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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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礫失魂落魄了好幾天,跑去問校長,校長也懵逼臉表示從未遇到過此等情況,開放了自己的私人書房權限,允他在古籍中查找。 他拎著一卷書,便忍不住嘆氣,相關書籍都翻遍了,根本沒有類似情況記載,他恐怕是天底下頭一個了,足以寫篇自傳,書名都是現成的——《記那個弄丟了自己法身的蠢修士》。 旁邊封郁也在幫著翻看,寬慰他道:“你體內靈氣不降反升,并無暗疾隱患,更像是不同尋常的福緣,莫要過于憂擾?!庇值?,“我們去尋烏甲大仙?” 石子礫猶豫道:“能行嗎?”蓬萊學生對自家校長,都有股盲目的信任,校長都不行,何況烏甲大仙? 封郁道:“他能不能行,一問便知?!迸滤抑行邼缓瞄_口,又道,“我曾予他十萬靈石,請他推算一事,可惜他未能算出,靈石尚寄存在那里?!?/br> 石子礫注意力都被轉走了:“天底下真有烏甲大仙算不出的東西?” 封郁笑了笑。 第45章 喪心病狂白大仙 烏甲大仙緩緩抬頭, 看看石子礫,又看看封郁,無奈道:“要不我把錢退給你吧?!?/br> 封郁淡淡道:“大仙,您是修真界中有名的活神仙,妙術神算,一言定乾坤,不在話下。接連兩次, 您卻連推算都不曾,便說算不出,誠意何在?” 烏甲大仙苦笑道:“我便是推算了, 一無所得還罷了,怕是觸動天機,既損修為,又害福緣。何苦來哉?”這十萬靈石真不好賺啊, “說到底,還是我修為不夠, 將靈石雙倍退還,免費為你們另算一卦——需得我能算出來的卦,如何?” 這條件不可謂不豐厚了,何況他龜老成精, 滿面可憐之色。封郁看石子礫,見他果有幾分不忍,便也不追究了,默許了這條件。 石子礫好奇問:“大仙, 你別是不想算,扯個噱頭?”他的法身跑到哪里去,竟然成了觸動天機的密事?他自認臉不小,可也沒這么大。 烏甲大仙大笑道:“我豈肯將到手的錢往外推,是真不能也,非不愿也?!逼鹕硭退麄z離開,順手寫了張支票,“去凡間中國人民銀行領,我不習慣帶這么大額的票子在身上?!?/br> 氐土貉是找不到了,石子礫糾結過幾日,也便淡了,何況還反賺了烏甲大仙十萬靈石,十萬靈石啊,上品的,別說個傻貉子了,石子礫都能把自己賣了。 某日,他有一搭沒一搭刷著蓬萊論壇,冷不丁網頁上彈出了一條消息:“東啟明,西長庚,南箕北斗,誰是摘星人?當筵意氣凌九霄,一年之期,共襄盛舉!” 石子礫精神一振,三校比武大會怕是正式提上日程了,這是提前預熱呢,忙拉到最下面,是大賽的詳細規則,還有報名通道。 跟第一次比賽有所不同,不再是各學校拿固定數量名額推薦參賽了,凡三校學生,不拘修為高低、修行時日長短,皆可報名。不過神游期以下的修士還得經過六輪海選,神游期以上的就默認是種子選手,直接參加初賽了。 上次比賽的錄像,石子礫在封郁關十年禁閉時就看過好幾遍了,所得甚多,愈發遺憾沒能親眼觀戰。蓬萊三仙山強者如云,不可小覷,若說能打敗所有人,尤其是踩著孔燁那鳥人的腦袋摘取桂冠,跟封郁手拉手升入西昆侖,他還真沒譜。 