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大王子赫連洪笑道:“這是大歷來的太子殿下?!?/br> 赫連漪立刻做出一副嬌羞不勝的神態,伸出一雙白生生的小手,想同太子拉手,卻又不好意思的收回,只屈膝施了一禮道:“太子殿下?!?/br> 只是她缺乏小女孩的稚氣可愛,這般姿態實在與她不相宜。 元禎微微點頭,并不看她,快步來到傅瑤跟前道:“阿瑤,原來你也在這兒,怎不在帳里好好休息?” “母后請我來見客,我總不好推脫?!备惮幬⑿Φ?。 元禎捏了捏她的手背,只覺涼意沁膚,不免皺眉道:“手這樣冷,也不多穿些衣裳?!?/br> 遂解下大氅披到傅瑤身上,向赫連洪道:“王子,令妹既已見到,孤就先回營了?!?/br> 赫連漪眼看著一雙璧人離去,目光只膠著在元禎身上,她見多了北蕃的莽夫,猛一看到這樣清俊逼人的,忍不住心旌搖蕩起來。 赫連洪在她圓潤的臀部揉了一把,嬉笑道:“怎么,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 “哥哥胡說什么,我哪是那種不知廉恥的人?”赫連漪嬌嗔道,卻不抗拒,反而趁機攀上赫連洪的腰,兩個氣喘吁吁的交纏起來。 漆黑夜色助長了他們的膽氣,模糊中只能看到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影子,赫連洪解開妹子的衣裳,在她細嫩的皮rou上恣意妄為,腦子里卻不禁浮現出方才那女子的身影:那實在是個美人,瘦是瘦了點,可是不減其風韻,何況還是堂堂大歷太子妃,若能叫這樣的美人屈服于他身下,該是何等樂事。 * 一路上,傅瑤留神打量元禎的模樣,看他有沒有被赫連漪的rou體引誘——適才傅瑤看得很清楚,赫連漪打招呼的時候,有意識的將胸脯向前挺了一挺,兩團白rou呼之欲出,那情形簡直如地震一般。 回到帳里,元禎才問道:“阿瑤,方才你為何盯著孤看?” 傅瑤自己內心掙扎了半晌,才老實問道:“殿下覺得五公主如何?” 盡管自認赫連漪容貌不足與自己相較,可是面對那一對炸彈,傅瑤還是不免有些自卑。 元禎“唔”了一聲,“挺好看的,身材也很飽滿?!?/br> 傅瑤瞪大了眼,虧她還以為元禎是個正經人呢,沒想到還是被那一對大胸勾引了去。遂下死勁捶他,“你這流氓,還說對我始終不渝呢,這么快就變心了?!?/br> 元禎摁住她兩只胳膊,無奈道:“沒辦法呀,我總不能捂著眼?!?/br> 那兩團rou塊幾乎遮擋住人的視線,他就是想不瞧見都難。 傅瑤氣咻咻道:“旁人都說她是北蕃第一美人,殿下是否也如此想?” “管旁人怎么評判,在孤心里,只有你才算得美人?!痹澱f著,將她按到榻上,一只手伸進她上衣領子里,握住她小荷萌芽般尖尖的乳,“比起北蕃的第一美人,孤更喜歡你這樣的?!?/br> 原來元禎還是個小胸控,不過傅瑤眼下可不想讓他得逞,行路出了一身膩汗,至少也得洗個澡再說。 傅瑤從氈墊上起身,慢條斯理的穿好衣裳,任憑元禎看得干急眼,心里不免得意:論起含含蓄蓄的挑逗,那位五公主可就差得遠了。 不過赫連漪適才大放厥詞,說有能耐懲治傅家,傅瑤不得不驚訝她哪來的底氣,便問道:“五公主很受北蕃王寵幸嗎?” “不知,只聽說她與大王子赫連洪甚為要好?!痹潙袘械?。 原來如此,怪道兩人見了面那樣親切,聽元禎的話頭,那位大王子仿佛還是特意來尋meimei的。 