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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是宮里一只喵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轉眼間,當年稚弱的孩童已經長成健壯少年,而當年仿佛如山般巍峨的父親卻是垂垂老矣病入膏肓,這般情境又怎么能不讓人唏噓?

    “殿下,坐吧?!背0残Σ[瞇地搬過一個軟墩放在老皇帝椅腳邊,rourou連忙謝過,側身坐下,但拉著老皇帝的手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

    朕一只貓就乖乖地倚在軟墩邊上,偶爾舔舔腳丫子,或者撓撓耳朵,再無聊了就捉了自己尾巴咬兩口,總而言之就是盡量安靜地在一邊待著,不去打擾老皇帝和rourou父子兩個久別敘話,直到老皇帝低頭瞅向朕,笑瞇瞇地讓rourou把朕抱給他瞧瞧,朕才一臉懵懵然地看向老皇帝,朕有啥好瞧的?

    卻見老皇帝抱起朕,手指微動卻是摸向朕的脖子,在確認他親手系上的那個小牌子還好好掛在朕脖子上,才輕聲笑道:“轉眼都快十二年了,當年托這小東西的福,救了你,朕實在是感激他?!彼央薹诺较ヮ^,一邊似在回憶什么,一邊輕輕地替朕撫弄背上絨毛。

    朕只感覺撫在朕身上的那只手冰涼、干枯,已經完全是一個垂暮老人的手了。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擔憂,rourou甚至還沒有滿十二歲,而皇子封王后至少十六歲方可離京,若是現在老皇帝就撐不下去,rourou該怎么辦?

    到了時辰,老皇帝又特地留了rourou用了晚膳才讓他回去。

    待rourou出門,常安親自將rourou送出宮門,臨別時,常安突然對rourou說道:“殿下可算是回來了,皇上今兒是真高興,平時只能進小半碗米粥,今天竟是吃完一滿碗還要再添些?!?/br>
    rourou怔然,面上露出酸楚之色:“這些年,昕沒有侍奉父皇膝前,盡到做兒子的孝道,今后當盡心侍奉?!?/br>
    常安看著rourou,神情間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卻只化成一聲嘆息,并沒有再說出什么。

    永善宮。

    遠遠的就看見永善宮的兩扇正門都大開著,喜慶又明亮的宮燈懸在檐下隨風輕舞,仿佛也在歡悅地迎接小主人的歸來。而在快走到闊別六年的永善宮門口時,rourou竟是再也等不及,拔腿便飛奔了過去,一邊跑著,嘴里一邊叫著:“陳阿娘!”然后便一頭撞進了早已等候在永善宮門口的陳夫人的懷里。

    “殿下,我的殿下,回來了,你可算回來了!”陳夫人被飛奔過來的rourou撞得往后趔趄了一下,手卻伸展開緊緊抱住了rourou,她的唇微顫著,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滿面,抱著rourou的手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后背,嘴里只是泣不成聲地念叨著——回來了,我的殿下回來了。

    rourou聽著陳夫人一句句的念叨,明明眼圈泛紅,嘴角卻咧著大大的弧度,就那樣任由陳夫人抱著、拍著,一句句地應著她:“是,陳阿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br>
    永善宮里燈火通明,沉寂了整整六年的宮室,終于因為主人的回歸而重新散發鮮活氣,滿宮的宮人都處在一個極度興奮的狀態,每個人好像都很繁忙,其實據朕觀察,這些不停地跑來跑去的人十之六、七似乎都沒在干什么,只是他們需要這樣忙碌起來以抒解自己興奮的情緒而已。

    就好比站在門口掌燈的那個小宮女,不過一句話的時間,她都已經把手里的燈舉起來三次,又放下去三次了。

    一群人總不能一直在門口站著,最初的激動過后,陳夫人在福臨的提醒下終是醒過神來,趕緊抹了眼淚引了rourou往里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問著rourou在長云觀六年的生活,吃的如何?住的如何?底下的人有沒有伺候不周的地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有沒有耽誤學業……簡直就像有八百個問題要問一樣。

