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田忱運放聲笑起來,邊搖頭邊說:“你姨夫人很幽默?!?/br> “那是,記性還好呢?!?/br> “看樣子你從小就很有意思了?!?/br> “我有意思的事情多著呢?!?/br> “那我得深入接觸,慢慢發掘?” 辛喜繃著嘴看他,總覺得自己是又被調戲了。 展力豪一直在后面偷偷觀察,以為兩人在卿卿我我,看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是想多了,搔著頭站起來,把辛喜嚇了一跳。 展力豪笑說:“運哥,今晚吃什么???” 田忱運看了看辛喜,“吃什么得聽我媳婦兒的?!?/br> “好,”展力豪捂著胸口很受傷的說,“這把狗糧我先干為敬?!?/br> 辛喜有些不好意思,挽住田忱運的胳膊低聲說:“低調點,小哥哥,秀恩愛死得快,還是細水長流的好?!?/br> 田忱運說:“你很幸運,找到了一片大海,就算是洶涌澎湃也保你綠水青山?!?/br> “你嘴巴上抹蜂蜜了是嗎?” “你要不要嘗嘗甜不甜?”他低頭湊過來,沖她挑挑眉。 辛喜推開他的臉,“臉皮沒你厚?!?/br> 展力豪清了清嗓子,故意對門口喊——、 “李老師,您怎么過來了?” 辛喜迅速推開田忱運,撤出去幾步遠,田忱運也信了,不由地往門口看。 展力豪哈哈大笑,“心虛什么,李老師也是過來人,肯定理解你們?!?/br> 辛喜恨得牙癢癢,追著展力豪過去,作勢要打人。 她最近經常來實驗室,跟這邊的人已經混得很熟,以前都畢恭畢敬的喊嫂子,現在都跟她開起來玩笑了,可見關系有多好。 田忱運下午回去換衣服,辛喜跟著他,開門見劉強也在宿舍,正跟女朋友一起在廚房做飯,見他們回來,就說一起吃。 田忱運看看辛喜,“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吃?” “這樣好嗎?” “都是自己人?!彼f。 劉強附和說:“對,都是自己人,別客氣?!?/br> 辛喜喜歡熱鬧,點頭說:“好啊?!?/br> 田忱運幫她掛上外套,“做了一天的實驗研究,我去洗個澡,五分鐘就好,待會兒咱們出去買兩個熟菜,一起吃?” “好?!?/br> “那你先坐著?!彼f完就進了臥室,順手把門鎖上了。 辛喜等了片刻,見還不出來,想推門看他洗好沒有。一推才發現他鎖了門。 還防著我? 原本就是打算虛張聲勢,沒想到這么一撞,還沒怎么用力就把門撞開了,田忱運正站在門口,門框掉下來砸在他身上。 他被嚇了一跳,回過身來愣愣地看她。 他的浴巾應聲從腰部滑下來,全身赤果果。 辛喜哈哈地笑起來,彎著腰走進去,躺倒在床上,似乎要笑岔氣。 田忱運撿起來半邊門框問:“有那么好笑嗎?” 她笑著,說話有點口齒不清,“不、不好笑嗎?” 他嘆了口氣,“我找了半天笑點,愣是沒找到?!?/br> 辛喜又哈哈地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文做好了大綱,鏈接在文案,希望你們收藏一下哦~ 可以先讀一下,有興趣的話去收藏哦 “有醫生嗎?” “誰是醫生!” 在一陣嘈雜慌亂之中,傳出來幾聲鎮定的問詢,明月猶豫了幾分鐘,顫巍巍舉起手。 她的手因為剛才一場事故,在迅速的滾落之中,被碎石粒和樹枝劃破,血漬伴著污泥,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面目。上面星星點點,布滿了小傷口,有的是皮外傷,有的卻很深。雖然血珠止住不在往外冒,但疼痛卻一直持續著,時刻提醒她。 在一間狹小簡陋的木質房子里,擠著十幾個人,她縮在逼仄的破爛不堪的窗戶底下的小角落里,四周有孩子聲嘶力竭的哭鬧,也有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男人,因為絕望和疼痛低聲□□。 然而前一個小時,他們還坐在飛機的駕駛艙內,有美味的飛機餐,爽口的各種碳酸飲料和果汁。明月記得當時艙內氣溫低,有些冷,還點了一杯熱牛奶。 現在,他們卻身陷困境,無論是經濟艙還是貴賓艙,能夠活下來都已經是萬幸,心情沉入谷底,誰也沒有機會講特權,乘務員和機長在這一場災難之中罹難,幸存的人隨著被困的時間越久越難以燃起希望。 一位穿著便衣的男人迅速走過來,伸手把她拉起來。 他個子很高,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帶著黑色的鴨舌帽,遮住半張臉,只看得到下巴、鼻梁和嘴唇,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皮膚雖然比小麥色稍微暗,但也更顯得男人味十足。 剛剛跟死神擦肩而過,明月處于震驚之中,還沒有從瞬間失重的眩暈感和顛簸感中緩過來神。 “麻煩你一下,我們這邊有重要人員受了傷?!?/br> 眼神堅定,語氣也不容置疑,明月不由地抬頭看他。 他已經攥住她的手腕,半拉半帶著她前行! 明月腳下不穩,踉蹌一步,腳下虛軟不小心朝他撲過去,慌亂中想要站穩,不小心伸手拽住了他的腰部,一下子摸到硬邦邦的不明物。 