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三夢果然被戳中了:“消防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嗯?!?/br> “怎么說的?” “我現在有點想不起來了,要等你乖乖配合我洗完澡才能想起來?!?/br> 無賴!三夢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他的手還貼著她的身體作亂,從左邊到右邊,像有無形的繩索牽引著她,而那些融在水里的香氛像混了他獨有的情、藥,拉鋸中被他揉進她身體里去,幾乎讓她潰不成軍。 她整個人軟洋洋地窩在他懷里,他的長腿曲起來,攏出的空間就剛好容納她。她跟他的身體百分百契合,像造物主有意為之的一個玩笑,不管什么樣的姿態,都舒服極了。 他搓得她周身微微發紅,力道控制得剛好,既能困住她,又不讓她覺得難受。她本來很怕癢的,這時候都忘了,只覺得呼吸沉沉的,像要溺水的人一樣,亟欲抓住點什么。 他抬高她受傷的手,向后彎折,繞過他的脖子:“這樣,放松一點?!?/br> 她快喘不過氣了,要怎么放松??? 他掬水潑在她身上,水溫仿佛也帶了他手心灼人的溫度,最后連她也分不清那種感覺到底是水流還是他的手。 身體驀地一凜,她睜大眼睛:“你混蛋,別亂碰!” “噓,你不乖了,這里也要洗干凈??!”他貼著她的耳朵,像帶著笑,又有點緊繃,“其實這也是修行,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忍得有多辛苦?” 是,他不說她也感覺到了,簡直硌得她背痛好嗎? 可他其實一點都不急,不疾不徐的,似乎篤定單單是這樣就可以給她快樂。 也的確是這樣,她已經不再是這方面懵懂無知的姑娘家了,用晶晶的話說是食髓知味,變得有自身的渴望,也越來越敏感。 他在她身后放肆,嘴和手都沒閑著,到處都留下了印記。大概覺得差不多了,才誘惑她說:“洗干凈了,剩下的你自己來好不好?你可以趁機親我,換那個‘他’回來,做完還可以聽我跟你詳細說這個消防調查的事兒,怎么都不虧。這么多天沒做了,我知道你也想要的?!?/br> 想要你的頭!三夢又想爆粗口了,可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甚至像是志在必得。 “我跟你打個商量吧?!彼f,“如果我主動親你,換‘他’回來,你能不能就不要再那么頻繁的出現了?” 雖然之前妙賢選擇要用催眠療法,但她始終記著王老師說的話,最溫和的治療方式其實是循序漸進,說服分裂人格回歸本體才能實現最大利益。只要可以,她不愿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跟這個妙賢談判,勸他回到陳一本應沉睡的潛意識里去。 “我現在出來的時間也不多啊?!彼煽吭谠「桌?,“上次也是在這里,你說再也不想看到我,我就想以后再也不要出現了??伞瘋δ?,害你受傷,我就不能不管?!?/br> “他不是想傷害我?!比龎粝氲界娋胳痴f的話,不知該怎么跟他講。 “你不用幫‘他’說話,我不許你這種時候心里還想著‘他’!” “這你就錯了。你可以控制陳一原本的意識,占據他的身體,但你管不著我心里想著的人到底是誰?!?/br> “是嗎?可每次跟你做的人都是我啊,讓你舒服的人是我,疼你愛你的人,甚至跟你生了兒子的人都是我啊,你以為那個窩囊廢能給你想要的東西嗎?” “陳一不是窩囊廢!” “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有機會可以比一比,是我好,還是他好?!?/br> 他把她逼到浴缸的角落,從身后棲近,再次徹底占有。 他的力道大的可怕,像她遇到過的那種亡命之徒,她還不能爆他的頭,只能等,等晃蕩著、拍打著她身體的水面,逐漸平息。 … 三夢裹著睡袍靠在床頭,一動也不想動。 妙賢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過來,把里面東西拿出來遞給她,說:“你看看吧?!?/br> 看看她的直覺有多準,是不是跟他一樣。 三夢本來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就直坐起來:“是縱火?” “嗯,不排除意外,但很有可能是縱火。如果是縱火的話,這個人非常謹慎小心,可能是行家?!?/br> 原先他們都以為是程貴和鐘靖斐喝酒忘形,到后半夜鐘靖斐睡著以后,程貴的煙頭掉在地上,引燃火花。 然而消防給出的調查報告卻顯示,起火點在屋子靠窗邊的位置,雖然是點著了劇組設備老化的電線接頭引發的火災,但這個位置離他們兩人醉酒后打盹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別說煙頭掉在地上,就算是彈煙頭也彈不了那么遠,還能那么巧剛好引燃電線。所以即使不排除有其他人亂扔了煙頭進來,但考慮到那個時間點,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人在羅漢堂外面走動,意外的可能性真的很小了。 “會是什么人,劇組的人嗎?”三夢喃喃自語,“目的是什么呢?” 妙賢喜歡看她認真思考的小模樣,坐到她身旁攏住她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么?” “什么?” “像警察?!彼?,“有沒有考慮過做真正破案的警察?” “我已經是警察了?!?/br> “你這個警種太危險?!?