀太醫也未向她透露什么,更別說令飛令心處了。 林家恐趙容祁出事失勢,反趙容卿登位,那日后林家地位岌岌可危,況且自己女兒才嫁入太zigong沒多久,若是趙容祁去了,林央的后半生也不好過。 趙容祁寢殿中每日的湯藥換了又換,一連五六日也不見有平安消息傳出,有人盼著趙容祁死,有人等著趙容祁醒,連霄合宮的宮人也不知道,他們的殿下雖有傷卻無大礙,只是整日坐在床前守著太子妃醒來。 令心守著門口,遠遠看著趙容祁寂寥的背影坐在床榻邊,手緊握著床上人,宋珂玥一動未動,趙容祁也不曾起身。她望著二人,胸口堵得不像話,可她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這守著罷了。 飛端著藥走了進來,他看著meimei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聲示意一聲,令心回過神后垂了頭。他嘆了一氣,將藥碗遞給令心:“端去吧?!?/br> 令心看著藥碗,點了點頭后才接過端了進去。她走到趙容祁身旁,看一眼緊閉雙眼的珂玥,將要呈給趙容祁,擔憂道:“爺,先喝藥吧?!?/br> 趙容祁目光停在珂玥身上未動,令心又低低叫了一聲,半響他才接過藥碗,一口氣灌入口中便又將心思放在珂玥身上。 令心攥著碗的手緊了緊,站在原地許久,正欲走時,趙容祁突然開口,“外頭如何了?”趙容祁的聲音很低,還帶了幾分黯啞,目光無神且深沉。 令心聽清后,立即回答道:“一切如殿下所料,五皇子雖未說什么,但他門下黨羽紛紛開始行動,想必等我們查清后,五皇子方定有大動作,到時候一切呈給陛下,陛下定會相信殿下所說的?!?/br> “嗯?!壁w容祁聽著令心的話,沉緩應了聲,他看著面無血色的珂玥,絲毫不見她往日的鮮活,他握著珂玥的手緊了緊,冷聲道,“還未查出殺手是趙容卿哪找來的嗎?” 令心聞言低了頭,輕聲回答沒有。 趙容祁沒有再說話,但氣氛又冷了幾分,令心也疑惑,明明趙容卿與晉平王處都安排了足夠的人手,若是有所行動,他們應當是知道的。 他們卻探不出趙容卿與晉平王動手的跡象,可要說不是趙容卿,那也是不可能的。趙容卿沉寂這么久,就是在等趙容祁出事。 “或許五皇子找的不是門客而是江湖上門派養的殺手?”令心猶豫了會兒還是向趙容祁說出自己的猜想。能將他們安排的暗衛都解決,這班殺手能力定不弱。 趙容祁聽了暗思片刻,而后道,“去查吧,任何人都不得放過?!彼皖^吻在珂玥冰涼的手上,繼續說,“讓令飛去查,然后繼續讓太傅和藍雋在趙容卿黨羽中煽動?!?/br> 令心應下出去后,荀太醫便攜著藥匣進來,趙容祁看到他還未起身,荀太醫見他又如此坐在這,白眉皺了皺,冷幽幽道:“殿下,你若不信老朽醫術,大可不必讓老朽來,反正太醫院人多得是?!?/br> 趙容祁蒼白的臉抬起看了荀太醫一眼,在老頭子的吹胡子瞪眼中敗下陣來。他起身伸手示意荀太醫坐下,但未開口向他承諾什么。 荀太醫冷哼一聲,還是順勢坐下,打開藥匣拿出針灸,為珂玥施針。 “一冷一熱的時候,可別忘了老朽教過的方法?!避魈t收了針,毫不客氣的對趙容祁吩咐著,而后對著自己救人能力不加掩飾的一番夸,“太子妃這劍懸得很,藥雖下去了,可這命還懸得很,不過幸虧有老朽在,料想出不了幾日,太子妃定能醒?!?/br> 趙容祁站在一旁應了一聲,令心遠遠候在門口,心中嘆了一口氣,想著,荀太醫三天前也是這樣說的。 可荀太醫的醫術是列國中出名的,若他也救不了珂玥,那便沒人有辦法了。雖然珂玥未過危險,但好歹她目前尚有氣息在,除了荀太醫,別無他法。 荀太醫臨走前,趙容祁又問了他晉平王那的情況,老頭卻依舊說著老話:“殿下,老朽只是一名醫者,朝事老朽不懂,老朽已將所知的都呈于皇上了?!?