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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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憲是普通的律師么,刑辯第一人敢情是唬人的?” 蘇安娜前陣子麻癮上來,召喚麻友大戰一夜,結果手氣不順,連這個月的生活費都輸得一干二凈。她立馬想到找傅云憲要錢,但當時傅云憲正在手術,兒子一時也聯系不上,便二話不說,直接找去了君漢所。她跟前臺說,我是許蘇的親媽,前臺立馬打電話叫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據說是傅云憲的助理。她跟那個特別漂亮的女秘書說,我是許蘇的親媽。那女人就給了她兩疊人民幣,說先拿去用,不夠等老板回來再說。蘇安娜心里很美,“我是許蘇的親媽”,這幾個字就像能打開寶箱的咒語,無往不利。 可能在那里多聽了幾句閑話,她知道傅云憲與自己兒子的關系大有進展,于是心頭篤定,越發變本加厲地罵起來:“我養一個兒子不能給我傳繼香火,天天被他騎在身下頭干屁眼子,我心里能好受?我就是太不好受了才要他拿房子——” 許蘇直接把電話掛了。什么騎啊干啊的,他一個爺們聽著都臊,蘇安娜卻張口就來。而且她嗓門奇大,司機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該是都聽見了。 許蘇心煩意亂。 顧天鳳是剛剛收割下來的大麥穗兒,金光燦燦,一直在他心口刺撓,很癢。蘇安娜卻是實打實的一根rou里的刺,血淋淋地扎在那里,很疼。 第七十四章 刺撓(二) 感謝當今醫學水平發達,傅云憲入院不久,居然就能出院了。最近律界不太平,說是人心惶惶不為過,不少律師對高院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律師懲戒規則與管理暫行條例(試行)1》非常有意見,律師偽證罪的存廢之爭一直就很激烈,不少律師奔走呼吁廢了這個條例,沒想到國家不僅沒廢,還更嚴苛了。 于是端著刑辯飯碗的大伙兒都炸了刺,傅云憲的病房也格外熱鬧。因為刑辯律師也分三六九等,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敢言也沒屁用,只有傅云憲,是真真正正能挺著腰桿說上話的。 何祖平來找他,丁芪來找他,連龐景秋都裝模作樣地來找他,他們都希望他振臂一呼,廢止《懲戒規則》,到后來方勇的老婆來找他,說方勇這回進去是被冤枉的,國家這是拿他開刀祭法。 傅云憲沒答應何祖平,也拒接方勇的官司。 在傅云憲看來,這就是革命,而且是注定犧牲且毫無意義的革命。陳勝吳廣揭竿而起,還有“天下饑民奮起響應”,但當今的老百姓對刑辯律師這個行業有點誤解,認為他們為了錢就替殺人放火者脫罪,實在可惡至極,所以《懲戒規則》的消息一出 ,拍手稱快者大有人在,他們認為就該嚴刑峻法,用暴力強權來保障絕大多數人的利益。 至于其它極少數人的利益,那干我什么事兒啊。 而且這項規則對他傅云憲沒多大作用,再嚴酷的環境,再苛刻的法條,他也總能夠找到一條能令自己成功辯護的法子,只不過對于其他律師尤其是剛執業不久的刑辯律師來說,夾縫求生可就太難了。 何況張仲良指出的那條道兒未嘗不光明,他身家早就上了億,除了律師本職,還有不少產業,前陣子又處于漩渦中央,急流勇退正是時候。何祖平罵傅云憲貪生怕死,因為他誤以為蔣振興案之后,當年那個熱忱正義的徒弟又回來了;方勇的老婆也罵傅云憲,罵他見死不救,因為她誤以為自己男人與對方同為榜上有名的“腐敗律師”,肯定是有交情的。 傅云憲一點沒把這些罵聲放在心上,離開醫院回到溫榆金庭,便跟許蘇辦起了事兒。 礙著傷勢,還是騎乘,但許蘇不夠專心,坐在傅云憲身上動得很敷衍,目光也一直挺迷離。傅云憲可能有些惱了,翻身占據主導位置,把他壓在身子底下弄。 yinjing自肛口抽出大半支,又狠狠撞進去,許蘇舒服得渾身發抖,但表情依然心不在焉。 傅云憲察覺出許蘇的不對勁,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怎么了?!?