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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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這是我的下聯?!毖恿昕ぶ鲗⒋鸢赋噬?。 佘平敬點點頭,走到延陵郡主身邊接過宣紙一看,滿意地笑了起來。 花間一壺酒,延陵郡主對的是“陌上兩排青”,不得說驚艷,但中規中矩,又是新手,能夠對出這樣的下聯,可以值得上他的一句表揚了。 “寫得好?!辟芷骄葱χf。 在一位得意弟子那受到打擊,就得從另一位得意弟子處找回尊嚴,延陵郡主就答得不賴,可見,不是他教不好嘛!他將宣紙打開,給眾人傳看,“要多多向郡主學習,不過是五個字,哪用得著思考這么久?” 沈朝定捧著答案走過去,舉起寫著字的紙,“夫子,我也寫好了?!?/br> “唔?!辟芷骄唇舆^她的答案,目光微微閃動,看了延陵郡主一眼。 延陵郡主笑道:“夫子,我四妹寫的是什么?” 佘平敬眉頭舒緩,輕笑一聲把紙還給沈朝定,“對的是‘漠上兩棵青’,也不錯?!?/br> 延陵郡主寫的是陌上兩排青, 而沈朝定寫的是漠上兩棵青…… 怎么有點打擂臺的意思?不過他只是夫子,不想管別人家宅的事,便裝了回傻。佘平敬雖然不管,但延陵郡主和沈朝定畢竟是姐妹,一個有封號一個沒有,一個是長輩一個是晚輩,有尊有卑,所以他只把沈朝定的答案還給她,贊許一句,卻并沒有像剛才一樣送給其他弟子傳閱。 其實這兩句分不出優劣,可他不太喜歡沈朝定的激進。 被退還,好歹撿了一句贊許,沈朝定高高興興地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延陵郡主往她的座位瞟了一眼,扯扯嘴角。 四個陪讀生也上交了自己的答案,沈朝夏沉吟半晌,寫下“林中兩飛燕”五個字。 佘平敬看著她的答案嘆了一聲,若有所思。 真倒霉,學堂里不算那四個陪讀,一共就四位弟子,人人麻煩。 不知不覺他的目光飄向沈朝元——論麻煩,這就是最大的一個。 “林中兩飛燕?嗯,三姐寫得也不錯??!”沈朝定先夸了沈朝夏一句,便順勢將早就在內心打好草稿的話扔出來,“夫子,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對的下聯,您對哪一句更滿意?您覺得,哪一句,應該能排第一?” “都很好?!辟芷骄创蝰R虎眼。 “那您總有偏好吧?您更喜歡哪一句?”沈朝定追問道。 佘平敬有些煩了,他忍不住看向左邊,還是這位弟子更讓他安心,從來不惹事…… 正這么想的時候,延陵郡主卻開口了。 她問:“夫子,您好像沒說我jiejie對的下聯是什么?!?/br> 佘平敬把不久前對這位弟子的贊許吞回去,也是個作精! “不太好,跟你們比不了?!辟芷骄吹?。 沈朝元對的那句下聯,他恨不得當場撕了,就算不罵她,也不可能夸她。 延陵郡主便笑起來,“不會吧?jiejie讀書那么厲害,對不好下聯?她明明比我答得更快!” 她氣的是自己交卷第二,不知道沈朝元的答案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真是硝煙彌漫啊……”楊柳嘀咕。 佘平敬聽見了,倒是很贊成這個小侍女的抱怨。 雖然他不清楚硝煙是什么,但多半不是好東西。 “就這樣吧,下課?!彼行o聊了。 “您就讓我們看一眼吧,我和幾位同學都很好奇?!毖恿昕ぶ髡f。 “是啊,我和三姐也想知道!”沈朝定難得與延陵郡主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一人一句,來回催促,實在讓佘平敬不勝其擾。 “那你們就拿去看看吧!”佘平敬不耐煩地將卷起的字軸扔出來。 延陵郡主穩穩地托住,第一個打開來看,等她看清那五個字,便噗嗤一笑。 “寫的什么?”沈朝定又撐著書案跳起來了。 延陵郡主掩面不語,將宣紙交給侍女,侍女再轉交給沈朝定。 沈朝定見狀倒不急了,給自己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去接,等自己的侍女過了手,才拿來一看。 矯情。延陵郡主給這行為定性,五歲的小矯情。 小矯情打開宣紙,與沈朝夏同看,她沒有顧忌,笑得更大聲,“樹,樹上兩條蛇?哈哈哈……縣主jiejie,您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這就是您想出來的下聯嗎?這也太……哈哈哈……您還是再想想,重新寫一句吧!”她笑得停不下來。 “我說了我想不到了?!鄙虺÷曊f,“我又不會這個?!?