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為什么偏偏是個男人…… “么么,”喻暖舉起懷里的英短貓,與它對視,“要是他和你一樣是女生就好了?!?/br> 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會這么為難這么糾結。 “喵~” 小貓像是知道她意思一樣,歪著頭應和地嗷嗚了一聲。 乖巧的模樣,萌得喻暖心肝發顫兒,“么么你怎么這么可愛,么么么么啾!” 她把臉貼在小貓身上,一陣猛蹭,絲毫沒注意小貓在她變神經質的瞬間,擺出冷漠臉。 被自家貓主子治愈了,喻暖最終作出決定,跑去臥室,拿著便簽本開始“奮筆疾書”,寫感謝信。 謝謝你幫我搬箱子上樓…… 非常感謝你幫我把箱子搬上樓…… 便簽紙撕了一張又一張,卻是連一張滿意的感謝信都沒有。 喻暖苦惱地撓了撓頭,目光瞥見旁邊繪本上她平時打發時間的簡筆畫,腦中靈光一閃,把新寫的那張便簽紙再次撕掉,重新在干凈的紙上寫寫畫畫。 可是拿著便簽紙走到客廳時,她又猶豫了。 就用這一張紙去謝謝人家,會不會顯得太沒誠意? 他幫自己搬了這么重的東西上樓,自己還誤會他是劫匪,就用張紙去感謝道歉,確實很沒誠意吧? 想到那個快遞箱,喻暖又有了主意,把寫好的便簽紙往衛衣兜里一塞,就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回臥室拿開快遞箱的剪刀。 從寫感謝信到把便簽紙放到季初桐家門口,喻暖花了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其中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了她的各種糾結上。 像做賊一樣把東西放在對門門口,又立刻回了家反鎖門。 喻暖嘆了口氣,頹廢地看著沙發上蜷著身子小憩的貓咪,重新陷入最初的死循環。 “為什么偏偏是男人……” “要是他和么么一樣,是女生就好了……” “阿、阿嚏——” 季初桐揉了揉鼻子,一臉茫然,他是誰?他在哪?誰在念他? 看到電視里在播的綜藝節目,他的大腦才漸漸反應過來。 原來是看電視看到睡著了。 瞥了眼電視里夸張地笑著的明星嘉賓,季初桐露出嫌棄的表情,國內的娛樂圈,真是越來越浮躁了。 歌手去演戲,演員去綜藝,說得好聽點是多棲,說得難聽點,是為了人氣和酬金什么行程都接,真正認真做音樂的人所剩無幾。 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整,正是他靈感爆發的時候。 但那只是以前。 季初桐伸了個懶腰,活動了兩下脖子,就要起身去洗個澡繼續睡覺,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季初桐接下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 “聽說你今天困電梯了?” 季初桐喲了一聲,“顧大明星人沒來,消息倒挺快?!?/br> “今天物業打電話給我了,”顧曲假裝沒聽見他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再過兩天我就回b市,到時候一起聚聚?!?/br> 季初桐不甚在意,“把我騙回國擱b市撂著,你以為一頓飯就能打發得了我?” 本來就是條廢魚,被b市這太陽曬的熱風吹的,他都快變成風干的咸魚了! 忽然想起什么,季初桐頓了頓,冷不丁問了一句:“老顧,問你個事兒,我長得很兇么?很像土匪?” “并沒有,”顧曲如實回答,“比起土匪,你應該更像流氓?!?/br> 季初桐:“……這兩個有區別么?” “當然有,”顧曲一本正經道:“你沒有土匪的霸氣,但比流氓還流里流氣?!?/br> 季初桐:“……” “顧老師,導演那邊在喊了!” 季初桐還沒來得及罵他,那邊就有人來催顧曲掛電話。 顧曲應了一聲,加快語速朝電話這邊的人說:“老季,你在國外頹了這么久,也是時候找回寫歌的感覺了,多出去走走,找點靈感?!?/br> 季初桐不勝其煩,直接掛斷電話。 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邊去拿衣服洗澡,邊扯著嗓子唱著完全走調的歌:“靈感不是你想來,想來就能來……” 一夜好眠。 季初桐愉悅地哼著歌洗漱,他昨晚做了個不錯的夢。 雖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什么都記不清了,但他就記得他當時在夢里,心情爽歪歪,所以現在也美滋滋。 在洗漱臺鏡子前刮干凈夜里冒出來的青色胡渣,季初桐隨意扒拉了兩下頭發,一臉嚴肅地沖鏡子里的自己點點頭,“嗯,帥氣?!?/br> 被自己帥了一臉,季初桐美滋滋地換了衣服,準備去晨跑。 就算是條咸魚,也要是條有腹肌的咸魚,不求八塊的完美,只要別墮落到一塊就行。 然而他剛打開門,就被門外把手上掛的一塊臘rou嚇了一跳。 “我次奧……什么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男女主定情信物——臘rou :) 女主不單單恐男,其實是有心理陰影,至于因為什么,我就不劇透啦,另外,國慶假期結束,讓我們一起期待元旦的到來:) 第3章 第三頓 季初桐盯著門外的那一塊臘rou,沉默了許久。 他是和誰結仇了,所以才用這種幼稚的方式來報復他?還是被誰看上了,要用這種奇葩的方式來表達對他的愛慕? 季初桐嫌棄地用一根食指去把那串臘rou提下來,意外地發現臘rou上還貼著張正方形的粉色便簽紙。 上面畫著一個土下座跪著的黑衣服小姑娘,旁邊用可愛的圓形字體寫著“謝謝和對不起”,還打了三個加粗的感嘆號,夸張得讓季初桐忍不住笑出聲。 他下意識抬頭看下對面的門,仍然緊緊關著,仿佛就算是現在地震,也不會把里面的人逼出來。 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最后還是走過去,按響了門鈴。 彼時喻暖正在畫畫,她昨晚卡某個情節卡了很久,怎么畫都不滿意,搞得晚上做夢都一直在想那個情節。 今天早上從夢中驚醒,也不知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還是其它什么原因,思路一下捋順了,爬起床就打開了電腦和繪板,一直畫到現在。 正給這篇收尾,冷不防聽到門鈴聲,嚇得她差點從電腦椅上摔下來。 門鈴不急不緩地響著,一聲一聲的,落入喻暖耳里,如同來自地獄的催命鈴。 可她要是一直不去,門鈴就一直響。 喻暖磨磨蹭蹭地挪著步子挪到了玄關處,趴在門上通過貓眼看門外的動靜。 是對門那個男人! 他他他怎么找上門了? 喻暖一著急緊張,又不自覺地開始掐自己的嘴唇。 怎么辦?她要不要開門? 開門?可是她不知道要和他說什么…… 那不開?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對了!她可以假裝自己不在家呀! 喻暖忽地想出這個主意,她想著,就假裝自己不在家,那個男人見沒人回應,肯定過一會兒就會走。 開心地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貓著腰踮起腳,轉身準備偷偷回去。 但她沒想到,家里的小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門鈴引過來,蹲在她身后,她轉身時不小心用腳踢了它一下,惹得它憤怒地叫了一聲。 “么么!” 喻暖下意識驚呼一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蹲下身子去查看它的情況。 倒是沒受傷,只是生她氣了,扭頭就跑了。 喻暖雖然有些委屈,但見它沒事,暫時松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就因為門外男人的聲音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喻暖?你在家吧?” 聽見門那邊的驚呼,季初桐不由得擔心了一下,按門鈴的手改為輕叩門板,邊用言語詢問。 哪知屋里傳來小姑娘結結巴巴的回答:“不、不在!”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答讓季初桐不禁笑出聲,里面的人似乎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回答很蠢,又弱弱地問了一句:“你、你有什么事?” 聲音同昨日在電梯里大小無異,很容易就讓人忽略。 但季初桐相信她絕對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問出這句話,因為今天還隔著一層嚴實的門。 似乎知道她會從貓眼里看外面的情況,季初桐提了提手里的那串臘rou,“這是你送給我的吧?” 聽起來像疑問句,卻是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來的。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還會有誰送這種東西給他。 而且,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臘rou應該就是昨天那個快遞箱子里的東西。 聽到他的問話,喻暖點點頭,又反應過來他看不到,于是只得再次開口:“那、那是給你的……” 一時想不到該用什么詞語,她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說完那句話,“……回報?!?/br> 季初桐被她的形容逗笑,也不知出自什么樣的心情,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又或者只是想引她出來,好好見她一面。 他笑道:“感謝別人這種事不是應該當面說嗎?你怎么偷偷摸摸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