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滾!” 毫不客氣,那楊夏冷冷的說道,鄭陽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砸了一下,隨即便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笨蛋,讓你滾你真滾??!” 說著,那楊夏死死的扯著鄭陽的衣袖,生怕他就此離開似得,鄭陽淡淡的笑了笑,隨即便是在她身旁坐了下去。 “我只問你一件事情,如果是我被張海綁走了,你也會去救我嗎?”楊夏問道。 鄭陽掏出了一只煙,放在了嘴邊,那楊夏很是熟練的拿出打火機給鄭陽把煙給點上了,鄭陽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楊夏看著那鄭陽,很是期待鄭陽會給她怎樣的答案,鄭陽吸完一只煙之后,很是認真的說道:“不會?!?/br> “為什么?”楊夏冷冷的問道。 鄭陽陷入了沉默,一句話也不說,那楊夏雙瞳里的淚珠開始打轉,鄭陽手指上的煙蒂掉落而下,被風吹散。 楊夏靠近鄭陽,鄭陽下意識的跳了起來,那楊夏抹了抹眼角,淡淡的笑道:“你怕什么!” “我怕你再咬我,肩膀都被你咬出傷疤來了,這傷疤算是這輩子都跟定我了!”鄭陽有些生氣的喊道。 “鄭陽,你就是一個騙子,你說謊的時候,左手的無名指下意識的會去砰你的食指?!睏钕男Φ?。 鄭陽捂著自己的腦袋,很是無奈的說道:“回上海吧,我不想你再牽扯在其中了?!?/br> “為什么?”楊夏笑道。 “你哪來的這么多為什么,讓你走,你就走??!”鄭陽喊道。 楊夏淡淡一笑,說道:“張友林被我打發回去了,我還沒有證明我自己,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br> 鄭陽看著那楊夏,徹底的陷入了沉默,那楊夏拍了拍鄭陽的肩膀,說道:“你會幫我的,而我也會無條件的相信你,不是嗎?” 說完,那楊夏便是笑著朝著廣場邊上走去,鄭陽看著那嬉笑的孩童,心中一陣的恍然,有很多的時候,我們就像這孩童一樣天真,認準了一樣事情,不撞南墻不回頭,就算是撞到南墻,頭破血流的也要闖出一條路來。 “喂,小混蛋,你不送我回家嗎?”楊夏站在車子旁,大聲的喊道。 第36章 神秘玉牌 這一天,鄭家祖祠前熱鬧的很,那鄭明堂戴著一頂七羽頭冠,手執一把木杖帶領著鄭家后代在祖廟前進行祭祀,祭臺之上擺放著豬牛羊三道畜生的頭顱,底盤以五谷為稱,焚香禱告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后,眾人喝過米酒,才是散去。 整個祭祖儀式很是古老,也很是繁瑣,就連鄭流兒這個不滿五歲的小孩子都要一絲不茍的執行。 鄭陽加入了下影人,不用參加,自然是偷得半日的浮閑,在院子里下了一壺‘百草藥香’,細細的品珍著。 今天是大年三十,母親早早的就把年貨拿出來收拾,這個年會從三十一直持續到十五,每天都有不同的客人上門拜年,自然吃食要備足,否則會被人笑話。 一壺‘百草藥香’被鄭陽喝完之后,閑來無事的鄭陽便是出門上村子溜達去了。 鄭陽現在的心情十分的好,林熙回上海了,藍海這邊的產業交給了一個名叫韓小冬的人,借著那幾處產業,開了幾家酒店,生意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卻實實在在的比不上川味魚府的火爆,想要收攏資金,恐怕要廢上一番的功夫了。 楊夏沒有回上海,她依舊固執的想要證明自己,不過現在她理智很多了,在藍海市市政府對面的國際貿易大廈租下了整整的一層樓,注冊了公司,名叫‘最食道’。下設最食道周刊雜志,主攻美食一道,將餐飲服務向餐飲文化發展。準備步步為營,穩扎穩打。 張海老實了許多,整天躲在自己家中,幫中的大小事務都是交給親信去處理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從上次火并事件之后,他們的老大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百無聊賴的走在村子上,不知不覺便是走到村口上了,但見得一群人圍在一起,甚是熱鬧,鄭陽見得,便也是靠上前去。 