/br> 趙容祁見問不出什么便讓令心送他出去,荀太醫走前還對趙容祁一陣念叨,讓他去休息。 荀太醫走后令心也小聲讓趙容祁去休息,趙容祁只是擺擺手,凝眉不語,轉身坐回榻上,靜守著珂玥。令心見狀,短嘆一氣,也繼續在門外候著,順帶關了門,眼不見為凈。 趙容祁看著床上的珂玥,心中亂作一團,似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可涌到喉間,看著她臉色慘白令人揪心的模樣,又覺任何話都是徒勞,從前未說出口的話,如今無人聽,說了也只是多言罷了。 往日便是皇爺爺說他自負,他也是不愿承認的,可此次之事,確是他想的過于簡單,才會失策害了珂玥。他寧愿躺在這里的人是他,這樣,不論是他死還是生,好歹她還是鮮活的她。 趙容祁眉頭緊皺,深暗眼底中是望不盡的悲慟,他探出手,手觸到珂玥冰涼的額,撫過她的眼與臉頰。他收回手,低頭垂目,一聲聲地喚著:“玥兒……玥兒……” 床上的人絲毫未有動靜與起色,殿內靜得滲出冷意,趙容祁的聲音沉緩低啞,透著的是深深的無力與無措。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玥玥:導演,我是快領盒飯了嗎? 某喜:沒啊。 小玥玥:那我為什么還不醒?。ㄋ?#‵′)凸?。?/br> ☆、醒來 年末將至,已然快過春節,朝堂與宮中忙得不可開交,往年事務繁多的太zigong,卻因趙容祁遇刺之事,難得靜了下來,成了宮中最突兀的存在。 珂玥一連躺了七日,她恢復意識睜眼醒來時,抬眼是熟悉的幔帳紋飾,屋內沉香飄然,暖意微醺,她動了動手,有些負擔,偏頭看去,是趙容祁握著她的手。 趙容祁緊握著珂玥,另一只手略撐額頭閉眼休憩,不知他坐了多久,只是一眼望去,滿目倦容,絲毫不似往日神采,緊皺的眉間,即使在睡時也未放松。 珂玥愣了,喉間涌動想說什么,可她沒有說話的力氣,最后只是虛虛一笑,眼底流露的是慶幸與心疼。 趙容祁似乎察覺了什么,眼皮動了動,還未睜眼,先下意識收緊掌中的小手,待他醒來,對上的是珂玥盈盈淺笑的笑靨。 一時間,趙容祁竟不知說什么好,二人相望,無語卻又勝過千言。良久,趙容祁握起珂玥手,低頭在她手間蹭了蹭,他才如釋重負的滿足一笑。 珂玥見趙容祁笑了,倦容似乎散了大半,她亦跟著放下心來。 “醒了便好?!壁w容祁開口對珂玥低語,聲音沙啞低沉,“日后再也不可如此昏睡了?!闭f罷釋然一笑,好似珂玥只是睡了長覺般。 珂玥眼眶一紅,動動嘴唇,想說話,趙容祁見狀伸手撫上面龐,問她要說什么,珂玥眨了眨眼,半響才黯啞道:“渴……” 趙容祁手上動作一頓,原以為珂玥有什么話要對他說,他無奈笑道:“還有呢?” “還有……”珂玥虛弱的面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想了會兒突然記起什么,眼底眼神跟著閃熠起,“餓了?!?/br> 聞言,趙容祁的笑凝住了,撫摸珂玥臉頰的動作變了,不動聲色的轉為在她的臉頰旁輕捏了捏。捏了會兒,還未用力就松了手,對珂玥說聲等著,便起身去喚蕓茹。 趙容祁向外走著,身后床榻上的人傳來低低的笑聲,趙容祁沒回身,但笑已溢上面容。 蕓茹與齊姑姑小湫聽聞珂玥醒了,心底皆止不住的高興,連忙按趙容祁的吩咐去為珂玥備膳與去找荀太醫。 趙容祁回到屋內,珂玥正掙扎著起身,想坐起,趙容祁快步走近,將她扶住,微怒道:“傷還未好,折騰什么?” 珂玥看了眼趙容祁,輕哼了聲,依舊掙扎著起身,趙容祁沉默片刻,語氣和緩些,問她要做什么。 “我方才看到屋外下雪了?”