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唯一的聯系或許就是御貍吧。 旅團會找上來那是塞斯利亞早就知道的事,御貍那張臉太招搖了,尤其他還參加了獵人測試,遇到了西索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變態。能到現在才找來,對塞斯利亞來說,已經算晚了。 兩手撐起,下巴墊在交疊的手背上,塞斯利亞問道:“我叫塞斯利亞.米爾,你叫什么名字?” 啃著雞根的俠客抬頭,用油膩膩的手指著自己,道:“俠客,我叫俠客哦~” 塞斯利亞輕笑道:“這名字真有趣,俠者義也,你父母一定很喜歡看小說?!?/br> 俠客將盤里最后三個雞根全部啃光,道:“我是孤兒,沒有父母?!弊鳛榱餍墙秩耸?,父母什么的那能吃嗎? 塞斯利亞一愣,臉上流露出正常人絕對會被流露的表情,同情道:“對不起?!彼龑λ狼?,這是任何人都會第一反應的行為。畢竟,剛才的話是有點兒冒犯到他了。 俠客擺擺手,道:“沒事?!彼耆辉谝?。 放下雙手,塞斯利亞看向館子外頭的天色。天早就暗下,街上來往的人不多,畢竟這條街是辦公街,不是熱鬧的商業街。老板娘從后頭出來,對塞斯利亞說道:“米爾啊,我們可能要提早回去,安妮在補習班等我們接她,店估計得麻煩你關了?!?/br> 塞斯利亞擺擺手,道:“你們去吧,店我來關就好?!?/br> 老板娘微微一笑,和老板套上外套后,就匆匆離開了小餐館。夫妻倆到現在都沒買輛車,明明有些存款,卻硬是存著不肯花錢買輛車代步。覺得車油費太貴,因而寧可騎著小單車到處跑。 老板和老板娘離開沒多久,俠客就吃完了一桌子的飯菜。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道:“真好吃,米爾姐的手藝真心不錯?!边@樣的稱呼有點兒自來熟,可俠客長得討喜,即便叫喚得那么親昵,還是惹人喜歡。 “吃完了那就付錢吧?!背瘋b客伸過去一只手。 盯著面前這只手,俠客一愣,隨后抽了抽嘴角,道:“我這才剛放下筷子呢,你就伸手問我要錢???” 塞斯利亞理直氣壯道:“現在這店就剩下我和你了,你作為客人當然要先把單子結一下了,不然待會兒我收拾碗筷去廚房洗,你若跑了,那我不是虧大了?還是先買單比較保險?!边呎f,還邊動了動手,示意俠客付錢。 俠客:“……” 摸了摸鼻子,俠客乖乖掏出了這頓飯的飯錢。他是盜賊,他很清楚,可有了錢之后他就沒在外面吃飯和買東西時差過別人錢。比起不花錢主義的窩金,他一點都不像一個盜賊。 收起錢,塞斯利亞愉快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將盤子都端到廚房后面,塞斯利亞挽起袖子開始清洗起來。俠客在塞斯利亞端碗筷的時候也幫忙了下,他倚著廚房的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塞斯利亞瞧。 果然不是很懂飛坦的品味,只一眼俠客就能看出塞斯利亞是一個普通人。俠客一直以為飛坦找女人會比較重注實力,畢竟死在他床上的女人太多,若找不到一個強悍點的,很容易會被他玩死的。 “米爾結婚了嗎?”忽然,俠客出聲問道。 低頭洗著碗筷盤的塞斯利亞搖搖頭,回道:“還沒呢,就算我心里多想嫁人,也沒人敢娶啊?!?/br> 俠客疑惑道:“為什么?” 塞斯利亞停下手中動作,抬頭朝俠客看去,苦笑道:“沒有一個男人肯愿意當便宜爸爸吧?!?/br> 俠客一怔。 塞斯利亞接著道:“像我這種拖了兩個拖油瓶的人是很難找到對象的。我嘛,早就不想結婚這種事了,我現在最大的依靠就是我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了?!?/br> 俠客不懂,有孩子就不能結婚嗎?不過,一想到這孩子的父親是飛坦,俠客就覺得塞斯利亞要想找別人結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蜘蛛的東西哪有被別人染指的道理,再加上飛坦好像沒有將她丟棄的打算。 “那你孩子的父親呢?” 一般性有人問這個問題,當事人大多會露出一個落寞的表情。而塞斯利亞也做了這樣的表情,她看上去還多了點局促不安。手中的抹布捏得很緊,就連盤子也重新落回了池子?!拔?,我也想知道……” 俠客一愣。 等等,現在是什么情況?難道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難道她根本不是飛坦的女人,而是飛坦在某個時期,某個地點的意外? 不過—— 想到飛坦讓他查的事,俠客在一瞬間霍然明白了什么。 或許,就連飛坦自己也沒明白他怎么會跟一個女人生了一雙兒女??梢灿悬c不對勁啊,那兩個孩子的出生時間顯然是有時間差的,若只是意外,哪會那么巧,對同一個人發生意外??? 饒是想破俠客的腦袋瓜,估計也想不出真正的原因來。 “那是什么意思呢?”這個問題許多人在聽到塞斯利亞那句話時都會問的,因此俠客為了讓自己顯得格外尋常,于是就問了。 塞斯利亞抿著唇,神色迷茫,道:“這個問題恐怕我無法回答你,或許只是做了一場夢吧?!睂λ齺碚f,那段和飛坦在一起的記憶就是一個夢,一個只屬于她自己的夢。有時候,她會希望那場夢不要醒。 可這世上哪有夢不醒的? 大夢初醒,不過如此。 第120章 第一百零一章 關店下班。 站在公交車站前,塞斯利亞是打算坐公交車回去的,可也不知道俠客去哪里撬了輛自行車,硬是讓塞斯利亞坐了他的自行車,而他則騎著這輛鐵銹斑斑的自行車送她回去。 塞斯利亞不好拒絕,實在是俠客那張臉難以讓人拒絕,假如你真拒絕了,他會擺出非??蓱z的表情,讓你充滿罪惡感。 一路迎著風,塞斯利亞想起了多年前,飛坦還跟她在一起時,她會騎著腳踏車載他去店里的情景。那時候,飛坦非常不愿意被她載,可卻拗不過她,還是乖乖地由著她載他。 一晃多年,過往只剩零星碎片,舊人遠去,唯剩她一人獨飲這其中的苦澀。 指著路,塞斯利亞抬頭望著布滿星空的夜,忽然道:“不知道阿貍和黛米現在怎樣了?!?/br> 俠客輕松地騎著腳踏車,一點也不覺得累,這輛車是他來時就看到被放在角落的,破破舊舊的,顯然是被人丟棄了。既然是丟棄的,那他拿來用用也不要緊。再說了,就算他搶了又能如何?他可是盜賊,搶了的就是他的東西。 騎著的這輛自行車雖然有點破舊,可騎起來特別順溜。 聽著塞斯利亞的自喃,俠客假裝好奇地問道:“阿貍和黛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