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獵人世界是不會有元宵節的,因此比較懷念本土節日的塞斯利亞只能在每一年的一月十五日在茶館出售名為湯圓的點心,以此來過只有自己、黛米、克雷格和卡洛琳才知道的節日。而茶館出售的湯圓也只有這一天能吃,其他時候想吃也吃不到。 這點倒是跟八月十五的月餅一樣,都屬特定日子才有的。 茶館內熱鬧到不行,一天下來可把茶茶他們累壞了,到下午四點半的時間,茶館提前閉了門。作為茶館的員工,茶館的福利還是特別好的,每到特殊的日子,塞斯利亞就會送茶館的員工們幾盒特定的點心。 這不,今天下班的時候,茶茶他們幾個一人拎了六盒特定口味的湯圓回家去了。 揮別茶茶他們,塞斯利亞也提了六盒湯圓回家去了。今天,就她一人在家。御貍跟小杰去廝混了。奇犽拐了黛米去廝混了??辶照埧死赘袢gl辦事去了。布耶爾和本去了趟冥界,要第二天才回來。至于飛坦,他每回離開,少則半月,多則數月或是一年,塞斯利亞也早就習慣了。 煮了一鍋子鮮rou湯圓,盛了六個在碗里,端著碗坐在桌前,塞斯利亞獨自一人吃著碗里鮮嫩的湯圓。 湯圓的rou是門淇給她送來的,豪鼻狂豬身上的rou,rou質特別好還緊實,吃起來也特別香嫩。 吃完湯圓,塞斯利亞把碗洗了后,就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看起電視來。電視里放著她到現在也沒領略到一點的綜藝節目,看著主持人和嘉賓的搞笑互動,她依舊沒get到一絲的笑點。 只有在這個時候,塞斯利亞才會有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盯著綜藝節目看了很久,覺得實在是無聊,塞斯利亞便起身去洗澡了。泡在浴缸里,暖乎乎的,身體的疲乏和寒冷瞬間消散。洗好澡,換上睡覺才穿的棉質長裙,塞斯利亞用吹風機將自己的一頭濕發吹干后便上樓回房睡覺去了。 至于換下的衣服……明天洗倒也無所謂。 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蒙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塞斯利亞會想很多事,想剛認識飛坦的時候,想與他分別的那些年,想又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想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前的事……不過,有些事實在是時間過去太久,久到那些記憶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這天很快便到大半夜了,她感覺到有人回來了,推開她房間的門,夾雜著一絲淺淺的血腥味走了進來。眼睛依舊閉著,她沒有想醒過來的意思,知道是飛坦,可她卻覺得現在還是裝睡會比較好。 本來,她也挺擅長裝睡的。 飛坦是個沒有腳步聲的人,他走路很少會響起腳步聲,可塞斯利亞還是聽見了微小的細碎腳步近在床前。房內燈沒有點亮,窗簾拉得嚴密,一絲月光也沒透進來。身體另一側的床忽然一陷,許久未歸的飛坦一回來都沒去洗澡,直接躺床上來了。 塞斯利亞捏著被子,深感蛋疼。這明天一早立馬得把這一床被子和床單都換了才行。也不知道,飛坦爬上來的時候,床單和被子有沒有沾上血跡。如果沾上了,這一床被單她鐵定是不要了,這世上什么污跡都好洗,偏偏血跡特別難洗。 飛坦鉆入被中,拉過被子一角搭在自己身上,嗓音微涼道:“查爾斯說這兩天有個叫德里克的男人在追求你,怎么?你沒告訴對方你已經有主了嗎?” 塞斯利亞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話問得倒直接,可真是太抱歉了,她睡著了,啥都沒聽到。 飛坦的手貼在她的肩上,聲音極輕,極冷,那語音幾乎貼在她的耳畔?!跋氩幌胫姥b睡會有什么后果?”他一向都是這樣,一旦想問清楚一個問題,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而且答案必須是他想要的,否則,哼哼o( ̄ヘ ̄o#) 塞斯利亞像被火灼燒到似的,瞬間睜開眼,以極其不自然地姿勢起身,并故意打著哈欠,以一副剛睡醒,還沒清醒過來的模樣,說道:“欸?你……回來了,飛坦先生?!?/br> 瞇了瞇眼,飛坦重復地問了一遍,道:“查爾斯說這兩天有個叫德里克的男人在追求你……”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輕撫著她耳垂?!澳銢]有告訴他,你已經有男人了嗎?”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飛坦就喜歡摸她的耳垂。 就知道查爾斯是個多話的人,也知道這事一旦被飛坦知道了,她一定會很慘。不過,能讓飛坦有這種反應,她倒也挺高興的。雖然,塞斯利亞知道,蜘蛛的占有谷欠一向比較強,可有這樣的反應總比沒反應好吧。 