    “陳阿娘,陳阿娘,咱等會兒再聊這些,您再給我下碗五福面吧,這幾年我天天作夢都在想著您做的五福面呢?!眗ourou笑瞇瞇聽著陳夫人一連串的問題,卻是沒有回答,而是挽了陳夫人的衣袖,舔著嘴角使勁吸了吸口水,那一臉饞相立時就把一直眼淚汪汪的陳夫人給逗笑了。

    “那有什么難的,就猜著你要吃,陳阿娘早給你準備好了,剛聽說圣上那邊留你用膳,還想著你應是吃不下呢,既是要吃,阿娘馬上給你去做,等等,一下就得?!?/br>
    很快,一大碗香滑可口的五福面便端上了桌,吃了兩口,rourou似有所感般,突然拿筷子往面底翻了翻,果然便翻出一個雙面煎的荷包蛋來,rourou盯著那荷包蛋不禁笑起來,可是那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分明又蒙上了一層水霧。

    第41章

    “這么些年不見,殿下個子倒是躥了一大截,這都快比阿娘高了,可是大仙怎么總也不見長個兒?是不是吃的太少了?”陳夫人坐在桌邊看著rourou狼吞虎咽,一如繼往地對rourou咬下半個蛋黃放到小碟里推到朕面前的行為視而不見,反而在盯著朕和rourou半天之后,突然感慨了這么一句,差點害朕被那蛋黃給噎著。

    喵!朕對陳夫人的感慨略微表示不滿。朕天生就這個頭,就算吃頭豬下去,那還是這樣。

    再說了,朕這嬌小玲瓏的身材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朕可是連老鼠洞都能鉆進去的???朕只是只喵,要是長得虎背熊腰才奇怪好嗎?

    “吃完就早點歇著吧,明天殿下還得去皇后那邊謝個恩?!标惙蛉艘贿厫蹜z地替rourou撫了撫險些掉進面碗里的頭發,一邊輕聲提醒rourou明天還要去做的重要事情。

    “嗯?!眗ourou筷子頓了頓,有點悶聲悶氣地應聲,陳夫人見他應了便不再多說,轉而輕笑道:“若是吃不下可別硬撐,吃多了積住食夜里睡覺難受?!?/br>
    到了夜里rourou果然有些睡不著,倒是不知是不是真吃撐了的緣故。

    雖然夜里睡得不好,可是第二天一大早,rourou還是準時起身,用過早膳便換了常禮服去梓寧宮請安謝恩了。不管梓寧宮里那位曾經干過什么,以及她現在對rourou又是何種態度,她的身份始終擺在那里,在名義上更是rourou的“母親”,rourou回宮是一定要去請安問候的。

    去梓寧宮rourou是一定不會帶朕一起去的,因為全宮上下都知道,那里禁貓!只是rourou不帶不代表朕就不跟去,一想到那宮里頭一直藏著個不知什么來歷的老鬼,而且還成天暗磋磋地在打rourou的主意,朕就放心不下讓rourou獨自前往梓寧宮,就算他身邊寸步不離地跟著福臨、阿東他們幾個只怕也當不了什么事。

    六年過去,梓寧宮似乎還是老樣子,仍舊是奢麗華美,就算是壓著白雪的枯枝上也綁了好些用綢緞絹帛扎出來的綠葉鮮花,遠遠看著倒還真有些繁花似錦的味道。

    皇后一直都不怎么待見rourou,就算這次是她親自出面召了rourou提前回宮,但那明眼人一看都明白她的用意何在。梓寧宮是皇后的地盤,在這里她也不用故作什么姿態,見rourou過來,受了他的禮,隨意應付了兩句就要打發人出去,臉上那神情明顯是覺得對rourou看一眼都多余。