/br> “沒……沒什么?!毕掳皖W兒被完全掌握在傅云憲的手心里,許蘇反倒感到安心,他絞緊長腿,積極回應傅云憲的抽送,努力讓自己笑得可愛,“太平盛世,一切都好?!?/br> 傅云憲沒停下,但攻勢稍稍緩和一些,結實的背肌線條緊繃,身體起起伏伏,性器在許蘇身體里緩緩進出。 房間開始變得潮熱,許蘇漸漸投入,伸手摸了摸傅云憲身上的傷口。舊創添新傷,他一陣心疼,哪兒像個律師的軀體,倒像士兵。 傅云憲做到興頭上,上身支起,單臂摟著許蘇的細腰,幾乎一把就將他抬離床面。兩人上身分開一些距離,下體卻結合得更為緊密,許蘇腦袋完全后仰,嵌進枕頭里,傅云憲的guitou擠入最熱最深的地方,畫著圈兒頂弄。 里頭軟膩緊窒,無論弄多少次都是絕頂滋味,傅云憲的喘息聲漸漸有些不穩了,他問許蘇,想不想出國。 “行……行啊,”許蘇取出枕頭墊在腰下,又伸長手臂替自己手yin,好讓自己完全放松,更加舒服,“不過只能短途……不能去太久,我最近在跟一個案子……” 傅云憲俯身,捏了捏他的臉:“不是旅游,是移民?!?/br> 許蘇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傅云憲不是玩笑,這是件他即將放上議程的事情。 他最近被連翻折騰,先是白婧再是蘇安娜,實在沒精神細想傅云憲提出移民背后的因由。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現在并不想離開中國。 許蘇學生那會兒也想過,跟心愛人攜手漫步異國街頭的夕陽下,但那是老了以后的事情,不是現在?,F在他的職業生涯才剛有起色,難不成真就拋之不顧,安安穩穩地當他的傅太太?許蘇湊上頭去親吻傅云憲的嘴唇,盡力顯得自己乖巧,他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點觸碰傅云憲的嘴唇,跟小孩子乞討糖果般巴巴望著他:“叔叔,我暫時還不想移民?!?/br> 傅云憲吻上去,將許蘇兩片薄唇含在齒件揉磨,旋即納得深了一些,舌頭纏著舌頭徐徐推送,兩人接了一個相當黏膩的吻。 他說:“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br> 這一晚,雖然傷還沒全好,但傅云憲興致不錯,射過之后不久又硬起來,當即梅開二度。兩人側臥在死寬的床上,傅云憲將許蘇一條腿抬高架在手臂上,從他后邊進入。 許蘇被連著弄了兩回,上身已經完全癱了,軟綿綿地卸在傅云憲的懷里。傅云憲就這么環著他,用強壯堅實的胸膛讓他貼靠,一邊吻他,一邊垂著眼睛看他情動時迷離的臉,既像雄獅看護幼崽,又不太像。 吻得認真又細致,陣地從許蘇的嘴唇慢慢游移向他的下顎、脖頸。許蘇算高,但骨架細巧,傅云憲以舌尖勾勒許蘇的身體,舌頭在他的后背上滑動。 傅云憲的舌頭每經一處,許蘇就慌張地空咽一口唾沫,身體也跟著顫一下,顫了幾顫之后,整個人已經燥得亂七八糟,濕得一塌糊涂。 許蘇單手往后,摟著傅云憲的脖子,表情迷迷瞪瞪,嘴里喃喃念叨:“叔叔……叔叔……” 傅云憲的眼里充滿著占有欲。 他的大手緊抓著許蘇的臀部,將自己的性器更深地插入對方的身體。許蘇主動扶著自己抬高的那條腿,方便傅云憲在他身后進出。傅云憲勃起的時間依然持久,yinjing在許蘇xue里頻繁進出,yinnang脹得碩大通紅,因為用了大力,yinjing上頭青筋凸起,跟樹杈似的分裂延伸,一直爬到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上。 許蘇的屁股被噼噼啪啪地抽打紅了,兩人結合處溢出方才射在里頭的jingye,濺在黑絲絨床單上,斑斑駁駁。 高潮時候,手機卻響了。一響還不肯停了,先是微信聲,接著便直接打來了電話。 許蘇知道自己一般沒人惦記,用傅云憲的話來說,惦記他的人都不懷好意,不是沖他來的,而是沖國內刑辯第一人來的。何況他們這一宿折騰得夠久的,此刻已近午夜一點,很少有人會這么不識趣。他腦中一下就蹦出一個名字。 許蘇特別哆嗦,連彈潤的甬道都一下滯澀了。