是搶! 她瞳孔縮了縮,緊張地看他! 他抬了抬頭,明月終于看見他的眼睛,眼神好像深邃不見底的湖水,犀利而凌冽,抿著唇摸了摸腰間佩戴著手槍的地方,暗示她如果敢隨便亂叫不聽指揮,下一秒就可能崩了她。 明月瑟瑟發抖,穩住自己,故作淡定地說:“你們是什么人?” “不該問的不要問?!彼穆曇艉芾?,帶著警告的意味,“放聰明一點?!?/br> 明月雖然忐忑不安,下意識卻覺得他并沒有要她小命的意思,而只是單純嚇唬人,想讓她忽略這件事,不要引周圍人注意。 明月咽了一口口水,鎮定地問:“傷員在哪?” “跟我進來?!?/br> 他什么也沒有再多說,拉著她往樓上的閣樓走。 明月也是現在才知道,樓上此時還有四個人,其中一人年紀略大,兩鬢微霜,癱倒在地上,被身后的一個穿著明艷的三十多歲的女人扶著,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腿部有傷口,不斷有溫熱的鮮血溢出,表情痛苦,眼神渙散。 其余三個人顯然身手不凡,個個神情警惕地蹲守在窗戶口,提防著什么。 閣樓上面視野果然是比下面好,但是茂密的森林樹冠叢生,根系發達,藤蔓遍布,也根本看不到多遠。 明月知道找醫生是為了給躺在地上的老頭止血,自動地走過去,蹲下查看傷口,傷口包裹在破布里面,血rou迷糊,看不清狀況,而且她徒手沒有辦法cao作,“有急救箱嗎?” 那個男人看了看其中另一個,對他使了個眼色。 “飛機迫降之后,在乘務艙找到的,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br> 明月不由地打量了男人一眼,他們肯定不是等閑之輩,當時飛機好像與不明物相撞,左翼損毀,迫降失敗,飛機上的人死傷慘重。 明月被甩出機艙,掛在懸崖峭壁一側的藤蔓交織而成的網上,震蕩過度,當場就昏了過去,醒來以后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爬了上去,當時飛機已經成一地的碎片,地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漬和殘肢,凡是留在飛機上沒有被甩出來的人,無一人生還。 他們能在這么緊急的情況之下,還知道降落在無人地帶要順走乘務艙的急救箱,絕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不然不會那么沉著冷靜。 而且,她可以斷定,他們一定也是在飛機足夠接近地面的時候跳下來的,至于這個受傷的人,很可能是被樹枝或者尖銳的棱石割傷的。 明月收回來思緒,打開急救箱,用剪刀剪開傷者的褲子,看著不斷冒血的傷口,皺眉說:“是被尖銳的東西扎傷的,傷口創傷面不長,但是很深,從出血量看……希望沒有傷到腿上的靜脈……” 所幸他們有急救知識,在明月到來之前,一直都采用壓迫性止血的方式,不然這個人極有可能因為大量失血慘死。 明月看了看急救箱的東西,并不齊全,但是所幸有阿司匹林和創傷藥,以及紗布和碘酒,消毒以后,外用創傷藥壓迫性止血加口服阿司匹林,應該可以止血消炎。 目前的醫療條件如此簡陋,明月也只能這樣處理,只是沒有止痛針,可能傷者就比較遭罪了。 明月做完這些,已經筋疲力盡,被困將近四個小時,在這種潮濕度高達90%,氣溫逼近37°的熱帶雨林地區,空氣悶熱,失水是很快很迅速的。 她看了那個人一眼,合上急救箱。 他說:“麻煩你留在這里,暫時還不能回去?!?/br> 明月頓時慌亂,認真地看著他說:“我什么都不會說,樓下還有傷員需要我……” “抱歉,不可以就是不可以?!?/br> 他說完沒有給明月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吩咐一旁的人:“看住她?!?/br> 明月頓時就后悔了,在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人的情況下,她剛才就不應該舉手表示自己是醫生的,現在這個局面很被動,她救了人沒有功勞,反而被扣在這里。 這里方圓幾十里大概都沒有人煙,之所以在森林深處有一處小木屋,大概是獵人捕獵的時候臨時落腳過夜的地方,從破舊程度,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來看,應該被遺棄很久了。 想到這里,明月精神上稍微振奮了一些,有獵人的臨時落腳地,也就是有人在這里打獵,是不是就說明這里距離現代文明并沒有她想得那么遙遠,附近說不定會有村落? 天色很快暗淡下來,在原始森林里,夜晚來的比較早,太陽照射不進來的時候即是黑夜降臨。 從太陽消失的那一刻,氣溫驟降,以皮膚可以感覺到的速度,空氣立馬颯爽了許多,但也很快感覺到陰冷。 她兩鬢的頭發依舊濡濕,靠坐在空間并不大的小閣樓里,顯得地方更加逼仄。 明月為了減少體能消耗,只能瞇著眼睛假寐,意識昏沉的時候聽到腳步踩在木板上傳來的沉悶聲。 “找到可以引用的淡水了——” “那個女醫生怎么樣?” “跟我們一樣,輕微脫水癥?!?/br> “分給她幾口?!笔煜さ哪腥寺曇?。 第46章 心機boy