/br> “新學,不習慣也是難免的?!辟芷骄纯床幌氯?,讓底下把宣紙還來,交給沈朝元,“收好?!?/br> 沈朝元自己倒是挺喜歡,無論如何,她對上了呀! 她將宣紙疊了兩下,收入懷中,這可是她親自對上的第一副下聯。 沒人再說排第一的事。 什么陌上兩排青,漠上兩棵青,林中兩飛燕……在“樹上兩條蛇”面前,都是小菜。 不過,這件事并未發酵出什么糟糕的后果,不過是有趣的飯后談資。 大家都以為她是開玩笑,說笑兩句,就罷了。 在課堂上總能對答如流的人,有可能對不上一副對聯嗎?連佘夫子也覺得她是故意。 沈朝元長久以來營造的聰慧形象,終于派上用場。 ☆、蒙面人 光陰似箭。 秋。 九月十三。 今天是一個對晉王府的人來說,很特殊的日子,今天是府中大公子的生辰。作為世子和世子妃的第一個孩子,他的生辰宴當然得大辦。府中提前三天開始準備,連學堂的課也暫時停了。每一個人都很勤快,跑來跑去,沈朝元基本看不到幾個人是慢慢走的,雖然她也不明白這伙人在忙什么,但看起來……總之是很忙就對了。 好在她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準備送給沈朝祎的禮物,等于白放了三天假。 由于她有把辦學任務轉交給晉王這個英明決定,保住了財產,所以挑了一棵樹。 樹干是真金,樹枝是真銀,樹葉的白玉,玉片削得很薄,風一吹輕輕作響。 ——楊柳說那叫錢聲。 這禮物是楊柳陪她上街逛時,她自己看中的,鄭嬋得知是她選的,仔細看看,沒說什么。 既是她的主意,她又得到了支持,她的腦子真好。沈朝元沾沾自喜,越發自信。 這幾天她一直不在家,但等到今天,她就除了府里,哪也不能去了。 午飯是家人一起吃的,晉王難得留在府內,這段時間他一直忙于辦學,常常不在家,是為了不讓其他人對長孫生出別樣心思,才特意留下來,陪他吃了午飯。這些事沈朝元都想不明白,是楊柳說的,不過她也就是聽一耳朵,至于緣由,就算有楊柳解釋,她也想不通為什么要這樣做。 難道吃一餐飯就能讓別人不胡思亂想嗎?那么,為什么不一起吃飯就要胡思亂想呢? 她追問了楊柳五六次,終于把楊柳問煩了,建議她拿這個問題去找鄭嬋。 沈朝元找了鄭嬋一次,鄭嬋就建議她以后不要再對其他人詢問這種問題。 于是眼看著即將成為“十萬個為什么”的疑問,在鄭嬋這戛然而止。 午睡時間后,將近傍晚時開始,就逐漸有客人拿著帖子來晉王府。沈朝元在正月園里待著,不會被人打擾,但她也不能出去打擾其他客人。沈朝元已經習慣了四處游蕩,還是第一次被“禁足”,很是不習慣。 好在楊柳琢磨出五子棋,這個規則總算簡單到沈朝元能看懂,玩了好久。 等鄭嬋來叫她赴宴,沈朝元都有點不想去了。 說說而已。 鄭嬋為她選好幾件衣服,一起套在她身上,一層疊一層,厚重、端莊,很暖和。鄭嬋在右,再帶著四位侍女和金銀玉樹,沈朝元終于走出了正月園。她和延陵郡主等人,在一個小園子里吃飯,沈朝夏和沈朝定不在。她問了鄭嬋,得知是及笄的人坐在一起,未及笄的“孩子”在另一個園子里。 沈朝祎也在園子里,不過,在另一桌坐著,園子沒有其他大人,沈朝元目測所有人里年紀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據說大人都在正宴里為沈朝祎慶祝生辰,她就是有點不明白,過生辰的正主在這,那群大人是給誰慶祝呢?想不通。 在送禮環節,有人唱出涪陵縣主的名字,沈朝元就領著青薇過去,青薇抱著那棵金銀玉樹。 當她走到沈朝祎身邊時,他皺皺眉,叫下人接過玉樹,用平靜的聲音道了聲謝。 沈朝元就準備轉身走回自己那,跟延陵郡主交接了。 可這時偏有一個聲音冒出來:“咦,這就是沈大公子你那meimei吧?真不愧是親兄妹,像!” 大概每一個同時見到沈朝元和沈朝祎的人心里都會有點想法,但敢說出口的就他一個。 沈朝元瞄了這個開口突兀的人一眼,不認識。 但沈朝祎對此人倒是很客氣,說:“焦公子記錯了,這是我大伯的女兒?!?/br> “哦,剛撿回來那個?”姓焦的這位馬上問。 從他臉上的表情,沈朝元看不出惡意——那他大概是天生不會說話。 可是,即便他已經說得這么不客氣,沈朝祎也沒有翻臉。但也一時噎住,沒法回答。 坐在同一桌的人里,有個讓沈朝元覺得眼熟的,葉律歆,他竟然也來了。 “和煦喝多了,你們別理他?!比~律歆笑嘻嘻將焦和煦往后一按,對沈朝元說,“你回去吧?!?/br> 沈朝元回到座位,延陵郡主便起身走去,她趁機將鄭嬋叫過來,“那人是誰?” 她指著焦和煦。 鄭嬋認不出人,但認得出這個名字。 她附耳道:“這是邕武侯的次子?!?/br> 武。 “邕武侯打仗很厲害吧?”沈朝元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