傅云憲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也被不依不饒的手機聲掃了性質,他從許蘇身上翻下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回電話?!?/br> 許蘇披上襯衣去接電話,傅大律師的名貴襯衣隨他取用,取了就是睡衣。手機拿到手里時已經不響了,屏幕上顯示一個名字,果然是白婧。許蘇看了看白婧發來的微信,白婧跟瘋了似的發來一長串,有的打字,有的直接語音,語音許蘇不敢聽,但從那些簡短文字中能歸納出白婧的意思,基本都是,我好后悔。 后悔不該和龐圣楠攪和在一塊兒,后悔不該入演藝圈這個人人如虎的行當,后悔當初不珍惜,白白錯過他這么好的男人…… 就在許蘇愣神的當口,電話又來了,這下接也不是,掛也不是,因為傅云憲就在他身后的大床上,肯定正看著他呢。 傅云憲問他:“有案子?” 許蘇掐斷電話,不能說出白婧的名字,只能隨口瞎編:“嗯,小案子?!?/br> 傅云憲又問:“唐奕川?” 許蘇最近倒真有個案子得跟市檢二分院打交道,一個拾破爛的老頭搬走了一家工廠放置在露天的一些電纜,現場還有失火的痕跡。老頭堅稱那些電纜是廠子里的人跟他說過已經扔掉不要的,還說占地方,請他幫忙搬走,但廠老板卻否認了這個說法。老頭年輕時曾因為偷竊入過獄,慣犯,是偷還是拿,這個量刑區別可就大了。這案子一毛錢代理費沒有,就是法援,何祖平所里這類案子多了去,許蘇不嫌案子小,跟著韓健認真地辦。 想到這個案子,許蘇順水推舟,點了點頭。 “你談你的事情?!备翟茟椘鹕?,披上睡袍離開臥室,大概是去浴室沖澡。 許蘇趕緊給白婧打電話。他怕傅云憲聽見,跟做賊似的壓著嗓子說話:“jiejie,您能別這樣么,你不悔我不悔,咱們都別悔,向前過日子吧,我祝你紅遍中國,紅出亞洲,紅透全世界?!?/br> 白婧沒說話。許蘇聽見一陣熟悉的久違的咚咚的響聲,立馬感到整棟房子都離奇地扭曲、旋轉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種拿頭撞墻的聲音,他再清楚不過,以前許文軍毒癮上來,就是這個樣子。 回想起白婧消瘦憔悴的樣貌,他幾乎斷定,她吸毒了。 許蘇道:“你……你在吸毒嗎……” 白婧突然痛哭起來:“你大三時的那袋毒品是龐圣楠干的,我沒有背著你跟他睡,是他誘騙我吸的毒……” 作者有話說: 1《懲戒規則》是我虛構的,差不多類似曾引起廣泛爭議的“250條”,但文中編得更苛刻了一點。 2012年7月30日,最高人民法院下發通知,向全國法院就《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征求意見稿)》征求意見。其中關于法庭紀律的第250條規定,辯護人、訴訟代理人嚴重違反法庭秩序,人民法院可以禁止其在六個月以上一年以內以辯護人、訴訟代理人身份出庭參與訴訟。 后因引發律師圈的強烈反彈而被廢止。 第七十五章 大禍(上) 傅云憲辦過的案子難以計數,絕大多數收尾都很利索,但百密終有一疏,唐奕川不信他真能把自己摘得這么干凈。國家現在要打黑要反腐,從這類官司里尋找傅云憲的漏洞最為合適,然而傅云憲看著驕狂剛愎,實則粗中有細,他已經不接這樣的官司了,或者說,他已經不再以那種游走于法律邊緣的灰色手段來達到成功辯護的目的了。唐奕川有個不甚好的預感,可能過不了多久,這人就會帶著他喜歡的那個許蘇去往國外,瀟灑度完余生。 可能是棕櫚繁密、陽光充沛的南美,可能是古跡遍布、氣候怡人的歐洲,當然也有可能是美國。 他與洪銳相識相戀于美國。 憑什么。 人生最糾結莫過于這三個字。它讓人不甘,不忿,不滿足,它像網子一樣把人死死困在里頭。憑什么洪銳年紀輕輕枉死獄中,憑什么始作俑者胡石銀與傅云憲卻一個挨著一個逍遙法外,洪翎年少心寬,可以選擇放棄與原諒,但他沒有這樣宏闊的境界。 唐奕川自己也明白,他這背景到了副廳已經接近極限,再往上爬估計就不那么容易了,即便真有那么一天,那個時候的傅云憲只怕早就離開了律師行業。他目前靠自己的能力扳不倒傅云憲,也不能在姜書記面前表現得太過心急,因為“官派律師”四個字并非空xue來風,至少姜書記對傅云憲的印象可謂相當不錯,他不止一次表示,傅云憲既有能力又有遠見,不像一般的刑辯律師只會給國家添亂。 