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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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小丫頭和這人壓低的說話聲,他自然聽得清楚。 不過瞧著這人不順眼所以湊過來看看。 卿則往前跟了一步,“閑事?” 到了這個份上,趙寧帆不敢不開口了,尷尬地笑了笑,訕訕道:“沒有。哪什么閑事啊。我和八meimei說的是,是……” 他眼眸一轉,忽地靈光閃過,哈哈笑道:“其實我和meimei說的是,原本我有個機會借一千兩銀子給王爺,而還能順帶著賺點利息。只可惜銀子沒能借出去,這利息也沒了。正在這兒可惜呢?!?/br> 君蘭茫然地問:“什么借銀子?” 關于那天閔老夫人和高氏坐的過分事情,卿則不想多提。不過,他也知道,小丫頭過不多久就能知曉。 莫說趙寧帆在她面前不是個能藏得住話的,就連程利和董峻這樣心中有輕重的人,怕是也會一氣之下把事兒和她說了。 “沒什么?!鼻鋭t到底不想在她身子還沒康健的時候就說這無關緊要的事情。 知曉趙寧帆是好意前來,只不過嘴欠了些。于是他也沒打算太過為難趙寧帆,只道:“就是前些天趙三公子說話說得太多了些,跟風起哄,鬧出了些事情。原本也是好心幫我,只是后來陛下來了,他這忙沒有幫上,于是本金沒有借出來,利息自然沒了?!?/br> 趙寧帆眨眨眼,摸摸下巴。 說實話,王爺這話說得有水平。 不可否認,那話里的經過和事實是基本上一樣的。 可怎么聽著就那么別扭呢?! 總覺得哪里不對。 * 出了清王府后,趙寧帆喊了洛明淵同路而行。 越想,越覺得清王爺好似在針對自己。 趙寧帆想要問一問洛明淵,清王爺有甚忌諱的事情。結果側頭一看,就見洛明淵神色凝重,好似在思考著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啪”地一下輕響,在洛明淵的肩頭響起。 洛明淵驚了一跳,身子猛然晃了晃,差點跌下馬。側頭看過去,才發現是趙寧帆。 洛明淵惱了,冷眼看過去,“趙三公子想做什么?!?/br> 趙寧帆揚著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我就是想問一句王爺的喜好和禁忌?!?/br> 他笑著瞇了眼,“你也知道,王爺位高權重,忌諱甚多。往后和他說話,需得小心著些才行?!?/br> “不用這般謹慎?!甭迕鳒Y溫和地說道:“單憑你趙家的身份,足以讓人避之唯恐不及?!?/br> 雖然洛明淵是在說實話,可他平日里不會這般咄咄逼人的把這種話講出來。 只不過,他剛才和清王爺略說了幾句話,順便打聽了下五皇子的事情,方才曉得五皇子現在已經被趙家拉攏,不再與清王爺有私下的聯系。 洛明淵本是喜歡和卿劍軒結交的?,F下見趙家拉攏了朝中大部分武將,甚至于連五殿下也沒能幸免,不由對趙家愈發厭惡。 所以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就有些不太好。 趙寧帆臉色沉了下來。 他雖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看似沒個正形,可那也得是他樂意。 旁人激他,他一準翻臉比翻書快。 洛明淵雖然身份不比他低,但說這樣的話,真的是讓他惱火。 就在趙寧帆準備駁斥的時候,洛明淵卻突然回答了他剛才的話。 “八meimei我可以叫得。但是清王爺輩分極高,以她清王妃的輩分,你卻可能要稍低一些?!?/br> 這話讓趙寧帆臉色微微一變,“怎么?你能叫她一聲meimei,我卻不行?” 洛明淵笑道:“咱們不一樣。清王妃不論嫁給誰,我都是她哥哥。一日為兄長,終身為兄長??哨w兄你不同。你可見我meimei喊過你一聲兄長過?” 趙寧帆臉色變了變,哼笑道:“我就不信了。讓她叫一聲,難不成比登天還難?你當初讓她叫這一聲,想必也沒有廢太大的功夫吧?!?/br> 趙寧帆原以為自己說了這話后,會得到洛明淵的反唇相譏。 誰知洛明淵臉色驟變,低喃了一句“是比登天還難”。說罷,再不搭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洛明淵想到的是,他是用和她的婚事喚來了這一聲。所以心情跌落谷底。故而任憑趙寧帆怎么叫也不肯回頭來。 趙寧帆卻是看著洛明淵的背影,冷冷地嗤了一聲。 “裝什么清高?!壁w寧帆扶著馬兒的脊背,“不過是個小小的洛家,我還不放在眼里?!?/br> 隨即拍馬而去。 * 雖然卿則給太后準備了賀禮,算是夫妻倆共同給的。不過君蘭自己也很想送太后一份禮物。 不為別的,就為老人家對她的那份關愛之心。 說實話,她沒甚旁的太過厲害的技巧,篆刻算是最能拿得出手比旁人強的了。只可惜她現在身子不好,捏著刻刀的時候手都在微微發顫,刻出來的東西實在差強人意。 接連毀了三塊不錯的玉石后,君蘭心里難受得緊,打算放棄這個念頭,準備些旁的禮物。 卿則回到家后,看到的便是桌上散亂的篆刻工具,還有在屋中榻上歪斜著休憩的少女。 因著已婚,她已然梳了發髻。只是在家中的時候,她打扮隨意,更何況現在稍作歇息,所以發髻有些微的散亂,稍松。配著她慵懶的神色,倒是好看得緊。 最起碼,他覺得非常好看。 卿則在門口駐足片刻,這才邁步而入,坐在榻邊握了她的手,“怎么?