一年時間,不長不短的,顯得很尷尬。石子礫沉思半晌,想到了被自個兒擱置了十年的法寶任務——尋找洞庭龍女的大寶劍。他一拍腦袋,回蓬萊時還想著,還專門找烏甲大仙算過一遭,那時念著得抓緊做這任務,轉頭就進了輪回道,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了。 烏甲大仙曾言,這任務的關鍵在某位故人身上。石子礫早把蓬萊的朋友都問了一個遍,正抓瞎,在輪回道走了一遭后,倒是明白了,問旁邊閉目打坐的封郁:“師兄,你初次覺醒夢貘形態時,被陰冥老道追殺,救你的是誰?” 石子礫都有石美麗的記憶了,便沒什么好隱瞞的。封郁道:“是青瘴?!北銓⑶嗾伟渍伟萑朊┥?,白瘴死于陰冥老道師兄弟之手,青瘴為了報仇,追蹤他們一百余年之事說了。 白瘴那么軟萌的小姑娘,竟然香消玉殞這么久了。石子礫黯然了一陣,方緩了過來:“那,青瘴還在跟蹤冥陰老道嗎?” “臨別前,聽他口氣卻是不像,應是回了茅山,還約我們敘舊?!狈庥舻?,他看出青瘴跟了這一百多年,修為遲滯不前,三四百歲的大妖怪,竟只有凝魄初期,跟仇人的境界越來越大,已然心灰意冷,絕了報仇之心,有個陰冥老道死在石子礫手中,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石子礫坐不住了:“那我去茅山一遭?!迸聻跫状笙晒嗜酥f,就應在青瘴頭上了。 封郁眉頭一動,半晌方道:“路上萬事小心?!卑滋鞎r他剛讓叫去校長室了一趟,校長說西昆侖兩位大能同意多等他一年,但這一年之中,不允他離校,結果晚上小師弟就要跑出去撒歡。 烏甲大仙擠兌他不能陪著石子礫去茅山,偏偏引石子礫去茅山的也是他,容不得封郁不多思量些,心下難安:“讓費邦和母文光陪著你去。冥陰、陰冥二人是茅山棄徒,茅山上個月便打發弟子來送了謝禮,蓬萊理當回禮?!?/br> 兩派數百年沒多少聯系,茅山一系久不在江湖有響動了,此番難得出山。蓬萊若有交好茅山之心,定會把握住這次好機會,多套些近乎。 這年頭壞人橫行,修士獨自在外行走,忒不安全,尤其他臉太黑,碰到的都是狠角色。石子礫也確實不好意思再拉著鼠大走一遭了,一聽有理,微信上聯系鶴依靈,將前因后果大略講了講。 還別說,校方真有此意,只是還未挑選好回禮,尚未成行。 視頻對話框中,鶴依靈貼著面膜,嘴都不敢張太大,含含糊糊的:“這準備禮品的活兒,是校辦那邊在弄,我催一催啊,爭取三天內備齊。人選都是現成的,就殺了陰冥老道的你和費邦,再跟著個老師,我走不開,看看誰想去潤州公費旅游?!?/br> 茅山地處江蘇鎮江,潤州是鎮江的古稱。長江和京杭大運河在此交匯,素有“天下第一江山”的美譽,同樣是水,跟蓬萊的海景又有不同。 她估摸著人選不難找,嘖道:“可惜你母學長為了明年的比武,閉死關去了,不然他也能跟著走一遭?!?/br> 母文光不僅閉關,還哭著喊著求鶴依靈把他鎖小黑屋里,要蹲十年小黑屋,就能跳一個小境界,他也樂意啊,錯過了三校比武都沒啥。自個兒徒弟,還是得以鼓勵為主,鶴依靈沒打擊他,不僅把他關進了小黑屋,還專門挑的封郁蹲禁閉的那一間,只盼他能蹭點仙氣了。 