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即便陸飲冰牌出得亂七八糟,來影和夏以桐還是給她鼓鼓掌,三個人有贏有輸,陸飲冰贏得多,輸得少。有一回,陸飲冰幾乎把把抓到二王,炸了個痛痛快快,來影發現了一個疑點,那幾次牌都是夏以桐洗的。事后去問,夏以桐說找個中高手專門研究了一下洗牌技巧。 來影:“……” 看來以后等陸飲冰好了后再玩,不能再讓夏以桐洗牌了。 趕上有一天晴空萬里無云,三個人搬了小馬扎去院子外面,后來馬扎也不要了,干脆在坐在草坪上打起了牌。夏以桐眼疾手快地把牌撈到了手里,來影嘖了一聲,兩眼望天。 第一次抓牌,陸飲冰就抓到了二王,開門紅,搶地主一人贏兩家。 陸飲冰這會兒沒犯病,和常人沒什么兩樣,笑盈盈道:“給錢?!?/br> 來影往她懷里一撲:“沒錢,身倒有一副,獻身要不啦?” “造作?!标戯嫳訔壍赝崎_她。 “以前陪人家看星星看月亮投懷送抱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新人勝舊人,你就說人家造作?!眮碛皣聡碌?。 陸飲冰手往前一撐,甩給她一套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br> 夏以桐動作嫻熟地洗著牌,在旁邊笑。 來影眼睛一轉,忽然將目光投向了夏以桐,陸飲冰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影她都認識多少年了,這個眼神一看就是起了歪心思。她忙一把摟過來影的肩膀,打著哈哈把她勾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想說什么?” 來影道:“沒想說什么啊?!闭f完還扭頭朝夏以桐笑了一下,夏以桐回了她一個笑容。 陸飲冰:“我才不信,你最好別亂說話啊?!?/br> 來影:“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陸飲冰:“你是,你非常是?!?/br> 來影“哎”了一聲,正中下懷,“你說我是,那我不是也得是了?!彼み^臉,對夏以桐道,“我有好多關于陸飲冰的秘密,你要不要聽?” 陸飲冰想想她也沒什么把柄在對方手上,如果是自己說過的小時候的黑歷史,讓夏以桐知道知道也沒什么,誰還沒個雞飛狗跳的童年呢。 來影清清嗓子,伸出一只手掌,遞到夏以桐面前,繃直,“來,你看著我的手?!?/br> “嗯,看見了?!毕囊酝┱f。 “它是什么樣的?” “???” 陸飲冰從她的動作中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但是一時記不起下文。 來影忍笑:“你仔細看看我的手,她現在的狀態,它是什么樣的?” 夏以桐盯了半晌,說:“是直的?” 來影:“這個問題我問過陸飲冰一次,你知道她說什么么?她說這是五根手指,誰特么不是五根手指,難道還是六根么,她跟我抬杠說有六根手指的人,比如說《六指琴魔》,還有斷指軒轅?!?/br> 陸飲冰臉一黑:“我沒說斷指軒轅?!?/br> 來影白她:“那你不是很棒棒,要不要我給你鼓鼓掌???” 陸飲冰一噎。 夏以桐忍不住笑了起來。 來影繼續繃直手掌,四根手指緩緩往下勾,問夏以桐:“現在它怎么樣了?” 夏以桐不僅答了題還學會了向考官提問:“現在它彎了。陸飲冰說什么?” 陸飲冰撲過來捂住來影嘴,惱羞成怒道:“你不準說?!?/br> “邪惡是戰勝不了正義的?!