不用去看也知道飛坦是什么反應,塞斯利亞抿唇笑道:“德里克先生的事值得你那么在意嗎?這些年來,向我表白心意的人比比皆是,難道來一個你就生氣一次?那不是要氣死?我都跟你那么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再說了,這世上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能跟誰一直一直在一起了。若我當年沒有遇上你,即便真被人追求,你也不能說什么??杉热挥錾狭四?,也同你在一起那么久,自然是不會再喜歡別人的。還有,醋我買得夠多了,不需要再添了?!?/br> 松開捏她耳垂的手,飛坦輕勾唇角,在黑漆漆的房中,翻身將塞斯利亞壓在了身|下。他的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面頰,嗓音壓了壓,道:“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打你的主意?!奔幢闶锹脠F內的人也不行,他的就是他的,即便他厭棄了,不喜了,那也是他的,沒有給人,也沒有讓出的道理。 房中一點亮光都沒有,除了那一雙近在咫尺的漂亮金眸,塞斯利亞壓根看不清飛坦的臉。盯著這雙眼睛,塞斯利亞的臉龐上浮起一絲熱意。 片刻,只不過片刻,房中便被沉默渲染。 塞斯利亞不喜歡這樣靜默的氣氛,輕咳一聲,她別過臉,不去看他的眼睛,道:“今天店里推出了特定的點心,就是去年的今天給你吃的湯圓。你餓不餓?我,我下樓給你熱一下湯圓?!?/br> 說完,她又咳了一下,想要掙開對方,可飛坦的力氣很大,大到她就算用盡全力也推不開對方?!啊边@么用力做什么?她又不會跑。 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她繼續說道:“你回來也該提前通知一聲啊,每次都是大半夜回來,有幾次我還以為是賊呢,差點就出手了……還有啊,你為什么不去洗澡呢?血腥味雖然很淺,可被子和床單會臟的,你要知道洗血跡可難洗了?!?/br> 說完,她便不再說話了,塞斯利亞總覺得氣氛好像越來越壓抑了。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飛坦大半夜回來,她都不知道該說些啥,明明在白天跟飛坦在一起的時候,她話還是挺多的。 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塞斯利亞就被飛坦給抱住了,她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衤果著上半身。精壯的胸膛,布滿了傷痕,可在現在的環境下,塞斯利亞是看不到的。 張嘴咬上她的耳垂,飛坦壓著嗓子,道:“反正待會兒也是要臟的,明天再洗也不遲?!?/br> 塞斯利亞瞪大眼睛,呼吸在一瞬間滯住,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嗚咽一聲,任由他去了。 只有面對飛坦,塞斯利亞才會那么沒轍。 以前,塞斯利亞總是聽信長說,跟了飛坦的女人基本不會有好下場,尤其在床上的時候。 大多都是支離破碎的。 飛坦在這一方面絕對不會給予絲毫溫柔。 而蜘蛛好像也不懂什么叫溫柔。 可塞斯利亞卻是唯一一個跟飛坦那么久還完完好好的人。 這點,也的的確確讓旅團的人驚訝不少。 窗外,夜風依舊微涼,可她現在窩著的這個擁抱卻格外溫暖。蜘蛛的警覺性很強,一絲異動都會醒過來,可在塞斯利亞身邊,飛坦卻很少會這樣。習慣,有時候真的可怕,可怕到明明已經出現改變,可飛坦本人卻沒有察覺。 房中的聲音已漸漸平息,只能聽到彼此的吐息。 過了良久,枕著對方手臂的塞斯利亞始終睜著眼睛,沒有閉上。 在房中,她壓根瞧不見對方的模樣,可伸手觸及的那片胸膛卻是極其溫暖的,一點都不像飛坦這個人。 眼底笑意加深,塞斯利亞闔上眼,在對方的臂彎中漸漸也睡著了。 次日清晨,晨光穿過厚重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塞斯利亞的生物鐘一向準,這個點肯定是會醒的?;\著被子,她爬起來坐著。床的另一側,飛坦還在睡,藏青色的發絲似乎有些長了,凌亂地落在枕上,被褥搭在腰間,上身幾乎衤果在空氣中,而背上的痕跡則昭示著昨晚的瘋狂。 抬起雙手,捂著自己發熱的臉,塞斯利亞發誓自己已經被飛坦越帶越歪了。 雖然捂著臉,可指縫卻大大打開著,透過指縫縫隙,她看到了飛坦那張絕對不會給別人看到的安詳到有些可愛的睡顏。 放下捂著臉的雙手,塞斯利亞伸出其中一只手替他捋了捋微亂的頭發,又靠過去在他額上落下一吻。明明動靜有些大,可飛坦愣是沒有醒過來,顯然睡得比較沉。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塞斯利亞正準備下床時,腰上忽然一緊,被他給拉入了懷中?!捌鹉敲丛缱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