不過好在也只是一個大王子,比不上北蕃王聲威奪人,傅瑤的擔心去了幾分。 元禎停了一停,微微皺眉道:“也有人說,她與大王子之間仿佛有些不清不楚?!?/br> 傅瑤的嘴張大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現實的德國骨科? “這也沒什么稀奇,五公主的名聲本就不怎么好聽?!痹澱Z氣平平,“孤還聽到些流言,說這位五公主的娘本是一位王公的姬妾,被北蕃王看中了強納入宮的,不到七個月就生下她,誰知道里頭有些什么鬼名堂?!?/br> 經過方才的震驚后,這番話反倒比較好接受了,看來這北蕃王室也是亂得厲害。傅瑤反倒因此放心,北蕃人或許不在乎名節,可大歷乃禮儀之邦,最看重的就是這個,赫連漪想將她那一套吃開,看來不怎么容易。 她同時也驚訝于元禎打探信息的能力,這才多大會功夫,他就將北蕃內部的瓜葛摸得一清二楚。赫連漪想在他面前扮演清純玉女,看來難度非常之大。 次日便有北蕃王組織的騎射。 傅瑤來到女眷們等候的專場,就看到圍場之中,英姿颯爽的男兒們已列陣以待。其中哪些是北蕃勇士,哪些是大歷子弟,一眼就可以瞧得分明——大歷尚文,世家子弟多瘦削些,北蕃人見了這般,一個個臉上露出輕藐之態,顯然已認為勝券在握。 昌平扯了扯她的衣袖,向旁邊努了努嘴,“你瞧,她也來了?!?/br> 傅瑤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赫連漪也在觀獵的人群中,她穿著一身繃得緊緊的衣裳,襯得身材凹凸有致,還有意將胸脯擱在圍欄的木樁上,整個視覺效果非常震撼。 第111章 賭約 元禎也在入陣的隊列中, 烏發系作一束, 頭戴金冠, 端的如芝蘭玉樹般挺拔照人。 赫連漪一心撲在太子身上, 傅瑤則緊盯著赫連漪的背影, 再一次確定這女子的圖謀:她果然對元禎有意。 正看得入神, 傅瑤忽感覺有人輕敲她的肩膀,回眸一瞧, 便看到江誠如笑吟吟的看著她:“太子妃近來可好?” 他鄉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幸事。傅瑤與江誠如雖非深交,可有了江太后這一層聯系, 無形中便親近了幾分,喜道:“你怎么來了?” 江誠如面含薄嗔,“我既已嫁來北蕃, 不在此處還能在這兒?” 傅瑤本意是問她如何來觀獵, 不想江誠如一扯便扯到他鄉故鄉上頭,雖是答非所問,話題反而便熟稔了。 傅瑤便拉了她的手親切問道:“你在此地過得如何?” 其實看江誠如的面相便能看出來,她向來是波瀾不驚, 什么也動搖不了她的意志。赫連治縱是一塊頑石, 遲早也會被江誠如這條藤蔓緊緊纏住。 “很好?!彼Φ?,“我只是有些牽掛太后娘娘,不知太后鳳體是否康健?!?/br> 江太后年紀老邁,自然比不得年輕人的身子,偶有咳嗽風寒也是難免??墒歉惮幾匀恢挥袙寐牭恼f, “太后娘娘身體很結實,你不必擔心,她倒是怕你在北蕃人生地不熟,過得不好,托我代為問候?!?/br> 江誠如眸中有淚光瑩然,“勞太后牽掛,可恨我不能長侍太后身側,太子妃,勞你回去向姑祖母轉達,我過得很好,實在不必憂心?!?/br> 她們在這里說話,一旁的昌平總算聽到動靜,側首道:“傅jiejie,你在同誰講話?” 江誠如揩了揩濕潤的眼角,笑道:“幾年不見,公主也不認得我了?!?