一個憨憨傻傻的大漢笑嘻嘻的看著眾人,他面前放著一塊乳白色的玉牌,鄭陽見得這玉牌,微微一愣,是一塊羊脂白玉。 羊脂玉又稱為羊脂白玉、白玉。是軟玉中的上品,極為珍貴。這塊玉牌質地細膩,光澤澤潤,狀如凝脂,在陽光的映射下透露著一股油脂般的白/嫩,一看就是一塊極品羊脂白玉。 就是這么一塊羊脂白玉玉牌,怎么會出現在如此憨傻的一個人手中,想著,鄭陽很是好奇的展開了雙瞳,但見得這白玉之上圍繞著很是濃郁的靈氣,不過這靈氣之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棕色泥土氣息。 “鬼貨?”鄭陽心中一愣,這鬼貨是都是從古墓之中盜掘出的玩意。 鄭陽怎樣都無法將眼前這個大漢跟一個盜墓賊聯系在一起,因為鄭陽認識這個大漢,他名叫趙耳涵,人們都喜歡叫他趙大憨,從小一直憨憨傻傻,家里有一個老母親,七十多歲了,總是盼望著自己兒子能夠娶妻生子,成個家,立個業,可是十里八村的誰又愿意跟這么一個傻子成婚。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塊玉,大小能夠有鄭陽半個手掌大,單論這品相質地,沒有三十萬絕對買不下來,若是將這塊玉當做古玉來算的話,一文不值。 在華夏販賣盜掘出來的文物是要判刑的,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二十年,這塊古玉的靈氣如此的濃郁,肯定是一個老物件,算的上是國寶,判上個十年算是少的了。 “大憨,你是從哪里弄到這么好的白玉的呀?”有人很是好奇的問道。 大憨嘿嘿一笑,說道:“這是我在深山的一條小溪里面撿到的,看著好看,便是帶回來準備賣了它?!?/br> 鄭陽聽得這大憨這樣說,不禁捏了一把汗,這小子可真是傻人有傻福,能夠在河溝里面撿到這么一塊極品的白玉,真是厲害。 正這樣想著,一陣喧囂的警笛聲呼嘯而來,警車停下后,下來了三個警察和一個女人,見得那些警察和女人,眾人都是向后退了退。 那三個警察鄭陽不認識,可是那個女人鄭陽可是認識的,文管所所長劉芳,別看青龍鎮地理位置偏僻,可卻是一處風水寶地,傳說有著帝王墓葬,這些年來有不少農民有著和這大傻一樣的運氣,不是撿到一把青銅劍,就是一兩枚古錢幣,這劉芳一旦得到消息,就會帶著派出所的人飛奔而來,確認是文物之后就會立即帶走。 什么?你不愿意上交國家,好,隨行的警察會帶你去派出所好好聊聊,沒收文物,交待清楚再走,是不是跟盜墓賊有關系。 坦白從嚴!抗拒也從嚴! 當然,這些文物不會真的上繳國家,李星暉的賬單他都看過了,金錢賄賂顯得太低端,文物這種無法用金錢衡量的物件才是高端手段,而這劉芳便是提供文物的人物,這些年她跟在李星暉的身后,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私藏一件文物就足夠她受用一生的了。 “大姨,你要買嗎?”大憨笑道,這人也真是憨傻,還以為人家是來買玉的。 聽得這個傻子喊自己大姨,那劉芳的臉色瞬間便是變了,她拿起玉石來,仔細的端詳了一會,淡淡的笑了笑。 “私自出售國家文物,趙耳涵你好大的膽子!”劉芳很是憤怒的說道。 聽到這劉芳這樣說,眾人都是一陣的唏噓,這女人想要拿走這古玉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把販賣國家文物這樣一個罪名扣在一個傻子的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眾人都很是憤怒,可卻是沒有一人愿意上前給這大憨辯解,這大憨傻乎乎的,也是不知道販賣國家文物是個什么東西。 “東西和人都給我帶走?!眲⒎寄坏恼f道。 