珂玥向趙容祁詢問著,血氣還未恢復,語氣聽起來卻格外激動。 如此一問趙容祁便明白了,沉默著將窗子開了小角,而后將珂玥扶起,為她將毯子蓋好,不放心的囑咐道:“不可久坐,等傷好了,我帶你去更好的地方看?!?/br> 珂玥看著外頭飄雪,聞聲目光轉向趙容祁,垂目淺笑,伸手去握趙容祁,趙容祁坐在珂玥身側,陪她靜坐著。 往日他會去逗珂玥,愛看珂玥氣急害羞的模樣,可此時這么靜坐著,已然很是知足。 窗外雪花緩緩飄落,落在一角紅梅上,堆砌在一起,壓得它抖了抖,又是一場飄雪。身側之人難得安靜,趙容祁看著珂玥,想著差不多該關窗了,珂玥卻望著外頭出神道:“想敬玄了?!?/br> 陳國冬日鮮少下雪,一年寒冬皚皚白雪覆蓋了陳宮,敬玄那時才學會騎馬,他騎了一匹紅棗馬,馬蹄在雪地中打滑,他卻非要騎,說要為珂玥去梅園取梅花?;貋頃r,馬蹄錚錚,馬上的少年在白雪中顯得格外意氣風發,手中的梅枝亦格外紅艷。 珂玥絮絮叨叨的對趙容祁說了好多少時的事,從前在睡前,也曾聽珂玥說過些,但今日她似乎格外思慕千里外的親人。 “玥兒,我們還有很多日子可以說?!壁w容祁在珂玥額上落了一吻,而后望著她低語一句,眼底神色很是認真。 珂玥笑著應了聲,她沒多想,只是望著那雪,忽然就想敬玄想師父念桓了,大抵是中了劍,人也患得患失起來。 珂玥伸出手,抱住趙容祁,頭抵在他溫熱的胸膛,手撫上他中劍的地方,輕聲道:“還疼嗎?” 珂玥感到趙容祁笑了,懷中更溫暖了幾分,隨后他嚴肅道“還問我?若是下次再這般,那你生我便生,若要死,那也一起死。有些事,不該你來承受?!?/br> 珂玥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了趙容祁,似乎不大樂意聽他這話,“你不會死,敬玄也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辩娅h悶聲說完這句,便將頭埋入趙容祁懷中。 趙容祁心間一軟,懷中柔軟的小人似乎又瘦弱了幾分,他伸手撫上她的背,低頭說了一字好。 “何人所派的可查出了?可是晉平王與趙容卿?”珂玥還趙容祁懷中緩了會兒,平靜些后才抬頭問他。 趙容祁聽罷,神情冷了幾分,淡淡點頭道:“他二人定是有關系,不過,那日的刺客卻不是他們底下所派的人。但,一切應當快了……” 珂玥看著趙容祁的神情,隱隱有些不安,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撫,“如今呢?”她知道趙容祁性子有些暴戾,此次他定不會善罷甘休,當珂玥也擔心,除了趙容卿,是否還有千萬個趙容卿? 帝位殺戮爭奪的,自古便是沒有停歇的。 趙容祁知道珂玥所擔心的,將這幾日計策講與她聽,以便讓她心安。前幾日朝堂上已有人上奏提議立趙容卿為太子,燕帝雖駁回,但也并未說什么,昨日提議的奏折便更多了,算定了趙容祁回天乏術。 這讓趙容卿舉動又大了幾步,燕帝昨日來霄合宮,顯然已對趙容卿不滿,但他對趙容祁也并未有好語氣,反而冷聲警告“趙容卿做的事,未必是你不會做的,若這大燕你坐不穩,朕大可換人”。 珂玥聽趙容祁淡然說此話時,心想燕帝的心思確實難以捉摸,但她可以感覺到,燕帝心底還是更喜歡趙容卿的,只是他的理智讓他選擇趙容祁。 珂玥看著趙容祁的如墨的眼眸,想說些什么,想想還是作罷,有些話安慰起來不痛不癢,反倒傷人。 二人相擁說著話,珂玥東拉西扯的,趙容祁靜靜聽著,也不煩,待珂玥語氣越來越弱了,他才打斷她,讓她躺下,而后去將窗子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