/br> 昌平定神瞧了半晌,方才訥訥道:“你是江姑娘……王妃?” 江誠如的面貌并無太大變化,可惜昌平本是小女孩心性,哪會對一個打秋風的親戚太過關注,這會子好容易認出來,不免尷尬。 江誠如將一包東西塞到她手里,笑道:“這是北蕃盛產的奶子糖,公主嘗嘗可還入口?” 昌平本就喜歡吃食,江誠如此舉正是投其所好。何況,江誠如當初雖是自己愿意,到底算作代公主遠嫁,昌平自己倒混不記得了,恐怕有忘恩負義之嫌。 想到這一點,昌平有些不好意思,訕訕接過那包糖塊,仿佛欠了江誠如的人情似的。 傅瑤看在眼中,對這位王子妃做人的功夫更加欽佩:一個女人只要沒有惡意,裝得再假也不打緊,相處起來反而舒服。倒是某些所謂的真性情,才真真是刺心的難受。 傅瑤忍不住向赫連漪看去,那位姑娘據聞在本地也是以真性情出名的。 “三王子不參加狩獵么?”傅瑤收回視線問道。 江誠如笑容淡然,“不止夫君,北蕃這邊的王子都未參加盛會,太子妃你應該清楚是何用意?!?/br> 傅瑤自然心知肚明,北蕃王的幾個兒子都不上馬,明面上是顧全貴客的體面,恐怕差距拉得過大,讓客人輸盡面子。其實是變相看不起大歷人,以為隨便派幾個小嘍啰就能取勝,自然用不著親身上陣。 “我看夫君他們這回要失望了?!苯\如嘆了一聲道。 她在宮中住過一段時日,是清楚太子的本領的,可她明明知道,卻不向赫連治透露半分,這亦是她的精明之處。男人都好面子,她即便說了,赫連治也不會相信,反而惱怒她多事,倒不如讓赫連治自己受點折辱,等他吃了苦頭,江誠如再去安慰他,更易俘獲人心。 怪道她在北蕃過得如魚得水,傅瑤覺得在御夫之術上,這位江小姐堪稱榜樣。 伴著銅角的號令,馬匹箭射般奔出,元禎起初稍稍落后,幾個起落之后,便一馬當先沖到前頭,手起箭落,獵物應聲倒地。雖然做的殺生的惡舉,姿態卻是優美流暢至極,叫人不忍苛責。 圍觀的北蕃民眾都睜大了眼,發出驚奇的“哦”聲,與之相對,大歷的貴賓則顯出成竹在胸的模樣,小姐們更是用手絹捂著嘴,芳心撲通撲通的跳動。 赫連漪站在圍欄外,也面露喜色,她本以為太子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誰知馬上一瞧,才知他騎射功夫堪稱精到,穿上騎裝的時候,體魄又那般強健有力,令她七分喜歡化作十分——孔武有力的男兒,又有這樣姣好的相貌,真是打著燈籠也尋不來,偏偏就叫她遇見了。 昌平自來這兒就頂不喜歡她,或許是她那雙豪乳觸犯了所有大歷女子的痛處,遂皺眉向傅瑤道:“你瞧赫連漪那模樣,眼珠子都快蹦到哥哥身上去了,真是不知廉恥?!?/br> 其實一路來的大歷閨秀們,表情也同她差不多,只是沒她那般張揚過分。 江誠如看她一眼,輕輕笑道:“這還算好的,她才做得出來呢,等著瞧罷了?!?/br> 江誠如一向端莊得體,甚少背后說人的壞話,同樣的,說了就不會有假。 傅瑤聽這話古怪,悄悄問道:“這是何意?” 江誠如附耳輕言,顯然不好讓昌平聽見——因為少兒不宜。 這一段話豐富了傅瑤從元禎那獲取的信息,原來赫連漪疑似有染的還不止赫連洪一個,不知她是生來水性,還是天真未鑿,總之仗著一副好身段,每每喜歡叫男子屈服于她裙下。連赫連治都差點受過她的引誘,只是赫連治一向膽小謹慎,謹守兄妹之禮,沒有叫她得逞。 傅瑤不知江誠如此話有無夸張的成分,或者是為了激發她的怒氣——看得出來,江誠如同這位小姑相處不怎么融洽,敗壞她的名聲也是有可能的,盡管這不像江誠如的作風。 