眮碛芭夼薜赝馔轮晃孀斓目谒?,“她說變成拳頭了,你不知道她這個人有多遲鈍,我明里暗里地暗示全都聽不懂,最后要不是問樓唔唔唔——” 夏以桐哈哈大笑,看著她們倆在地上打滾,遠處的天藍得發亮,開春了,有形式各樣的彩色風箏在天空競相追逐。 不知何時,來影終于從陸飲冰的鉗制下露出一個腦袋,大聲朝外嚷嚷道:“她看小黃片看得流鼻血!血流不止!還問我要資源,唔唔……要特別特別多的資源!你不要被她小白花外表騙了,大尾巴狼,色情狂!” 夏以桐:“?。?!” 天際的一只風箏栽了下來,掛在了樹梢上。 地上響起陸飲冰的一聲暴喝,驚起螞蟻四散奔逃:“我要殺了你!” 第292章 那兩個人已經扭打成一團,分不清彼此,要是陸飲冰當時沒有因為動手術剃光頭的話,兩個人穿著差不多款式的家居服滾在一起,真的是難以分辨。 夏以桐得知此等勁爆新聞,當然沒讓她倆繼續廝打,她看頭識人,把陸飲冰從地上拉起來了,來影的衣服扣子都被撤掉了,蓬著頭發躲到一邊大喘氣:“殺……殺人啦?!?/br> 陸飲冰越過夏以桐的胳膊往前沖:“我殺的就是你!” 她還要撕爛來影的嘴呢,到處瞎咧咧。說好的幫她保守秘密的,現在又給禿嚕出來了,這個人做的保證真的是一點都不能信。 夏以桐忙把陸飲冰抱住,來影趁機再往后退了兩步,理了理自己弄亂的長發。兩人隔著夏以桐遙相對峙,氣喘吁吁。 “我能問一下,關于流鼻血和要資源的事情嗎?”夏以桐弱弱地舉手。 來影:“能?!?/br> 陸飲冰:“不能?!?/br> 兩人同時開口,陸飲冰旋即對來影怒目相向:“你敢!” 可惜陸飲冰的威脅在來影面前不管什么用,來影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略略略。來,夏桐,我跟你詳細說說?!?/br> 陸飲冰身體健康,平時不流鼻血,所以唯一的一次流鼻血的記憶夏以桐還很鮮明。記得那是在拍攝《破雪》的時候,她們倆住一間房,有一回晚上陸飲冰神神秘秘地從外面回來,一頭扎進廁所,一待就是半小時,夏以桐以為她出事了直接沖了進去,然后就看到滿地擦了鼻血的紙巾。 那時候陸飲冰說什么來著?好像是說因為肝火太旺了,后來幾天還一直吃清淡的敗火。原來不是么?資源?什么資源?小黃片的? 夏以桐:“……” 陸飲冰崩得不能再崩的人設在她心里又一次塌了方。 來影道:“在說之前,我得為老陸辯解一下,據我朋友說,她給的資源是最高檔次的那種,雛兒一般受不了,怪我,沒事先告訴她,老陸還是個二十八歲的雛兒?!?/br> 陸飲冰臉一黑:“我謝謝您了?!?/br> 來影擺擺手,大尾巴狼似的:“不客氣不客氣?!?/br> 陸飲冰抬手就要抽她,夏以桐摟住了她的肩膀,陸飲冰氣咻咻地搬來馬扎坐下了,一個人凝望著遠處的風景。 來影的聲音一點兒沒壓低,正常說話語調,故意想讓她聽見似的:“老陸這么純情的,你這輩子估計找不到第二個了。有一次我不是來你們劇組探班么,當時就發現你們倆之間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就想弄清楚了看看,經我觀察你喜歡她,但是老陸我就不確定了。我暗示過好幾次你喜歡她,你是彎的,她跟我裝傻?!?/br> 陸飲冰聽著不高興了,扭頭道:“我沒裝?!?/br> 來影非常自然地接上:“對,你沒裝,你是真傻?!?/br> “快滾?!标戯嫳鶝]好氣,從手邊揪了根草丟在來影臉上。 夏以桐忍俊不禁,笑出了聲音。陸飲冰見她笑得那么開心,也勾了勾嘴角。自從她患病以來,夏以桐承受的壓力不比她小,她只有自己,自己就是她的全部,絕對不能出什么事。 算了,既然夏以桐聽得開心,就讓來影講吧,正好她也回憶一下。 來影說:“她問我喜歡一個人有哪些表現,我跟她說,喜歡就是油然而生的喜悅,是見到對方那一刻的滿足感,當天晚上她就回去了,半夜的時候,給我發了條微信,你知道是什么么?” “什么?”