可是有不順心的事?” 一般說來,她篆刻累了會把工具盡數收起來。即便身體不舒服也是如此。這般散亂防著,只有可能是她心情不太好。 君蘭拉了他的手臂讓他靠近,然后主動依偎在他懷里,撥弄著他的指尖,“是?!?/br> “說說看?!?/br> “……也沒什么。就是力氣不太夠,手也有些抖?!笨谥姓f著沒什么,可語氣里滿是無奈。 畢竟這她的強項,自從學成之后,在這個上面,她還沒遇到過那么大的挫折。 以前也有過生病??杉词故遣≈?,也沒現在這么強烈的無力感。好像那小小刻刀與她有了距離再不服帖一樣,怎么也cao控不好。 君蘭嘆息的模樣入了卿則的眼中。 他抬手為她捋好額上散落的發,“莫慌。你身子大不如前,需得好好養一段日子才能恢復如初?!?/br> “以前在病中的時候也沒這樣?!泵鎸χ麥睾偷脑捳Z,君蘭終是忍耐不住,說出了心底的惋惜,“不知道會不會以后手都會這樣抖了,再不能刻出好東西了?!?/br> 雖然她是在嘆息,卻沒有驚慌和懼怕。 很顯然,她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只是心里頭有些不好受而已。 卿則暗暗嘆息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她是因為他而重病。 也正由于是為了他,所以她不后悔。只是惋惜而已。 “你放心。不會就此折了這門手藝?!鼻鋭t俯身,在她耳邊落下輕吻,“你現下是九死一生活了過來,身體損傷過重。我讓人給你好好調養,一定能夠恢復如初?!?/br> 君蘭已經做好了往后刻不好東西的打算,沒曾想現在還有這樣的轉機和欣喜。 “這敢情好?!本m拉著他的衣袖,仰頭看他,“那你可得多給我找些好大夫,多給我好好調養才行?!?/br> 她原本就不和他客氣。 如今成了親,更是如此。 卿則忍俊不禁,抬手輕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放心就是。絕不會讓你身體有損?!?/br> 說罷,他傾身到她耳畔,低喃,“往后清王府還準備多添幾個小家伙。不養好了你,怎么行?!?/br> 這話讓君蘭瞬間雙頰皆紅透,抬手輕拍了下他手臂,羞窘地不說話。 卿則在她腰間輕捏了一下,見她臉更紅了,方才低笑著站起身來,踱步到桌案旁。 他捏起篆刻刀具,還有那損了的玉石,凝神細看片刻,說道:“你當初是想自己刻了送太后娘娘做賀禮?” “是?!本m絲毫都不隱瞞自己的意圖,“雖然九叔叔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可這終歸是我的心意。好或不好,我都想完成它?!?/br> 豪言壯語說完,她想到了這不可能達成的目的,輕嘆了聲,道:“這次還是罷了。等下一次有機會送太后娘娘的時候,我再準備禮物罷?!?/br> 看出她的失落,卿則思量了下,走到榻邊和她商量,說道:“不若這樣。你和我說該怎么刻,想要刻出什么樣的花紋來。我幫你拿刀?!?/br> “這怎么行!”君蘭當即道:“既然是我的心意,那就我來做才行?!?/br> 看他果然要朝著那邊去,君蘭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過去,“禮物原本就是你來準備了,現下這個再由你來幫忙,豈不是東西都還是你備下的?” 卿則捏了捏她纖細的指,“這怎么一樣。原本是你想的好主意,我不過是作為你的夫君幫助你來實現你的愿望而已。自然還是你準備的?!?/br> 原本君蘭是還想繼續勸他放棄這打算的。 可是那一句“你的夫君”響起,她的腦中轟地下炸開。思維里全是他說出這“夫君”二字時帶笑的低沉聲音,再想不出其他的來。 這么一猶豫的功夫,他已經下定決心,把手從她指間抽出來,行至桌案旁,拿起了刻刀。 君蘭還想再勸他。但他此時此刻心意已決,怎么也不肯改變。 “和我說說這個怎么弄?!鼻鋭t道:“我雖摸過幾次這種東西,偶爾試了下,卻沒有認真練習過。還需你來指點一二?!?/br> 他堅持如此,君蘭暗嘆了口氣,輕聲道:“可真是個倔脾氣的?!边@才走到了他的身邊,抬手糾正他拿著刻刀的姿勢。 君蘭那一聲嘆氣的低語,被卿則聽了個正著。 趁著她在旁調整刻刀方向的功夫,卿則說道:“我覺得我們夫妻一體,我做的和你做的沒甚區別,所以如此。往后,你也要習慣這般。你既是我,我既是你。不需要分的太仔細?!?/br> 這話讓君蘭動容,終是不再堅持,頷首應了下來。 說起來,他真的是很有天賦。 拿著刻刀的手非常穩,而且力道控制得很好。君蘭和他說要雕刻到多淺多深,他都能夠準確做到。 君蘭指點了他一會兒后非常挫敗。自己當年苦苦練習很久的技巧,到了他這人卻是一學就會,極快就能做到很好。 ……真是人比人人氣死人。 看著身邊小妻子滿臉的糾結,卿則忍俊不禁,側頭與她笑言:“莫要以為這很容易。我習武多年,所以能夠做得好。再者,我能夠把握住各種字畫的走向,這才輕而易舉。若是旁人來學,斷然不會有我這般輕松?!?/br> 君蘭被他這番言語逗笑了,剛才心里的百般糾結瞬間消失不見,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原來清冷的清王爺也有這般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彼p哼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