    “母后,三弟難得來,讓兒臣帶三弟到處走走吧,之前去長云山也是行色匆匆都沒有來得及與三弟好好聊聊?!币恢闭驹诨屎笊磉叺亩首右娀屎笠虬lrourou離開,忙上前一步攔住,面上一派懇切之色,同時轉頭看向rourou,笑意非常溫和:“只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rourou微愣,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皇后,直覺便想拒絕,但誰知眉頭微蹙的皇后卻突然開聲道:“也好,皇上左不過就你們幾條血脈,多多親近也是應該的,你且帶臻王去你殿里坐坐吧,有什么需要的茶果點心,自去吩咐人準備便是?!?/br>
    咦?朕有點驚訝,皇后居然同意了?不過,既然皇后發了話,rourou就算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只能跟在二皇子身后去了他住的養華殿。

    養華殿離著皇后住處很近,兩座宮殿之間中隔著一座宮墻,穿過一道月亮門就到了。不過聽說二皇子的皇子府已經在建造之中,明年他就要滿十六歲,既沒有封王便要出宮分府獨居,更有傳言說,皇后已經開始替他物色皇子妃了。不過,這些都暫時跟rourou沒什么關系,朕也沒什么興趣打聽,朕現在就只想著一條,盯緊了這個危險的家伙,絕不能讓他傷到了rourou。

    進了養華殿二皇子也沒有領著rourou進正廳,反倒在花園里一間暖閣中坐了下來,隔得遠遠的,門一拉開,朕就瞧見里面擺著一盆燒得直冒火星子的火盆。

    那暖閣很小,估計原本就是院子里的一個亭子,因為二皇子怕冷,所以到了冬天臨時改出來的。那么小的地方,朕實在沒辦法悄沒聲息地鉆進去,只能就近找了棵大樹,借道躥上去直接趴在了暖閣頂上。

    暖閣里火盆子燒得旺盛,熱得要開窗透氣,朕趴在滿是冰雪的瓦頂上就有點難熬了,站著吧,這小破閣子以前是個亭子,八角飛檐斜得打滑,趴著吧,肚子底下爬冰臥雪的凍得朕鈴鐺都縮起來了,哎,想想rourou長這么大,朕這一天天cao心的容易么?

    “還記得當初剛剛進學的時候,三弟好像才這么高吧?”暖閣里傳來二皇子十分感慨的聲音。

    “昕那時候年紀小,倒是不記得了?!眗ourou一推二五六,簡直就是下一句直接就把天聊死的節奏。

    二皇子輕咳一聲,頓了頓又道:“是啊,那時候三弟和四弟都還小呢,哪知道當年出了那樣的意外,害得三弟在長云觀一住便是六年,這些年三弟可是受苦了?”

    “多謝二皇兄掛念,昕在太廟侍奉歷代先祖,并不覺苦?!?/br>
    趴在飛檐上聽著里頭二皇子唱作俱佳的表演,朕不得不感慨,這家伙可真不愧是隱忍了大幾百年的老鬼,若不是朕曾親眼見過他吸血噬魂的惡形惡狀,只怕也快要被他這副溫文和藹的好兄長作派給騙了去。

    倒是rourou的表現讓朕頗有幾分意料之外,面對這么熱情溫和的兄長,rourou倒很是把握得住分寸,即使二皇子擺出如何親熱的架式,他也只是巋然不動,毫無多加親近的意思,朕不得不說,衛先生這些年的教導沒白費,這娃兒現在可著實不容易騙呢。

    閑聊了半刻后,兩個其實并沒有多熟的兄弟,終于在rourou消極應對的態度下,把話聊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rourou前腳才走,蒙蕩后腳就進了暖閣,進去之后隨手便將門關了個嚴實。

    “這個棺材子,小小年紀,卻是油鹽不進?!倍首右娒墒庍M去,冷聲說道。

    “奴婢看他,分明是給臉不要臉?!泵墒幾允桥伇跋?。

    朕身上的毛被凍在了屋頂上,一時爬不起來,卻恰好聽見了蒙蕩走進來后跟二皇子的密語。這兩個不安好心的,還敢在背后詆毀rourou,朕要不是現在被凍在房頂上,非下去撓瞎了你們不可!哎喲,朕的毛,嘶嘶嘶嘶,疼~~