石子礫喜出望外,連連道謝,掛了電話后,琢磨著:“我認識一家很靠譜的代溝,面膜質量又好又便宜,是不是批一箱給鶴老師送去?” 鶴依靈一直很照顧他,跟親兒子似的疼。像今天這事兒,她一口就替校辦答應下來了,其實教導主任并沒有這么大的權限,估摸著回頭還得跟校辦費口舌扯皮。 石子礫早就有報答之心,只是早前不知道買點什么,想不到鶴依靈竟然也敷面膜,當然就投其所好買買買了,人不一定稀罕,好歹是他的一點心意。 過了兩日,鶴依靈通知他,一切準備就緒,明日八點集合出發。 算上輪回道的時間,他百多年沒出去過了,石子礫有點小激動,特意起了一個大早,跟封郁告別后,便去了教學樓,在大門口見到了早等在那兒的費邦,奇道:“我竟然不是頭一個?”看看手機屏幕,現在都還不到七點呢。 費邦瞧著精神頭好極了,哈哈大笑:“能跟石學弟一道出游,快哉快哉!”他將陰冥老道施法時的祭壇破壞后,收為己用,前不久剛徹底煉化了,符咒效果大幅提升,戰力幾乎強了一倍。 昔日他為排行榜上第二,后敗于石子礫手下,想著總算能一雪前恥,擠眉弄眼的:“學弟,路上我們再切磋?” 石子礫但笑不語,他升入神游期一事,并未聲張,此番也有意壓低法力波動。非只封郁覺得蹊蹺,他自己也隱隱有驚懼之感,生怕途中另生事端,偽裝成凝魄大圓滿的修為,真有個意外,也好扮豬吃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直說到八點一刻了,仍不見帶隊老師來。費邦掏出手機:“我問問?!边@次的帶隊老師,是只河蟹成精,跟他導師師出同門,是費邦師叔,他問比石子礫要方便。 打了四次電話都沒人接,費邦撥了第五次,聽著“嘟嘟”的盲音,臉梢都白了:“帶學生的導師,都規定24小時不能關機、不能調靜音的?!?/br> 他怕別是出了意外,正待跟鶴依靈反應情況,那頭冷不丁有人接了,急忙道:“何老師,您那邊沒事兒吧?我們在教學樓門前等著呢?!?/br> 對面慢悠悠道:“教學樓?就小花壇前面那個破樓?我馬上到啊?!?/br> 費邦吊起心來,捂住話筒,跟石子礫傳音:“這不是何老師的聲音!” 不等石子礫作什么反應,流光乍現,一白袍男子立于他們面前,叼著牙簽:“早??!”很隨意將河蟹的手機扔掉了。 這人是西昆侖的白釗。石子礫搶在費邦之前,笑問:“上仙這是何意?是嫌口水變檸檬還不夠酸shuangma?”暗暗凝聚法力,準備祭出嶗山白花蛇草水。 “哦,是這樣的?!卑揍摵艿?,“你們蓬萊啊,忒不地道,去一趟茅山,竟然打包些蝦啊蟹啊小魚啊當禮物。人茅山離長江多近,送這個也不嫌寒磣,我怕這魚蝦給蓬萊丟臉,都給吃了?!?/br> 石子礫聽前半句,還想插口解釋,這個梗他聽鶴依靈說過,送的都是海產,魚蝦的茅山不缺,但海魚海蝦也算個稀罕,又意指兩派皆與水有緣,一衣帶水,雖不貴重,但更添情誼。 ——然而白釗的后半句,讓他把所有話都咽回去了。 “對了,那個姓何的老師,不讓我吃飯,叫我打暈了,你們現在找個人過去,肯定還有救?!卑揍撘荒槨拔抑幌胫\財,不害命”的委屈。 他沒想把河蟹怎么著,就進食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這么個蓬萊正經的老師,打又不能打,想著就嚇唬一下吧,忘了自己滿嘴魚蝦蟹子的腥味,一聲咆哮,河蟹老師還當他要連自己一起吃,就“嘎嘣”一聲,躺地上裝死,電話響了也不敢接。 