現在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也可能是僅有的機會。洪翎沒白留在傅云憲的身邊,他從賀曉璞那里得來一個相當重要的訊息,傅云憲曾經辦的一個官員濫用職權與受賄的案子就有問題。 可由傅云憲經手的這類案子多如牛毛,他一時很難查清楚。洪翎這小子連人帶心的都被收服了,再不肯透露更多信息,他只能另辟蹊徑,找別的法子。 唐奕川從窗簾的縫隙望出去,看見傅玉致在他家樓下徘徊,停留了約莫四十分鐘,估計以為他不在家,又走了。他把傅玉致的號碼拉黑了,對方估計也真的疲了,放棄了這種無休無止的電話sao擾,直接上門堵人。 傅玉致敲了兩回門,一回唐奕川不在,一回他沒出聲。 唐奕川在家時一般不開窗,也不拉開窗簾,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的,他有點懼怕陽光。那種特別強烈、招搖甚至毫不害臊的光亮與熱度,他招架不了。他的住處比殯儀館還荒蕪寒冷,一點活人的生機都沒有,唐奕川對此毫不介意,可能他本身就有點自虐傾向,他偶爾會想,我一個人爛在里頭就夠了。 望著傅玉致離去的背影,唐奕川給許蘇打了電話。 這會兒許蘇正跟白默在一塊兒逛超市。 買衛生巾。 白默從香港帶回一個嫩模來拍廣告,順便開了間房,想快活快活,哪想到對方生理期突然造訪,他只能提上褲子,出來給人姑娘買東西,碰巧酒店離何祖平的律所很近,就把許蘇喊出來一起吃個午飯。 白默落落大方,臉不紅心不跳,拿起一包“加長夜用”便把臉湊向一旁一位老阿姨,問她,大姐,這個墊屁股漏不漏??? 老阿姨拿著兩包紙巾正在認真比價,一副沉思的模樣,冷不防被身邊小伙兒嚇了一跳,又看對方打扮得像只炸了毛的山雞,特別張揚花哨不正經,便踩著小碎步篤篤而去,罵了一句:“下流?!?/br> “嘿!”白默不惱反笑,連著扔了兩包加長夜用進購物車里,回頭看了許蘇一眼,“想什么呢?” 許蘇也在沉思,一臉心不在焉,就差托著下巴拷貝思想者了,白默搡他一胳膊,問:“你鄰居說你有陣子沒回家了,家門口都落了一層灰了,你現在住哪兒?搬家了也不告訴我?!?/br> “你以前說……”白婧說的事情他得求證一下。盡管他對白婧早沒了那方面的意思,但讓一個男人坦蕩回憶被戴綠帽的經歷還是頗為困難,許蘇吞吞吐吐,“你以前說你meimei跟我那室友……是你親眼看見了嗎?” “哪個室友???”白默早忘了。 “龐圣楠。特別有錢的那個,當初在學校就開保時捷,現在已經算是大律師了?!?/br> 白默翻著眼兒回憶了一下,拖長個尾音說:“哦,他啊?!?/br> “你親眼看見了?” “對啊,親眼看見了?!?/br> “怎么看見的?捉jian在床了?” “那倒沒有,”時間太久遠了,白默使勁想了想,“反正我親眼看見他老給我妹買東西,六位數的包啊,沒睡過能這么大方?” “你個當哥哥的……你你……“許蘇幾乎吐血,噎了半晌才說,“你知不知道你妹現在的情況?” “你都彎成這樣了還惦記她干嘛?”白默一點沒覺得自己當初不靠譜,反倒一股腦地把責任都推白婧身上,“我妹那人打小就不靠譜,她現在算是混出點小名氣了,但跟得了瘋狗病似的,逮誰咬誰,說發作就發作。誰不知道這個圈兒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不是她死活非要進去。我跟你說,你就看著吧,她早晚得闖大禍?!?/br> 唐奕川打通了許蘇的電話,通知他,那個拾荒老人的縱火盜竊案,市檢二分院已經作出了不起訴決定。 許蘇樂得一把抱住身旁的白默,在他臉上猛嘬一口。 這案子許蘇全程介入,第一時間就為那拾荒老人辦了取保候審。 公安機關以盜竊并縱火立案偵查,當工廠那邊見火光來人時,老人有棄車而逃的行為,便不足以證實電纜等雜物是工廠經理送他的論點。老人的板車上除了電纜,還有工廠里的油泵頭、鐵板等物,總計人民幣七千多元,廠房雖未起火,但墻頭被火,要補要修,又是一筆損失。許蘇仔細分析了老人當時的情形,對此作出的解釋是他以火燒堆放在一起的一些垃圾,方便搬運他想要的東西,而見工廠那邊氣勢洶洶來了一群人,一位七旬老人轉身就逃也是本能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