    “他防備心太重,看來只靠我這個兄長的臉面要尋他落單的機會不容易,還得另想辦法才行,本君實在是有些等不得了?!倍首又耙恢笨桃鉁睾偷穆暰€已經被冰碴子般的冷硬語氣所替代,朕幾乎可以想象出二皇子殼子里那個老家伙那饞涎問欲滴的模樣,“對了,上次本君看上的那個小太監弄來了嗎?本君這個月的藥還沒用呢?!?/br>
    “是,已經安排在雜役里頭了,內府司那邊已經想法子消了檔,您若是要用,今天晚上奴婢就給您送進去?!?/br>
    “那就送進來吧,到年底了,本君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精力損耗的厲害,自然是要多多保養才行呢?!?/br>
    回永善宮的路上,朕心里一直在暗自琢磨那個老鬼的事,聽著他的意思,他現在的胃口已經是大得驚人了,朕可是記得六年前他還只是吃些雞鴨貓狗之類的,直到出事那年冬天才第一次以人為食。

    沒想到短短六年時間,竟是已經到了一旬便要吞食一人的程度,朕不禁有點焦躁,按著他這個食量,這個老鬼只怕是不好對付了。

    當年若不是一時大意遭了陷害,跟著rourou被迫離宮這許多年,也不至于養虎成患,讓這個老鬼逍遙自在這許多年,只可惜了那些無辜落進他肚腹里的人。

    一路想著心思,不知不覺地竟然走岔了路,等再抬頭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景瀾苑門口。朕舔了舔鼻子,正好,六年沒回來了,既然都走到這兒了,就先去跟老朋友打個招呼吧。

    況且,這幾年朕不在宮里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新鮮事,不管是那老鬼,還是別的什么,指不定她們能知道點有用的。

    “哎喲!陛下回宮啦!”發現朕進了景瀾苑,瑾妃第一個花蝴蝶一般飛了出來,隨后大呼小叫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座宮苑?!霸鷍iejie,憐兒meimei,快出來啊,陛下回來了!”

    “別叫得那么親熱行嗎?搞是好像朕真是你家男人似的?!彪薇昏鷭傻蔚蔚穆曇舸痰梦舶兔闭?,真心感覺享不了這份艷福,朕就是一只喵來著啊。

    “陛下,別來無恙?!痹F身,她的傷勢明顯已經好了很多,魂體已經穩定了下來。

    “別提了,被人一坑就是六年,朕想想就來氣?!?/br>
    “都是些后宮的齷齪手段,還好陛下與三殿下都無恙?!?/br>
    “被扔在長云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六年,還算無恙?”

    “臣妾瞧著陛下不但沒有消瘦,反還圓潤了一些,想來定是無恙的?!甭牭皆蛉さ脑?,朕深深地翻了她個白眼。

    “你的傷養得如何了?”

    “托陛下的福,好得比預計得還快些,現在已經沒什么大礙了?!?/br>
    “這幾年二皇子那邊你們有沒有注意過?”

    “頭半年他經常來待月林?!痹鷳窃缫蚜系诫迺柶鸲首拥氖?,朕才提個頭,她就把這幾年她們注意到有關二皇子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尤其是每月十五,他是固定要來的,每次那個叫蒙蕩的太監都會帶個活人來,最開始的時候大部分是宮里的雜役什么的,到后來,我們瞧著就有些人像是從外面弄進來的,吸干了血,吞了那些生魂,尸體一開始是就地掩埋,埋了兩三具之后,也就不知道那個叫蒙蕩的太監弄到了什么藥粉,灑上去一點,那尸首就連皮帶骨地化掉了,再拿土一蓋,便連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想來是這種藥粉好用,處理尸體不留痕跡,二皇子身上的那個老鬼沒了顧忌,之后就不怎么來待月林了,但是時不時的那個叫蒙蕩太監還是會來林子里埋些東西,大約是那粉末化不干凈的渣子?!?/br>
    “這些年,朕在長云觀待著,時不時就會想起二皇子身上的那只老鬼,每次想起那個老鬼,就倒騰著往前翻那些陳年舊事,想著想著,朕就想起一個人來?!?/br>
    “誰?”

    “一個道士!”