土包子白釗平生頭一次見到會發出聲音的板磚,拿在手上鼓搗了半天,不得其法,錘了河蟹一拳,想讓這裝死的小螃蟹來教自己,想不到把河蟹錘吐血,真暈了。 白釗郁悶得不輕,出門攔了個學生,學生只當這是西昆侖來的大能,并不知白釗是個智障邏輯的狠角色,很淡定教了他怎么使用。 白釗這才接聽了,溜溜達達就來了教學樓。 第46章 原來是舊時恩怨 費邦去教師宿舍找舍管阿姨取何老師房間的鑰匙, 石子礫則給校醫院打了電話,要了上門緊急服務。要說校醫院效率是真的高,他倆還沒趕到教師宿舍,遠遠就看到救護車閃著紅藍燈,吱哇吱哇得開了過來。 司機一踩油門,車子長出了四只腳,直接順著樓梯而上, 到了十六層,也不用鑰匙,以車頭撞開了房門。兩個戴白口罩、眉清目秀的小護士走了下來, 將何老師抬上擔架,一關車門,氧氣罩懟上,腎上腺素打上, 還有專人蹲在病床旁,聲情并茂鼓勵他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救護車吱哇吱哇又開走了。 石子礫都禁不住感嘆:“市場經濟時代?!?/br> 救護車出車是要錢的, 要的還很黑,校醫院看病更是不便宜。因修士沒有生老病死的困擾,蓬萊校規也禁止打架斗毆,校醫院百八十年不見得開張一次, 總算有了用武之地,還是需要出動救護車的大單子,醫生護士都激動死了好嘛。 他看著手機收到的學生卡扣費提示短信,踢了旁邊的白釗一腳:“還錢, 你看我余額只剩那么點了?!?/br> 白釗納悶問:“扣費之前,不是也只有一點點?” “……”石子礫心頭一痛,正待懟他幾句,便覺一陣森冷殺氣傳來,頭一抬,樂道,“找你的?!?/br> 鶴依靈快氣炸了,怒發沖冠是形容人類發怒,她則渾身羽毛都蓬了起來,恨不能啄瞎白釗兩眼:“上仙這是何意,毀我蓬萊禮物,傷我蓬萊教師,區區一個淬體大圓滿修為,真當我蓬萊無人?” 石子礫十年前初見白釗時,這人有淬體中期修為,如今已入了大圓滿境界。 白釗本不欲理睬,想想好歹是位女士,總得發揮些紳士品格,隨口應了:“哦?!?/br> 鶴依靈以重話指責了他好幾句,不痛不癢的,氣狠了真拍著翅膀往人臉上呼,仍然不痛不癢。她雖有淬體中期修為,但并未凝成道韻,白釗不避不躲吃了兩下,眼都沒眨。 石子礫都擔心得站了起來,怕鶴老師再氣炸了,幸虧校長緊接著就來了,安撫鶴依靈去醫院守著河蟹老師。他看著白釗,笑瞇瞇的,一點火氣都沒有:“上仙有所不知,被你打傷的何老師,本應帶兩名學生、護送回禮,遠上茅山,如今他入了醫院,這千頭萬緒的,便都耽誤了?!?/br> 這不是女士,白釗便睬也不睬,眼皮都沒抬。 校長也不在意,笑道:“我蓬萊老師雖多,跟茅山一系有交情的卻不多,一時竟無合適人選。倒是我聽聞,上仙跟茅山,倒是有些淵源?!?/br> 白釗猛然抬頭看他,又驚又怒,冷笑道:“你這消息倒也靈通?!?/br> 石子礫回過味來,聽話聽音,白釗跟茅山有過節結了梁子啊,怪不得,他記得白釗是辟谷不食的,怎么會突然胃口大開,又偏偏吃了蓬萊備給茅山的禮物。 ——不過這種報復方式,未免忒幼稚了,上仙您今年貴庚???石子礫不無惡意得想,莫非幼稚園時,白釗讓茅山哪個人搶了棒棒糖? 