傅瑤姑且聽之,靜觀其變。 獵者已在返回的路上,民眾的情緒更加高漲,一個個歡呼雀躍起來,雖然只是一場簡單不過的狩獵,在他們看來倒像打了勝仗一般。 傅瑤一眼就瞧出來,元禎網兜里的獵物是最多的,同去的北蕃壯士則一個個露出沮喪神氣,顯然沒想過自己會輸。 在這悲喜交加的當兒,赫連漪忽然縱身一躍,輕捷地跨過那道窄窄的圍欄。旁邊早有侍女牽了她心愛的踏雪駒來,赫連漪利落的上馬,持鞭向那群男兒們趕去,隨即驀地抽身,硬生生擠到元禎旁邊,與他們并轡而行,絲毫不落下風。且因其是女子緣故,頗有萬綠叢中一點紅之感,十分引人注目。 現場響起一片快活的起哄聲,姑娘們則忿然溢于言表,傅瑤清楚地聽到一位同來的許小姐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真不要臉!” 這句話也是傅瑤的心里話。她萬想不到赫連漪明知元禎有家室,還敢這樣上趕著討嫌,令她有一種當眾被綠的感覺。偏偏在北蕃,這似乎不當做一回事,沒了禮數的教化,仿佛也沒有道德的約束。 赫連漪坐在馬上言笑晏晏,又一次出盡了風頭,盡管她同元禎搭了幾句話,元禎都沒怎么理她,但這不妨礙她心中得意——太子一定是生性靦腆才不好做聲,但這不打緊,她會用一腔熱情加以融化。至少在北蕃的大草原上,她這位熱情的美人還不曾經歷過失敗。 好在赫連漪并非死纏爛打之輩,她深諳欲擒故縱的道理,下馬之后,仍走回女賓這邊來,至于那些男子,留給他們一個驚鴻一瞥的印象就夠了。 江誠如含笑道:“在外人眼里,太子殿下同五公主沒準還真是金童玉女一對呢?!?/br> 這話甚是刺心,傅瑤沒惱,昌平先惱了,她氣哼哼的道:“什么金童玉女,我看是yin娃蕩婦還差不多?!?/br> 赫連漪正在那里用帕子擦汗,她耳朵甚尖,立刻走過來道:“你說誰yin娃蕩婦?” 昌平不甘示弱,“還能有誰?我們大歷的女子可不會這般沒皮沒臉,光天化日之下就往男人堆里鉆?!?/br> 赫連漪瞄了她平坦的胸前,鄙薄道:“殿下他們辛苦了,我上去迎接一番怎么不成?哪像你們這些瘦竹竿,只怕見了小馬駒都得嚇暈,更別說上馬相迎了!” 昌平不甘示弱,挺著脖子道:“會騎馬了不起??!我們也不乏這樣的人才?!?/br> “哦,那你說說,還有誰會?”赫連漪看準了她在擺空城計,根本不放在眼里。 昌平被噎了一下,她們這些貴女的確是只習練琴棋書畫,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如今的安王妃孟扶男,可偏偏孟扶男留在京城沒來,無人可給她撐門面。 昌平思之心焦,眼珠四下亂轉,拉著傅瑤到她身前,揚聲道:“誰說大歷無人,論起騎術,太子妃jiejie也不差什么?!?/br> 雖是病急亂投醫,可放眼望去,的確只有傅瑤曾學過騎馬。 傅瑤本以為她們口舌爭爭就罷了,沒想到倒把自己卷了進來,也只好硬支著給昌平打氣。 赫連漪一雙嫵媚的杏眼落到她身上,“哦,原來太子妃也是此道高手?!?/br> 她打量傅瑤片刻,收起笑容道:“既如此,太子妃可愿與我比試一番,勝負之數,以三記響頭為約?!?/br> 眾人頓時嘩然,誰也想不到赫連漪會提議賭賽,還是這樣有傷尊嚴的賭注。若是真應了她,到時輸了該拿什么來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