    第42章

    朕沒有跟元妃她們細說朕心里的猜測,因為那個道士的事既不在歷史中又不在傳說里,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件事情的人,是不會知道有這么個人存在過的。

    朕看在元妃她們這兒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便打算回永善宮了,肚子上的毛還濕著呢,風一吹凍得朕直哆嗦,這大冷的天,實在不適合在外頭亂逛。

    “等等,陛下!”

    朕剛跳上門檻,背后元妃卻突然開聲又叫住了朕。

    “還有什么事嗎?”朕下意識以為元妃又想起什么有關于二皇子身上那老鬼的事了。

    誰知元妃開口卻道:“陛下,臣妾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是怎么感覺您身上的氣息似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朕微愣,倒是轉回頭認真地問她:“哪里不一樣?”

    “臣妾也說不好,只是感覺,您身上似乎有種渾厚的靈氣在圍繞,以前您雖然體質特異,不懼鬼怪,但是身上似乎并沒有這種靈氣……”

    靈氣?朕被元妃的話說得有點茫然,朕自己從來沒感覺到過有什么靈氣圍繞???不過,朕突然間回想起六年前初到長云觀的時候,登仙臺上作夢一般的奇遇,難道是……

    一路奔回永善宮,進了宮門朕一頭就扎回了rourou房間——好冷~凍死朕了!

    抖抖抖~~~

    “外頭又是泥又是雪的,大仙,你這是去哪兒啦,怎么凍成這個樣子?魏余兒,魏余兒呢?你是不是又跑去偷懶了?你看看大仙都凍成什么樣了,你是怎么招呼的?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多了,才這么不上心,要不明兒請??偣軓呢埞贩恢匦抡{個人過來得了?!?/br>
    陳夫人的得力助手玉巧第一個發現朕進來,她是永善宮的一等大宮女,自從香璃去后陳夫人就不再安排二等宮女碰rourou貼身的衣物被褥了,只有四個深得陳夫人信任的一等大宮女才能直接接觸到rourou貼身的物件。

    朕被凍得狠了,rourou屋里地龍燒得最暖,朕一進來就趴在地上不樂意動彈,很快就被玉巧發現了不妥,當即就喚了魏余兒來,她的嘴巴可是永善宮里頭最厲害的,立時便劈頭蓋臉給了他一頓臭罵。

    “哎喲,我的好jiejie,你可別冤枉我,我就差每天跳梁揭瓦地跟著大仙了,可他就愛到處亂跑,我實在是跟不上啊?!蔽河鄡阂宦牻袉?,趕緊三步并作兩步趕了過來,滿臉都有冤無處訴的哀怨樣兒。

    可是低頭看見了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朕,一看朕的樣子,他頓時也有點急眼了,“大仙,哎喲,這是怎么了?我看看,”他抱起朕,上下一扒拉,“哎呀,這是在哪個雪窩里趴著來著?看這肚子上的毛,又濕又臟的,都被泥渣子糊滿了,玉巧姐,你幫我看著大仙別讓他跑了,我去打盆熱水來?!?/br>
    一邊說著,他一邊飛快地脫下身上的大棉襖子,趁著熱乎勁,把朕直接裹了進去塞到玉巧懷里,轉身就要朝外跑。

    “大仙怎么了?”正這時候,rourou突然邁步進來。

    “大仙不知道去了哪兒,可能被凍著了,奴婢正打算去打盆熱水,給他泡個澡,好好洗洗?!蔽河鄡簼M臉自責地低頭回話。

    “不用另外打了,正好剛才去騎了回馬,出了一身汗,左右我也要洗,我就帶大仙直接去浴房吧,那兒還暖和?!闭f罷,他直接從玉巧手里抱回朕,把魏余兒裹在朕身上的棉襖扯了開去,也不管朕身上是不是有泥有水的,徑自塞進他自己的懷里捂著,轉身就朝旁邊浴房走。

    “殿下,您小心著點,剛才弄傷的地方最好莫要碰水?!卑|晚了幾步跟進來,正好聽見rourou說要沐浴,趕緊出聲提醒。

    “就是樹枝擦破點皮,沒什么要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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