校長道:“種什么因,結什么果,只得煩勞上仙,去茅山走一遭了?!?/br> 白釗跳起身來便要翻臉,卻眨眼之間趴在地上,冷汗淋漓,控制不住得渾身顫抖,股后衣袍鼓鼓,鉆出了一條黃白相間的長尾巴。 石子礫:“???”他沒見過白釗出手,莫非這是白虎一族出招的獨特法門? 校長面無殊色,笑意不減:“九點半準時啟程?!迸ゎ^走了。 他都走得看不見人影了,白釗才哆嗦著爬起來,把尾巴塞進袍子里,嘴唇發紫:“好、好強!”見石子礫全不受影響站得筆直,郁悶道,“你們校長什么來頭?” 若單是氣勢強便罷了,竟然收發自如至此境地,只短短一瞬間,嚇得他半現出了原形,連旁邊的石子礫都沒受到任何波及,這人修為之高,簡直匪夷所思。他翻來覆去想過,仍覺不可思議:“真渡劫的仙人都該飛升了,散仙有這么強?” 石子礫這等小嘍啰,別說仙人散仙了,他見過的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煉虛期的烏甲大仙,不便妄作評價,安慰道:“好歹茅山魚蝦很多?!弊屇愠詡€飽好不。 內心深處,他頗覺暢快,活該啊,不教訓教訓,真當蓬萊是他家后花園,想怎么欺負怎么欺負? 白釗受此打擊,一直到出發,都呆頭呆腦的,讓走路走路,讓坐下坐下。他宕機宕得費邦都很滲得上,要頭一天他也就忍了,但都第三天了還這樣,憋不住問:“還有救嗎?” “有啊,就是后果可能很嚴重?!笔拥[抄著手道,“再說這樣多好?!敝惆?,傻呆呆的白釗比清醒時可愛多了,不然這人再犯病起來,他倆誰都攔不住。 他是很享受這種旅途時光,白釗雖傻了,但周身氣勢仍在,有個淬體期的大能跟著,等閑妖怪都紛紛避讓,不敢來相擾,然而費邦再三央他。 石子礫擰不過他,只好道:“那好吧?!彼谇撋袭嬃藘晒P,手伸入其中,拎出來一條魚干,向遠方一扔,“咪咪乖,去撿回來!” 他左手揣著乾坤書頁,右手端著秀墨老筆,就等著白釗翻臉揍他時趕緊躲進去,卻見白釗真快步去撿,叼著魚干跑回來,放在他手心里。 石子礫也慌了,捏著魚干不知如何是好,順手再扔,看白釗蹦蹦跳跳去撿,趁這空檔,呆然道:“真的假的?” 他還當這一手怎么也得把白釗氣得醒過神來,石子礫總算體會到費邦方得不行的感受了:“校長給他下馬威時,順手摘了他腦子?” 費邦腿都軟了:“咱、咱們要不回去吧?才出來了三四天,拉回去看看還有沒有救?” 石子礫靈光一閃,看著又叼魚干回來的白釗,傳音問:“你跟茅山到底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寧肯裝瘋賣傻,也不愿意去。這人怕就是打著唬得他二人手足無措,打道回府的念頭。 “……”白釗一口吐掉魚干,呸道:“我不管,我不去茅山?!彼桓腋iL鬧,對過于強大的敵人,他會有本能的畏懼,校長有理有據讓他將功補過去茅山,他不敢不答應,便想了這一歪招。 白釗雖只有淬體期,但他覺醒了神獸血脈,價值遠大于普通淬體期修士,他是極有希望在末法時代逆天成仙的,對整個修真界都有極為重大的意義。他要在蓬萊變癡呆了,不夸張得說,修真界的世界大戰就要掀起,西昆侖能跟蓬萊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