/br> “你以為刑警就不危險么?狙擊手已經是特警里最安全的位置了?!?/br> 妙賢看著她的手:“那你這傷怎么解釋?” “這是意外?!?/br> 她把手往后藏,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他想趁機讓她換工作,門兒都沒有! “那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縱火,你打算怎么辦,要查嗎?”她問。 “查是要查,不過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的目標是什么,是光照寺,還是《東歸》的劇組?!?/br> “劇組不是已經撤走了嗎?” “嗯,所以現在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如果對方目標是我們,一定還會再有動作的?!?/br> 陳家有仇家嗎?幾代人吃齋念佛,從不主動結交什么人,更談不上得罪。對方針對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求財嗎?整個宗山都是陳家的,說他們富可敵國不假,可如果是求財,又為什么要放火? 三夢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妙賢遞了杯牛奶給她:“把這個喝了,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不要多想?!?/br> 三夢不喜歡牛奶的腥氣,把頭一偏:“我不喝?!?/br> “你就這么想讓我口對口喂你?” 她挑釁:“來呀,你喂我,我就喝?!?/br> 妙賢看了她一會兒,站起來往外走。 “你去哪兒?” “去兒子的房間,讓他過來督促你把牛奶喝了?!?/br> 三夢一把拽住他:“你瘋了?兒子這會兒都要睡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他mama這么不聽話?!?/br> 得得得,她服了他了,早就該看清他不是一個有健全情感的真正人類,完完全全以自我為中心。 她一口氣把牛奶喝完,他滿意地接過杯子:“這還差不多?!?/br> 三夢看他換上了睡覺穿的絲緞僧袍,之前真正的陳一雖然睡覺也穿這樣,但那是洗得發白的棉質舊衣服,樸素,但很舒服。 現在這家伙就是極盡奢華,最喜歡穿新衣服。 他掀開被子就要躺上床,三夢連忙推他:“你去隔壁睡?!?/br> “不去,你也不許去?!彼f一不二,已經長手長腳過來纏住她,“快睡覺,不然我不介意再來一次?!?/br> 第26章 第26章 三夢很想揍他, 但他大概也真累了, 抱住她沒多大會就睡了過去。 他的呼吸均勻沉緩, 睫毛長而卷, 一臉完全放松不設防的樣子, 跟如意睡著時真的很有幾分相似。 三夢的手慢慢放下來,落在他臉頰, 順著他好看深邃的輪廓一直摸到他的耳朵。他耳垂寬厚滑潤, 是慈悲又福澤綿延的面相, 沒有做過惡,甚至以前在學校那么排斥她的追求,也沒有對她惡語相向過。 這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經歷這樣的痛苦煎熬呢? 妙賢在夢中不知呢喃什么,嘴唇動了動。三夢忽然想到, 他這會兒就在面前, 也沒有防備, 她親他一下, 是不是就可以把原本的主人格給換回來了? 啊,這么一想有點小興奮, 這么好的機會, 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他也不會知道被她親, 讓她不用那么難堪。 說干就干。三夢湊近一點,學他撩撥她的樣子先用手指在他唇上摸了摸, 很柔軟的觸感, 他也沒有任何察覺。再靠近就很簡單了, 她怕親得不夠有力,覆在他嘴上好一會兒,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他在睡夢里也不是一無所知,微微張開嘴一吮,就把她的舌頭給吸進去了。 三夢頭皮一陣陣發麻,趕緊把舌頭縮了回來,閉上眼睛睡覺。 明天早上,原本的陳一就會回來了吧…… … 三夢真是要慪死了! 妙賢不僅沒有變回來,而且還在吃早飯的時候偷偷笑她。 如意好奇地問他笑什么,他說:“mama昨天趁我睡著了偷偷親我?!?/br> 然后如意也笑了,還轉過來刮臉羞羞她。 她扶額,看來昨天是白親了,在他沒有清醒意識的情形下親也沒用。 可他怎么知道她親他了,他不是睡著了嗎? 她逮著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小聲問他:“你昨晚是裝睡?” “你就睡在我旁邊,裝睡還是真睡你會分不清楚?” “那、那你怎么知道我……我親你了?” 她有點氣短,問得局促。他卻很大方地靠過來,笑道:“親都親了,就算問清楚也不能改變什么,何必這么執著?” “我執著也不是一兩天了,你管我?!?/br> “也是?!泵钯t捏了捏她的下巴,“我就喜歡你這股勁頭,任何人都比不上你?!?/br> 這混蛋,她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又被他弄得心跳加速。 她格開他的手:“你到底說不說?” 他笑:“要我說也可以,只要你讓我高興。我一高興,說不定什么該說不該說的都告訴你了?!?/br> “你讓我討好你?” “我討好你也行,要是你高興了,就不要再做這樣無謂的嘗試,忘了原來那個陳一,好好跟我生活下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