夏以桐好奇地問。 “讓我給她整理個提綱出來,一條一條地列,問題: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還說我說得太簡略了,她沒聽懂。我早上起來看到的,這一口老血,她當是做數學題呢,充分必要條件都齊了,就能得出結論了?!?/br> 陸飲冰又扭過臉來說:“難道不是嗎?” 來影:“是個屁,就你這個情商,能夠娶上媳婦兒真的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br> 夏以桐這時候就為陸飲冰說話了:“陸老師情商很高的?!?/br> 陸飲冰揚起下巴,一副“聽見沒,我老婆夸我了你算老幾”的表情。 來影往地上一滾,四腳朝天:“欺負人啦,妻妻倆欺負我一個單身狗啦,沒天理啦?!?/br> 夏以桐:“……”她走過去,彎腰要拉來影起來。 陸飲冰冷笑著制止:“別拉她,讓她滾著,這草坪上可全都是蟲子,一會兒都爬進她衣服里,甩都甩不掉,黑黑的rourou的,長著很多腳,爬行的時候冰涼涼的,貼在你的皮膚上?!?/br> 來影打滾的動作一僵,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激憤道:“姓陸的,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惡心?”她們剛剛才在草坪上廝打過,有沒有蟲子來影還是知道的,但是架不住被陸飲冰說惡心了。 陸飲冰斜她:“你第一天知道么?” 來影拍拍屁股,也在馬扎上坐下,夏以桐看她們倆都坐馬扎了,自己也搬了馬扎過來,三個人腳踩著嫩綠色的草坪,頭頂著藍天。 來影說:“繼續剛才的講,我給陸飲冰發了一份提綱,不知道她用沒用過,反正就在那之后幾天……她就來問我要小黃片?!?/br> 來影搓了搓手,終于講到重點了。 陸飲冰咳得肺結核都要犯了。 來影:“噢噢噢,進度太快了,大概是兩個多禮拜以后,陸飲冰來找我,說對你沒有欲望,我就給她介紹了一個朋友,那種朋友,你知道吧?” 夏以桐狐疑:“那種?” 來影道:“就是那種微信賣資源的朋友?!?/br> 夏以桐看了一眼陸飲冰。 陸飲冰很兇地回道:“看我干什么?!” 夏以桐彎著眉眼,說:“看你好看啊?!?/br> 陸飲冰轉過臉去笑。 來影一臉牙疼,為什么雖然在說話的一直是她,但是感覺這個地方的中心一直是她倆,還狂撒狗糧,在這樣自己要提前溜了。她一邊替她們開心,一邊替自己委屈,心情復雜。 來影:“老陸找我朋友要了資源,十部,還附贈了電影,第二天晚上就跟她說流鼻血要清淡的,我朋友轉天跟我笑了一整天?!?/br> 夏以桐問:“陸老師你這么純情的嗎?” “不!我老司機!”陸飲冰側對著她的耳朵通紅,正好暴露在夏以桐的視線之下。 來影努力在場子上刷存在感:“你老死機還差不多?!?/br> 陸飲冰一個虎撲把來影撲在了地上,再次扭成一股麻花。夏以桐撐著下巴看著她們,琢磨著要不要給陸飲冰找點兒小黃片看看,萬一對治療抑郁癥有點效果呢?但是會不會有副作用啊,比如流鼻血什么的? 應該不會吧,她們倆都在一起這么久了,實戰的時候也沒見鼻血,看個片兒應該不至于。 嗯…… 那就試試吧…… 夏以桐把馬扎搬開,慢慢地平躺在了草坪上,那兩個人打膩了,推推搡搡地在她邊上一左一右地躺下了,陸飲冰握住她的手,來影不甘示弱地也握住了夏以桐的另一只手,陸飲冰又去打她手,來影及時撒開,打到了夏以桐手背,夏以桐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