那三個警察上前就要給大憨戴手銬,這大憨見得,立馬也是明白了過來,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很是害怕的說道:“這是我撿來的,你想要就拿走吧,我不要了?!?/br> 劉芳冷哼了一聲,說道:“前段時間有一伙盜墓賊在青龍山山脈之中活動,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們有關系,跟我回去到派出所交待清楚再說吧?!?/br> 鄭陽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前,說道:“確實是一塊好白玉,怎么能說是古玉呢,還是國家文物?!?/br> 那劉芳還沒有回過神來,但見得眼前的一個少年拿著那塊古玉在那打量著,自己手中的羊脂白玉早就消失不見了。 “哪里跑出來的臭小子,在這里胡言亂語!”劉芳狠狠的罵道,伸手便要去奪那古玉,鄭陽淡淡一笑,躲了過去。 “這玉牌溫潤如羊脂一般,整個玉牌渾然天成,真的是巧奪天工??!”鄭陽說道。 劉芳徹底的急眼了,那三個警察緊緊的盯著那鄭陽,說道:“小子,把古玉交出來?!?/br> 鄭陽聳了聳肩,將那古玉遞給了警察,隨即那警察將古玉交給了劉芳,那三個警察拿出手銬,準備將那大憨給帶走。 “鄭家后生,幫幫那大憨吧?!币粋€老人認出了鄭陽,于是開口說道,眾人聽得這老人的話,也是紛紛開口求助,畢竟這鄭陽是個大學生,在外面見識廣,也是知道法律的。 鄭陽上前攥住大漢的手腕,淡淡的笑道:“你們不能帶他走?!?/br> “臭小子,你存心找事是不是,妨礙公務罪,小心我把你也是帶回派出所去!”劉芳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鄭陽淡然一笑,說道:“這塊玉算不得是文物,明明是他家家傳的寶貝,文物保護法可是有規定的,你們強行使用政府權力拿走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抓人,欺負一個傻子很有意思嗎?” 聽到鄭陽這樣說,那劉芳頓時暴跳如雷,好歹她也是科班出身,經手了那么多文物,是不是‘鬼貨’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個小子何來的勇氣在這里信口胡謅! 說著,那劉芳舉起那玉牌,準備講解一番的時候,顯露一下自己的才華,她忽然發現這玉牌似乎有些不對勁了,完全就是一塊普通的和田羊脂白玉,沒有‘鬼貨’的感覺了。 “哎呀,你這個傻憨的小子,怎么把家傳的玉牌拿到村口來賣呀,這可是你爹給我留下的唯一物件,你小子竟然要把它賣了,我可真是命苦呀!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傻兒子?!?/br> 一陣哭喪的聲音傳來,那大憨的母親拄著拐棍走上前來,滿眼的淚水,鄭陽見得這大憨的母親來了,淡淡的笑道:“江大娘,早些年就聽我爺爺說你家有塊壓箱底的極品羊脂玉,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br> 眾人聽得,也是紛紛附和,也是譴責那大憨為了瞞著自己的老娘賣掉,非說是從河溝溝里面撿到的,真是不孝呀。 那劉芳此時已經是徹底的傻眼了,明明是一個從墓葬里流出的古玉,怎么現在變成了家傳的古玉,手中摸著這古玉的感覺,還真是有家傳的味道,包漿細膩,油漬光滑,一看就是有家傳古玉的感覺。 “見了鬼了?!眲⒎佳柿艘豢谕倌?,她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鄭陽淡淡的笑著看著那劉芳,剛才經手的時候,鄭陽用自己的氣力將這古玉淬煉的一番,偽裝了家傳的古玉,就算是玉石鑒別的大師,也看不出任何的蹊蹺。 “將文物上繳國家,也是我們應該做的,好東西應該讓更多的子孫后代瞻仰不是?”鄭陽淡淡的笑道。 “這古玉你們拿走吧,算是我為國家做的貢獻?!苯竽锖苁遣簧岬恼f道。 第37章 葬門 那劉芳徹底的傻眼了,眾人也是議論紛紛,這里大多都是東靈村的村民,自然是向著自家村里人的,鄭陽說了謊,好像無懈可擊,眾人也是跟著附和,所謂的眾怒難犯,這劉芳此時也是有些進退維谷了。 “劉站長,根據文物保護法,主動上交家傳文物,可是有錦旗和獎金的,這么好的一塊古玉,起碼得一萬塊錢的獎金吧?!编嶊柕男Φ?。 那劉芳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確實,國家在這一塊有著相關的政策,那一筆錢劉芳也是一直沒動,準備過幾年公款變私款,沒想到想到碰到這么一竿子事。 “老人家,您可真是好德行?!币粋€男人出現在那老人家的身旁,那劉芳見得來人,直接就是傻眼了。 “田叔,您怎么來了?”鄭陽很是意外的說道。 田震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來找你二叔喝茶,這不是過年,家里人都是忙著準備年貨,我這個男人無所事事,被攆了出來?!?/br> “您又來我二叔家蹭‘百草藥香’喝?!编嶊柕男Φ?,“喜歡的話我給您包上一斤,我家里還有些存貨?!?/br>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不客氣了?!碧镎鸬男Φ?。 村里人都是不認識這個男人,那劉芳可是認得,他們的新鎮長,田震。 “鎮長,您怎么來了?”劉芳很是意外的說道。 聽得是鎮長,眾人便是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要求那田震給這大憨做主,那田震笑了笑,說道:“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劉芳,人家主動上交文物,獎金和錦旗可是一樣不能少啊?!?/br> 那劉芳趕緊應聲稱是,田震這個鎮長的身份還是有一定的威懾作用的,想必這劉芳此時還是沒有想明白這鬼貨古玉怎么變成了家傳古玉。 “是,是,我這就回去準備?!眲⒎颊f著,給那三個警察使了一個眼神,那三個警察把大憨的手銬打開了,那大憨連忙的躲到自己老娘身后去了。 劉芳帶著人走了,眾人也是散了,田震拍了拍鄭陽的肩膀,別有意味的笑了笑,也是去找自己二叔去了,那江大娘用棍子敲了敲大憨的頭,狠狠的說道:“逆子,還不感謝恩人!” 這大憨傻,這江大娘可是不傻,明眼人都能夠看出是鄭陽動了手腳,鄭家在青龍鎮可是有名的老家族,手段多了去了,如今人家出手相救,自然要感恩戴德。 那大憨不知所謂,連忙給鄭陽跪下了,鄭陽連忙閃到一邊,說道:“江大娘,您別折煞我了,大憨我和我父親差不多大,我都得叫聲叔叔,給我下跪不是折我的壽嘛?!?/br> 江大娘淡淡的笑了笑,又用棍子敲了敲她那傻兒子,不禁又是長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兒子憨傻的要命,整天這么散養在外面,何時才是一個頭,自己死了之后,誰又來管他呢。 “大娘,明年我的農莊就要開業了,人手不夠,讓大憨去我那幫忙吧,因為前期開張,工資不是很高,每月兩千塊,您看怎么樣?”鄭陽笑道。 江大娘聽得,歡喜的不得了,自己的兒子有個去處就不錯了,還談什么工資,“鄭家后生,江大娘謝謝你了,你和你爺爺一樣,都是善良的人啊?!?/br> 鄭陽笑了笑,跟大憨交代了幾句,那大憨知道自己有工作了,也是高興的不得了,攙著自己老娘回家去了。 眾人都是走了,獨留下鄭陽在原地發呆,一只海東青落到了鄭陽的肩膀之上,鄭陽見得這海東青,淡淡的笑了笑,這海東青正是那王華倉的兄弟,自己也是后來知道的,這海東青沒有名字,見它雙目銳利兇狠,兇猛如鷹,于是自己便是起了‘小鷹’的名字,它也是歡喜的很,十分的喜歡這個名字。 “小鷹,什么好東西?”鄭陽見得這小鷹的嘴中叼著一枚錢幣,伸出手來,那小鷹很是聽話的將那錢幣放到了鄭陽的手心之中,錢幣磨損的厲害,已經看不出上面的文字。 “有意思?!编嶊柕男α诵?,那小鷹縱身飛離,順著它飛去的方向,鄭陽看到那王華倉一臉的冷汗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